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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有情无情,无限在心中

作品名称:十丈红尘之玲珑引      作者:千影翎雪      发布时间:2014-12-11 14:19:27      字数:6725

  “风公子,老宁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这都要感谢你啊!”
  回程路上宁翼看风逸辞一言不发,便出言打破宁静。
  风逸辞依旧无言,眼神平静无波,却又不知在看什么。宁翼追到他眼前,道:“我要有风公子这样的好功夫早就不怕夏家那帮龟孙子了,回去后你能不能教教我们?”
  “他手中虽然做着残忍的事情,可眼神却在那一瞬迷茫,像极了迷途羔羊。风逸辞很想拉他一把,就看他肯不肯走出这座牢笼。”
  “风公子,你在说什么?”宁翼听他说的全是无关的话,急着问道。
  “无事,我们回去。”
  “是。”
  他们来的时候是二更天,此刻大约四更,星月满天,若是忽略夜风那丝凉意,倒是可以欣赏水上美景。
  小船划过水波,到了岸上风逸辞下意识捏紧手中玉箫,今日他在夏军中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给夏军立威,逼迫他们尽快言和,但心中却并非欣喜。
  冷月无声,照在清冷冷的水面上,他站在河岸看着粼粼波光却突然驻足,宁翼心中好奇,却见他神色不虞,也不敢打扰,摸着脑袋站在一边。
  月光迷蒙着薄薄的烟雾,波上荡出奇异光线,一抹淡淡的白影在烟雾迷蒙间轻轻走来,伴随着清冷淡漠毫无压力的声音:“薄云随风忽追逐,放眼一观,四围山色尽入眼,满目花色,谁人归途?”
  薄薄的烟雾在江面上渐渐升起,风中荡漾着异样的气息。轻渺雾霭朦胧着山山水水,也迷茫着人心。
  风逸辞轻声一笑:“你怎会来此?”
  宁翼睁大了眼睛,等到来人走近,他看清模样时不由大惊:“秋秋秋姑娘,你怎怎会来?”
  “夜深寂寞,前来看一场好戏,可惜戏文却不若想象中美满。”秋泠雪淡淡一笑,“既然无戏可看,看这烟迷水乡之景如何?”
  “也好,只怕是要委屈宁将军了。”风逸辞稍有遗憾的看了眼宁翼。
  宁翼头顿时头摇的宛如拨浪鼓,道:“不碍事,不碍事,老宁一辈子还没有大半夜出来看风景呢,借二位的光这次可要好好看看。”
  秋泠雪微微一笑,沿着堤岸缓缓走着,风逸辞皱眉沉思,驻足不前。垂柳依依,河岸再度沉寂。
  “嘿嘿,说起来老宁还要向秋姑娘说声谢。”宁翼跟在秋泠雪身后,没人说话气氛怪怪的,他浑身不自在便找起话题。
  秋泠雪回头看他一眼,眉眼间看不出喜怒,道:“此谢何来?”
  “秋姑娘前日里救了咱们许多兄弟,又帮着守住江左城,你是我们的恩人,老宁感激你。
  “不要感激我,若非有所求,我一定会袖手旁观。”秋泠雪语声更冷淡。
  宁翼更加迷糊,想了想追上去道:“老宁不管那些花花肠子,你这个恩人老宁认!”
  “恩人?”秋泠雪再次停下脚步,低声沉吟,眼眸竟在那一瞬转寒,周遭气氛因此缘故陡然下降,宁翼不由打了个哆嗦,喃喃自语:“他奶奶的,还没立秋就这样冷!秋姑娘,你冷么?”
  冷?这是多久之前一直徘徊在自己身边久久不离去的感觉,今时今日她又有多久未曾感到这种感觉?想至此处秋泠雪淡淡一笑:“我不冷。”
  “不冷就好,不冷就好。”
  秋泠雪收回方才那一瞬的杀机,宁翼为此捡回一条性命却毫无自知,大大咧咧跟在身后走着。
  站在岸边的风逸辞并不知他们之间的对话,但那一瞬的杀气令他心头一震,却也恍然大悟。心念坚定追上前去,道:“恭成王相邀谈和却不现身,看来两家恩怨解决起来尚有一番周折。”
  “修宁不必顾左右而言其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不是约定四日后么,一切等那时再说不迟。”秋泠雪驻足站在湖边,眺望着蒙蒙江水,轻声咳嗽几声。
  风逸辞本来的目的也不在此,听出她话中涵义后道:“夜深风冷,你有伤在身便不要吹凉风了,我们回去吧?”
