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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府城严打 好人多磨难

作品名称:血是热的      作者:流影      发布时间:2015-07-13 12:43:50      字数:8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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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慧的再次犯罪给了刘四沉重的打击,归根究底,是他刘四没好好地让龙慧能消除疑虑、给她踏踏实实的爱情,还祸及秦小玉。他认为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的罪过。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任他的结义兄弟们对他如何开解,他都郁郁寡欢、再也高兴不起来。探监的时候,他只能真诚地鼓励在狱中的龙慧坚强地挺过来,好好表现,力争提前出狱,他在外等她。
  作为刘四的大哥,更作为一名人民信赖的警察、派出所所长,刘国民对他四弟身边两年多来所发生的事情,让他深感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借局里开会之际,他主动在会上作了自我检讨,并同刑警队里的刘升平队长一起,就当前整个安陆的治安问题向入会领导作了汇报。经局里商议决定,再次向安陆全境进行一次严打行动,重点排查境内各大小武馆及所有娱乐场所,为期一个月。
  刘国民担心血气方刚的刘四一步犯错,出于对自己弟弟的爱护,他找到刘四,要求刘四住到他家,并能向警方提供一些市井地痞人员的有关线索,协助警方排查。
  刘四聚齐众兄弟,决定借警方严打之机,彻底瓦解为非作歹、敲诈勒索的严文钢帮众及新兴的北城杨华卫的势力。警方根据刘四等人的提供,迅速排查并取证了一些人。抓获了十七名为非作歹之徒(其中严文钢的手下五名头目、杨华卫的帮众九名、三名地方武馆学员)。
  严文钢本就因他一直暗恋着的龙慧被抓,早把一腔怨气全怪在了刘四的头上。如今得知自己的手下被抓,都是因为刘四等人的举报,更是愤恨。但他知道刘四的一帮兄弟不好惹,便一面在外新交了几名武术好手,一面团结杨华卫,合两伙帮众之力,共同对付刘四。他决定利用警方实施一个月的严打,将计就计地让众兄弟们继续在外闹事儿,以便引出刘四的一帮人,诱逼他们出手将事儿闹大,好让警方替他能一举拔掉刘四这颗眼中钉(他和杨华卫的手下众多,即便抓了些也无碍,而刘四等人自命不凡,从不招收部众,仅他们兄弟十几人而已,如此便抓一个少一个)。
  双方都想借警察之力铲除对方,不同的是一方为善,一方为恶。
  
  在严打的一个月内,他们前后械斗了四场,让警方抓捕四十多人。其中刘四的兄弟中九人被抓。这让严文钢等人高兴不已,因为刘四剩下的兄弟已不多了,足够他们分割包围。
  这天刘四和李莫问凑足了钱,到拘留所交罚金赎人(被抓的兄弟中除刘利华、高征和黄斌外,其余六人没前科案底,且这次被抓也只属于一般的街头滋事,故拘留几天后可交点罚金放人)。
