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
作品名称:罗霞 作者:俺是王月 发布时间:2015-08-07 19:10:44 字数:3506
我心里被一种从没有过的东西塞得满满的,说不出话来,不由得顺势抱紧她的细腰,贴着她的脸。她嘤嘤的哭,越哭声越大,我惊恐起来,四处看看,果然保安在偷笑,急忙扶正她:我还有事,你到我宿舍等我吗?
她止住哭泣,一边抹泪,一边乖乖的点头。我叫过保安,拿出宿舍钥匙让他带罗霞去我宿舍。保安应了声,带着罗霞走了。罗霞跟着他身后,转身冲我做了个鬼脸,脸上的泪还没干,却笑得那么灿烂。
在宿舍的走廊上就闻到奇特的菜香。我打开门,罗霞不在厅里。我径直走向厨房,果然,她把头发在头上盘了一圈像个藏族姑娘在忙碌着,看见我开心的笑了:去洗手,马上吃饭。
我伸头看了看,好几个色香味俱佳的菜,不禁食指大动,点点头去洗手,她却叫住了我:等一下,你忘了件事。
我回头茫然:什么?
她立即给了我一记长长的法式湿吻,开始是轻轻的吮吸,越到后头越贪婪,最后成了恶狠狠的,滚热的泪也不断涌出,沾满了我的脸,我的公文本掉到地上而不顾。
四个月以后项目的基本设施到位,标准及配套设备已经进入安装,非标设备的定制工作也很顺利。同时,纳斯达克市场完成了约6000万美金的融资工作,虽然比预期的要差一些,但此时中国概念股的泡沫已经显现,能融到这么多资金已经难能可贵了。南海市政府每年有大约十个亿左右的科技产业支持资金,包括无偿提供协助担保和直接贷款,叫做科技三项资金,我们争取到了1998年度的大约1个亿。
这么多的资金不可能只给一个项目,于是我们将项目分解,以不同的名目申请不同的对口资金,好在项目围绕的产业链颇长,还能游刃有余,但政府资金需要专款专用,于是相应的,对产业链的资金分配成了一个重大课题。
著名化学家欧阳教授被聘请为我们的投资顾问,但上任伊始,便和吴宇博士在产业链源头的定位上产生了矛盾。充电电池当时方兴未艾,产业前景巨大。作为具有历史性突破的替代产品,一方面新旧产业在市场上还在搏杀,另一方面,新产业的技术成型的市场化方向以及整个产业的更新成本如何适度还在研讨中。实际当时的投资及资源分配因为我们的项目,已经先以市场化的形式凸显了,因而我们的项目的风险,将被整个行业关注。不管成功或是失败,都将是行业教材。我们走得太快了,于是整个行业在作壁上观。
欧阳教授之前在扶持我们的一个并行产品,由于资金的缺乏,不敢冒险,因而项目一直停滞,现在有机会面对大量的资金,而本身又是顾问身份,胆子立即大了起来,提出直接投资市场,也就是自己也做电池。
吴宇博士有苦难言。因为根据吴宇博士的规划,达产后的产量当时的市场的确难以消化。原低端电池产业面对高端电池产业的技术尚未成型和舍不得抛弃自己原来的低端设备,我们的项目还在等待市场。根据吴宇博士自己的设想,三年左右我们可以适时的面对高端电池市场的爆发。欧阳教授却认为在没有推动的情况下,三年很难等到期盼的市场。而我所看到的,大量的低端设备拥有者的确仍在赚取他们的投资期望值,甚至在企盼高端市场爆发的滞后,于是我同意欧阳教授的观点。
欧阳教授的观点同时得到了政府的支持。当时整个珠三角在做产业群,当地政府的观点是把原来的世界加工中心地位改造成世界高科技制造中心,电池产业的巨大前景和利润吸引力非常之大。副市长专门出国带回来一批“海龟”充塞到我们的项目,于是资金分成了两块,原项目和电池产业。这就使得资金链顿时紧张起来,而巨大的风险也使我们的融资开始举步维艰。
我那时忙的昏天黑地,根本顾及不到罗霞,可能我并不爱她吧。天快热的时候我和未婚妻回了趟上海,她父亲对我们的未婚同居很有意见,强令我们在上海领了结婚证。之后妻子去法国深造,我们来不及举办婚礼,回到南海请亲戚朋友吃了顿饭接受了贺喜,之后把妻子送走,立即回到忙碌的状态。
那一段连轴出差,晚上的火车第二天一早到长沙,三个多小时赶到常德检查胶辊的研发情况,中午赶回长沙坐飞机到上海,立即到闵行区进行马氟罐的检测,又当晚赶到常州签了水处理设备的合同,连夜又赶到无锡,准备第二天一早的一个招标会,吴宇博士一路随行,筋疲力尽。
招标会结束后当地招标局安排了去玩灵山大佛,说是刚竣工的世纪第一大立佛。那时对项目的前景心里很忐忑,需要迷信打气,于是去虔诚的拜佛。下山时接到罗霞的电话,小心翼翼的问在哪儿,随口答了在无锡,好忙,便挂了。
之后又去了宜兴,镇江等地,第四日回到无锡。当地一个材料研究所说有个成果对我们很有帮助,约了晚上一起吃饭。回到房里想睡一觉,电话响了,接起来又是罗霞,问在哪儿。
还在无锡啊,好累,想睡一觉呢。
电话那边立即雀跃起来:真的还在啊,我也在呢,晚上想见你。
我皱了皱眉,让她第二天过来,晚上有事。
她不依不饶的,都两个月没见了,再晚我也要来。
我太累了,还是约了第二天游太湖,当晚睡的很香。
第二天我们租了条渔船在太湖上随意飘着,太阳很烈,粼粼的波光刺着眼,大家都眯缝着。罗霞一直很哀怨的样子,也不多话,看到水面一块大礁石上写着“鼋头渚”三个大字,砖头问我:第一个字念什么?