  夜晚的风清爽干净,转过头描摹着身旁男子温和的眼眸,秋泠雪的目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遥远,点了点头。
  宁翼跟在两人身后,觉得很是怪异,他就算再笨也看得出这两人有话要说,便开口道:“老宁先回去向主上报告好消息。”
  风逸辞点点头:“有劳宁将军。”
  “没事没事,哈哈。”宁翼笑着打个哈哈,转身跑了。
  秋泠雪却笑了下:“这样的人生也令人欣羡。”
  “或许他更欣羡你的人生。”风逸辞除下外衣披在秋泠雪身上,“你可是不想留在江左?”
  “嗯,江左风光无限,最适合居住,可惜我一身尘埃生生破坏了这一川风景。如今尘埃落定,我也该离开了。”秋泠雪微微垂下眼睫,神情落寞。
  风逸辞轻轻为她拉上滑落的衣衫,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怪孙季出尔反尔摆你一道么?”
  秋泠雪摇摇头:“我不怪他,却无法原谅他。箫书卿计设两方,陷我入局。没有察觉是我技不如人,不怪旁人。只是我担心因为我的缘故江左会很难平静,毕竟灵藻之辉因为我而闹得沸沸扬扬。”
  说罢秋泠雪简短的解说了自己与箫书卿的交易和他的大概目的,风逸辞听完之后道:“水玲珑乃天下至宝,相关之物必能引起轩然大波,其中混元棋谱、白练剑已现行踪,灵藻之辉因你之缘故也出现踪迹,如今又扯出《警世录》,在箫书卿眼中你独占两件宝物。此次他放出风声除了逼你就范,更有令天下人为宝物趋之若鹜,搅乱江湖一池静水之目的。”
  风逸辞语音微微停了停,道:“他的用意与先前混元棋谱同样,不过是想引出其他宝物拥有者。混元棋谱因雪影的关系销声匿迹,而这一次你尚在江湖逐浪,武林各方高手也会因你而云集一处,眼下江左鱼龙混杂,你想将风波带离也未尝不可。”
  “我想明日启程,你要一起吗?”秋泠雪敛眉低目,眉眼间绰约可见喜悦。
  “江左之事尚未结局,此刻离开难免出现变数。你先离开,等事情办妥我再来找你。”
  闻言秋泠雪轻轻合上双眼,他心怀天下苍生自己早已知晓,今日所问不过是心魔作祟。心中沉痛,神情冷静,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今夜陪我看一宿风景可好?”
  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清澈的眉眼,似期盼,似轻嘲,似悲伤。微微垂下头,眼前怎会有一片迷雾遮住视线?风逸辞蓦然觉得心头沉重,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若是你愿意,我愿陪你看一世风光。”
  “这算是你的承诺么?我答应你。”
  秋泠雪眼眸清澈,这番承诺在她心中一世风光非是难事,可风逸辞却在许出承诺后心神一松,回向过往历历在目,突然有感而发道:“东家墙起西家败,骄阳斜照汉家陵。北风可恶南风凭,夜月偷送春秋景。”
  秋泠雪一瞬愕然,叩心而问,风逸辞身上背负的一点也不比她少。他温和的眉眼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锐利光芒,当真什么事情都能看得如此精准透彻?
