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韋，殚精竭虑，自私的爱情

　　1
　　离安陆城南约五公里处，有一所老庙中学，已二十多年历史了。现如今校内师生共七百余人。
　　老杨家就在这所老庙中学的隔壁，借地理位置的独有优势，老杨夫妇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做起了一些小本生意，后来愈做愈大，到现在不仅在自家开了一家包含文具、副食及日杂用品商店，还承包了校食堂的早餐供应。方便了学校师生们在校时的临时生活需求。这常年累月的生意也让老杨夫妇在老庙村率先富裕了起来。
　　老杨夫妇有一女一儿，长女在安陆城关第一高中念书，小儿子在隔壁学校读初中二年级。这对儿女打小就招人喜欢，诚实可爱、学习成绩优异。老杨夫妇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天天长大，做起事来也就越干越有劲儿。
　　只是近几个月来老杨夫妇有点儿小闹心，他们的这一双儿女每星期都会比以前多要些钱。说是要买学习资料，这也罢了，可他夫妇还经常会发现，商店柜台后的钱柜里会隔三差五地少了些钱。到底谁在偷呢？！夫妇俩开始细心留意谁是小偷。然而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偷钱的竟是自己一直信得过、引以为荣的一双儿女！女儿是打死也不说为什么偷钱，儿子却在老俩口扬言要去找学校对质，问是否另有向学生收某些其它费用时。儿子吐出了实情：他在校一直被其他同学敲诈，若不给或者告密便会挨打。老杨想追问实施敲诈的学生名字时，儿子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报出名来。想来定是平时被揍怕了吧？！再问女儿，女儿却仍是振振有词，绝不松口。
　　老杨夫妇一面将儿子受同学敲诈勒索的事告诉了校方，请求校方查处。另一面找到自家堂侄杨五，让他替他夫妇俩在安陆一中留意女儿的动向(杨五家住在安陆一中附近)。
　　老庙中学自接到老杨夫妇的上报后，暗地让全校各班班主任进行单人查问。数天后，校方才知全校受敲诈勒索的学生普遍性存在。校方对此事非常的重视，特开全校师生大会，对此事进行全面揭发与查处。但学生们个个都怕举报后受报复，会议终无结果。为维护同学们的正常学习环境，校方向府城派出所报了案，身为该派出所所长的刘国民立即对老庙中学受害的学生展开了调查。
　　被老庙校方严查、即而又惊动了警察办理此案的消息，被一直经手此事的一组“正义帮”成员得知后，唬的慌忙上报给了他们的“老大”龙慧知晓，龙慧连忙下令该组成员，让老庙中学内所有内线咬紧牙关，绝不允许泄露任何成员名单。并令该组全体成员暂时回避，不再在老庙中学露面，等风头过了再说。为防止万一，她还特意对该组成员的领头儿恩威并施，不至于牵连到她。
　　思前想后，龙慧毕竟心虚。正所谓“关心则乱”，当她得知首先告发的是经营杂货店的老杨夫妇，她立马想到了老杨夫妇的女儿(数月前在安陆一中结识的小妹杨芬)。她派人找到杨芬，当杨芬满腔义气、豪壮地拍着她的胸脯对龙慧勇表忠心时，龙慧激动地和杨芬拥抱在一起，大颂她俩的姐妹之情昭之日月、地久天长。然后龙慧大声宣布：杨芬不仅是“正义帮”在安陆一中的头儿，还是她最义气、最贴心的姐妹。以后不得有任何人欺负她！杨芬敬慕地望着她的这个义姐，心情无比的自豪。
　　然而，杨芬和龙慧的这一场姐妹相会，迅速地由杨五传信给老杨夫妇知道了。老杨夫妇当即向府城派出所提供了这个线索，虽不能断定女儿偷钱一事与“正义帮”有关系，但最起码知道了女儿在安陆的生活圈。
