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集（5）

　　古玉兰：卫东，我心虚的，我们去省里，主要是去检查身体的。去省里花的2000多不要报的。
　　（画外）何永久在门口站着。
　　何卫东：怕什么？不报白不报！
　　何永久进门，不坐。
　　何永久：你们求李光福投资，怎么跑到省里去打通关系，还花了2000多元！住高级宾馆，当总统了，还是当世界首富了？
　　何卫东：李光福去省里，我们也追着。
　　何永久：先放着！引资还没到手，你说李光福给学校捐6万，也不见影。只收了曾新的承包款和捐款，你就去报销这么多出差费。你吃多了猪脑髓？
　　何永久没有签名，把一堆单据推开。
　　何永久：李光福答应给学校捐6万，怎么还没兑现？
　　何卫东：他会兑现的。
　　何永久：催！答应了就要兑现，我不喜欢光说不做。
　　何卫东：你放心，6万，对他讲是零花钱。
　　何永久：卫东啊，维修、扩建校舍，说明你有能力，有气魄。改善党支部领导，提高工作能力、水平，要多搞建设项目。没有建设，新农村从哪里来？
　　何卫东：曾新捣乱，我们什么事也做不成！
　　何永久：人要讲良心。曾新捐款5万，你才能维修扩建学校，承包状元坳交钱也不少。李光福说大投资，我怕你招来的是300斤的野猪，嘴厉害！
　　
　　06-40：客厅夜、内
　　何永久看报纸。曾新来了。
　　何卫东、古玉兰从住室走出来。
　　曾新：老书记，我来向您道歉，您先打我两耳光吧！
　　何卫东：得有人教训教训你才好！
　　何永久挥手，何卫东、古玉兰退回里屋去。
　　曾新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何永久把他拉住、制止。
　　何永久：（带刺）你完全正确！树顶上吊水壶，水平高！
　　曾新：老书记，我从内心敬重您老人家，您对我那么好，关心我，我心里明白，我感激您老人家……
　　何永久：好了！你哪天去联合国上班，帮我找个看大门的差事，让我也跟你去挣几块美钞吧！告诉你，我不怕冷！又挑几担冷水来了？
　　曾新拿出几本书，放在桌上。
　　曾新：老书记，这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一份礼物，共十本。分别讲的是：农村土地规划与管理、农村生态建设与环境保护、农村经济管理、农村法律与政策、农村金融、农村基层组织建设、现代农业科学技术，等等。
　　何永久：好，好！你要培养我当大学生了。
　　曾新：这是党校函授学院编写的一套教材，专门培训农村基层干部的，学好了，就是大专水平！我现在也在学。
　　何永久：我读得懂吗？
　　曾新：凭您老人家的长期实践经验，建设社会主义天堂的抱负和决心，凭您很强的理解能力和记忆力，您读完，参加考试，准能拿到大学文凭！
　　何永久：好，好！以后，你给村干部、党员讲课。结合本村实际，先讲农村土地规划与管理。
　　曾新：没问题！
　　何卫东从里屋冲出来，抄起桌上几本书，往曾新手里塞，推他出大门。
　　何卫东：（吼叫）少来我家里摆大学生干部臭架子！
　　
　　06-41：何家夜、外
　　曾新头也不回，仰天大笑。
　　一本书向曾新背上飞来。
　　
　　06-42：何家夜、内
　　何永久砸了一个茶杯，差点砸在何卫东身上。
　　何永久：你还有点干部样子吗？
　　何卫东：你只看到眼前小利！曾新喊你两声老书记、老人家，送你几本书，你就倒向他那边去了！你一碗水端平了吗？
　　何永久：卫东，你还不觉得输给他了？
　　何卫东：您！我不信，他就是您的私生子！
　　何永久：你真要把我气死吗？
　　何卫东：您，我看，有这么个私生子，您高兴着哩！