  罚金交完后,李莫问因事先行离开,刘四领着舒丹心、孔方圆去见他大哥(因派出所在外执法人员欠缺,经局领导同意,向外招几名临时执法队员。刘四向他大哥推荐了这两名兄弟)。通过考核登记后,刘四三兄弟每人领到了一套蓝色警服,警服上衣的左袖上印有红色的“执法”二字。当三兄弟正和刘国民就武术讨论得正欢时,外面有人向派出所报案:府东正街上有一帮人在群殴。刘国民当即令他四弟三人和其他三名警员赶去群殴现场(顶风滋事之人当抓)。
  当刘四等人穿着执法服赶到现场时,却发现群殴人中有李莫问的身影。众人一见有警察赶到,立马鸟散。李莫问却已头破血流、右手掌的骨头被钢筋棍(那些小地痞们常随身携带的武器之一,长一尺五,粗二十二毫米)砸碎。而他的表弟在他的保护下仅受了些皮外伤。
  
  原来李莫问出了拘留所后,碰到他的姑表弟,两人遂去府东街买菜,好兄弟俩聚聚喝一盅。谁知早被杨华卫的手下盯上了,他们见李莫问落单,便聚众报复。打斗中,李莫问因保护他表弟才受重伤。
  刘四三兄弟一面急急将李莫问送去医院疗伤,一面让三名警员回派出所报告,并希望所里能派他兄弟仨人去抓捕杨华卫的手下,还大哥李莫问一个公道。
  经派出所同意后,刘四招聚他的众兄弟(除刘利华等三人仍被拘留外),直扑北城杨华卫的老巢:夜来香歌舞厅。兵贵神速,刘四怕杨华卫得知今儿情况后,迅速将他今儿参与群斗的手下转移,那样就没人能证明今儿打伤李莫问的是他杨华卫的手下。
  
  杨华卫,男,二十八岁。北城护国村村委书记的二公子,因家境殷实而开了一家夜来香歌舞厅、四间发廊、一个饲料厂。并以招工为名,私底下招集了一帮小青年作为他个人的随从、打手,一直是北城一霸。但由于他并无大错、且他老子人际关系网广,所以在历来的严打中能安坐钓鱼台……
  自从一年多以前在剧院门口见自己在刘四的面前颜面扫尽后,他一直对刘四心怀不服。这次警察严打期间,严文钢主动要求与他合作,共同对付刘四时,他决定借此时机一定得打垮刘四。便十分关注地令他的手下随时随地跟踪刘四等人,寻找机会下手。
  果如刘四所料,当刘四率众兄弟及三名警员赶到夜来香歌舞厅时,杨华卫刚吩咐完那群打伤李莫问的人赶紧到别处避避风头、领着他们从后院溜走,却被刘四等人将他歌舞厅的前、后门都堵住了。众歹人见后门只有穿着治安服的刘四和他另四名兄弟,并无警察跟着(随来的三名警员在前门)。便狗急跳墙,壮着胆子向刘四等五人蜂拥而上。看到对方急于想逃脱、且人又很多,刘四等人心照不宣,各自尽全力堵住后门,对冲上来的歹人下手又快又狠,没多大一会儿,地上已躺了十多名歹人,而刘四这边只有孔方圆、李作舟二人受了些皮外伤外,其余三人无碍,杨华卫却不知去向。前面的朱安平等几兄弟会同三名警员,一路抓上三楼,将杨华卫和他几名手下堵在了三楼内。正在杨华卫向三名警员狡辩、推脱责任时,杨华卫的父亲及时赶到,声称他二儿子一直在夜来香歌舞厅,不知工人在外斗殴一事,希望警方明察。三名警员相互商量了一下,觉得杨华卫的父亲说的不无道理,何况这村委书记交际又广,与警局里赵四海、黄永胜两位局长特熟,在无证据情况下只好放了杨华卫。但三名警员明白地告诉杨华卫:若有人揭发杨华卫与此事有关,必再来抓之。随后他们赶到后院,喝令众人住手,将所有人员带回派出所。
  一路上刘四对三警员不抓杨华卫深表不服,提到无证据抓他时,却也无可奈何。在众歹人的招供及李莫问表弟的指认下,共批捕十六名参斗歹人,余人全部释放。而医生告诉警察及刘四等人,好在李莫问的右手没残废。刘四帮助出钱让李莫问在医院好好养伤,争取早点儿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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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阳春时节,百鸟鸣唱,万朵花开。在安陆的各个乡镇,无不桃李争春、梨花叠白,遍野油菜花烁金吐芳。无数的俊男靓女各自带着像机,为自己拍下诗意的年华。舒丹心和赵晴燕二人也追嬉在这花丛间(刘四给他俩牵的线、保的媒),留下他们醉意陶然、憨态可掬的笑影挤满相册。这里是赵晴燕的老家、安陆红色革命的摇蓝——赵棚镇。