  “泠雪,人生最痛……莫过于……无能为力……”
  秋泠雪望着眼前水面,“你的说法我不认同,或许是我的境界太浅,只能看到眼前这片碧水,无法看到更大更远的浪涛。但在我心中,人生最痛不过是……相见无期。”
  风逸辞淡然一笑,风姿娟秀:“你还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这堤岸足够长,我们便一直走下去,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么……”风逸辞原本清明淡定的笑意却微带苦涩,“走吧。”
  
  林间荒芜的小道上,风逸辞背着秋泠雪一步一步走着,他回头,看她乌发如墨披散在自己身上,玉容如雪,双眸紧闭,睡的正熟。他的手抓紧她的膝弯,负她前行。
  从昨夜起她一直走到今日清晨,一路上她的话不多,倒也让自己知道了她的许多过往,虽然模糊,却也动情。
  她走得累了就坐在石头上依着树干休息,当自己用荷叶打来水时她已经睡熟。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与雪衣上渗出的淡淡血迹,他轻轻叹口气,弯腰轻轻背起她。
  这算不算两人一体?
  风逸辞一路眺望着远近风景,忽然想道这句微微一笑,侧首,偎在她颈旁。
  “修宁,这样就好。”
  秋泠雪突然动了下,伸手将他的脖子抱得更紧,轻轻喟叹。
  他一怔,身子站直,秋泠雪自他背上滑下,道:“多谢你背我一程,眼前江左在望,我们进去吧。”
  风逸辞机械式的点点头,缓缓转身,看着她的一双眸子幽沉如海,“泠雪,背着你无论多久我都心甘情愿!”
  轻轻咳嗽一声,秋泠雪道:“嗯。”
  两人慢慢走回江左城,城中虽然比不上之前繁华,但也好过战火肆虐的模样。沿途走来带刀带剑的江湖人随处可见,不过对她的敌意似乎少了不少,至少到了此刻也没人来询问关于灵藻之辉的下落以及雪影的过往。
  快要到达琳琅苑时风逸辞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处理,你先进去吧。”
  秋泠雪颔首。
  风逸辞临走看了左边拐角处一眼,微微笑了下并不担忧。秋泠雪淡淡道:“出来!”
  淡淡的影逆光而出,却是一个女子,蒙着紫色面纱,身着一袭深紫的阔领广袖长裙,袖口用白色丝线绣满云纹。领口用银丝绣着同样的云纹,露出姣好的玉颈,紫色的抹胸上绰约可见白色云纹。青丝用深紫的发带束缚着,留下一缕顺着耳边垂下来,随着她的行动微微起伏。
  走到秋泠雪近前,她屈膝下拜:“属下参见小姐!”
  “免礼。”秋泠雪伸手将她扶起,“花梦,你怎会来此?”
  “启禀小姐,数日前属下接到消息,本该送到小姐手中的信无端失踪,属下怀疑有人暗中做手,因此前来调查。”
  “你说的可是晓卫送来的密信?”
  “小姐难道已经收到?”花梦微微一惊,“不应该呀,那封信与送信人皆被阻截,生死不明,不可能有人知情才是……”
  秋泠雪淡淡一笑:“你可知信中内容?”
  “属下不知。”花梦摇摇头,“百晓规矩,凡是主上亲自下达的密令只能单线联系,每人负责一条消息,最后负责送信之人将其完善送出。此线一断便无从查起,就算属下身为百晓首领也不可知。”
  秋泠雪点点头:“确实如此,晓卫拼命送来的信只有半封,另一半下落不明。知晓百晓存在的人不多,知道百晓送信规矩以及路线的人更不多。”
  花梦闻言自知秋泠雪言下指的是什么,立即跪地道:“属下疏忽大意才出如此纰漏,请小姐恕罪,属下必会查清真相!”
  “起来吧。”秋泠雪伸手虚扶,“谁人做手我心中有谱,你守好本分便可。”
  “是。”花梦起来,神情落寞不已,“小姐伤势可好些了?”
  “我没事,你无须担心。”秋泠雪神色淡淡。
  花梦微微欠身:“如此属下便放心了,小姐若有吩咐花梦随时可到。”
  “退下吧。”
  “属下告退!”花梦似有满腹心事,却终于施礼退下。
  秋泠雪移步走进琳琅苑,神色浅淡,刚走过一株梧桐树就听有人笑道:“泠雪美人若有所思的模样真是迷人,但不知是何烦心事能让你如此?”
  “慕绾!”
  “是!属下僭越了。”听出她语气颇为不悦,树上的人立刻跳下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参见楼主!”
  秋泠雪不急着叫他起来,缓缓走进,道:“怎么,你不服气?”