我说念龟,她便很认真的念道:龟头渚。
吴宇博士正在喝水,噗的一声把水喷了出来,一边狂笑一边咳嗽不止,我也笑,罗霞才知道上当了,使劲捶打我:你个锤子,就知道耍我。越锤越起劲了,我感到疼了就攥住了她的手,结果发现她手腕上有两个烟头烫的烙印,吃了一惊,问她:这怎么回事?
她抽回手藏在身后,后退一步恨恨的看着我,我也瞪着她,厉声问道:你吸毒?
她大怒:乱讲,我没有。
那怎么回事?
她低下头去:心里难受,自己烫的。
为什么难受?
她啪嗒啪嗒掉眼泪,然后抬起头来直视我:因为你,你这个骗子。
我诧异: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说你早就结婚了吗?你骗人。
我半天没吭声,想了想说:这有区别吗?认识你的时候虽然没结婚,可已经有了婚约啊。
她没吱声,走到我身边依着船帮望向水面。
过了一会儿,又转向我,扳过我的脸对着她:你没必要骗人的,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爱你,我从没想过要得到你,但我可以一辈子做你的影子跟着你,不会影响你,哪怕被你踩到脚下,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吴宇博士摇头叹息:川女多情,川女多情。
我闷闷的回他:是湘女多情吧?
他看着我:川女尤多情,你没感觉到吗?你闯祸了。
太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谓太湖十八景俱都乏善可陈,水呈灰黄色,倒是阳光炽烈,印的波光粼粼,很是刺眼。鼻息里浓浓的水汽,橹摇起来吱吱呀呀,船上喇叭放着那首评弹调的乐曲:踏唔美啊,踏唔美,美揪美在踏唔屎……(太湖美啊,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
我第一次主动握住罗霞的两只手,把玩着,尽量用淡淡的语气跟她说:我是木讷的男人,不懂得你们女孩的心事。说句老实话,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压力,可能是你从没要求我什么,但现在我有压力了,你说你不要求我什么,可你自残身体…..
她堵住我的嘴:我再也不了,我不会伤害自己了,我会乖乖的和你一起。
我拿掉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对我到了哪个程度,但如果像你说的,你陷的很深,那我会感到害怕,因为……因为……,因为我实在不能给你什么,不想害了你。
她又哭了:你不要害怕什么,真的,是我招惹你的,给你添的麻烦。我知道你给不了我什么,我不会要求你的。我以后不跟你说这些了,我喜欢,我埋在心里还不行吗?
我没再吱声,后来我发现上当了,女人的以退为进很厉害的。
我靠在船帮上,她懒懒的依在我身上,故意用她的脸去触碰我的嘴唇。船摇晃着,我只好搂住她的纤腰。她闭上眼睛道:你是雪山,我是你身上的积雪,阴天的时候我盖住你,让你暖和,太阳出来我会化掉,然后顺着你慢慢流淌,直到消失……
我嗤的一笑:你那是消失吗?你汇流成长江了,不得了,成了母亲河了。
回南海后在机场驶往市区的车上罗霞一直抱着我的胳膊,下了高速已经可以远远看见市区璀璨的灯火了。她突然不安起来,把我的胳膊搂得更紧,我转过头问她: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答道:这城市太大了,我怕进去后就找不到你了。
灯光掩映,我凝视她几乎透明的脸,闪烁中她的眼神忧郁着,却给了我一个迷人的微笑。后来我听到王力宏的歌《大城小爱》,心中感概不已:
乌黑的发围盘成一个圈
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
搁着半透明的脸
嘴里说的语言完全没有欺骗
屋顶灰色瓦片安静的画面
灯火是你美丽那张脸
终于找到所有流浪的终点
你的微笑就输了疲倦
千万不要说天长地久
免得你觉得我不切实际
想多么简单就多么简单
是妈妈告诉我的哲理
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念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让我大声的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