  几天后,刘四传讯,舒丹心携赵睛燕回到安陆。
  经刘国民引见,刘四等众兄弟(刘利华、黄斌、高征三人已释放)结识了另五名好手,他们因志趣相投,在刘四的倡议下义结十九盟。他们尊长为大,依次是:老大蒿桥李莫问、老二锥子黄斌、老三李店卓三、老四府城刘四、老五棍子李五、老六铁血舒丹心、老七拼命三郎刘利华、老八醉八仙孔方圆、老九铁头老鼠杨华、老十舟子李作舟、十一小打小闹何春楚、十二溜冰王陈斌安、十三昧良心杨五、十四百发百中唐宝东、十五铁臀开山安平、十六弹腿辛少伍、十七打架狂高征、十八一边倒胡兵、十九霸王弓李春波。十九人中,除了老二、老七及十七弟三人因有案底无资格当治安队员外,余下十六人由府城派出所正式组建为“治安联防队”,协助派出所维护所辖区域内的社会秩序及稳定,保一方平安。工资每人每月一百八十二元。因为舒丹心是独子,刘四私底下将他个人的工资每月都交给了舒丹心。
  联防队成立以后,主动出击,严惩市场、学校内的敲诈勒索行为。在很短时间里迅速瓦解了严文钢势力与杨华卫残部,令他二人只能在各自的小家范围活动,暂时不敢拉拢队伍到外面去为非作歹了。
  闲时之余,刘四、舒丹心二人常到青莲文艺社里向各位老师讨教、学习,陶冶情操。在艺社里,刘四还特意照顾着秦小玉,让她积极向上,用文化充实她的生活。
  
  而龙慧也在监牢里(离安陆八公里处)积极地改过自新,深受狱警们的好评,力争早日出狱,重新做人。由于刘四每次探监时都去看她,让她感到了生活的幸福。因而她在监狱里写下了大量诗篇,托刘四向外投稿、发表了些作品。刘四从她的作品里读出了她的爱、她的希望。
  只是,好景不长在,好花不常开。
  1991年的腊月到了,乡镇里各家各户的粮食早已归仓,一年内致富饲养的猪、牛、羊、鱼及各种家禽也又肥又壮了。正因如此,每年腊月成为乡镇间盗窃、抢劫的高发期。
  而这年的腊月,刘四的结义兄弟们竟有九家连续被盗,甚至有三家趁人不在而遭洗劫、投毒,让这三家损失惨重,一年的收成毁于一旦(其中就有舒丹心的家,他家三头牛被盗、鱼池遭投毒)。刘四等人通过各地派出所及受害家的邻居打听消息,却一无所获,毫无进展。
  回到城关,刘四闷闷不乐地找到他大哥,请他分析情况。
  刘国民听了他四弟述说各家被盗的详细情况后,他陷入了沉思。多年来每逢年底,盗窃案在各乡镇屡抓屡犯,令各乡镇派出所头疼不已。而这次刘四的结义兄弟中不仅被盗,还遭投毒。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盗窃(盗窃者求的应该是财,没必要多此一举地投毒,多惹是非),倒极似打击、报复。细思一下他们众兄弟,自成立治安联防队后,打击并抓捕了不少市井无赖、地痞流氓,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他们的家人遭受打击、报复是极有可能的。一想到这,刘国民便吩咐刘四,让他去查查他们兄弟中还有谁家的鱼池没被投毒?已遭投毒的三家在未被投毒之前,有没有什么面生的人在鱼池边出现过?刘四一听,一拍大腿:对呀!肯定有人在专门征对他的兄弟们下手,借盗贼的高发期之时趁乱进行打击报复!