　　提到龙慧，刘国民想起了他四弟常念叨的那个女孩。他想了想，决定先向刘四打听打听。
　　
　　见到刘四后，刘国民从刘四口中只能得知龙慧确实是“正义帮”的老大，且以前在某些地方暗收保护费，现在她答应了刘四约束手下的人，不再收保护费了。
　　刘国民在他的办公室里将查出的几条线索细细地梳理了一遍，他感到新兴的“正义帮”仍有重大嫌疑。他决定还得在老庙中学突破此案的缺口。才两天时间，通过校方和老杨夫妇的合作，在老杨夫妇的儿子口中终于得到了四名敲诈勒索者的名单。
　　刘国民迅速抓捕并提审了这四名未满十八岁的小青年，最终证实了整个敲诈勒索的幕后黑手是“正义帮”。刘国民带人到安陆二中带走了龙慧，紧接着通过刘四提供的名单将“正义帮”的小头儿们一网打尽。
　　案情终于彻底查清。刘四劝龙慧主动向派出所上邀了所有所得脏款(其中有部分脏款被龙慧已用，刘四替她补上)。但离实质敲诈勒索的金额还相差甚远。刘国民和刘四相信龙慧不敢骗他俩，于是刘国民再次提审各学校实施敲诈勒索的成员。经一致的口供供认发现，真正上邀到龙慧手中的钱财，不足他们敲诈勒索得来的五分之一！原来这些钱都被龙慧任命的小头目们瞒天过海，私自瓜分了。龙慧还自以为手下兄弟们对她多么忠心哩！不过正因为如此，无意中减轻了龙慧的罪责。
　　由于龙慧认罪态度良好，且能主动指出其他犯罪成员、退回脏款。但她是最高幕后操纵者，经法院判决，判处她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后经其律师申辩，其所负刑期不变，改判监外服刑，在服刑期间不得外出、不得再犯罪。否则罪加一等。
　　这次所抓的人员中未满十八岁的居多，只能劳教处罚。
　　而此案也波及到刘四及其结义兄弟。为此，刘四不仅受到他大哥的训斥，更糟糕的是他和龙慧双双被学校开除。事后经刘四家里人到校求情，校方勉强答应他归校。然而，刘四因此案害了他的结义兄弟，及未能事先阻止龙慧犯罪，深感内疚和自责。他固执地放弃了上学，正式沦为了社会上的无业小青年。
　　为了自己的文学梦，为了因犯了罪而整日消沉的龙慧，刘四决定在安陆城关内开办一家文艺会所。经多方努力，并在安陆市文联的支持下与人合办了“安陆市青莲文艺社”，组织多人赴咸宁市诗词协会取经、学习五个月。其间，青莲文艺社还开办了书法班、音乐班、舞蹈班。
　　只是令刘四兄弟没想到的是，瓦解后的“正义帮”余众，不久后三五成群地自由组合成新的小团体，或投到严文钢和杨华卫的手下，依旧到处祸害他人，欺行霸市、敲诈勒索。只是更为隐秘罢了。
　　
　　2
　　
　　自从成立了青莲文艺社后，刘四忙了许多，陪龙慧的机会也变得少了。这让龙慧很没安全感，由于她在服刑期间不能随刘四去咸宁学习，她便将刘四一直闹回到她的身边。如今刘四是她活着的一切，她不能让青莲文艺社里二十多个女孩中的任何人抢走刘四。她开始盯紧所有的女孩子，不让她们靠近刘四，她得寸步不离地黏在刘四左右。
　　可是，仍有三个女孩子能随时和刘四黏在一起。一个是诗歌组的陈霞，她得与刘四讨论版文的编辑与发稿问题；另外两个分别是音乐班的秦小玉和舞蹈班的赵晴燕，她们各有各的正当理由靠近刘四。这三个可恶的小妖精！龙慧愤愤地在心里骂着。然而这三个小妖精一如既往，好似并不担心她妒火中烧的目光会瞬间烤焦了她们。
　　焦虑感让龙慧的恐惧与日俱增，尽管刘四在她面前极尽委婉地开解与安抚(她想她毕竟被人糟蹋过，富有而优秀的刘四真的会不在乎她的贞节吗？或许只是可怜她吧？！)
