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集（2）

　　08-11：（回忆）新屋日、外
　　曾新家新屋大门口。曾祺抱婴儿送何永久夫妻出门。
　　何永久拿出100元钱，塞在襁褓里。曾祺拿出来还何永久，何永久不接。曾祺硬把钱塞进他袋里。他又把钱放回襁褓。
　　曾祺：不要！村里为我盖了这新房子，我能养活儿子。
　　何永久：这是我们两公婆一点心意，留着应急吧。
　　曾祺抱着襁褓，站在大门口，目送何永久离去。转身进门，何永久又折回来，站在门口。
　　何永久：有几句话，我则才说不出口。
　　曾祺：说吧！
　　何永久：我堂客刚才不好讲，她有个亲戚，早想抱个儿子。这样……
　　曾祺：这不行，说不得！我不会丢我儿子。
　　何永久：我们没坏心，我堂客也讲，你年轻轻的，也没结婚。早点把孩子放下，自己可以重新安排生活……
　　曾祺：不要讲了！
　　何永久：我只有一儿一女，你把孩子放在我家，我们两公婆替你养着。你出去闯荡，日子好了，你随时回来领儿子……
　　曾祺：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儿子抚养成人！
　　
　　08-12：曾祺卧室夜、内
　　曾祺震了一下，骄傲地看曾新一眼，又闭目养神，意守足心。
　　曾新停手，出神（独白）：王丽在哪里呢？
　　
　　08-13：福星宾馆306房日、内
　　王丽按306房门铃，李光福开门，殷勤迎她入内。屋里，光线暗淡，窗户没打开，烟味浓重。她觉得气氛恐怖，站着，捂捂鼻子。李光福请她坐下，她犹豫。李光福要她脱下风衣，还动手帮她，她退了一步。
　　李光福：你不会把我想象成大色鬼，没安好心吧？
　　王丽：这屋里。我不能呆久了。
　　李光福：这座酒店是我们公司的。为了压缩成本，公司办公室很寒酸。临时用这个套房，谈一些重要业务。只有领导、重要的生意伙伴、好朋友，才请到这里来。
　　王丽：说吧，什么事？
　　李光福：我们公司组织一个考察团出国，五六个人，去学一点国际思路、国际惯例。先去美国考察学习，人家是车轮上的大国，高速公路修得早，又多又好。领导干部都需要开开眼界……
　　王丽：你、你们公司钱真多得不得了？
　　李光福：这，你问对了！我们即将上市。
　　王丽：我不去。
　　王丽告辞，转身。
　　李光福：（挡住）你听我讲完。你搞什么志愿者，支农、办学？快点到我们公司来。公司正在进行资产重组，上市，筹资六个亿。我先安排你去北京，上清华大学的MBA，公司出学费。学成回来，进入高管层。你自己花个二三万买股票，加上公司对高管的激励，可以持原始股10万股，上市以后，你就身家百万！股市就是造富机！作为个人，还有什么发展捷径比这条财路更直、更快？
　　诱惑、好奇，摸底，都有。王丽坐下。
　　李光福手机响了，接电话，似乎有什么秘密。
　　王丽出门回避。
　　
　　08-14：走廊日、内
　　王丽踏着地毯在楼道漫步。走到楼厅，在服务员眼前晃来晃去，宣示她是正经女子，光明正大，不会在房间里跟人搞什么“暗箱操作”。
　　李光福：（出门喊）王丽，怎么出来了？
　　
　　08-15：306房日、内
　　王丽回到306房，把门半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可见她有戒备之心。
　　李光福：我接个电话，又没什么秘密，你跑出去，多不好意思。
　　王丽：通通气，这房间里空气不太好。
　　李光福：一件重要的事，不好意思开口。
　　王丽：不好意思，就不开口。
　　李光福：其实，可以说，我追了你好长时间。让我斗胆说出来：我很喜欢你，希望和你做个不一般的好朋友。
　　王丽：对不起，请免开尊口。
　　李光福：你至少听我说完。我是真心的，不是逢场作戏。
　　王丽：不信！你这种人，可以美女如云，妻妾成群。
　　李光福：因为你，我对任何女人都不动心了。
　　王丽不可避免地感动，但还是要走。
　　李光福伸开两手挡她，突然把她抱住，王丽在反抗中，已被他放倒在床上，动起手来。王丽挣扎反抗。
　　王丽：李总，我未婚夫是刑警，省公安厅的！
　　李光福：（断然放手）真的？你有未婚夫了？
　　王丽：我不骗你！他正在县公安局谈案子，就住在我家里。如果他要看出你对我……他会杀了你！
　　李光福：我跟你开玩笑哩，请原谅。
　　王丽：以后，请你再也不要开这种玩笑。
　　李光福：我们还是朋友。县长叫我去他那里一下。我给你开个房间，你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谈出国考察，好吗？
　　
　　08-16：宾馆套房日、内
