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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旅【三十七】潜龙在渊

作品名称:光明之旅      作者:钟羿      发布时间:2010-11-02 09:22:07      字数:6096

   转眼严冬过去。乌历968年春末,黄王狼迫人多次劝说太子投降,无果,便下令驻扎于橙雪域内大军继续东征。严胡塔率十万人马,锐不可当,连克十几个城镇,剑锋直指泰阳城。宦官巴多若独揽朝政,隐瞒军情,怂恿狼迫天御驾亲征,企图扭转战局。
   狼迫天对军情一无所知,凡事皆听巴多若一面之词,即便出征,也不忘带上数名嫔妃淫乐。域内数万人马行出五百里,到达前防重镇。守镇官员告知巴多若,严胡塔军兵力强大,不可再进。巴多若畏惧,决定撤回。因巴多若是魏州人,便谎言魏州多美女,让狼迫天率军绕道魏州,其实是想在家乡炫耀威风。但行至中途,巴多若又担心大军到了魏州,会踩坏自己的庄稼,便下令折返泰阳城。结果劳师动众,耽误时日,士兵劳累不堪。
   严胡塔接到情报,迅速调集人马追赶,埋伏在土木岭一带,将狼迫天军团团围困。土木岭山高无水,士兵饥饿难挨。围困数日,严胡塔佯装撤围,巴多若早已渴得嗓子冒烟,传令移营找水。严胡塔军趁机杀出,混乱之中,狼迫天被俘,巴多若被严胡塔部将打死。数万兵马全被歼灭。乌河史书记载,称之为“土木岭之变”。
   狼迫人得知东征军大捷,欣喜若狂,传旨嘉奖严胡塔,犒赏三军。并着令将狼迫天押至黄凉宫。严胡塔接到圣旨,立刻挑选两名得力战将,率百名精兵,囚禁狼迫天,前往狼牙城。
   小队人马日夜兼程,渡过乌河,进入黄风之域。这日午时,来到璞阳山地界。突然,狂风骤起,乌云翻滚,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两名武将急忙下令,躲入丛林间。山脚下,一个巨大洞穴赫然醒目。几名士兵冒雨爬上斜坡,先行钻入洞穴探看。过了半晌,没有反应。众人正疑惑间,只见士兵被先后抛出,尸体没有外伤,死得很蹊跷。一位武将大惊道:“莫非有鬼神暗伏?”余者皆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随着一声长啸,一个身影从洞穴里飞出。这帮家伙哪里认识,这个怪模怪样的老头,便是怪叟朱乙丙。另一武将定神说道:“大家勿怕。这不是鬼神,是个糟老头子!”
   怪叟朱乙丙怒道:“你们这群两腿禽兽,扰我修行,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员武将怫然道:“你这厮胆大包天,竟敢杀我士兵?目无王法。来人,将这厮拿下!”
   黄风士兵向斜坡冲去,雨水越下越大,斜坡湿滑,士兵纷纷跌倒,样子极为滑稽。怪叟朱乙丙哈哈笑道:“一群酒囊饭袋!”话音未落,纵身飞出,三拳两脚,便将黄风士兵打得落花流水。
   两员武将悚然一惊,相互看了一眼,连催马夫道:“不必纠缠,赶路要紧!”黄风士兵不敢恋战,拔腿就跑。怪叟朱乙丙一阵狂笑,也不追赶。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两名年轻男子,拦住这一小队人马。怪叟朱乙丙定睛一看,原来是石琢璞和狄莫达。只见二人似乎早有准备,出手利落,将黄风士兵打得人仰马翻。两员武将紧紧护住最大的马车。
   怪叟朱乙丙大声喊道:“两位小兄弟,你们这是作甚?”
   石琢璞也发现老叟,一边与黄风士兵打斗,一边急忙道:“老前辈,切不可放过那辆马车。”
   怪叟朱乙丙一听,纵身飞到马车上,挥起一掌,将车盖击碎,却见里面坐着一人,身穿黄袍,面露惊恐,两股打颤,正是狼迫天。怪叟朱乙丙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就像提起一只小鸡,继续向二人问道:“又该怎样?”
