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闯进夜总会的年轻人（1）

　　过一个多小时漫长的等待，望眼欲穿的曲楠、张帅终于和身着便服的女警官江雪成功汇合。
　　“你们好，我是江雪。”江雪伸出了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闪着智慧的光芒。
　　“我是曲楠，一路辛苦了。”曲楠轻轻一握，回身介绍道：“这是我的搭档张帅。”
　　“你好。”张帅伸出了手。
　　“你好。”江雪也是轻轻一握，回头指着小波和范慧敏介绍道：“这是小波。她是……”江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范慧敏给抢过去了：“你们好，我是范慧敏。”
　　“你好，你好。”曲楠和张帅都被她的率真给逗笑了。之后，俩人便把这里的情况和江雪那边的信息做了交换：这是联合办案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曲楠，你们有什么打算？”短暂的交流之后，江雪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的意思是……”曲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告诉江雪，王支队已经初步同意了他的计划。
　　“不过，王支队的意思是要等你们来了以后，大家一起商量，共同来完成这个计划。”
　　“是，这个肖队已经叮嘱过了。”江雪说：“你这个计划不错，咱们是可以进去看看。不过，你们俩不能同时进去，这样很容易引起对方怀疑。”
　　“那你的意思？”
　　“我和你一块进去。”江雪目光坚定地回答。
　　“你是说扮情侣？不，不，还是我和张帅进去比较好，你们只负责外围就好了。”
　　“别争了，就我和你进去。”江雪打断了曲楠：“你想想，我们不认识汤小强，你们也不认识那两名毒贩，这万一他们要同时出现的话，这样的搭配是不是更保险？”他的话刚一说完，张帅就在一旁附和道：“曲楠，江参谋说得对，咱门必须保证每组都有认识他们的人，这样跟起来也容易的多。”
　　他的话似乎很在理。曲楠想了想，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
　　“好吧。就我和江参谋进去，你们在外面守着，有情况及时联系！”
　　“明白！”张帅他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我们走吧。”曲楠招呼江雪。江雪说了声好，伸手就挽住了曲楠的胳膊。一丝异样的感觉从曲楠心里升起，又落下。
　　“吁……”曲楠静了静神，在江雪的陪伴下朝蓝莓夜总会大门而去。
　　身后传来张帅小声的调侃道：“没想到江参谋这么快就进入较色了？”
　　“是啊，戏要做足嘛。”小波笑了。
　　“做戏？”张帅呵呵一笑，说：“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张帅挤了挤眼：“啊，你懂的。”
　　“我？”小波用手指自着自己的鼻子，不解地看着张帅。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谈话的范慧敏这时候插话道：”你笨啊！张大哥的意思是江队和曲队……”范慧敏的提醒让小波恍然大悟。他不由憨憨的笑了：“噢！你们说的是那个意思呀……”
　　“你以为呢？”范慧敏和张帅同时笑了。
　　
　　蓝莓夜总会内。
　　曲楠和江雪径直走到大厅，在靠墙的位置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侍应生手捧托盘走过来问：“两位来点什么？”
　　“来杯啤酒。”曲楠说罢，扭头问江雪：“你喝什么。”
　　“果汁。”江雪说着话，眼睛却瞟向四周。曲楠知道，江雪这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于是，抬头对侍应生说道：“那就一杯啤酒，一杯果汁。”
　　“二位稍等。”侍应生说完，转身走了。等他一走，曲楠马上凑上去问江雪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江雪双手交叉撑着下巴，表情显得随性而淡然。
　　“看来咱们要花些时间了。”曲楠说完，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雪一笑：“是啊，和这些人打交道，耐心是很重要的。”
　　“嗯。”曲楠赞同的点了下头。这时，侍应生捧着托盘走了过来。曲楠和江雪马上闭了嘴。
　　“先生，您的啤酒。”侍应生说着，从托盘上取下啤酒杯放到曲楠面前。然后，又将一杯果汁放到了江雪面前。曲楠礼貌地回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侍应生微笑着转身走了。而随着他的离开，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曲楠，你是什么时候入伍的?”曲楠正不知怎么开口呢，没想到江雪先说话了。不过，这倒合了至今还单身的他的心意。
　　“07年，拿到大学毕业证那天。”
　　江雪放下了已经送到嘴边的果汁，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是那一天？”
　　“因为哥哥，他是那一天牺牲的。”曲楠说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那是07年夏天，猛甘边防支队与海山边防支队组成联合专案组，边境地区开展缉毒工作时与一武装贩毒团伙发生激烈枪战，最终导致三名边防官兵牺牲，其中一个就是我的亲哥哥曲荣。而接到他牺牲的消息那天，正好是我毕业的日子。我当时就发誓：要继承哥哥的遗志，誓与毒魔斗争到底。所以，我毅然告别了刚刚失去爱子的父母，参军来到了边防部队，又经过努力留在了哥哥曾经工作和战斗的地方……”想起哥哥，曲楠不由红了眼圈。江雪一看，忙跟他道歉。
