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集（5）

　　07-36：村委会日、内
　　曾新走进村委会办公室，在门口停了一下。他不能跟何卫东搞僵，只能跟何卫东玩玩程序，拖一拖。
　　何卫东：你们母子商量好了？
　　曾新：嗯，可以签。我们先草签个意向书吧。我承诺转让水田二亩，政府征地指标下达以后，我正式签转让合同。
　　何卫东：你玩缓兵计？
　　曾新：不是！我家的田转让给何老神了。现在又要转让给村委会，我家毁约，何老神要索赔，村委会能替我家赔吗？
　　何卫东：那是你们双方的事，我不管。
　　曾新：曹篾匠签合同，你们请他吃饭，一顿花了近千元。对我就不表示？
　　何卫东：你耍花招，玩我？不行，马上签！
　　曾新：你也别把我逼急了。豁出来，我丢了国土局那把椅子。我正想留在村里，揭你的老底。你也休想去做官，休想靠卖田发横财，做几百万的白日梦！
　　何卫东：你敢！我马上给国土局打电话！
　　曾新打手机，假装联通了郭蓉，把手机递给何卫东。
　　曾新：我的顶头上司郭蓉，请你告状！
　　何卫东不接手机，走出门去。
　　
　　07-37：杜仲树下日、外
　　曾新赤身裸背狠练拳击。曾祺站在大门口望着。
　　曾新明显力量消减，坐下歇息。
　　曾新：（独白）一个村干部，搞出一份阴阳合同来，蒙骗全村人。太可怕了！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怕村民反对？对衣食父母这榉，能执政为民吗？
　　曾祺：（喊）儿子，累了就别练了！
　　曾新脚步沉重地走回屋去。
　　曾新（独白）何卫东就是不愿让村民多拿一点钱，自己却想捞几百万！太恐怖了！可怜的天堂村人，你们能过好日子吗？能富起来吗？
　　
　　07-38：学校日、外
　　校舍施工繁忙。男女学生们背着书包、带着午饭陆续入校。王丽站在校门口迎接，和孩子们一一打招呼。
　　何卫东、古玉兰夫妻走到王丽跟前。
　　何卫东：王老师，你们单位要你立即回去一趟。
　　王丽：什么事？
　　何卫东：一个女的打电话通知村委会，我没多问。
　　王丽：学校正忙哩，校舍维修扩建，安全问题……
　　何卫东：要涨工资了吧？你快回去，施工有我抓，安全不会有问题。我只请你帮个忙，你走前，劝劝曾新。
　　王丽：凭什么要我劝他？你们闹你们的！
　　
　　07-39：学校日、外
　　何卫东拉王丽走开，到树下，不让学生们听见。
　　何卫东：王老师，天堂村哪个人没看出你和曾新是天造一对，地造一双！
　　王丽：你不要乱讲！
　　何卫东：好，我不乱讲。曾新要跟我死绞，赖着不配合征地工作。他还在群众中散布了好多言论，反对卖田，漫天要价。现在，村民们都看他，他不带头转让，征地工作更难。
　　王丽：不可能吧？他有那么大作用？
　　何卫东：反正，昨天，我跟他的顶头上司郭蓉通电话了，忍了忍，还是没告他。请你给他传个信息，他再胡搅，他的椅子真保不住！
　　王丽：我没有责任管征地！顺便向二位宣告：我已有男朋友，是省公安厅刑警队的，快要结婚了。
　　古玉兰：真的？
　　王丽：婚恋大事还能伪造？他跟本县公安局局长常有业务往来。你们在公安方面有事，我叫他帮忙。何卫东，你就是犯事进了看守所，他也能把你捞出来！
　　上课铃声响了。
　　何卫东：好事！我以后请教。玉兰留下跟你讲。
　　
　　07-40：学校日、外
　　何卫东走开，王丽急着去教室上课，古玉兰硬把她拽到校门旁的大树下，塞给她两个小纸盒。
　　古玉兰：男人用的，安全套的。