　　何永久：你在家里，在我面前，怎么想，怎么讲，我都不想答理。你要是对人家曾老师、对曾新也作孽，我可不饶你！
　　何卫东：手心手背都是肉，好！我看您—碗水端平！
　　何卫东转身回里屋去。
　　何永久：（冲何卫东背影）糊不上墙的稀牛屎！
　　
　　06-43：小菜园日、外
　　曾祺在小菜园里拔草，王东生背着钓具走过。
　　曾祺：老王，缓过气来了吧？
　　王东生：没那么严重！我再去好好钓一次，等曾新回来，我就上状元坳考状元去，没工夫钓鱼了。
　　曾祺：我右眼皮一直跳，右眼跳灾呀！
　　王东生：哪有那么多灾？去看我钓鱼吧，何以解忧，惟有钓鱼！
　　曾祺：你还没看出曾新的毛病？轻信！谁说帮助他，给他定金，他全信了。你等着看吧，又是一场空！我何以解忧？
　　王东生看看左右，跳过篱笆，走到曾祺身边。
　　王东生：我真的没有耍酒疯，讲的都是心里话。咱们唱个夕阳恋吧！一起忘记过去，共同走向未来。
　　曾祺：你老脸皮多厚呀，快走吧！
　　王东生：真的！咱俩好像500年前就约好了，在天堂村相会！
　　曾祺：你疯了，真的疯了！快走，快钓鱼去！
　　王东生：我现在只想钓美人鱼了！
　　曾祺：快走，快走！一会孩子们来了！
　　王东生：孩子们会支持。咱们进屋去商量。
　　曾祺：商量什么呀，儿子快回来了……
　　
　　06-44：状元坳日、外
　　破旧的人货车开到了状元坳山下的养狐场旧址。
　　曾新、张强从驾驶室左、右侧跳下来。
　　曾新：（打手机）妈！搞定了，合同签了，成了！啊，王叔，您在！保证百分百成！公司优惠提供苗木。您不要上山来，我马上回家去详细汇报吧！
　　张强：新哥，他们真的会付定金吗？
　　曾新：会！你立即下决心：合伙不合伙？五六年后，产值至少100万！种上树，我走了，你负责经营管理。利润怎么分配，你拿方案。
　　张强：你叫公司先付定金，我们再种树。
　　曾新：你干脆要他们施舎几万，我们也不用种树，白拿！
　　张强：现在这样，我还是不敢跟你冒险。
　　曾新：高风险可能有高回报。我妈妈特喜欢你，我上学，你常照顾她，我要答谢你。这是第二次机会，保证你也能富起来，起新屋，结婚。你怕，就养你的胡须鸡去！
　　
　　06-45：曾新家日、外
　　曾新把车开到门前，下车。张强开走车。
　　王东生、曾祺到门口相迎。曾新搬回一台笔记本电脑，放下电脑，先拿合同给王东生看。
　　曾祺：还买这个！要花多少钱？
　　曾新：单位的，每人一台。现在，以后，都要用。您也可以玩电游，我教您。
　　曾祺：你这样，我哪有心思玩电游？到处借钱！合同只是一张纸，让你砸进去十几万！你捐款算加100分，种树种不好，减100分，最后得0分！怎么还账？
　　曾新：定金，五万啦！先还账。
　　曾祺：借新账，还旧账！
　　王东生：（粗略看完合同）这合同行，种桉树可行！我们叔侄俩一起干。亲友团助你一把力，再加100分！
　　曾新：我有一个新想法，这下，可以吸收村里九种人加入。
　　王东生：老听你说九种人，都是哪些人？
　　曾新：都是难以富起来的人，我归纳为九种：一是没劳动能力的；二是孤寡老人；三是家里供学生多的，有上大学的，我就是；四是病残的；五是没技术的；六是不会做生意赚钱的；七是赔光了的，如张强；八是公而忘私的，比如何支书；九是遭受突发灾祸的。我想状元坳可以带动这九种人。
　　曾祺：我早说了，你管不了九种人、十种人，先管好自己。
　　王东生：你这倒是合乎实际。不过，这回我站在你妈妈一边。他正确，先保自己过关，九种人，想好了再说。
　　曾新：我想了……
　　曾新手机响了，接听。
　　曾新：那就等下再说吧，何支书又叫我去。
　　曾祺：又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