   狄莫达挥起笛子,打翻两名士兵,说道:“请前辈把此人带到一旁,待我们收拾掉这些小儿,便过去说话。”
   怪叟朱乙丙道:“也好。”拉起狼迫天,进入山洞中。那两员武将岂肯答应,挥起兵器,便向洞口杀去。斜坡湿滑,爬到中途便栽了下来。石、狄二人顷刻之间,杀掉百名精兵,只剩下这两员武将。
   石琢璞道:“尔等学得一身武艺,不思正途,却做狼子走狗。心智蒙蔽,可悲可叹。我念尔等还有些本事,若能迷途知返,投降正义之师,或可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一武将不语。另一武将啐道:“一派胡言!我等乃是朝廷之人,岂能与你贱民同流合污?纵杀身成仁,亦不辱名节。废话少说,拿命来!”说完,挥起大刀,直砍过来。
   石琢璞让了几招,见对方刀刀凶狠,步步紧逼,只得使出全力相斗。那武将确有一些本事,刀法凌厉,丝毫不处下风。狄莫达见状,便想速战速决,出手相助。斗了二十几个回合,终于将那武将置于死地。
   最后一员武将,骑在战马之上,浑身被雨淋透,却始终没有出手。石琢璞道:“黄王残暴无道,与其助纣为虐,不如弃暗投明。你若有心归降,我可代你引荐。义军行天地大义,为黎民苍生谋福。”
   武将叹道:“英雄所言极是。但我受总督大人厚恩,不忍背叛而去。我亦不愿再为走狗,今日死于英雄手上,也算值得。请动手吧!”说完,扔掉兵器,闭目等死。
   石琢璞见此人颇有骨气,反倒不忍动手,便说道:“你既不愿归顺义军,我也不勉强。我不杀你,只要你不再干伤天害理之事,回去做个本分良民。”
   武将苦笑道:“如今天下,哪儿有良民立锥之地?今日,我战也是死,不战也是死,唯有自我了断。”说着,从身上抽出随身短刃,自杀身亡。
   石琢璞和狄莫达均摇头叹息,见黄风士兵全部丧命,便进入洞中。
   狼迫天蹲在石壁旁,闭着眼睛,不停地颤抖,而手腕上的橙玉环,却光芒难掩。
   狄莫达道:“这败类便是狼迫天。”
   怪叟朱乙丙道:“他就是骗了橙玉环的狼崽子!我去白雪宫找过他几次,也不知躲在哪里寻欢作乐,都未得手。你们怎知道,他会经过这里?”
   石琢璞道:“狼子相残,橙雪新败。料定此贼会被带往狼牙城。我又获橙玉环信息,便知他途经此地。恰巧狄兄在璞阳山做客,我们便一同前来擒拿此贼。”
   怪叟朱乙丙笑道:“我云游至此,见山清水秀,静谧幽雅,便在这洞中修炼内力。不想竟是小兄弟的地盘。早知如此,就去讨你几杯酒喝了。”
   石琢璞道:“这也不迟。前辈光临,山野生辉。我们这就回去,喝个痛快!”
   怪叟朱乙丙想了想,说道:“且慢,我先砍了这畜生的手腕,把橙玉环取下,还给我那徒儿龙岳。再来找你喝酒。”
   狄莫达急忙阻止道:“不可。”
   怪叟朱乙丙疑道:“为何?”
   石琢璞将他请到一旁,低声解释道:“前辈可曾忘了?这橙玉环具有护主之能,一般刀斧近不得身。若用强力,橙玉环便会自行消亡,除非佩戴者甘愿摘下,或以驭针法迷惑佩戴者心智,方可取下。否则,橙玉环一旦消失,便不可再生。”
   怪叟朱乙丙怒气冲冲走到狼迫天面前,喝道:“你还抢了紫王之女的紫石,还不赶快交出来?等我取你的狗命!”
   狼迫天披头散发,面肌抽搐,战栗道:“紫石遗在白雪宫,并未随身带出。你们刚才所言,我已听到。不要杀我,否则橙玉环就会自行消亡。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怪叟朱乙丙“哼”了一声,气得一咧嘴,转了回来,嘟囔道:“杀又杀不得,岂不便宜这畜生?”
   石琢璞道:“前辈不必担心,紫石信息,我虽不知,但会设法找到。待我稍后将他交给龙少主,大家一起商量,必有好办法。”
   怪叟朱乙丙转怒为喜,笑道:“言之有理!人多智谋广。我那徒儿聪明伶俐。善讲故事的文书生,也是一肚子鬼主意。我那小婿,还算是文武双全……”
   石琢璞与狄莫达同时问道:“小婿?”
   怪叟朱乙丙一瞪眼睛,说道:“怎么,那个虬弑魔没跟你们说吗?他已经做了我的女婿。我那鬼丫头,虽有些顽劣,但模样标致,在青柏山,你们也见过的。是不是?”
