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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风光何如旧景同

作品名称:十丈红尘之玲珑引      作者:千影翎雪      发布时间:2014-03-04 21:59:15      字数:7064

  晴空湛蓝如洗,浮云飘无定所。
  秋泠雪静静坐在秦府外的树荫下,冷眼远观天下,心中所系之事大约有了眉目,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然而不知为何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也不知从何而解。
  突然之间,周围的风声突然改变,秋泠雪淡淡一笑,有人来了……
  “昨夜疏雨悄悄坠,孤舟醉花阴。问断七弦谁人识,情义两悠悠。谈文论武霁风月,烽火蛟龙弄浮生。忍叹东风何时变,送吾直到碧云天。”
  清风飘扬,伴随着轻声吟叹,一条身影缓步走来。秋泠雪抬眸只见那人悠然而来,虽然她功力尽失,但身为武者的警觉未曾减弱,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只是此人尚未现面。
  “巫山一梦人情渺,千河九原风雨同。春风无力弄弦音,何处天籁荡层云?”
  “秋姑娘说的好,但不知这天籁之音是否能自秋姑娘处听闻?”箫书卿轻笑着走来。
  “心境到了自然会一奏风月。”
  “如此箫某便拭目以待了。”话锋一转,“但我不知从何时起江湖已经变成一场又一场的利益交换……而且是必须有所付出才能得到的交易。”
  “莫非先生之前所言的各取所需只是在欺骗泠雪?”
  “非也,各取所需不过是我有所需罢了。”箫书卿已经走到秋泠雪面前,优雅的弹掉身上的灰尘,“我不需要时他们不过是衣上尘土,随时清扫便是。”
  秋泠雪轻声沉吟,淡淡道:“不知泠雪是否也是先生口中的衣上尘土?”
  箫书卿轻笑出声:“秋姑娘龙章凤姿还担心被人看浅么?”
  “所谓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若秋姑娘是衣上尘土,在下今日便不会来此。”箫书卿拿出一本书,“这便是《警世录》,我多方打听得到的也不过如此,并无你所说的奇异文字。”
  秋泠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册,道:“手抄本并非完全,先生找不到原本《警世录》泠雪也无办法,那奇异文字我也只记得大概。”
  箫书卿眼眸微微眯起,不同于水明澈的媚人,他的眼神则是一种危险信号。道:“秋姑娘拿不出证据我又怎知是真是假?上次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已所剩无几,姑娘仍是如此说辞,莫不是认为箫某无杀人之能?”
  “先生杀人而手不沾血,泠雪早已领教,岂敢欺瞒。”秋泠雪微微沉吟,“这样吧,我倒是能给先生一个方向,不妨去双城之一的飘雪城碰碰运气,看看是否能遇到当年的冷梅妃子。”
  “冷梅妃子?挽华阁前任阁主之妻梅挽华?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箫书卿大惊。
  “梅挽华当年被飘雪城城主云照慈所救,并且感恩下嫁,却在十二年前突然失踪,不知何故。”秋泠雪淡淡道,“传闻她是最后一个见过《警世录》的人,先生岂能错过?”
  箫书卿似乎心绪有些激动,语气不似之前平静,道:“秋姑娘移祸东吴之心果真高明,但这又与杀人不沾血的我有何区别?”
  秋泠雪莫名一惊,心中暗自讽笑,自己早已罪恶满身,多这一点又有区别吗?冷眼反问道:“秋泠雪算尽天下是因为有所求,不知先生又是为何?”
  “十二年前恰好是归云山庄覆灭的时候,不知秋姑娘提起此人是否意有所指?”箫书卿语中带着些许探究意味。
  “先生莫不是将泠雪与归云秋家联系在一起了?”秋泠雪眼神清澈,“我无证据证明自己并非秋家人,先生也无线索认定我是秋家人,此事以先生之见当如何?”