  略加调查,众兄弟中还剩李作舟的家里鱼池因日夜有人照看,尚没被投毒。刘四立马请众兄弟分班监视李作舟家的鱼池情况,若有可疑之人,立即抓之。他另外让已被投毒的三家细查投毒前的可疑之人。经过邻居们提供的线索,他们很快锁定了两个骑自行车到处溜达、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因为遭投毒的三家事前都出现过有两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在他们鱼池周围闲逛过,只是不能确定是否同是那两个人。
  
  腊月二十一了,投毒案仍毫无进展,李作舟家里的鱼池边也未出现过可疑之人。李作舟家里的人等不下去了,决定排水捕鱼。当天排水至傍晚时,水基本被排放完,只剩池子中央较深处的水无法排放,鱼儿挤在那坑里翻腾挣扎。
  刘四等人吃晚饭去了,留下杨华和李作舟的大哥二人照看鱼池。他二人坐在池堤上的一间小屋里聊天避风,聊着聊着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正在这时,杨华突然对鱼池外二十米处的道路上,出现的四个骑自行车的人影起了戒心。不因别的,只因这四个人个个都蒙住了脸。天气不是太冷,没必要蒙面嘛!除非……
  杨华正思考着,蓦见骑车在最前头的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迅速拧开了瓶盖并将瓶子投向鱼池,他身后的三人也同样向鱼池里投下了瓶子。杨华心里大叫糟糕,起身奋力便追,口中向李作舟的大哥大叫道:“快去告诉刘四!让他们来支援我……”杨华朝那四人逃去的方向骑车一路追了过去。
  刘四等人赶到池边,大部分人下池抢救鱼儿,刘四自率三人骑车沿路追赶杨华,怕他有所闪失……
  杨华狠命地踩着自行车,令前方的四人一直无法摆脱他,那四人见这条道越跑越偏僻,且夜色渐浓,已模糊了路面。他们突然不跑了,扔下车,四人横在路上一字排开,各人抽出随身备好的铁棍、弯刀,狠狠地盯住了只身追赶的杨华。
  杨华见歹徒各持凶器,知无善了。下车时解开锁车用的链子锁,迅速缠握在右手上,毫无畏惧地迎向那四人,五人终于在杨华不停的大喝声中恶斗在一起(杨华的大喝声是为了引援兵寻音赶来,也免追错路)。
  
  刘四等人终于听到了杨华在前方的呼喝声。他们脚下加劲,迅速赶到。夜色下三个人影正飞跃腾挪、左避右让地缠斗着(原来投毒四人中已有两人被杨华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见援兵已到,兴奋下的杨华斗志更旺,他不顾自己已身中六刀、血染毛衣的重伤,大展神威。刘四却从杨华的动作中已看出了他只是强弩之末,若自己四兄弟此时未到,则杨华危矣!
  因见歹徒手持凶器,为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刘四吩咐其他三人分开把守路旁,以防歹徒逃窜。自己则大喝一声冲向战团,大擒拿手施展开来,锁定住了武术较强的一个歹徒,令这名歹徒手忙脚乱。那边的杨华顿感压力大减,他终于寻机喘了一口气,冲观阵的兄弟大喊:“别看啦!快上来一个替俺,再斗下去俺就要吃亏啦!”原来他早已力竭。可就在杨华的这一松懈的瞬间,本被刘四逼得手忙脚乱的歹徒突然也大喝一声,奋力逃出了刘四的控制,手中的弯刀化刀为剑,毫无征兆地刺向杨华(他知已难逃刘四之手,若被抓则其罪不轻,遂心中憎恨杨华,誓杀杨华泄恨)。危机中杨华拼尽一口余气,竟闪身低头猛撞另一名歹徒。那歹徒收身不住,整个人反迎向了他同伙的刀尖。恐惧中他本能地扬起了手中的钢筋棍,一棍砸向了他同伙的头部。持刀的歹徒百忙中侧头避棍,手中刀却再也收手不及,整个刺进了他同伙的腹腔,肩头同时被棍击中的他绝望地仰面悲喊,却被刘四一手擒下。刘四顺手扯下歹徒的蒙面,竟然是北城一霸杨华卫!刘四吩咐兄弟们赶紧抱起中刀的那名歹徒去附近医院急救,自己则和杨华押着杨华卫等三名歹徒去派出所。
  经提审得知,一系列盗窃、投毒案件中,大部分系杨华卫命令他的手下所为。一是求财,二为报复。而中刀的那名歹徒因抢救无效而死亡,杨华卫被判处死刑。夜来香歌舞厅及他的四家发廊被扫黄查封,杨华卫的家人从此对刘四等人恨之入骨。
  而杨华、刘四等人协警破案、勇斗歹徒的事迹受到了公安局的表彰.
  
  3
  1992年端午节,天晴朗得像女孩儿灿烂的笑脸,风活泼得像女孩儿欢乐的裙摆。秦小玉、赵晴燕两个女孩儿赖着、嚷着要刘四和舒丹心陪她俩去孝感六渡桥市场逛街,帮她俩挑买衣物。在拥挤的人流中,刘四一不留神地与另外三人走散了,待他好不容易在街的拐角处找到舒丹心和赵晴燕二人时,三人才发现秦小玉并没和对方在一起。赵晴燕着急地责怪刘四应该象她和舒丹心一样紧拉住对方,否则秦小玉就不会被人群挤丢了。就在他们着急的时候,挤过来一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青年人冲刘四问道:“喂,你们是在找一个女孩吗?!”问完,他还特意扬了扬手中几包新买的衣物。
  刘四眼尖,一下子便认出了那人扬起的衣包里,露出了今儿秦小玉穿的一件粉红色外套。他忙问那人:“你咋会拿着她的衣物?她人在哪?!”