   石、狄二人相顾一笑,向怪叟朱乙丙拱手道:“恭喜前辈,得一佳婿。”
   怪叟朱乙丙一板脸孔,说道:“什么佳不佳的?他若敢欺负鬼丫头,我照打不误。”接着,哈哈笑道:“鬼丫头心眼比我还多,哪儿轮到我操心?走,咱们喝酒去!”说完,一手抓住狼迫天的腰带,提起便走,健步如飞。
   这时,洞外已经放晴。石琢璞带路,来到山上。将狼迫天捆个结识,扔在墙角。三人尽情畅饮,直至子夜。第二天一早,怪叟朱乙丙不辞而别。石琢璞和狄莫达便押着狼迫天,下山去了。暂且不表。
   却说,狼迫人在黄凉宫,久等不见押送车马到来,内心焦急万分。急忙下令御城统领率兵接应。直走出数十里仍不见人影,再往前走,途径璞阳山,终于发现众多黄风士兵尸体。御城统领命人将尸体运回狼牙城,然后火速入宫禀报。
   狼迫人大吃一惊,传旨所有辖地,张贴狼迫天画像,但有模样相似者,当场缉拿,如遇抵抗,不可坏其性命。随后将鄂巴贡招至上书房,商议良策。
   鄂巴贡刚从兵营回来,一路上考虑周全,便胸有成竹道:“启禀陛下,运回的士兵遗体,我已看过。从种种迹象分析,应是江湖之人所为。”
   狼迫人颇感意外,问道:“爱卿怎知不是乱党余孽?”
   鄂巴贡冷静说道:“一则,此次押运属绝密行动,严胡塔胆子再大,也不敢泄露出去,况橙雪已平,树倒猢狲散,乱党分崩离析,自顾不暇。谁又会豁出性命,搭救伪主?二则,所有士兵均无刀剑创伤,全部受到致命的内伤。这种奇门术数,只有江湖之人才擅长。所以说,伪主不是逃脱,而是被江湖人挟持。”
   西北暮春,潮气甚重,刚刚下过一场雨,凉风从窗户吹进来,狼迫人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命宫娥取来一件厚衣,然后问道:“江湖人为何要这样做?”
   鄂巴贡不假思索地说道:“无非是冲着橙玉环和紫石而来。严胡塔正在白雪宫找寻紫石下落。而橙玉环就戴在伪主身上。橙玉环有一大特点,佩戴之人只有甘心摘下,方保无恙,不可强用武力。想必江湖人与伪主都知道。所以,伪主为保性命无忧,必然不肯轻易就范。橙玉环自然也不会轻易落到他人之手。”
   狼迫人喝了一口暖茶,说道:“话虽如此,可我都怎么得到橙玉环?”
   鄂巴贡早已想好办法,说道:“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据说江湖之上,有个消息灵通的大酒鬼,姓蔡。此人耳目甚多,只要找到他,四处打探消息,很快就能发现伪主下落。届时,陛下只要派出得力之人,以‘驭针法’取下橙玉环便可。”
   狼迫人展开愁容,笑道:“如此甚好。这件事交给爱卿去办,着令严胡塔速将紫石找到,亲自给我送来。我只要七色彩石,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得到!”
   鄂巴贡连忙领命,突然又跪下说道:“臣另有一事,斗胆向陛下禀报。”
   狼迫人说道:“爱卿快起,但说无妨。”
   鄂巴贡谢恩之后,起身说道:“此番押运出现意外,严胡塔毕竟负有责任,而且他居功自傲,竟然擅用被贬官员。望陛下明鉴。”
   狼迫人问道:“此话怎讲?”
   鄂巴贡说道:“臣得知,萧尼特本已贬为县令,兼任督粮官,却越权插手军务。严胡塔非但不予制止,反而不顾成法,扰乱朝纲,对其纵容庇护。臣担忧,恶例一开,人心不服,若不加处置,众皆效仿,恐生祸乱。”
   狼迫人沉吟片刻,说道:“爱卿过虑了。严胡塔战功显赫,光明磊落。严门世代忠良,我信得过。如今制止用人之际,便有瑕疵,亦当容忍。待我下旨,稍加警训便可。至于萧尼特,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他年事已高,贬为庶民,永不录用。赐田十亩,回家养老去吧。”
   鄂巴贡不敢多言,退了下去。越数日,狼牙城贴出一则离奇公告,招募天下善品美酒者,聘为御酒督酿官,享受优厚俸禄,每月另赐御酒数坛。一时间,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衙门口挤满了大小酒鬼,个个眼红面赤,丑态百出。鄂巴贡亲自在幕后观察,数日过去,却一直不见酒鬼蔡出现。
   这日午时,衙门口传来一声马嘶,紧接着一个人高喊道:“快给大爷闪开!”众酒鬼纷纷让路,态度恭敬,敲着手上酒葫芦,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人翻身下马,径直走进衙门。官员看此人模样,眼似铜铃,马脸紫红,酒糟鼻奇大,衣着华美,不似普通酒鬼,便连忙来到后堂,向鄂巴贡禀报。鄂巴贡正在品茶,闻听来者疑似酒鬼蔡,便走至堂前,仔细一看,果然与传说中人物特征相符。
   鄂巴贡轻轻问道:“你就是酒鬼蔡?”