  “世间事有立便有破,今时今日姑娘的身世背景成谜,但我相信世间的有心者更多,迟早你的一切秘密都将公告天下。”箫书卿欠下身子,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若是找到证据一定公诸天下。”
  秋泠雪仰起头正对上他的脸,淡淡一笑,道:“世上本无所谓绝对的秘密,若是哪一天泠雪想通了会亲自公诸天下,不劳费心。”
  箫书卿站起身笑了几声,低头眼神凛冽,道:“我若风尘仆仆归来必然令人喜悦,但过了此间,风尘再美也唯有抛弃一途。秋姑娘是聪明人,自不会自寻死路。”
  “聪明人不会将头脑用在无所谓的事情上,先生此言未免妄自菲薄。”
  “哦?秋姑娘如此自信倒叫我失敬,我不知你有何自信我不会失去耐心杀了你?”
  “灵藻之辉一日未到手中,你一日不会放弃任何线索。”秋泠雪低头用手杖拨动地上的石子,“我敢断言,就算先生要了江左所有人的性命也会放过我,原因便是《警世录》,这也是我为何毫无功力却敢在你面前无所畏惧的原因。”
  箫书卿露出赞赏之意:“单凭如此胆识秋姑娘已能与天下霸主并驾齐驱,若是姑娘有意逐鹿在下乐见其成。”
  “天下从来都不是秋泠雪追求之物,迷恋权势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要什么。”秋泠雪淡淡一笑,“言归正传,特地寻我所为何事?”
  “应该是我问秋姑娘徘徊在江左意欲何为?”
  秋泠雪冷眼视之,似是毫不放在眼中,淡淡道:“先生志在水玲珑,何必关心江左,不如直接说明来意。”
  箫书卿似乎已料到她的反应,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江左于我可有可无,若是姑娘能提高价码,说不定我会倒戈相助。”
  秋泠雪心中暗惊,想不到箫书卿会关注自己的动向,心中有所思,脸上依然显得淡漠,道:“我给你一页《警世录》残页,换你出手相助如何?”
  “在下无故受累,一页未免太少,再加紫痕下落如何?”
  “可以,不过我要先看到结果。”
  箫书卿负手而立,道:“夏氏此次除了守护王城以及防范夷越的之外兵力倾巢而出,江左势在必行,届时孙夏两家交兵,你大可全身而退,为何偏偏要插手其中?”
  秋泠雪眺望着远方,至清至美的眼眸愈加清澈,道:“人无信不立,秋泠雪虽然算尽天下,却不会伤害盟友。孙夏两家的恩怨我已有打算,只可惜人手不够,美中不足。”
  “哦?”箫书卿眼神一凛,心思陡转,“孙夏交兵必然有人雀趁其后,除却夷越等实力只有……”
  “不错,初来江左我并无此意,但是先生的众多作为令我不得不寻上孙季,既然有所求自然要拿出令人心动的筹码。本来一切尚不明朗,但前几日发生了一件事,我心中豁然开朗,若是顺便能把渌南纳入掌中,也无不可。”
  箫书卿听得不住点头,她不仅要在江左避开江湖人的骚扰,还要谋划孙夏两家恩怨。虽说这两家无论谁获胜都与她无关,她若高兴倒是可以得渔翁之利。只是此女心思她从来不曾了解,或许如她所言,他从来不知她要什么。
  轻声一笑,箫书卿道:“想不到秋姑娘的志向如此远大,此刻若我向夏氏告密,秋姑娘的计划岂不落空?”
  “你非夏氏军师,此事与你无关,此其一;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未得手之前你不会对我下手,此其二;先生才华横溢,自然想知道一个人如何在死局中独力回天,此其三。次三条相互纠缠,聪慧如先生当知如何取舍。”
  “哈哈,他年你我若是敌对,我一定不放你活命。”箫书卿哈哈一笑,“可要我去对付渌水岸边的五万雄兵?”
  “此事自有孙季烦恼,先生高才实不该用在此处。”秋泠雪淡淡一笑,“渌南我虽有心却无力,还请先生移驾将其掌在手中。”
  “如此釜底抽薪让夏守成祸起萧墙自顾不暇,逼他不得不钻入你的圈子,好计谋。不过──”箫书卿话锋一转,语气变寒,“将我牵扯在内令夏氏与我再无联手可能,姑娘好算计?”
