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光的眼神

　　那个时候我们上学已经不用再交书钱了，但是我们所发的书一本也不少，还显得有点多了。多是因为有些书多余，根本用不到。比如美术、音乐、政治、社会、自然……反正只要考不到的内容，我们就不学，所以就显得有点多余。这也显得很正常，有些内容竟然不考，学也没什么用，还浪费时间。上面让开这门课，还不考，跟学校的业绩还没关系，学了又没人知道，谁知道你学得好孬啊！其实这也很正常，正所谓“用则立，不用则废”。
　　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据说一座仙山上里面有无数的金子，但是山门外有一位神仙看守，谁也进不去。不过你只要能让这位神仙发笑，他就会赐予你金子。所以人们听说了，都纷纷想办法，日思夜想，有很多还不睡觉。人们只要有了什么主意，都要跑到仙山下，试着逗仙人笑。一开始，只要有人说得有那么一点味道，仙人都会笑一笑，然后把一些金子给人们。可是后来，仙人觉得很多东西都没了什么可喜之处，所以仙人越来越难逗笑。经过人们的传播，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样的事，都纷纷加入其中，整天忙着这样的事。后来人们为了方便，都搬到了离仙山近的地方居住。就这样，经过人们长期的琢磨、探索，慢慢有了一点门道，变得更规范了。有人还办起了学校，专门教授这方面的知识。而仙人每天就站在山门外，等着前来的人们。
　　有一天，这位仙人飞到高空中，看着忙来忙去的人们，他不自主地笑了。他就这样在高空中呆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原本能让他发笑的人们，却变得孤独无助，他们却不能让自己高兴。慢慢地，他发现他错了，他不该这样做，他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结果。他想挽回却发现已经晚了，他开始痛恨自己，最后，他祭出仙剑自刎在了高空之中，无人知道仙人去了哪里……
　　
　　我们的这个班主任可能为了方便，他并没有住在本村的家里，而是搬到了学校住，而且就住在我们教室的后面，他从他那个卧室一出来，就看到了班里的动向。也正是因为他住在学校里很方便，他总是在下午放学的时候，从班里挑几个同学去他那儿，背诵近几天他布置的课文。
　　有一天，就在他的课结束之前，他像以往一样，开始开口点人。“王欣……王静，”他点到这停顿了一下，在同学们身上快速扫描着，“还有那个吴咒。你们几个放学后，去我那儿背诵昨天布置的那篇课文！”
　　语文老师这次叫人的规律，完全颠覆了从前。他很了解我们，谁优秀谁差。所以每次，他都是叫一些同等级的同学，而像我这样的，往往都要排到最后。而这次他却把我同班里的“苗苗”安排到了一起，他的安排让我甚是激动。难道我不是差生了？摆脱差生的行列，一直都是我的梦想，语文老师这样的安排无疑就是一个很好表现，这怎能不让人兴奋。而我兴奋的同时，还有一种闷心的压抑感，因为我的课文还不会背。就在我接到“上级”的命令后，就赶紧准备，慌慌张张一直到了下午放学。
　　放学后，我就跟着前面的“大将”晃晃悠悠来到了老师的住处前。老师见我们来，立即将民主的气息打到我们的身体中：
　　“你们谁会背了，就到房间里来。”
　　一个同学听后，立马上前抢了个头等。
　　我浑身空旷地拿着书，慢慢凑到那几名同学旁：“你们都会背了吗？”
　　他们几个很谦让地笑了笑：“还有一点不会背呢，好紧张啊！”
　　我听到同学们的话后，顿时让我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孤独好像已被我遗弃。就在第一个同学满心欢喜地从班主任的房间里出来后，他们几个便你推我让地窜进去了一个。而我只有等待，等到没人与我相争的时候，就说明该我登场了。最后，我的身体好像换了元神，不知我的脚步是怎样开启的。
　　最终我只记得，老师从屋里把我拽了出来：“人家其他来的同学都会背了，你咋就不会呢？你这个‘门’关得也太失败了吧！”老师带着我来到已顺利过关的同学中间：“吴咒，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都是一样背的，都是我教的，怎么最后的结果不一样呢？”
　　我双手紧攥着我的课本，微微低着头，大脑开始输入老师指定的命令，好半天也没找到老师要的结果。一开始那几个同学说他们也背得不好，怎么他们都过了，而我却高高挂在了上面？
　　老师见我半天没有回答，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让你想问题，你想什么呢？”老师微微弯着腰，倾斜着脑袋看着我：“整天胡思乱想，怪不得学不好。你说你这个人脑咋还不如个电脑呢？问了你好几个问题，你都没吱声。你说是别人比你强不？一开始我还不相信这个，现在通过长期的观察和实验，我不得不信人与人的确有差距，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是大款，有人是贫农了。”说着说着，老师看了看四周的几个同学，笑了笑：“你们几个先走吧，这也快该吃饭了。”
　　
　　随着老师声音的离去，我这几个“好几辈子的亲人”也慢慢消失了身影。我使劲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同学们留下的余影，一丝凄凉开始钻进我小小的心窝中。还有刚才被我遗弃的“孤独”，好像刚刚升了级似的，并且还带了它的伙伴，一起向我奔来。我看到如此汹涌的画面，神态不住地向后退去，此时我立即提起气吃了颗上“牛胆”，慢慢抬起头，把我那浓重的怜意试着打入老师的身体中：“老师，他们几个都走了，我也走行不？妈妈还在家等我来。”
