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
　　高飞快速夜行回到司徒凯家的宅院，他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轻身翻墙而入，借着墙根隐身来到自己的住房，顺着半掩的窗户侧身跳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弄出半点动静。他必须极其小心谨慎，不惊动司徒凯和家人，尤其是司徒亚南，自从自己来到家里，他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对他的观察和测探十分严密。
　　一个影子在宅院外闪过，悄悄地消失在夜色中。
　　高飞躺在床上瞪着眼睛难以入睡。陆军医院看来是里三层外三层防守严密，不知道方青在里边是什么情况。而那个与自己打斗的黑衣人是谁，他一身夜行衣潜入陆军医院，绝不是医院的守卫；他与自己交手却无心恋战，是否也是为方青而来？是地下党还是特务？而那双眼睛让他无法忘怀，像狼一样锐利又像鹿一样讶异的目光，直击到了他心中最深处的一个部位。
　　第二天司徒亚南早早起床，他要按时到大岛那里报到。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王妈过来叫司徒亚南吃饭。
　　“高少爷呢？起来了吗？”司徒亚南问。
　　“起来了。司徒老弟早呀，做皇差真是辛苦。”正这时高飞一幅懒洋洋的样子走了进来。
　　“嘿嘿，为皇军效力不辛苦。高兄也早，你这经商的也这么爬半夜起五更啊。”
　　高飞听了心里暗惊，不会是昨晚的行动被他发现了吧。但他仍然泰然无事地说：“是啊贤弟，最近有单大生意，需要多投入精力，说不定到时还有劳烦贤弟的地方。”
　　“高兄的生意还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好啊，有需要小弟的地方一定效力。”
　　看样子司徒亚南并没有发觉高飞的行踪，两人说着吃完了饭，司徒亚南匆匆离去，司徒凯起得晚，早晨都要睡到日上三竿。高飞也不打扰，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粘上大胡子，戴上大沿礼帽和金边太阳镜，然后径自走到街上。因为方青被捕，找寻地下党又毫无进展，他的心里很是焦虑。他又转到陆军医院，白天看去，那医院除了建筑高大齐整之外，与别的医院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仔细观察，才会发觉医院周围的警卫和便衣不停地转悠，眼睛都像鹰一样。医院大门把守森严，有持枪的宪兵站岗。
　　时近中午，高飞转回来，在附近的小餐馆坐下，要了一碗清汤面，心里想着夜晚再探陆军医院。他担心着方青，疑惑着那个黑衣人，而且地下党应该也得到了同志被捕的消息，说不定在陆军医院能发现他们的蛛丝马迹，好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不一会儿伙计把面端上来，高飞接过，出乎意外的是，接面的同时，顺碗边摸到个小小的纸条。那伙计并没看他，耷着眼皮转身离去。高飞不动声色地吃着面，一边偷偷展开纸条，上边写着“郊北松林，晚上八点”四个小字。高飞心里一阵惊喜，同时又充满疑惑：难道是地下党？可他们并不认识我，怎么能给我这样的约见信息？是特务认出了我？设下了陷阱叫我去钻……管他是谁，不管怎样高飞都立刻做了决定，晚八点去赴郊北松林之约。
　　二
　　得知陆军医院死了两个守卫士兵，大岛叫中村、赵长富等一干人训话。
　　“赵司令，我命你加强医院外围的警戒和守卫，一个苍蝇嗡嗡你都得给我听出来，可你呢？两个守卫被人割断了喉咙你都不知道，你的白痴的干活！”
　　赵长富本来就没把大岛布置的任务太当回事，心想反正你是要做个口袋叫人钻的，我这口袋嘴太紧人家怎么能钻进去？于是就说：“嗨咿，太君！但是人是在里边被杀的，一个在窗口一个在医护室，那都是中村太君和于队长负责的地盘。”
　　中村和于杆听了恨得牙痒痒，中村手握刀柄说：“八嘎，你如果守卫得严实，他能有机会进来杀人？”
　　“是啊，放了人进来首先是你的失职。”于杆也随声附和。
　　“我不放人进来你们怎么抓他？不是要外松内紧，放长线钓大鱼吗？这大鱼上钩了你们怎么没抓住，还叫他杀了人跑了？”赵长富也不示弱。
　　“你这纯粹是强词夺理！”于杆声音也大了。
　　相树田在一旁听得乐呵，幸好自己负责城市治安，而且要平静和谐，你们人脑袋打出狗脑袋都与我无关，于是就在旁边和稀泥：“好了好了大家别争了，出了问题不能互相推卸责任，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大岛正要发火，但听了相树田的话觉得有道理，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错过了一个捕鱼的机会，必须得重新严密计划和部署才行，决不能再出问题，于是就说：“你们的再争无益，都是饭桶！都给我想一想，进来行凶的是什么人？”