  “选择权仍旧在先生手中,泠雪从不逼迫。先生若不出手我便要行玉石俱焚之策,到时候《警世录》连同紫痕的秘密都将沉埋地下,只怕先生遗憾。”
  箫书卿唇角抽搐一下,眉头不由自主皱起,向来只有自己如此轻描淡写的逼迫他人,何时被人如此算计过?轻叹一声,道:“在下必定不负所托,希望秋姑娘记住自己的承诺。”
  “六天,我只给你六天时间,要怎么做我不会过问,六天后一切若未尘埃落定,你我之间交易无效。”
  箫书卿再叹口气,道:“我可以理解为秋姑娘只有本事拖延六天吗?”
  秋泠雪拿起手杖,脚踝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今日出来本为散心,谁知竟会遇上箫书卿。对于箫书卿的幸灾乐祸她淡淡一笑:“是啊,秋泠雪黔驴技穷,最多只能撑六天,要怎样做先生心中有数。”
  “唉……”箫书卿颇有些哭笑不得之感,再次轻叹,语气略带无奈,“夏氏待我不薄,可我终究要反叛,若事态不能控制,这也是夏氏的命运了。”
  箫书卿言罢转身离去,眼神晃过一丝难解的黯然之色。秋泠雪看着那一瞬的黯然心头一动,或许她戒心太重才未看清他藏在心底的灵魂,又或许他与自己本就是同一种人。
  倏然之间,熟悉的紫影缓步走近,裙带衣袂随风扬起,绝美的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回荡。
  秋泠雪缓缓抬起头,眸中出现的光芒十分复杂:“是你!”
  “是啊,泠儿。”冷雩突然现身,出现在秋泠雪面前,眼中含着关怀之意,“你怎么样?江湖遍传你身负重伤,吓得我赶紧过来看看。”说着俯下身仔细看着,微微皱起眉,道:“你没事太好了!看来是传言有误。”
  秋泠雪淡淡一笑:“多谢冷姐姐关心,我没事。”
  冷雩挨着她坐下,触手却碰到一件奇怪的东西,拿过来一看惊道:“泠儿,这拐杖是怎么回事?难道你……”
  秋泠雪难得的神情欢快,拿过川槿为她精心准备的手杖,简单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听得冷雩忙俯下身去看她的伤口,问道:“风公子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只是仍需静养。”
  冷雩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她身旁,慢慢说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那日她与水明澈一路乘船西下,准备去寻白练剑的下落,但是水明澈剧毒缠身时不时发作,她便在云中的一座宅院里住下,直到风逸辞派人送来完整解药。
  毒解了之后他们便在云中四处转悠,顺便打听白练剑的下落。水明澈曾说云中找不到再去西滨,谁知途中听闻秋泠雪在巫云坊得到灵藻之辉被江湖人追寻,不得已逃往江左还被暗算成重伤。现在江湖人士齐聚江左,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冷雩没有说水明澈中毒一事,其他的事也只捡重要的说了些。秋泠雪却是暗暗上了心,听完之后问道:“你听闻消息是什么时候?”
  “大约二十天以前,我们快马加鞭赶来的。”
  秋泠雪神情看似平静淡定,心中却是无限沉重,道:“二十天前我刚好来到江左秦府,看来早有人要对付我,就算我不去江左他也会想方设法要我前来。或许他想对付的并非我一人,还有秦家。”
  静坐岩石,秋泠雪微垂眼睑,心中暗自盘算。
  侧目而望,冷雩眼神关切的看着自己,浅浅笑了下,道:“冷姐姐无需挂心,我没事,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总不能等人家的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才有所反应。”
  “嗯……今日见你好似变了许多,是何事让你有此改变?”
  “这段时日的一切宛如梦中,每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竟能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岁月。”秋泠雪的声音依然冷淡,视线落在更远处有了一丝细微变化。
  冷雩从未听到她说过这样的话,心中蓦然一惊,脸上露出关怀的表情,暗暗望一眼秋泠雪。她似乎还未发觉自己的不同寻常,依然冷漠如常,稍稍安心,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泠儿,每个人的人生都放在了这里,就算有时候不小心忘记,这里也会永远留下感觉。哪怕是不记得,仍然会有沉甸甸的厚实之感,这便是人生的轨迹。”
  “冷姐姐,每日我看着自己越来越陌生的眉眼,更加无法信任身边的人,唯有触碰琴弦之时才觉得灵魂有了归处。”
  “都已经过去了……”冷雩轻轻握着秋泠雪冰凉的手。
  秋泠雪颔首:“谢谢你,冷姐姐。”
  两人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人笑道:“一直以为我家雩儿胜过富贵牡丹,谁知还有人比玉树梨花更加风采动人。”
  两人回头,只见水明澈依然一袭樱红色长衫,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裹,比女子更绝艳的容颜让人不管再看几次都能为之一震。他看着冷雩,勾魂的桃花眼眯起来,宛如月亮,笑嘻嘻的更加夺人心魄。
  秋泠雪淡淡一笑,问道:“水公子别来无恙?”