　　老师听后紧皱了一下眉头，紧接着又微微一笑：“你先别走，我得开导开导你，我不为你考虑，也得为国家考虑考虑，不能再让国家掏出一些没有必要的费用。你说对不？”
　　我刚刚壮起的胆子，瞬间被老师的威势压得粉碎，我那小小的脑袋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吴咒，咱们人生下来，谁该干什么，谁不该干什么，这都是上天规定好的。你学习一直都没啥长进，老师也知道你也比较有上进心，但是这你也发现了，结果我就不说了。咱们的走向得符合社会的需求不？学习好的干啥，学习不好的干啥，这都是注定好的，除非有特殊的，就像以前那个朱元璋，他就是个特殊的，但是特殊的人能有几个啊！老师觉得你不该难过，你这五年级都快毕业了，今年就要上六年级了，你也该早做打算。我觉着你六年级一上完，就应该出去闯闯，别上学了，浪费青春。你出去随便找点活干，也比上学强不？挣点钱不孬！本来这些话我不该给你说，但是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如果你想上，那就继续上，这个你自己掂量掂量。”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重重叹了口气：“快点回去吧，别让你家里找，这你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我只是提个意见。”
　　我慢慢抬起酸重的头，接到老师输入的命令后，就抬起脚迈向了回家的路。我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回到家的感觉。我没敢跟家里人说这样的事，我知道家里人的想法，我不敢说出一个字。后来慢慢地，这些话就隐在了我的心底，我很想这些事能够分解重组，特别是那些驻入我心中的话语与画面……
　　
　　“吴咒，你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正在求神拜佛的我，一听到我的名字，除了执行，再别无它法。就这样我就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挺”了起来，我强力地收缩着神经看着书上的内容。
　　语文老师见我没什么反应，又说了一遍问题：“表现邱少云非常英勇的句子都有哪些？”
　　我看着那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语句，不知怎么回事，我的神经好像收缩成了一个点，我全身打颤，微微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好似脱离了我的身体，我感觉我的大脑好像被血液充满了，只要你轻轻一捅，就会有万丈的血柱出现在你的面前。或许是我吓破了胆，浑身抽搐着，脑中的神经早已严重变形错乱，胸口如长江巨浪一般。老师和同学见我此状，都哈哈大笑，顿时，我只好放弃了说话的意识，慢慢低下了头。
　　“吴咒，让你回答个问题，你都说不出来，你说你该咋办吧？唉！”
　　老师的笑容好似压过了我脑中所有的表情，轻轻闭上眼睛就只有他一人的神态，至此我的胃也随着我的大脑“放肆”起来。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我这样的情况，我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但是通过我的观察，别人跟我不一样，我应该是比别人矮一截，这应该是我给自己最好的解释。
　　
　　一天上语文课的时候，老师像往常一样走进班里，把书往讲桌上一放，便把我们“收”进了他的手心里。
　　“今天我要说一个重要的事。到后天别的学校的老师要来咱们学校学习交流，大概会听咱们班的课。我希望到时大家一定要积极一些，别让咱班丢脸。我想，到那一天讲咱们学过的那个《狼牙山五壮士》。虽然咱们学过了，但是大家回答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出什么错了。那么咱们现在就来复习一下，练一练……”
　　老师跟我们说这叫有备无患，就这样我们为了听课老师们的到来练起了“兵”。
　　老师讲课的时候还让我们后面五个出来模仿书中的五壮士，由我们班上的大个领着我们四个在教室里走了四圈，以此来表现五壮士跳崖的场景。其实老师在上课前应该做了很充分的准备，我也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会这么下本钱，为了给他校的老师听，竟然暂停了我们手中正在做的练习试卷。
　　“同学们，到时候举手的时候，不会的把手放在桌子上举，会的把手举得直直的。还有这个词，一定要规范，我刚才也把一些非常好的答案给你们说了，到时候让你们起来就照着在书上记的念。咱们一定要给他们弄得漂漂亮亮的，不能让他们瞧不起咱们。”老师突然放开嗓子：“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我们也齐声顺着回答。
　　“这就像大家平时考试似的，一定要做好做足准备，要不然怎么能考高分啊？所以大家平时也得像老师这样，学习做准备。”
　　