  “服气服气!属下自知罪大恶极,特来请罪!”慕剑情的头都快低到地面上去了,“还请楼主体谅属下苦心,慕绾这名字就别叫了吧?”
  “你有何罪?”秋泠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有玩意。
  慕剑情抬头看着她,目光突然哀怨起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一天一夜还未将藏在江左的老鼠揪出来,我这个洗尘楼副楼主也该自己抹脖子了。”
  秋泠雪虚扶一下,示意他起身,淡淡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你这位洗尘楼副楼主事关重大,我虽是楼主却也受不起你的大礼。”
  慕剑情起身后低着头,不敢再看秋泠雪,有些犹豫,道:“楼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楼主赐教?”
  “你不必惊讶,江左的一切消息为何走漏的如此之快你知我知她知,至于这内鬼究竟是谁,你副楼主若不能尽快查出便真该抹脖子,连带我这楼主也该卸任了。”秋泠雪眸里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慕剑情微颔首,道:“属下明白,这几日不敢来见楼主也是因为心中无谱。自从那日在城中见到不该出现在江左的百晓首领,属下便猜测此事与她脱不了关系,楼主是否能给属下全力追查百晓首领的权力?”
  秋泠雪微微一笑:“百晓直属于我,与洗尘楼无关,你要查的事情也只在洗尘楼,百晓的事我自有主张。”
  “如此属下告退。”慕剑情失望的低下头。
  “嗯。”秋泠雪慢慢抬头,微微一笑:“但愿你马到成功。”
  慕剑情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旋即撇撇嘴:“承蒙楼主吉言,属下定不负所望!”
  站在水池边低眉思索,花梦与慕剑情前来请罪,但他们都没有说实话,江左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再过问,但是这其中包涵的对于自己不利的因素必然要清理出来。
  顺势坐在水池边的石头上,淡淡看着微波粼粼的水面,心中慢慢梳理杂乱的线头。从江湖游荡到叶落归根她想了很多,直到园外的嘈杂声震耳传来才惊动了她。微微蹙眉,四处看了看,却无一人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她起身准备回屋,却在即将到门口时蓦地转身向外走去。
  走出门秋泠雪微微怔了下,琳琅苑外刀光剑影,斗争惨烈。出手狠辣、身形鬼魅的江湖人彼此紧逼,双方胶着不已,以致孙季的巡逻卫兵到了也没人理会。
  喊杀声中秋泠雪大约听出一点名堂,这些人打起来是因为灵藻之辉,眼下虽然没有其下落,但听他们之言似乎东西就在江左。
  秋泠雪微微叹口气,转身向琳琅苑走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与她无关,她自然不会为此费神。经此一战,以管跃荣为首的江湖势力元气大伤,暂时不成威胁,至于其他势力她暂时不用理会。
  转身走进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下意识的走到琴桌前,一曲未尽就听门外川槿道:“小姐,恭成王派人求见。”
  “进来。”
  停下琴音,刚起身就见川槿带进来一个人,衣带飘飘仿佛仙人,他低着头看不清相貌,但看姿态应该是位潇洒公子。
  那人不等秋泠雪开口便笑着对川槿,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反正我不是找你的,你就别忙活了,给我和这位小姐一点空间吧。”
  川槿一向涵养好,并不为逆,只是看着秋泠雪。
  秋泠雪点点头,川槿转身出去,秋泠雪淡淡道道:“为了阁下的安全,阁下说话应当注意分寸。”
  “别动手!在下只是个传话的。”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秋泠雪,果然长得果真是一表人才,却丝毫不见稳重之态。
  “阁下想说什么?”
  “在下聂云天,能否讨杯茶喝?”
  秋泠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哎呀,秋姑娘果然好客!”聂云天绕着秋泠雪转了个圈,然后坐下,“百闻不如一见,回去后我立即向大伙介绍不同于传闻的秋姑娘。”
  秋泠雪缓缓开口:“多谢。”
  聂云天被淡然的语气弄得不知如何接下一句,只好道:“在下便直说来意吧,家主有意请秋姑娘交出汉成王的亲笔信,条件任由秋姑娘开口。为表诚意,我方先免费送秋姑娘一条消息。睿侯的婉约夫人实际是家主安插的密探,像她这样的探子江左城中分布着许多,江左城中一切皆被家主掌握着。”
  “恭成王能安排探子渗入江左,睿侯也能打发探子入住北域,说起消息掌握不过彼此彼此罢了,这样的讯息于我而言有何用处?”