  “有雩儿在侧我好得很,倒是泠雪美人你不怎么好。”水明澈遗憾的叹息着,“果然不能要求风小鸟照顾人,美人你不如跟我走吧?”
  秋泠雪倒是没有注意他的特殊称呼,淡淡一笑,道:“不敢劳烦。”
  冷雩微微侧目,道:“你不是有事待办吗,怎么又跟着来了?”
  水明澈桃花眼眨巴,委屈的道:“还不是太想念雩儿你,我的事跟想念你比起来简直算不了什么,大不了拜托风小鸟去办,陪伴雩儿才是我最重要的事。”
  秋泠雪淡淡一笑,充耳不闻,冷雩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是一拳,水明澈嬉笑着拉住她的手,道:“别打,当心手疼。”
  冷雩也笑眯眯的道:“是你疼,不是我疼。”
  “你手疼,我心疼,比较下来当然是我比较疼。”水明澈笑着跳到秋泠雪面前,“泠雪美人,听说你身体欠安,需要本公子为你寻找名医么?”
  “多谢关心,我已无大碍。”秋泠雪微微欠身,“令兄也有伤在身,公子不妨去看看。”
  “他呀,又死不了,我就不用浪费感情了。”水明澈听到那人居然打起哈欠来。
  秋泠雪伸手拿起拐杖,道:“你们随我回去。”
  水明澈一甩留到前面的长发,潇洒而迷人,桃花眼一眨,道:“好,美人邀请,本公子来者不拒。”
  冷雩也不理他,扶着秋泠雪:“泠儿,你多加小心。”
  “嗯。”
  
  秦府水榭流光,微风轻扬,花枝随风轻摇,倾泻满园馨香。川槿端着盘子走过小桥,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难怪小姐每日喝药都会蹙眉。
  走出不远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跟着,她笑道:“黎美、黎雪,你们再淘气当心夫人不带你们出去玩……”
  听不到往日怪异的叫声,川槿差异的回头,却吓了一跳。背后哪里有黎美、黎雪,分明是个大活人,而且看形貌很陌生,川槿在脑中搜寻一圈终于确定她不认识此人。
  此人身着黄褐色衣衫,年纪在二十上下,四方脸微显黝黑,本应不苟言笑,但他眸中微带笑意又令人感受到一股和气。川槿一向见惯世面,微微惊了一下便恢复常态,问道:“阁下是谁,潜入后园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那人微笑着抱拳一礼,带:“在下焚余,来此寻我家公子,还请姑娘通报一声。”
  川槿疑惑起来,此人神神秘秘不像是来秦府访客,也不知他家公子是何等人。不加细思,柔柔一笑,道:“不知你家公子如何称呼?”
  “风修宁。”
  “他?”川槿稍感惊讶,定定神笑道:“抱歉,此地并无名叫风修宁之人,倒是有位名叫风逸辞的公子,不知与你要找的人有没有关系?”
  焚余的眼睛抽了几下,嘀咕一声:“原来他已改回了名字啊……”
  川槿看的有趣,笑问:“你若不知道我就告辞了,你不妨去秦家门房问问有没有这个人。”
  “请姑娘带在下去见那位风公子,多谢。”焚余拱手一礼,倒是很恭敬。
  川槿本就不是喜欢恶作剧的人,便带着他一起来到秋泠雪与风逸辞居住的地方。自从出现连环机关之后温曦如便命人关了小院,将两人移出来,如今两人住在隔壁,不时可以互相过去坐坐。
  川槿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没关,就知道自家小姐又去风逸辞房间了。便端着药向隔壁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焚余就要进去,川槿忙拉住他的衣袖,打手势叫他不要吵。两人定睛看着屋内情形,都不由轻声一笑。
  风逸辞坐在一边看书,右臂伤口未痊愈,自然下垂着,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一旁几上轻皱眉头的人。秋泠雪坐在一边的几上拨弄着棋子,不时拿起棋子沉思,好似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风逸辞看到了门外的两人,这才问秋泠雪:“如何?”