　　在刘四面前的自卑感几乎让龙慧发疯。虽然姐姐教她时说，刘四是个有担当的人。只要自己和他住在一起，怀上他的孩子，那他绝对会娶自己的！自己又何尝不想如此地办了！可刘四一旦正色地在她面前说趁还年轻，该事业为上、婚姻暂时为次的语气与她讨论时，她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好象连任性地闹一回，也是业余女朋友才能拥有的权利。
　　龙慧学不到陈霞的书法和文采，就连舞蹈也没赵晴燕跳的好，唯一能应付的只有音乐了，噪音是她天生的，红棉吉他和小提琴是她后天的努力挣来的。可是刘四越来越少地有时间来听她专门为他一人弹唱、拉曲。
　　龙慧经常跟在刘四的后头，像极了他的影子。
　　很多时候她都在渴望着刘四能回过头来陪她说说话，还可以去看看电影、手牵着手去散散步、买她最爱吃的水果。然而一看到他自顾自地忙碌的样子，她就难过得要命。
　　很多回龙慧坐在刘四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他吃着她特意为他做的饭菜。他夹菜、喝汤，有滋有味地不受一点儿干扰，甚至会叫上别的女孩到他碗里来夹菜。而他却极少心疼地叫上她一起吃。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将自己整个人深埋在他对面的座椅里，一点儿呻吟都不留给他，自顾自伤筋动骨地撕痛着。
　　一段时间过去，龙慧发觉自己明显地瘦了。她觉得自己快变成了曹雪芹笔下的那个林黛玉，见不得花落草枯、受不了西风碎雨。
　　她认为自己的心思刘四根本没懂。她恨一个人的爱是多么的廉价和苦涩！
　　独自哀怜、独自消瘦的暗淡，让她随笔记下了她的心伤：
　　“暗香殷勤枉顾，几番东风怨，春心难住。
　　应是娇花，总被流年尽耽误。
　　纵有余香满径，也还惜，落红无数。
　　凭谁念，花谢花飞，痴语葬侬处。
　　眉蹙，又辜负。
　　叹往事成空，清波虚渡。
　　翠深入户，红萼无言向天暮。
　　犹记那时月色，曾携手，共摘新露。
　　但而今，都去也，触情伤目。”
　　……
　　可怜龙慧对着这首词，叹尽自我营造的情殇，呆呆落泪……
　　刘四何尝不明白龙慧的心思！无数个夜晚龙慧都赖住他极尽温存、不愿离开，甚至在他面前丝毫不再顾及男女之别。他不是傻子。
　　但他一直以来习惯了别人围着自己转，导致他的思维逻辑极为自我、自以为是。加上他还年轻，并不深喑男女之情事，总认为自己反正在龙慧面前承诺过会娶她的。时间长了，龙慧自然就会明白他不可能对她变心的！
　　目前事业要紧，暂由她去吧！
　　龙慧却见自己施尽手段，仍得不到与刘四之间的那种男女之欢。她的心愈加忧虑，万般无奈下，她决定破釜沉舟、挺而走险(她总认为陈霞、秦小玉、赵晴燕那三个小妖精终有一天会夺去她的爱人)。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她找来安陆一中的结义小妹杨芬，在向杨芬哭诉了她的伤心事后(全是她的胡思乱想)，不谙世事的杨芬义愤填膺。立马答应龙慧，花钱雇人对那三个小妖精采取报复行动。
　　
　　3
　　