　　其实老师说得没错，人做什么都得准备准备。那时一心想提升成绩的我，自然就开始学习做准备，我平时睡觉都想摆脱差生的行列，可是后来慢慢地我开始相信老师给我说的话，人的命运天生就是注定好的，也或许是我天赋的原因。那时老师给我讲了个故事，让我甚是难忘。
　　他说西方有个富人和一个穷人，而这个穷人天天抱怨自己穷，后来上帝慈悲，给了他俩一人一块一样的煤矿。上帝让他俩去开垦各自的煤矿，看他俩谁卖得钱多。开始，穷人使出浑身力气去开采，而富人没有穷人力气大，第一天两人把开采的煤运到集市上去卖，自然穷人卖得钱多。第二天，穷人依旧像昨天一样努力去开采，而富人却用第一天卖的钱雇了几个人帮他开采。就这样富人开采的煤是越来越多，挣的钱也远远超过了那个穷人。后来，上帝对穷人说，你知道你为什么穷了吗？
　　老师讲完故事，便对我说：“看见了吧，这就是命运，你怎么努力也白搭……”
　　老师说的话我很明白，因为我就像是那个穷人，怎么努力依旧改变不了什么，因为我没有富人的头脑。后来有一个人告诉我，那个故事里面的上帝不是上帝，那是个魔鬼。当时我一听到他说上帝是魔鬼，我立马就急了，我问他为什么。
　　他告诉我说：“地球上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属于人类的，它把它的一切都给了人类，就是希望人类能够像它一样。人做的买卖全部是无本的买卖，因为人类手中的东西都是从地球上取来的。煤有什么用？煤的用处只不过是生火而已。钱有何用？钱不过是人们创造出来的工具，钱是用来平复人们的不平之心的。切记，万万不可迷惑别人。祸大莫过于身。一切只是你手中的工具而已，人存则物存，你说它是贵的它就是贵的，它贵不贵与你何干。如果人类都没有了，钱有何用？人类的智慧都是从外界中提取出来的，人类所用的也是从外界的事物中提取来的。如果有人需要你所拥有的，你要是开出剥削他人的条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天下最大的不过是万物之中的智慧而已，人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工具。千万不要孤立自己，也就是说，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过高大，你自己好好想想，人到底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了这个，你就会有无数的朋友，你身边的一切都会爱你。你与植物有何区别，你说你比它强，它说它比你强，你说到底谁强？你们俩是一样的，它扎根于地下，它有它的任务，你在这里，你有你的任务……”
　　或许是我太小，总是耐不住性子，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家和学校的这条路上跑了六年了，早就有点厌倦了。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看看手中的书和作业本，要是忘了拿，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六年，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也和我成了校友。对于这所学校，我要是说喜欢，那我就虚伪透顶了。那个时候小，偏爱偏恨很正常，因为它早已没了让我所向往的东西。我想回忆刚来时的情景，但是那个时候太小，有很多人事都已经模糊了，只留下了让我最深刻的东西。每次上学的时候，心里的滋味都是那个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压抑。或许那是怕，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可能是我怕的东西太多了，怕同学，怕老师……慢慢我懂得了，人性表现最突出的时候，就是小的时候，人性与兽性很相似，弱肉强食是最明显的表现，而人性中最独特的就是那超强的感知能力。这所学校好像早已没了让我向往的东西，我只知道脱离它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开始我还没什么信念，但是上了这么多年学，我有了一个信念，就是赶紧小学毕业，或者是换一个学校。我不知道再换一个学校，是不是就跟那个换汤不换药一样。
　　就在五年级快毕业的时候，班主任拿着几张紫红色的传单发给了我们。
　　“同学们，这是提前上初一的单子。”
　　我们一听就蒙了，我们还有个六年级没上呢，怎么就能上初一了？我们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看，甚是不解。
　　随后老师解释道：“以前我们小学是五年制，而现在我们是六年制。而学校破例，如果你不想上六年级，就可以直接上初一，不过必须在咱们镇里面的初中上。不过我不建议你跳过六年级上初一。六年级里面还有很多的知识，如果你不学，那么你到初一根本跟不上趟。如果你觉得上不上六年级都无所谓，那么就把单子上的表填一下，然后让你的家长带着你去镇中学报个名……”
　　我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很激动，放学后，我就跑回家跟爸爸妈妈说了这件事。可是结果很让我失望……
　　“那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你不就啥也学不会了。”妈妈的口气很坚决：“你就好好地在学校里再上一年，别瞎捣鼓，没啥用。到时候你啥也学不会，你不就成了小混混了……”