　　大家见大岛不再追究，都松了一口气，赵长富先瓮声瓮气地说：“共产党呗，太君，一定是为方青而来的共产党，人不知鬼不觉的，只有共产党才有这样的身手。”
　　“你这是夸共产党呢？太君叫你抓共产党，你倒长他人的威风。”于杆接过话说，赵长富瞪起眼睛正要反驳，大岛恼火地一拍桌子：“八嘎！废话的干活，我叫你们动动脑子，没叫你们掐架！”
　　“是！太君，我想除了共产党，也可能是军统的人，他们也在千方百计地抓捕共产党，一旦有共党的蛛丝马迹，他们闻到腥味就能过来。”于杆急忙回应大岛的话说。
　　“于桑，你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统统的该杀！这次叫他们跑了，还杀了我们大帝国的军士，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是！太君，死了死了的！”于杆又随声附和。
　　“司令，不管是谁，他们都是为方青而来的，共产党要救方青，军统要得到方青，虽然他们进来了，还杀了我们的人，但并没有达到目的，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中村手握刀柄转着眼珠子说。
　　“中村君说的对，他们一定还会再来，所以，我们必须重新加强部署，一旦他们再来，决不能再叫他们跑了，更不能叫他们得逞！”
　　“是!太君！”于杆等人打了个立正说。
　　“相桑，你带你的人加入赵长富的外围警戒，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医院给我围成铁桶。但是都要给我隐蔽行事，做出警戒松懈的假象，只许放人进来不许放人出去。赵桑，希望你不要再犯上次的错误，外松的意思不是叫你真的松懈，而是给我时刻盯紧了。这次你们两个都给我记住，一旦发现目标，放他进来后马上收拢口袋并给里边信号，做到内外夹击全部歼灭，一个都不许放过！”
　　“嗨咿！太君英明！”赵长富和相树田领命答应。
　　“中村君，于桑，最重要的是医院里边，为什么自己的人被杀了都毫无知觉？夜里都睡大觉去了？这次要增加岗位，每个岗再加一个人，都穿上医护人员的衣服，在窗口、走廊、拐角等容易被钻空子的地方走动，尤其夜里，都给我把眼睛瞪大了，别等刀抹了脖子还没反应！都给我记住了，谁出问题谁给我死了死了地！”
　　“嗨咿！”
　　中村和于杆也立正领命，
　　三
　　夜晚八点，郊北松林黑黢黢的，蝙蝠在夜空流窜，偶有两声猫头鹰的尖叫。高飞一身轻便黑衣，腰间别一把驳壳枪，靴筒里插一把匕首，轻手轻脚地来到黑松林。他敏锐的目光在黑暗里搜寻着，警觉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不一会他发现一棵大树下有一个粗实的身影，来回地走动着，高飞心跳起来，他紧了紧腰带，小心地朝黑影贴近过去。
　　很快那黑影也发现了高飞，他摁了摁头上的帽子，快步朝高飞走来。两人走到大约三米远的距离，只听那人轻声地问了一句：“家里都好吗？”高飞听了心里一热，回答说：“家里大表叔当家了。”那人一步上前握住了高飞的手说：“同志你好！我是三家店地委书记许超。”
　　来石头城之前，省委负责人跟高飞说过许超，现在终于见到了，高飞也紧握着对方的手说：“我是汉江省委统战部主任高飞。”
　　“首长，终于找到你了！前几日我们就知道您已经来到了石头城，而且和您一同来的同志不幸被捕，又没有您的音讯，我们很是着急。”许超激动地说。
　　“是的，我们一来到石头城，就去联络站和你们联系，没想到我的警卫员方青一去就没有回来……”
　　高飞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噗”的一声，一个黑影从大树上跳下来，吓了两人一跳，没等看清，那黑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像是野猫，又像人影。两人顾不得继续叙旧，许超快速地说：“首长，这里不是多说话的地方，石头城形势险恶，到处都存在着危险，虽然我与你取得了联系，但因党内出现了叛徒内奸，在内奸没有清除之前，还不能暴露您的身份，不知您现在的住处是否安全。”
　　“我在父亲的一个故友家里，暂时是安全的，你放心。有个紧急情况必须告诉你，日本人正在石头城酝酿着死亡之战，他们要在最后关头炸毁石头城，并在周围数百里施放细菌。这次我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要粉碎敌人的阴谋，保卫城市和人民的生命安全，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形势紧迫，刻不容缓。”
　　听了高飞的话，许超不禁大吃一惊，敌人如此丧心病狂，石头城党组织肩负的使命更加重大了，他再次握住了高飞的手：“首长，我们一定全力以赴，誓死保卫我们的城市和人民，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目前我们还无法弄清敌人的具体部署，最关键的是他们的爆炸系统和细菌研究中心，我们要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破坏它们。”
