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闯进夜总会的年轻人（2）

　　汤小强万万想不到，杨宁此来竟然会带着一把刀。看来，他今天是非要拿到东西才肯罢休。否则，就以他目前的状态，说不定真会杀人。想到这儿，汤小强连忙给杨宁说好话：“别，别，小杨，你先冷静冷静，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汤老板，你的意思，是我刚才没有好好说吗？”杨宁胳膊右手往脖子上一箍，左手的刀子跟着便贴上了汤小强的脖子上。而他的情绪也因此变得更加焦躁起来。对于汤小强来说，这种近乎疯狂的状态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所以，他知道该怎样对付。
　　“小杨，小杨，你听我说，你先放下刀，放下刀我就告诉你东西在哪儿……”
　　“你别想拿这话蒙我，我又不傻！”杨宁狠狠地搂了一下胳膊，汤小强的脸立刻变得通红。
　　“不，不，小杨……哥绝不……骗你，真的。你只要……松开手，哥就告……诉你。”汤小强一边用手抠着箍在脖子上的杨宁的手，一边艰难的说。
　　“我要你现在就说，不然就……”杨宁的话还没说，就被汤小强打断了：“好，好，你松开……我，我马上……拿给你。”
　　“你可别骗我！”杨宁说着，松开了手。
　　“咳咳咳……”汤小强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连声咳着。突然，趁着杨宁不注意，他一个转身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紧接着，杨宁的额头上就多出了一把手枪！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当时就把杨宁吓傻了。他没想到汤小强的办公室里居然还藏着枪，更没想到他敢当着外人的面拿出来。当然，他更怕的是汤小强用这把枪要了自己的命。
　　还好，汤小强没有直接开枪，而是用枪指着他的头，伸手拨打了桌上的电话。
　　“大毛，带两个人上来！”汤小强说完，又转过身盯着杨宁：“杨宁，哥本来只是觉得你那个样子过来太招摇，怕被人发现了坏事，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敢拿刀威胁我，有种，真有种！”
　　
　　知道自己这下闯了打祸，杨宁只得跪地求饶：“哥，哥，都是我不对，我犯浑了。哥，东西我不要了，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汤小强拽着杨宁的头发将头朝上一掰，盯着他的脸狠狠地说：“放过你？杨宁，你觉得个有这么大的肚量吗？啊！？”
　　“对不起，对不起，哥，刚才……”杨宁的话刚说了半截，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毛随礼。他一看眼前的阵势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跟了汤小强多年，他已经清楚的摸清了汤小强的脾气，知道若惹上他会是什么下场。但像今天这样，在办公室里拿枪指着一个人却还是头一回。他真有点不明白，杨宁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竟惹地汤小强发这么大火。
　　“大毛，你来得正好。”汤小强收起枪，指着杨宁吩咐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是！”毛随礼回答。随后朝门外一招手。两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杨宁一看，马上爬过去抓住汤小强的裤腿，磕头如捣蒜：“汤老板，汤大哥，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汤小强一抬脚，杨宁仰面倒在了地上。
　　“杨宁，别怪哥不讲情面，这都是你自找的！”汤小强咬牙，回头吩咐毛随礼他们：“给我狠狠地打！”
　　“是！”随着毛随礼他们的回答，几双男人的大脚一股脑儿全招呼到了杨宁身上和头上。
　　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很快糊住眼睛。杨宁半坐半躺在办公室的地上，右手艰难的在眼睛上抹了一把。立刻，手背就被血染红了。即便如此，愤怒的汤小强依然没有喊停。直到，打人的人累的自己停下来。
　　“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给我继续打！”看三人私自停下，汤小强立刻怒眼圆睁。
　　新一轮的殴打又开始了。这一次，杨宁没有继续忍受殴打，而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向外冲，并开始大声喊起了救命。
　　“快，拦住，捂住他的嘴！”汤小强命令毛随礼。但此刻，杨宁不知哪儿来的能量，竟闪过三人的围堵，强行冲出了办公室……
　　“追！”毛随礼一招手，三人就要出门去追。
　　“站住！”汤小强叫住他们，吩咐说不用追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毛随礼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为什么。结果被汤小强大骂了一顿：“你蠢啊？他已经浑身是血了，你再追下去不是等于告诉别人，这人是你打的？”
　　“那又怎样？他得罪了老板，就该挨揍！”
　　“我说大毛，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脑子能不能多转几圈？”汤小强坐到椅子上，继续说教：“你不想想，咱这地儿人多眼杂的，这要是让哪个多事的看到了，不消半个钟头，警察就该找你了。”
　　毛随礼盯着汤小强问：“可那小子要是自己告诉警察怎么办？”
　　汤小强自信地说：“你放心，他不会。”
　　毛随礼不解：“为什么？”
　　汤小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因为他已经离不开毒品了。”
　　“万一呢？”毛随礼凑到汤小强跟前：“我是说，万一他因为今天挨打的事举报我们，那……”