   酒鬼蔡见眼前老头,自有一股威严,官架子十足,便猜到是朝廷重臣,慌忙下跪道:“正是小的。小的给爷爷请安。”
   鄂巴贡微微一笑,说道:“老夫听说你有些本事,早就在此等候。本事在做,不在说。我的话,你明白吗?”
   酒鬼蔡谄笑道:“爷爷之言,小的明白。若说别的本事,小的不敢夸口,但说天下美酒,无论何种粮食酿造,无论窖藏多少年,一入我口,便知优劣。爷爷不信,可以试试小的本事。”
   鄂巴贡哈哈笑道:“老夫相信。你随我到后面说话。”说完,带着酒鬼蔡步入后堂。饭桌上鸡鸭鱼肉已经摆好,色香诱人,侍婢启开酒坛,顿时酒香盈室。酒鬼蔡嘴唇翕动,馋得直咽口水。鄂巴贡嘿然一笑,坐在桌前。酒鬼蔡恭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鄂巴贡轻轻抬了一下手,说道:“坐吧。我有话对你说。”酒鬼蔡这才挪动身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侍婢随即为二人斟满了酒。酒鬼蔡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意犹未尽。鄂巴贡又抬了一下手,侍婢转身走出门,不一会拿来一个大碗。
   酒鬼蔡眼睛一亮,止不住笑出声来,连连说道:“多谢爷爷。小的得知朝廷招募督酒官,一路匆匆赶来,嗓子干渴。爷爷莫见怪!好酒,果然是好酒。”
   鄂巴贡捻着胡须,说道:“你喜欢喝便喝。要喝多少,便喝多少。不过,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只要你干得好。不但督粮官坐得稳,俸银不愁,而且美酒佳酿,源源不断。”
   酒鬼蔡喜得心花怒放,媚态毕现,说道:“爷爷只管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永做牛马。”
   鄂巴贡直言道:“橙雪已败,伪主逃亡。陛下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其在外漂泊受苦。所以,想探清伪主下落,将他接回狼牙城。我听说你消息灵通,手下的酒鬼,遍布乌河大地,耳目甚多。这件事至关重要,我想交给你去办。只要你完成任务,我自会禀明陛下,重重赏赐你。”
   酒鬼蔡拍着胸脯说道:“爷爷尽管放心。小的别无能耐,打听消息,却是在行。江湖上,人人都说我老蔡:上闻神仙悄悄话,下听阎王打呼噜……”
   鄂巴贡颔首道:“如此甚好。今日让你喝个痛快,明日便去办正事。若得到消息,马上到相府汇报。我丑话说在前头,办得好,重赏!若敢有所松懈,后果不消我说。”说完,只听“咔嚓”一声,将手中的竹筷折断,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酒鬼蔡吓得心里狂跳,一连喝了三大碗酒,总算惊魂甫定。脸色由紫转红,一坛酒下肚,心情舒畅,美滋滋哼起了小调。
   鄂巴贡办完这件事,紧接着办第二件事。虽说贬谪萧尼特的圣旨,已经发往赤霞边境,但鄂巴贡心里仍不踏实。斩草不除根,难免有死灰复燃之虞。于是,召来心腹干将,面授机宜。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心腹干将频频点头,立下生死军令状,带领十几名精兵,连夜离开狼牙城,直奔峰峦县。
   与此同时,萧尼特已接到圣旨,只得选择解甲归田,告老还乡。严胡塔得知,特地设宴,为萧尼特父子送行。席间,严胡塔感慨耿耿老臣,晚景凄凉,乃作诗一首:
   “为我引杯添酒饮,与君把箸击盘歌。
   傲岸高洁徒为尔,命压人头不奈何。
   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
   亦知合被贤名折,寒花晚岁折太多。”
   萧尼特听后,想到自己两朝元老,为黄风鞠躬尽瘁,却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泪眼婆娑。突蛮骨见义父悲伤,又不知怎样劝慰,便咬着牙齿,闷头喝酒。萧尼特难过一会,勉强作笑,亦和诗一首:
   “峰峦天险凄凉地,寒花晚岁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酒宴结束,严胡塔送行十里,于长亭折枝相赠。众人依依惜别,唏嘘不已。萧尼特为官数十载,两袖清风,只与老妻、义子,及数名家仆,乘坐马车,返回黄风之域。
   刚一入域,夜行小路间。突然,闪出十几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凶器,见人便砍。突蛮骨大喝一声:“大胆强人,竟然行凶?”护在萧尼特夫妇身边,左右抵挡。那十几名歹人,个个武艺高强,突蛮骨心生狐疑,一边打,一边问道:“你们究竟是何身份?”为首歹人也不答话,杀招更加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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