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状态的第一节课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便悠悠地来到班里，大概是自己过得太过宽松，我从宿舍来到班后，发现班里已坐满了人，不过幸好还没上课。上周五，班主任开完会后，很多同学都上前去看课程表，有的还拿纸把课程表给抄了下来。还好，我的这个同位比较积极，他抄了一份贴在了桌子上。我微微瞟了一眼他桌子上的课程表，或者他写得有点乱，我什么也没看懂。
　　“哎，第一节上什么课啊？”
　　“历史。”
　　他的眼光好似一个完美的弧度，经过桌面便向我“杀”来。
　　历史，对我来说是非常陌生的，不但它的内容陌生，就连这两个字，我怎么看，它们俩都不像一组。我微微向孙鹏飞靠了靠，我发现课程表真得好稠密，什么政治、微机、历史、地理、音乐、美术、生物……反正是一大堆，还有很多我以前从没见过的课，看到这么多课程，我的头一下就蒙了，到考试的时候该怎么办啊？这么多怎么考啊？课归课，不过当我看到还有好几节貌似比较好玩的课时，心脏的体积一下就猛增了好多。当时的我们有着一句名言“谁会跟玩过不去啊？”
　　就当我正在思索着极其重要事情时，一股强大的劲力突然冲到我的大脑，狂暴地晃动着我的神经。我顺着这股力量的方向缓缓抬起头，却发现一名中年老师高大地站在讲台上。她应该就是我们的历史老师，当我看到她的模样时，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知。她的高大几乎让我看不到她的全貌，我不知道她是怎样修炼成这样的。
　　“把你们的历史书打开，看第一课。”她这句话说得很平淡，我几乎都没看到她的嘴在动。
　　同学们大概对这样的话很熟悉，在她的声音还没落下时，同学们的书便“折腾”起来。
　　“以后上我的课必须去提前预习。”她让我们翻开书，并没有立即讲里面的内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先介绍一下自己。“这只是最基本的一点，”此时的她比刚进来时显得更加严肃：“我布置的作业谁要是敢不做，我就十倍罚他，并且每次上课的时候都必须陪我站着。咱们的历史应该是很好学的，只要老师让你们背的你们都记住就行了。别的课你学得怎么样我不管，要是历史考试谁要是不及格，那你就不用学了。这么简单的课你都考不及格，你说你还有啥用？”
　　又要考试，及格真得很难吗？后来，我给了自己一个回答，是的，确实是很难。说句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想。从小，妈妈就跟我说，让我考大学，我以为考上大学就算成功了，我就是个有用的人了。大学，对我来说，它是个十分神秘的地方，它离我真得是太遥远了，遥远到，我根本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
　　发了一会呆，也不知历史老师讲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得对自己要求高一点，老师让你写两遍，如果你还不会的话，那你就根据自己的情况再写上个两三遍，这样你就会提高得很快。来打开第一课，我开始讲课……”
　　
　　我的同位孙鹏飞很积极，老师还没讲的时候，他就先看了一遍。老师讲课的同时，他的手几乎都没停下来过。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拿着笔在书上画来画去，时不时地还会在书上写上几个字。不知为什么，这个老师的魔力好像不是一般的强，她发出的劲力几乎致使我的神经都快麻木了，眼睛不停地往下垂，根本没有一点想抬起的欲望。或者是她不愿看到我的面孔，成心针对我。当她的话语进入到我的大脑时，就悄悄发生了变化，转变成了一股充满魔力的催眠曲。在我迷迷糊糊的神态中，我最右边的两个同位的眼睛一直都没在书上，他们俩微微低着头，二人的右手都拿着笔放在书上，开始我还以为，他们俩在发呆，可是他们俩脸上一喜一惊的表情告诉我，他俩可能在玩手机。不过他俩还时不时地抬起头在书上画上几笔，然后再顺道看看老师的动向。我不得不佩服他俩敏感地防卫意识，他们俩可以根据老师说话声音的大小来判断老师与自己的距离，教室里任何可疑的动静都会引起他俩的怀疑，然后下意识地将手机藏起。不知他俩在小学是不是就严格地训练过，或者有高人一直在指导他们。当老师缓缓走向后面时，我根本没看到他俩有任何动作，或者他们俩已经练到了神动体不动的高深境界了。
　　“那位同学，你干什么呢？”在这小小的空间中，这种霸道的声音立即以十倍的威势从四面八方向我冲来。