　　王丽：古玉兰！你的、的，乱的什么？
　　古玉兰：王老师，不用害羞的，我在村里管计划生育的，是经过县计生委培训过的，有资格证书的。
　　王丽：我看，你是官不大僚不小的！
　　古玉兰：我们天堂村是计划生育模范村的，两委要求工作有预防性的。现今，农村早婚早育、未婚先孕、早孕、婚前性行为，形势严峻的。重点防未婚青年男女、外出人员出问题的。
　　王丽：我要上课了，你送给男人们去！
　　王丽把纸盒塞回去，掉在地上。古玉兰拽住她不放。
　　古玉兰：这个的，女人要把握自己命运的。男人都饿狼似的，不愿戴套的。你要知道，好多女人头一次就会碰上的。所以，你一定小心的，不戴套，不准他进的。这还能防病的，特别防艾滋病一类难言之隐的！
　　王丽甩脱古玉兰，回头进校门，古玉兰追着。
　　古玉兰：我原来是给你和曾新准备的，大学生，性观念很自由的，其实我也管不住婚前性行为的。给你吧，里边大、中、小都有的，临战前选用的。
　　古玉兰硬将纸盒塞进王丽衣兜。
　　王丽扔掉纸盒，留下一条抛物线，进了校门。
　　
　　07-41：学校日、内
　　王丽在宿舎收拾衣物，王东生站在门口看。
　　王东生：正好，你去看看你妈妈。我也必须回家一趟。
　　王丽：我不去！和她沒关系了。
　　王东生：傻女儿！你和妈妈断绝母女关系，太幼稚。我们分手，怪她，是不公正的。主要怪我草率。
　　王丽没答话，脸上晴转阴，发呆。
　　
　　07-42：（回忆）王家客厅日、内
　　少年王丽随王东生进家门，一怔。一个男人抱着王丽妈妈强吻，王妈妈挣扎、躲闪。见父女进门，男人尴尬。
　　王东生：（指男人）你滚出去！小心我拧下你脑袋！
　　男人慌忙退出。王东生盯住茶几上一堆信。
　　王东生：还有什么说的？人赃齐获。好，我撤退！你和他去过吧。
　　王丽妈妈慌乱，低头不语。
　　王东生：是，是，我毁了你们的初恋，但我是无意。你们给我戴上了绿帽子，报复太残忍了！
　　王母：王东生，你心太狭隘了，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他今天来把这些信拿走，跟我最后一次话别。
　　王东生：我晚一步，你们就上床话别吧？你们继续初恋吧，我成全你们。
　　王丽：妈妈，你真坏！你是个坏妈妈，坏女人！
　　妈妈给了王丽一耳光。
　　王丽：我不要你这个坏妈妈，你走，你走！
　　王丽把妈妈推出门，关上了门。
　　妈妈在外边推门、打门。
　　王东生：你跟他走吧！从此，我们父女相依为命。
　　突然，猛烈震响，门被撞开了。那个男人像木头一样栽倒在门口。他很快爬起来，怒对王东生。
　　男人：王东生，不怪她，是我的责任！要出气，冲我来吧！
　　王妈妈冲到男人前边，护住他，后背顶他走。
　　王东生怒气冲冲，逼近男人。
　　男人：想出气，动手吧！
　　王妈妈推他走，推不动。
　　王东生：你们一起滚！快滚！
　　男人还是不动。王东生上前，把门大开，一手揪一个，把他们扔到门外，关上门，在门上踹了两脚。
　　
　　07-43：学校日、内
　　王丽泪流满面。
　　王东生：小丽，真不能怪你妈妈。是我犯了个错误！
　　王丽：我不去看她！
　　王东生：不！这次，你一定去看看她，该理解她了。
　　王丽：不去，就不去看她！
　　王东生：真的不能怪他，主要怪我！
　　王丽：我早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
　　王东生：别傻，血缘亲情，断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