　　“是！首长，我会立刻把这个紧急情况传达给党委成员，抓紧研究办法和对策。”
　　“好，我们一起打好这一仗。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方青，他出生入死跟随我多年，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革命战士，失去他，就像失去了一个手臂，我们必须把他从敌人的魔掌里救出来。”
　　这时松林里又传来猫头鹰的尖叫，一阵风吹来，树影晃动，许超急促地说：“首长放心，自从得知同志被捕的消息，我们就策划营救，青姑同志已经打进了陆军医院见到了方青。这里不是多说话的地方，具体实施我会再与你联系。”
　　“好！”
　　四
　　吴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他的紫砂壶，闷闷地喝了口浓茶，又站起来走向窗口，看了一会转过身来，对站在一旁的苟镜轩说：“我们费尽心力抓共产党，差一点就到手了，却被宪兵特务给抢了去，这口气实在难咽。”
　　“是，站长。不过他们抓到的也只是个小喽啰，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你笨你还真不长脑子，没看他们正在用那个小喽啰钓大鱼？陆军医院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住进去的？你看着，那共产党肯定上钩，据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会看着自己的同伙死活不管的。”
　　“那不正好？反正他们也是要消灭共产党，省了咱们的事了。”
　　“你个猪！你不想要饭碗了？上峰给我们的指令是什么？不就是抓捕共党要员高飞吗？这点事都干不了，都滚回家吃屎去！”吴良这样说着，心里更想着自己的前程，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非常难得的一次立功升迁的机会。
　　这时门吱扭一声开了，廖静漪大步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吴良的后半句话，就接过去说：“谁要回家吃屎去？”
　　在这个军统站，廖静漪是唯一一个不用喊报告就可以大模大样走进吴良办公室的人，一是她的特殊身份，二是吴良对她的纵容。她刚进来就接过这句话去，苟镜轩本来像是要吃屎的脸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吴良见廖静漪来了，禁不住眼睛发亮，一是迷恋她的美色，二是希望她带来陆军医院的相关消息。他不再板着训苟镜轩的那张阎王脸，而是满脸堆起了笑容说：“廖副站长来了，我们正在说陆军医院的事，看你满面春风的，是不是得到什么情报了？”
　　“事情哪有像你说的那么容易？陆军医院防守十分严密，我趁天黑摸到一个没人的墙角想翻墙进去，谁知碰了一下树枝就被哨兵发现了，立刻就有几只长枪扫过来，我只好退了回来。不过我获得了准确消息，陆军医院昨天夜里有两名宪兵被杀，大岛很恼火，陆军医院又增加了防守。”廖静漪不紧不慢地说。
　　吴良听了有点着急：“两名宪兵被杀，那一定是共产党干的，说明共产党已经开始动手了。”
　　“那我们应该尽快动手，否则就被共产党抢先了。”苟镜轩也在一旁着急地说。
　　“怎么动手？难不成我们硬打进去？你个猪头能不能给我想出点好主意？”
　　苟镜轩闭嘴不说话了，吴良背着手走到窗前，廖静漪接着说：“硬打肯定不行，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吴良立刻转过身来：“还是我们廖副站长，有什么好主意快说！”
　　“我的主意是，浑水摸鱼！”廖静漪眨着眼睛说。
　　“浑水摸鱼？你是说趁共产党行动的时候，他们交起火来，我们火中取栗？”
　　“站长聪明，日本人不是要放长线钓大鱼吗？等鱼上钩，我们正好可以断了鱼线，浑水摸鱼。”
　　“哈哈，廖副站长真是女中豪杰，我的得力助手！”吴良伸手去拍廖静漪的肩膀，差点把她揽入怀中。廖静漪急忙站直了身子，笑了笑说：“站长别高兴得太早，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还需严密部署。”
　　“你说的对，”吴良立刻正了正身子，“这浑水摸鱼必须得手急眼快，为了高飞这条大鱼，我们豁出去了。苟队长！”
　　“在！”苟镜轩急忙上前一步回答。
　　“你要亲自带领你的人，日夜潜伏，监守陆军医院，尤其是夜晚，共产党善于在夜晚搞偷袭。一旦发现有动静，立刻向我报告！”
　　苟镜轩立正喊了一声“是！”
　　吴良又把目光转向廖静漪：“廖副站长，凭你的本事，希望你能弄到他们行动的计划和时间，知道了这个我们就好办了，到时候全体出动，见机行事，一举从日本人手里拿下共产党！”
　　“吴站长，这么重大的情报，我若拿到，给我多少奖金？”廖静漪故意提条件。
　　“哈哈，廖副站长，你若拿到这个，在军统站，我的就是你的。”吴良得意地笑着说。
　　“可有一点，我搞情报，到时候行动成不成功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廖静漪拿着腔调说。