　　1990年八月中旬的某一天晚上九点多，白日的暑气尚未散尽。刚和刘四等青莲艺社的同事们一起过完她二十岁生日的秦小玉，穿着蓝色碎花连衣裙、略显醉态地踩着自行车，哼着歌开开心心地回家。当她行至北城铁道涵洞路口时，被几名早在那儿等候多时的几个小地痞拦下车来，在后脑挨了一记闷棍后，她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当庆祝秦小玉生日的人散场后，龙慧余兴未尽，她缠着刘四陪她沿着铁路散步。一路上的路灯照在龙慧的身上，让她身体的曲线更有一份曼妙而朦胧的美。受酒精刺激的刘四欣赏着自己如花似玉的恋人，不由春心荡漾。待走进一背光的阴影地时，他大胆地拥着龙慧一边亲吻、一边双手在龙慧的身上乱摸……龙慧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她如舒展的花蕾般迎接着刘四的阳光和雨露。她幸福地甜蜜着、受宠着，无比的舒畅。只有在此时，她才相信刘四是属于她一个人的，谁也别想从她手中抢走！是的，谁都别想！谁想谁就得付出代价！
　　此时姓秦的小妖精该付出代价了吧？！龙慧酥软在刘四的怀里偷偷地想着。
　　可是杨芬找的人可靠吗？他们会对姓秦的丫头咋样呢？那丫头姿色也不错的，他们不会见色起心乱来吧？！想到自己被严文钢玷污后的痛苦，她忽然感到一种恐惧、一种透骨的凉，她在刘四怀里终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刘四一只手紧拥着龙慧，另一只手正情难自禁地想向龙慧身体的深处去探索，但他被龙慧的一个寒颤阻吓住了：“怎么啦？！龙慧，你不舒服吗？”刘四在龙彗的耳边轻轻地问。
　　“……我没事。我只是忽然有点儿担心秦小玉那丫头。”龙慧被刘四弄得意乱情迷，竟脱口道出了她的忧虑。
　　刘四听得内心一震，整个松开了龙慧，直直地看着龙慧仍旧迷离的眼睛：“告诉俺！为什么这会儿想起了秦丫头？你在替她担心什么？”
　　龙慧暗怨自己无意间破坏了刚才难得的温存，后悔不已：“没什么啦！我就是看她有些儿醉酒，怕她骑自行车摔着了……都怪我，破坏了咱俩的好心情！”说完她羞涩地把脸躲进了刘四踏实的胸膛。
　　刘四懂得此时龙慧对他的渴求，但他的心无来由地牵挂起秦小玉的安全来。他心怜地一边用手抚摸着龙慧的长发，一边仍不放心地担忧着说：“是呀！秦小玉的酒今晚喝得有点儿大了，别摔在某个路边睡着了，被哪个下三滥的家伙象我刚才对你那样，捡到便宜了！”刘四仍因刚才的色心未尽，信口胡咧咧。
　　藏在他怀里的龙慧听了，却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她的身体也一并地打起颤来：“……别说得吓我了！刘四，要不咱沿着铁路到秦小玉常经过的路口去找找吧……真让我不放心！”刘四的无心之言刚好戳到龙慧的七寸上，她真害怕秦小玉步了她的后尘，这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结果。
　　两人说找便找，沿铁路线直追了下去，却一无所获。刘四放心地认为秦小玉已回到家了。
　　龙慧因不知秦小玉到底是否安全，她一定要去电话亭给秦小玉家里挂个电话，问个平安。结果龙慧打通后，秦小玉家里人告诉她，秦小玉今晚在外面过生日，还没回来。这一下龙慧傻眼了，摞下电话，拉上不明所以的刘四急急赶往安陆一中(她要找到杨芬！她要知道杨芬替她找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龙慧和刘四终于找到杨芬。
　　从龙慧和杨芬的对话中刘四才知秦小玉已身陷险境，而这一切竟是龙慧盲目吃醋的结果！看着眼前两女孩惶急无助、悔之万分的样子，刘四心里无比的难过，但他知道此时最要紧的是，迅速依照杨芬交待的线索，尽量早点儿地找到秦小玉。他不想因为他们的相互埋怨而误了寻找时间，他只祈望秦小玉还没受到伤害。