　　其实我当时我很担心自己的学习，我也怕自己直接上初一对自己不太好。妈妈的话虽然有点让我失望，但是我也不想当别人口中的小混混。而我的同位李田好像很坚决，他必须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你不直接上初一去？”他开始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开始我也想去，后来我一想，万一跟不上课就麻烦了，更何况俺家里人还不愿意，还是不去了。你要去吗？”
　　“肯定得去！”他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幸亏是下课，他的那声巨吼好像还没出口，就被乱哄哄的场面给压了下来。
　　“我这都快上够了，咱村里的小亮跟我一块上的一年级，现在都上初一了，别人不说，我就觉得丢人。昨天晚上我是又哭又闹才说服了俺妈妈，我觉得你跟我一块上初一去算了，在这儿干嘛啊？”
　　我也想去，但是我心中的理性告诉我，你不能胡来。
　　“还是算了，我不去了，到下一年我再去找你吧……”
　　就这样我这个和我同桌两年的兄弟提前告别了他的小学。
　　我一想到“小混混”这三个字，就浑身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下午上的是语文课，老师很稀奇地走到教室的后排。
　　“你们几个应该现在去上初一，到那里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这对你们也有好处。”老师看向我，他那慈祥的眼神顿时让我浑身无力：“吴咒，你想去上初一不？”
　　我摇摇头：“不去，家里人不让我去，我害怕到时候跟不上别人的路子。”
　　老师听后，眉头一紧，心中的火气便开始打转：“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唉！那就在这儿再待一年吧！”接着，他发现路数不对，轻轻地笑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希望你们几个都去，应该多争取一点时间，比别人高一年级，就是你们很大的优势，所以这次一定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说句实话，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老师这么动人心弦的话了。最后我们班里的几个“大佬”都提前放了假，而我也没了同位。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对是错，我也很想跳过六年级去上初一，但是我心里很矛盾，就连我自己也弄不懂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我曾经苦笑过，自己是前有“埋伏”(学校)后有“追兵”(家长)，进退两难。我觉得那时我的本性完全暴露了出来，经常怨天怨地。人就是这样，自己觉得苦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在折磨自己，自己成了天下最苦的人。这或者就是人自私的本性。怨天怨地不过是自己患得患失所致，这也跟自己的贪欲有点关系……
　　就在今年快毕业的时候，我后面的两位“大佬”不知怎么回事，有一天，他们竟无缘无故去找班主任。
　　“老师，我不想上了。”他们俩分别说道。
　　老师听后大惊：“胡闹，这上得好好的，怎么不上了？你们这么小，能干什么？”
　　“老师，我早上够了，没啥劲，又学不会。”
　　“恁俩不好好学怎么知道学不会？这怕啥？到初中你只要好好学还不晚呢！”
　　“我们俩都跟家里说过了，家里人也同意了，这不特意跟老师也说一声。”
　　班主任沉重地看着他二人：“唉！咱都是一个庄上的，你们俩一不上，就说明咱们村子里大学生的希望之火又暗淡一些。恁俩不上学，想好干什么了吗？”
　　“俺爸爸说，让我跟俺表哥打工去。”
　　“俺舅让我跟他去他那个厂子里干。”
　　他们俩虽然低着头，但是他们信念很强，不上就是不上。而我却狠不下这个心，或者是我的胆子太小了。他们俩的嘴紧闭，工工整整地站在班主任的办公桌前。整个小屋里就他们三个人，老师也是一句隔着一句，氛围甚是冷清。
　　“以前，家里没钱都做梦想上学，你们倒好，现在上学不要钱了，你们还不上。你们……唉！”
　　或许这种环境就预示着离别。这不仅仅是班主任和他们俩的离别，而且还是学校和学生时代跟他们俩的永别。而我只能默默地为他们祈祷……
　　
　　说起这两个，在上个学期也有两个早早不上的。我们这些同学不仅是一届，而且从三年级到五年级都是同班同学，有的还是我的同位。缘起缘灭皆是定数，我们也无法强求。
　　现在有很多小学的同学都已结婚生子，有一些十七八就结婚的同学的孩子，甚至都会打酱油了，在这里我深深地祝愿他们和他们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未来。那些半途不上学的同学都很聪明，智商都比我高。而我这样的愚蠢之人，对国家对人民是没有一点好处的，却接受了很长的教育。最后我自己弄得是东西不分，我很想得到美好的事物，也可能是我太想拥有了，才让我的心灵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