  聂云天怔了一下,随后笑道:“不过是我方的一点诚意,秋姑娘若不需要权当听了笑话。倒是那封书信秋姑娘要如何交换?”
  “孙夏两家未和谈之前,那封信永不见天日。”
  “秋姑娘!”聂云天突然收起嬉笑神态,“事关重大,请你通融!”
  “何事?”秋泠雪微微感到奇怪,问道。
  聂云天沉默片刻,终于说道:“事关孙夏两家战事的起因,家主再三交代不得轻易透露,但事到如今我想若不说出实情,秋姑娘必然不会允诺。”
  秋泠雪微微一怔,她先前推测孙夏之战有内情,想不到果真是这样。点了点头:“请说。”
  “孙夏两家恩怨由来已久,就算要清算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再加上北域如今内忧外患,主上更不可能如此决策。但在不久之前北域发生了一件事后,主上才决定夺下江左。
  那一日一个神秘的黑袍人送来一封信,信中内容我没看过,但传言是关于老王爷死亡的真相。据说老王爷并不是抑郁而终,乃是前睿侯买通医正毒死的,主上为老王爷报仇才一时冲动做出决定。”
  秋泠雪点点头:“依照恭成王的性子,确实能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
  聂云天面上微微一红,颇感尴尬,道:“家主纯孝仁慈天下皆知,秋姑娘自然不例外。”
  秋泠雪微微一笑,道:“俗话说慈不掌兵,恭成王仁心仁德能取得今日权势果真是洪福齐天。”
  “秋姑娘说笑了,家主自有其雄才大略,秋姑娘若有兴趣了解在下一定安排你们见面洽谈。”
  “此事不急在一时,倒是令恭成王不顾安危出兵的原因,我无法相信。”秋泠雪淡淡一笑,“阁下是聪明人,不妨尝试着说服我交出信,也并非没有可能。”
  “说服?”聂云天显然没想到秋泠雪会如此说话,叹口气,“聂某素来不善言辞,秋姑娘如此言语岂不是戏耍在下?”
  秋泠雪轻轻挑了下眉,眉间带着一丝淡淡浅笑:“我从不戏耍人,像你这样的人胸中岂无沟壑,机会已经给你,是否做得到便是你的本事了。”
  聂云天顿时目瞪口呆,仔细的想了好一会,才认真的看着秋泠雪:“秋姑娘,你果然是说真的么?唉,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词语能够配得上秋姑娘。干脆你来北域,家主必然十分欢迎你。江湖动荡,实在不适合秋姑娘这般弱质随波逐流。”
  秋泠雪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淡淡看着他,良久,轻声一笑:“若是有朝一日秋泠雪走投无路,会考虑前来北域寻求庇护。但令我好奇的是阁下有何自信说出这样的话来?”
  聂云天微微一笑:“秋姑娘说出这番话之时不是已经清清楚楚了吗,你并不希望汉成王的亲笔信留在身边,所以才会与在下废言。说吧,在下也好奇什么样的东西能让秋姑娘如此耿耿于怀!”
  秋泠雪微微一叹,道:“你说的虽然不全对,却也不全错。恭成王出兵的理由我仍然无法信服,但这是你们的私事,与我无关。汉成王的亲笔信等到孙夏两家和谈之时我自会交出,决不食言。”
  “也罢,郡主曾说秋姑娘虽然算不得好人,却极重承诺。在下这便回去向主上回报,希望三日后渌水北岸静水亭能见到秋姑娘芳踪。”
  说罢向着秋泠雪一抱拳,然后人影一闪夺门而出,瞬间不见。秋泠雪微微一叹,如今和谈是取得短暂平衡的唯一途径,至于夏氏出兵的内情她已经不想知道,但聂云天所说应当是其中一条!
  一切便在三日后的静水亭解决吧,此时惟愿一切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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