　　吴良立刻提高了嗓门：“好！只要情报准确，到时候我亲自出马带队，保证一举成功！”
　　“好！到时候就看你的了吴站长！”廖静漪也大了声音说。
　　“苟队长，还不快去准备，告诉你那帮手下，都给我精神着点，谁给我误了事，军法处置！”吴良沉着脸对苟镜轩说。
　　“是！”苟镜轩答应一声，也沉着脸走出去。
　　办公室里就剩了吴良和廖静漪，吴良放下了架子，满脸堆笑对廖静漪说：“小廖，预祝咱们行动成功，今晚我请你吃饭。”
　　“吴站长，眼下这情况哪有心思吃饭呀，我还要去搞情报呢。”廖静漪推辞说。
　　“为了党国的事业，廖副站长真是尽职尽责。好，等大功告成我再请你。”
　　“好，那我先走了。”廖静漪说着走出了吴良办公室，吴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五
　　许超见到高飞后，心情更加急切和沉重，想到敌人的险恶阴谋，想要打入关键机构并破坏它，目前并没有一点眉目，只有飞鹰在他们内部，但并不直接与日军高层打交道，接触到重大机密的可能性很小。而营救方青又是当前一个急迫的任务，虽然青姑对里边的情况已经摸了一遍，但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瓮中捉鳖之势，怕是打进去也难以把方青救出来，何况方青又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就是隐藏在内部的毒蛇，因为他的存在，电台被毁，几个联络站均遭破坏，而且几乎每一次重大行动都被泄密，使党组织蒙受严重损失，这条毒蛇一天不除，许超就一天也睡不安稳。这次营救方青的行动，关系到首长的安全和党组织中坚力量的存活，也就是关系到石头城的存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想要营救成功，必须一个万全之策。想到这些，许超几乎彻夜未眠，终于头脑中形成了一个稳妥的方案，才囫囵打了个盹。
　　青姑把夜探陆军医院的情况汇报给许超后，一直没得到许超下一步行动的指示，心里很是着急，时近中午，她来到刘谨的住处。因为形势险峻，青姑很少到学校来见刘谨，这时刘瑾刚下了课回来，见青姑来了又惊又喜：“青姑，你怎么来了？”
　　青姑笑笑说：“没什么事，来看看你。”
　　“没吃饭呢吧，正好这个点食堂开饭，你等着，我去打了饭来。”刘谨说着拿了饭盒出去，到门口回头朝青姑深情一笑，随后紧关了房门。
　　青姑在室内走动，又有点后悔来见刘谨，近来形势越来越复杂，党内出内奸的事使行动举步维艰，为了安全，党重要成员和重大事情都是单线联系，虽然青姑和刘谨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积累了深厚的感情，有着相互的信任，但也产生了许多顾虑，一起的交流越来越少。这次心情急切又烦躁，青姑习惯性地想找心细又体贴的刘谨说说话，但当想到党的纪律，她急忙拉开房门想要离开，正这时刘谨手里端着饭快步赶回来，满脸的温暖和关切，说：“怎么，你要走吗？看你脸色不好，吃了饭再走，我打了你最爱吃的辣炒白菜和玉米蒸馍。”
　　青姑只好又转回来和刘谨吃饭，但关于夜闯陆军医院见到方青的具体情节，以及许超跟她说的话，她并没有和刘谨说，刘谨知道纪律，也从来不问，只是说：“青姑，我知道你为营救省委的同志着急，但仅凭我们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我相信许书记会有全面的安排，到时候我们齐心协力去干，一定会把同志救出来。”
　　一席话说到了青姑的心里，她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是，我就是着急，恨不得立刻把同志救出来，又怕真的行动起来，敌人的防守那么严密，火力又十分集中，他们就是要诱我们进去然后消灭我们，我们怎么才能打进去再带着我们的同志冲出来？许书记恐怕也在为这个难题伤脑筋，又怕内奸泄密，不能大家一起商定事情。那个毒蛇内奸太可恶了，叫我发现，一定刀剐了他！”
　　听青姑机关枪似的一通说完，刘谨笑着，给青姑夹了一口菜，说：“瞧你的脾气，什么事情太着急和冲动都会坏事的。我也着急，可还是要等待组织的安排，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刘谨总是能在青姑急躁的时候安抚她，吃完饭，青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说：“谢谢你刘谨，我心情好多了，再耐心等等，许书记会有办法的。我得走了，按说我不该来这里的。”
　　“没关系的青姑，相信我，相信许书记，到时候我们一起营救同志。你要小心，我真不放心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
　　“放心刘谨，你也小心，注意安全。”
　　青姑说着走出房间，刘谨一直送她到学校门口，两人握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