  “那你就是刘四了?!”那人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刘四,反问道。
  “是的,我就叫刘四。”刘四心里头奇怪眼前这人咋会知道“刘四”的名字,看着那人沉声应道。
  “那你一个人跟我走一趟吧!我带你去见那女孩儿。”那人说到这里,拿眼扫了一下舒丹心和赵晴燕两人,对刘四续道:“他们两个人不许跟着!今儿的事与他们无关。”
  “看来跟我一块儿来的女孩儿在你的同伙手上?!你们是谁?为何要胁我?”刘四盯住那人,声音冷得象冰。
  那人却傲慢地反盯着刘四不屑回答。
  “如果我们反抓住你,押着你去交换我们的朋友。你看咋样?!”舒丹心耐住性子对那人冷冷地提醒道。
  “嘿嘿嘿……我来找你们时,老大吩咐过我,说你们挺厉害的!所以你们若抓了我想去交换你们的朋友,或去报案。那只好让你们一辈子也找不到你们的朋友了!何况我们也不愿多生是非,只为求财而已!”那人竟有持无恐,丝毫不怕舒丹心动手。
  “行!既然你的老大如此看得起俺,俺一人随你去便是!”刘四冲那人果断地应允。他侧头又对舒丹心交待道:“你就护着赵晴燕回安陆吧,别惹事儿!若今儿天黑仍见不到俺,你就去找俺大哥,让他作主!”说罢,刘四坚定地看了舒丹心一眼,随那人走出街口,钻进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旧军用吉普车上。吉普车开上316国道,一溜烟地消失在舒丹心的视线外……焦急的舒丹心并没离开孝感,而是同赵晴燕一起找到当地派出所报了案。并恳求该派出所打电话通知刘国民快些赶来。
  刘国民在电话里简单地问明此事后,不由也焦急起来。因为他知道他的四弟这一年来虽声名噪起,却必会遭到某些人的不服和仇恨。四弟尚若有丝毫的闪失,则不仅对不起父母兄弟,更对不起极为看重四弟的爷爷。想到这里,他赶紧带上两名警友驱车赶往孝感。
  歹徒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胁走刘四,足见其猖獗!可以猜出,这不是一般的歹徒。当地派出所马上向局里汇报了此案。没多久,孝感刑警全部出发,排查附近连通316国道上的所有岔道,及搜集孝感市内所有旧军用吉普车的目前去向,逐一排查。
  
  刘四坐的吉普车到隔铺镇时下316国道,驶进了一条沙石路颠簸向前,随后没多久又上了一条久未通车、长满荒草且窄窄的泥土老路。约二十分钟后,吉普车开到了一废旧、破败的老砖厂内停下。刘四和看管他的三名歹徒纷纷下了车,满场地的破砖块随地乱堆,似一座座小坟丘。刘四不得不佩服这帮歹徒的眼光和心计,他们真会挑地儿。这种地方四野开阔、杂草灌木丛生、砖厂内砖块随手可扔,是极好的以多胜强的进攻武器。若有警察赶到,他们可在草木丛中四散分逃,令警察无法抓捕。看来,所有情势都对自己不利,今番危矣!刘四心底暗叹。
  “我已到了,我的朋友在哪儿?”即来之,则安之。刘四镇定地向歹徒们问道。
  “好!你小子够种!不愧是安陆道上兄弟们的克星!就你这肝胆,老子手底下众兄弟可没几人能比!好,好,好!”随着一连串的鼓掌、喝采声中,从破窑洞内前前后后地走出十好几人,拥着秦小玉走到刘四面前站住。刚才夸刘四的那人肌肉结实、双手手指短粗、指上老茧坚硬如铁,脚下每走一步平稳有度,决不浪费一丁点儿的脚力。刘四自幼跟随他大哥习武,早听他大哥讲过汉川境内有一双铁沙掌,横扫江厦。曾因与人在汉口小商品市场抢地盘,一人打败过十多个武术好手,确立了他在黑道上的威望。但在孝感曾败在他大哥刘国民的大擒拿手下,刘国民因惜他一身功夫练之不易,加上他本无大错,遂私底下放了此人……此人在外,人称“寡六”。
  刘四盯住那人抱拳拱礼:“早闻阁下一双铁掌打遍江厦,如雷贯耳。今儿小弟刘四不知因何惹怒了阁下?尚请挑明!”他的话听似有礼,实则毫无敬意。因为他知道此时若以一敌众,实属不智,反不如先以气势夺人、制敌于心。即而他看了一眼被堵上嘴的秦小玉,又向众歹徒道:“朋友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小姑娘呼救脱逃么?到此时还不肯放开她?!”