　　汤小强“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我量他也没那个胆！”
　　“是，是。汤总说的对，看那小子的熊样，确实不足惧。”两个手下中稍高一个附和道。
　　毛随礼立刻回了一句：“你懂个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大毛说得对，我们还是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汤小强若有所思的坐回到了座位上，顺便把枪放进了抽屉。
　　毛随礼一听，这才壮着胆又有问了一句：“接下来怎么办，还继续进货吗？”
　　“当然。不然你们吃什么？花什么？”汤小强看了眼毛随礼，吩咐道：“你，马上联系钟老板，就说我要马上见他。”
　　闻听此话，毛随礼不由面色一紧：“汤总是要继续和他交易？”
　　汤小强不满的斥责道：“废话！不然货从哪儿来？”
　　毛随礼并没有因为他的责骂而生气，反而劝他好好考虑考虑。
　　“你这话什么意思？”汤小强听出了他的玄外之音，不由抬头问道：“你是在怀疑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地方不对？”
　　毛随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而是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汤总，钟老板上次打电话是不是告诉你他过两天就回来了？还说让你等他电话？”
　　汤小强不解地看着他：“对啊。怎么了？”
　　毛随礼继续问道：“那距离现在多久了？他的电话呢？”
　　这一次，汤小强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他出事了？”
　　“不然呢。他为什到现在也没打电话过来？”毛随礼继续说道：“还有柯二麻子，他不是也说过要和你做交易吗。现在呢，连个人影也不见，这难道不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么就是知道了什么吓得躲起来了，要么就是被警察抓了？”
　　“你觉得呢？”
　　“我……”毛随礼的话就像一盆凉水从头顶直接浇了下来，把汤小强彻底浇醒了。
　　
　　是啊，如果真像大毛猜测的，那可真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办才是。
　　想到此，汤小强手一挥，说了句：“好了，你们先出去吧。”便将毛遂礼他们打发了出去。过了会儿，就见他从抽屉里拿出枪，慢慢走到办公桌对面一面悬挂着山水画前。伸手一揭，墙面上赫然可见一处不同于周围墙体的灰白色方块。
　　“吁……”汤小强看着它，轻吁了口气。
　　之后，用手轻轻一摁，墙上便出现了一道暗门。进入暗门，便是一间小小的密室。这是当初接管这家夜总会时，他专门请人改建的，目的是为了应付随时而来的大检查。后来，做了毒品生意之后，这里又成了存放毒品的地方，而且从未出过任何事情。但是今天，这会儿，站在这里，他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即便现在这里暂时没货。
　　或许，刚才的举动太过于莽撞了。尤其是这把枪，就不该轻易拿枪出来。汤小强看着手中的枪，陷入了深深地忧虑之中……
　　
　　再说曲楠和江雪，他们俩本来是打算跟着小伙子到二楼看看的，谁知毛随礼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害得他们只干着急没办法。不过，让两个人没想到的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到，毛随礼就被一个电话叫上了楼。紧接着，就听见二楼有人在喊救命。
　　然，就在他们闻声不约而同奔向二楼时，却和从楼上跑下来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撞了个满怀。只见这个小伙子神色慌张，满脸是血，再联想到刚才楼上的呼救声，曲楠他们马上判断出，这个小伙子很可能是被人打伤的。那么，是谁打得他？又为什么要打他？难道是他不小心冒犯了某人？或者，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毫秒之间，曲楠脑子飞速旋转着。同时，还不忘通知张帅他们悄悄跟上那个小伙子，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儿拿下他。
　　
　　等他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旁的江雪才问：“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不准。也许就是一般的打架，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事，这得等张帅他们抓了他之后才能弄清楚。不过，凭直觉，这事一定跟汤晓强脱不了关系。”
　　江雪一听，忙问为什么。曲楠朝楼上看了眼，回答说，因为那个小伙子跑下楼的时候，后面没有人追。
　　“你这是什么逻辑？”江雪看着他，有点生气：“难道你觉得他应该被人追着打才合理？”
　　曲楠微微一笑：“当然。你想想，一般的打架斗殴，打人的一方是不是会趁着被打者落荒而逃的时候继续追着打。可你看刚才那一幕，这明显有点不合常理嘛。”
　　“诶，也是啊。经过你这么一分析，刚才的事看上去确实有点蹊跷。”江雪若有所悟的说笑道：“看来有时间还得好好向你学习。”
　　“别，别！”曲楠接过话茬：“你这不嘲笑我吗？”
　　“没有啊，我可是认真的。”江雪粲然一笑。
　　
　　就在这时候，曲楠的手机忽然响了。打电话的是张帅，他在电话里告诉曲楠，人已控制，问接下来怎么办。曲楠立即回复张帅，让他先进行突审，自己与江雪则继续在蓝莓夜总会外进行监视。
　　“明白了。”张帅回答。完了，就挂断了电话。
　　江雪轻轻抿了口剩余不多的饮料，问曲楠：“那，我们……”
　　她的问话还没说出口，曲楠就举着酒杯笑答：“当然继续喝酒了。”
　　江雪会意，马上笑道：“好。我就陪你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