　　“不怪你，是我自己……”曲楠说，每次想到哥哥，他心里就特别难受。
　　“你哥哥是好样的，他会永远活在我们大家心里。”江雪的情绪似乎受到了感染，语气有些沉重。发觉到这一点，曲楠马上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我？”江雪哑然。
　　“对啊。”曲楠看着江雪：“我想，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江雪微笑着说：“精彩谈不上，不过比你多历练了几年而已。”
　　“绝对谦虚了，我就不信你……”曲楠的话才说了半截，突然停住了。江雪正要问他怎么了，就听曲楠“咦”了一声。
　　“怎么了？”江雪精神一振。
　　“你看，门口进来那位……”曲楠呶了呶嘴。江雪这才注意到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抱着头，一脸痛苦的跑进了蓝莓夜总会。不用看，这又是一名瘾君子。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
　　江雪回过头：“曲队，你怎么看？”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来这里卖货的。”
　　“但问题是，他要向谁买？是汤小强还是其他人？”
　　“是啊，我们得弄清……”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已经穿过大厅，奔上了二楼。
　　曲楠知道，那上面还有两排房间，其中有一间是汤小强的办公室。难道他是去找汤小强的？
　　“要不要过去看看？”江雪盯着本上二楼的的背影问。
　　“好。”曲楠收起思绪，刚要起身，突然发现毛随礼出现在了楼梯口。他忙示意江雪坐下。
　　江雪不明所以，诧异的问：“又怎么了。”
　　“呶，上面。”曲楠嘴一动，眼一翻。江雪这才注意到，从二楼下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他是谁？”
　　“毛随礼。外号大毛。是汤小强一个得力的帮手，也是个瘾君子。”
　　“他也负责看场子？”
　　“不一定。但汤小强很倚重他。”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要一直站在那儿不走，我们怎么上去？”
　　“静观其变。这个时候，我们只能如此。”
　　“好吧。”
　　
　　再说汤小强。
　　此刻，他正在办公室里低头看东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杨宁！”看着来人，汤小强不由一惊。他没有想到杨宁会以这样一副状态来找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想到这儿，汤小强一步跨到杨宁跟前，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杨，你这是想毁哥哥我呀！”
　　|“不，不是。汤老板，汤哥，我是实在熬不住了才，才……”
　　杨宁的话被汤小强一掌扇了回去：“才个屁呀！这大白天的，你是想把警察都招到这儿来呀，蠢货！”
　　杨宁手捂脑袋，卑微的赔着不是：“是！是！汤哥，我错了。”
　　汤小强把眼一瞪，咬牙说道：“错了？你看看你这不死不活的样子，说不定啥时候就把我卖了。”
　　“不会的，汤……哥，你相信我……我是绝对会出卖……朋友的。”看汤小强依旧余怒未消，杨宁连忙向他承诺。而此时，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万只蚂蚁在爬。
　　“信你？嘿……”汤小强一声奸笑，旋即把脸凑到杨宁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道：“我说兄弟，这话你自己信吗，啊？”
　　“汤，汤老板，我……你，你能不能……给……给我……点。”来势汹汹的毒瘾再此将杨宁的脸和身子扭曲，他痛苦的弯下腰，伸手拽着汤小强的胳膊向他求救。
　　然而，此刻的汤小强确一点人情也不讲：“我说兄弟，不是哥不近人情，是这儿确实没你要的东西。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哥早就金盆洗手了。所以，你自己多保重吧，啊。”说完，拨开杨宁的手，转身走到了办公桌后，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良久，就听杨宁哈哈一笑，起身走到汤小强对面，双手拄着他的办公桌，伸长脖子说道：“金盆洗手？汤老板，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呐？”
　　汤小强猛地站起身，怒喝道：“信不信由你！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今天之后，我不想再在这儿看见你！”
　　杨宁嘴角向上一挑，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回敬道：“汤老板，你看看，就你现在这气急败坏的样子，说金盆洗手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是不是？要我说，你就别在我这儿装了，反正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你爱信不信？”汤小强一挥手，又坐下了。
　　“看样子汤哥是真不想认我这个小弟了。行，算你狠！”杨宁看着他，眼睛里突然射出一道寒气：“你可别怪我！”说完，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跳过桌面直扑坐在椅子上的汤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