  那领头之人向后一挥手,众歹徒放了秦小玉。刘四冲秦小玉灿烂一笑,让她站到一边去,秦小玉会意地走开了,站到一旁。
  “说吧!今朋友们想把刘四咋样?”刘四盯着那领头人大刺刺地说道。
  “你小子还真能挺!到现在还没一点求饶的语气!想必有啥过人的本事吧?老子寡六可不信你能狠到哪儿去!”说完一挥手,立有两名歹徒窜出,一左一右直击刘四。
  刘四有意要给众歹徒立威,他大喝一声:“来得好!”不避反进,左右手闪电般直抓两名歹徒的肩头。那两名歹徒本各自暗喜一拳击中了对方,谁知击中后如击在钢板上一样,自己的拳头反痛不可当,痛楚尚未传至肩膀,来自肩头的剧痛却如潮涌向心尖儿。两人立时痛倒在地上。
  刘四见众歹徒跃跃欲试,冷声喝道:“寡六,快令你手下甭动手!今儿俺既然敢一人赴约,自不怕你们群殴!只是你应当清楚,伤在大擒拿手下的,无不痛苦万分。你若有种,又何必让你的手下受苦呢?”他话一说完,一一抓起受伤的两人,并替二人接骨归位,推至一旁。寡六动容地向刘四问道:“刘国民是你什么人?”
  “俺是他家里的老四。”刘四盯着他答道。
  “难怪你有此魄力,原来是他的四弟!你哥是我佩服之人,早知要胁持的人是你,我就不会趟这浑水了!”即而他果断地对众歹徒说道:“今儿是场误会,兄弟们就此罢手吧!刘四的大哥是铁铮铮的汉子,也曾有恩于我。那钱我们不赚了,明儿退还雇主。”吩咐完手下,寡六还冲刘四一抱拳:“老四,我这就让人开车送你和那女孩儿回去。以后来孝感,我为你接风洗尘!”
  “谢六哥对刘四兄弟的抬举!”刘四诚心地向寡六拱了一礼,眼望着寡六续道:“俺不问你的雇主是谁,免得你坏了江湖规矩。但你已收雇主的钱,就不必退了吧?”
  “为啥不必退?你要我失信于人?!”寡六疑惑不解。
  “因为俺忽然猜出了这人是谁!”刘四有点儿小得意地分析着:“这人必是安陆人无疑!能请动你向俺出手,必花了大价钱,但安陆有这闲钱、且又与俺有仇的人没几个!向你告诉了俺结义兄弟难惹、却不告诉你俺的大哥是谁。看来这人必是想借你之手废了俺、甚至是杀了俺!如此说来,这人必与俺是大仇!所以俺锁定了一人!既然如此,你可直接回复他,说俺大哥刘国民放过他这一回,让他好自为之,别失了乌纱帽!至于雇金嘛,就算是兄弟们给他传话的酬劳吧!”刘四顿了顿,续补道:“最重要的是有这闲钱的人都胆小!谅他也没胆子向你讨回雇金。”
  一场劫难在寡六的认旧情怀下,化为无形。众人分手再见。
  过后才知此事仍让寡六损失巨大:孝感警方以旧军用吉普车为线索,一查到底,抓了不少寡六的道上兄弟,并逼走了寡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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