　　李光福带王丽出门，并未等她同意，叫来女服务员，打开了306房间对面的房门，一个大套间。王丽进门审视，房内和306房一样，空气不好，呼吸困难。
　　王丽：这么大的房间！
　　李光福：先休息吧！回来我跟你讲资本运作，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在天堂村，你正好可以起作用。那里地价便宜，买上几百亩田，一变就是几何级增值！怎么增值？我慢慢告诉你。
　　李光福不管王丽同意不同意，匆匆出门了。
　　王丽预感有阴谋，诚惶诚恐，坐不敢坐，走不知道走。
　　
　　08-17：状元坳日、外
　　曾新在状元坳山上挖树坑，歇手翹望远处。
　　
　　08-18：宾馆楼道日、内
　　何卫东走上福星宾馆三层楼道，陪同他的男人，明眼观众应当记得，他是退股票、踢伤曾新的虎头男，穿件亷价西装，人模人样。何卫东直奔306房，按门铃，无人应答。犹疑，回头，发现奇迹：王丽挎着包，从对门房间出来，欲躱避他已来不及，愣在门口。
　　何卫东跨步到王丽面前，挡住了她。
　　何卫东：王老师，李总呢？我们来找他……
　　王丽：什么总？我怎么知道？
　　王丽只想快点走开，她觉得掉进一个什么限阱了，至少也落入说不清的是非旋涡了。何卫东想入非非的目光，她不认识的虎头男的凶相，再想想李光福开这房间，匆匆离去，大阴谋！
　　何卫东偏不让她走，要她回房间说一件事。夺路逃窜，显得她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她退回了房间。
　　
　　08-19：宾馆套房日、内
　　斧头男打量着房间
　　何卫东：王老师，这位是丅S公司白经理。就是特色劳动服务公司。正好，请你帮个忙吧。
　　王丽：快说，我还有事。
　　何卫东：有个公司要靠某局长办事。这个局长好色，要求见北京的某女明星才办。这，由白经理的丅S公司包办。
　　王丽转身要走。何卫东不客气地拉住他。
　　何卫东：听我说完呀。白经理想聘请你冒充那个明星，假说来县里拍一部电影，求色局长支持。只要你和色局长见一面，拉拉手，给6万。陪吃饭，照照相，10万。
　　白经理：王小姐，你长得太像那位大明星了，局长认不出来。如果局长还要求其他的特色服务，报酬另议，本公司预付60％……
　　王丽呸一声，吐了一泡唾沫，踢翻一把椅子冲出去了。何卫东没能拉住她，和白经理面面相觑。
　　白经理：你狗日的太冒失！她怎么会干？泄露了我的商业机密！
　　何卫东：赚大钱，她会干！你看，她跟李总开房间了！
　　白经理：你死定了！李总金屋藏娇，怎么能动她？
　　何卫东：放心吧！李总喜欢纯处女，和她逢场作戏，不会有第二次。
　　
　　08-20：县城，小车边日、外
　　王东生在县城一马路边和开小车的刘科长相遇。车停，刘科长从驾驶座探出头来，王东生走近他。
　　王东生：刘胖子！贷款还给不给？
　　刘胖子：还想着贷款？更不行了，行里有新规定，除利息以外，另收6％的服务费，这样贷给曾新，不划算。
　　王东生：你们银行疯了？这样乱收费！
　　刘胖子：你也别害曾新，帮他弄回国土局上班吧！
　　王东生：那孩子，说到就要做到！
　　刘胖子：你也煞费苦心，为了曾祺，帮她儿子。
　　王东生生气，挥挥手，刘胖子要开车走。王东生又招手，上了车。
　　王东生：你不贷，我打刼你们银行去！
　　
　　08-21：银行日、内
　　王东生拎个包走出一家银行大门。
　　
　　08-22：曾新家日、内
　　曾祺对着镜子梳头，拔白头发，抹皱纹蜜。
　　人货车开来。
　　曾祺走出，站在大门口张望，容光满面。
　　曾新、王东生同时下车。王东生背个鱼杆包直进门。
　　王东生：老曾，来，我吓你一跳。
　　口袋一抖，十几捆人民币都抖在桌上。
　　曾祺：这么多钱！你背着坐公共汽车来的？
　　王东生：这不是你儿子开运钞车接我吗？
　　曾新：妈，我这破车不能出村，在路边停车站接到王叔，我也不知道他带这么多现金。
　　王东生：我打劫了一家银行！
　　曾祺：疯老倌！
　　王东生：你们绝对保密呀，我逼刘胖子贷的，15万！我早讲了，他刘胖子不敢驳我面子。照顾农业，低息，五年内还清本息。你们千万不要露出去。
　　曾新：王叔，用的什么抵押？
　　王东生：用我这张老脸！老曾，你当当出纳，记一下开支账，个人经营，也要账目清楚。先把儿子四处借的散钱，通通还清，无债一身轻。
　　曾祺走开，连连摆手。
　　曾祺：我记不了这个账，管不了。
　　王东生：抓紧干吧！王丽去团委汇报，过几天回来。
　　曾新：她不出国了？
　　王东生：这回发现她一大优点，她不彻底办好好学校，就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