　　同学们的眼神皆沿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急速将我围了起来。正在深入思考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我看到“漫山遍野”的眼睛时，我的心就开始找地缝，不再想为我服务。
　　“就是你，看什么看？你起来回答一个问题。”历史老师走近我，极其严肃地站在我的前方。
　　“人类最早出现在什么时候？”
　　听后，我便开始急速寻找问题的答案，一行又一行，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老师见我半天回答不上来，顿时火气冲天。
　　“你看你，上课干什么呢？就知道发呆，这才是第一节课，你就这样，以后你说你该咋办吧？”
　　话后，老师也没理我，便走上讲台看了看讲桌上的座次表，而后又瞟了瞟我所在的位置。
　　“吴咒是吧！你就先站着吧。好了，不浪费时间了，咱们继续讲课……”
　　
　　没想到第一节课就被抓了个现形，我这是不是出头鸟那一类啊？不，我只是没藏好罢了，我不是出头鸟。我微微低着头，心里还不停地打颤，在我繁杂的思路中，我真害怕历史老师会给班主任说。在她的声音与眼神中，我没有发现一点可以令我与之亲近的地方。下课后，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发酸的双腿，然后便一屁股落到了凳子上，此时我才发现腿弯成九十度是多么的舒服。
　　“讲得什么啊这是？”我的同位孙鹏飞没好气地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
　　我还没生气呢，他怎么就先发起了火？
　　“怎么了这是？”我试着问道。
　　“这个老师纯粹照着书上的文字念，这算什么老师啊？念书谁不会，我练几天，我也能当老师了。”没想到，我的这一问竟把他心中的怒火全数引了出来。
　　“人家老师知道考试考哪儿，要是没她咱该背哪儿，不该背哪儿，谁给咱们说啊？”我试着用幽默的口吻去安抚他心中的不平之气。
　　孙鹏飞听后笑笑，便顺着我的话语说道：“也对啊，要是没她，我还真不知该看哪儿……”
　　“孙鹏飞，出来一下。”不知班主任何时站在门口的，当我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时，班主任正缓缓地扫描着班里的人。
　　孙鹏飞听后便站起身向班主任的方向走去，他的这一动作立即引起了班主任的“注意”。不过班主任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很长的时间，只是在他身上定了个位，便走出了我的视线范围。片刻过后，也不知为何，班主任竟跟着孙鹏飞来到了他的座位旁。
　　“鹏飞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在孙鹏飞收拾东西的时候，班主任看了看我另外的两个同位，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你俩向左挪一个位。”班主任走近他二人，比划着他俩将要去的方向。
　　当我看到班主任的这一行为，我立马就明白了班主任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是要给孙鹏飞调位。那班主任会不会给我调位呢？我的期待之心开始缓缓涌入我的大脑。随后，班主任走到中间第三排最右边的男同学旁，他低下头靠近那个同学，好像班主任在跟他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那名同学也把自己的书从桌子里收拾了出来。
　　“那个孙鹏飞，你过来上这儿来坐。”班主任指着那个位置。
　　班主任见这事办完便走出了教室，他的这一动作让我的期待之心，顿时变得干瘪而又无光。就在这一瞬间，我竟又换了一个同位，从三班到一班……哎呦，我的个天呢！
　　也不知班主任跟我们这个新来这里的同位说了什么，那么情愿从第三排跑到最后一排。新来的这个同位上课不像他俩，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机上。他跟孙鹏飞差不多，都很爱学习，上课时除了听老师讲就是记笔记。我每每瞟到他的状态，我的劲力就开始上升。或者，他在这可以让我有学习的动力。而自从吴崇斌来到我的右边后，我才看清他在玩什么。原来他在看电子书，里面的内容我也没兴趣看，不知道网游系列的书有什么吸引力，难道这样的书，真的可以让人得到思维上狂乱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