  秋泠雪摇摇头:“无论试几次都是死局,看来如今我唯有认输一途。”
  风逸辞放下书册走过来,拿起黑子放在东南一隅,围困在那边的棋子顿时大解。秋泠雪却是淡淡一笑:“你插手确实能让战局呈五五之数,但你可曾想过一旦插手无论结局如何你都无法逍遥退身。”
  “比起你的玉石俱焚,为这五五之数何乐不为?”风逸辞指着棋盘西边道,“况且此处棋子动向不明,若是有心相助我们,结果一定不会是五五之局。”
  秋泠雪颔首,自然知晓他说的是谁,但是她从来不会相信他会出手。箫书卿那边虽然同意帮忙,但终究变数太多,所以她才借口渌南调离他。然而留在江左的变数却不止这一个,她要考虑清楚每一环,可是不管怎么盘算都脱不出死局。抬眼看着风逸辞,道:“请你帮我这一次。”
  风逸辞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绝美的容颜,忽然想起她从来都是清冷傲然,何时求过人,这恐怕已是她最大的让步。了然轻轻一笑,缓缓点头:“好。”
  川槿与焚余两人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不过转瞬之间,可心头泛过的涟漪却是万万千千。川槿踌躇着要不要先离开,过会儿再来。焚余则好奇的看着令那个一向谈笑风生,洒脱飘然的人换上另一种表情的女子,但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看那身不凡的装扮,本人应该是风华绝世吧。
  “你们进来吧。”正在两人各想心事时风逸辞回头看着他们。
  秋泠雪闻言转身,焚余眼前顿时一亮。虽说他也是见惯美人的,可这位看起来竟是这般脱俗。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人会动心,原来如此啊!
  “焚余,你来迟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风逸辞温和的声音响起来,他忙收敛心神,也不避讳秋泠雪在场,道:“焚余幸不辱命,东西给你找来了,但那人却要五万两银子,给还是不给?”
  风逸辞微微一笑:“公平交易自然是货银两清,你去处理。”
  焚余踌躇片刻道:“公子,咱们全部家当加上还不足四万两,你是要我和燃鑫去坑蒙拐骗偷弄银子吗?”
  风逸辞微微沉吟,道:“先给他两万两,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是。”
  秋泠雪看着这主仆二人轻轻一笑,道:“你究竟买了什么值钱东西?”
  焚余不等自家公子发话便主动回答:“七彩荧光的配料秘方,也不知他买来做什么,开染坊吗?”
  风逸辞轻咳一声,道:“焚余,若是无事不妨替我去盈荣居款待明澈师弟,他这两日正好闹得厉害,”
  “水大公子?”焚余微黑的脸瞬间黑了许多,“公子,你住在这里也不好麻烦府上的人不是,干脆我留下来伺候你吧?”
  秋泠雪正喝完药,将碗放在盘子上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这位小哥留下来总是有用。川槿,你带他下去休息,顺便告诉曦如一声,免得惊扰他人。”
  “是,小姐。”
  “多谢小姐。”
  川槿使个眼色与焚余一起出去,秋泠雪回头看着风逸辞不说话,风逸辞被她淡淡的眼神看的怕了,问道:“为何看着我?”
  “据我所知七彩荧光是数百年前黄家祖先无意中发现的染织方法,将夜明珠的粉末混在染料之中用特殊方法处理,不管经过多久都会发出七彩的光。曾经一匹布买到千两纹银,是绝不外传的秘方,你要此物何用?”
  风逸辞躲开她的目光,负手看着外面,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恕我不便相告。”
  “经过这么多年黄家恐怕早已名存实亡,威逼利诱之下其后人一定会将秘方卖出。”秋泠雪拿起棋子在手中,“你的事我不会过问,只有一句话相告,想要此物的人不是富可敌国便是权势倾天,你多加小心。”
  风逸辞闻言心中一暖,虽然为了此事他付出的代价不小,但唯有无奈感叹,却无半分怨怼,平静地接受。再看一眼依旧蹙着眉头的秋泠雪,轻轻叹息一声,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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