　　当杨芬一番周折，终于打听到秦小玉被人胁持到城北一荒废的报废车停车场时(幸亏由杨芬直接介绍雇请的那个小地痞，趁其他人不备，中途逃回了家)。刘四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他匆匆吩咐龙慧、杨芬二人赶紧去报警，自己则直扑那已荒废的停车场。
　　待刘四赶到停车场里时，夜幕下果见有几个人影在一废弃的班车前晃悠，他悄无声息地扑了过去。一到那班车旁，他便听到了他最不愿听到的男子淫乐声。
　　昏暗里刘四一声怒吼，如凶神降临般冲向了那辆班车的车门。这是第二个强奸案在他身边的女孩子身上发生，所以他这次在暴怒中一挨敌便全力出手，几个想冲上前拦住他的小青年，一个个如烂泥一般哀嚎着瘫软在地上。被大擒拿手擒下的人，没一个能保持手脚骨的完整。
　　刘四冲上了班车，不到两分钟的工夫，他将车上的剩余两名歹徒制服。夜色下他辩认了一眼车内被乱扔、撕扯破了的女孩儿衣物，及一丝不挂、呆滞的秦小玉，心如刀绞。即而恶从胆内生，他像狂狮一样将那两名歹徒的全身关节错骨、分筋，两名歹徒当场昏死了过去。
　　刘四脱下自己的短袖衫套在秦小玉的身上，秦小玉躲进刘四的怀里，双手紧勾住刘四的脖子嚎啕痛哭……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刘四不停地用一只手替秦小玉驱赶蚊子，他奇怪龙慧和警察咋还没到(他不知道他走后杨芬怕被抓，阻止着龙慧不敢报警，两人起了争执而推迟了报警)。
　　不再哭泣的秦小玉双手仍勾紧刘四的脖子，偎在他的怀里，带着浑身痉挛的哽咽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她似乎睡着了。
　　
　　不知等了多久，外面的警笛声由远而近，警车的车灯照亮了班车内的一切。“我们来了！”龙慧焦急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她声到人到，抢上车来举起手中电灯，一看车内情形，她立马明白了一切，内心一阵痉挛般地收缩。
　　警察们将六名无法走路的歹徒押走，并带上刘四等人回去录口供。
　　歹徒们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他们击昏秦小玉后，却意外地发现她竟是个大美人，有人便起了色心，怂恿其他人一起去找个不易被人发觉的地儿，享受享受这具倒贴钱的美色。可有人却害怕被抓，被起歹心的人软硬兼施地几经争议，害怕被抓的人又确见这妞儿长的好看，便都同意了。然后临时一路悄悄地避开行人，找到一个废车场。当他们再相中一辆班车后，却发现七人同伙中已溜走了一个，剩下六人中有两人平时打架凶狠，余下四人只好由他俩先上，待他俩玩够后，再临到他们。只是秦小玉在车上醒了过来，拼命反抗，他们便扯撕了她的衣服，堵上了她的嘴……六人还指证出杨芬是幕后花钱雇凶的主犯。龙慧却主动承认是自己请杨芬帮忙教训一下秦小玉的，但不曾料到被雇人会色胆包天，以身试法。
　　第二天天一亮，警察便抓捕了杨芬和另一个知情不报的小地痞。刚满十八岁的她和其他小地痞一样，逃不过法律的严惩。
　　鉴于主犯龙慧在此案中有重大立功表现，及时阻止了犯罪的进一步加深、挽救了受害人。但其在服刑期间再次触犯法律，罪加一等。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驳回申辩权利。
　　见义勇为刘四，却因防卫过当，致两名强奸犯重伤。酌情依法判处其有期徒刑六个月，监外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