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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作品名称:血战黎明      作者:静梅      发布时间:2015-07-14 12:39:16      字数:6885

  “报告!”日本宪兵队长中村办公室的门外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报告声。
  “进来!”随着中村话音落地,于杆得意洋洋地走进来,后边大个子着背着方青,还有几个握着短枪的黑衣人随后跟了进来。大个子一甩膀子,像扔石块一样把陷入昏迷状态的方青撂在地上。
  “报告队长,抓了个共匪!”于杆声音响亮地向主子报功。
  中村见了心里高兴,朝于杆竖了下大拇指:“你的,功劳大大的!”一句话把于杆美得满脸放光。
  中村走到方青跟前,见他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使劲朝他踢了一脚,方青仍然一动不动。
  “拿水来!”中村叫道。
  一个手下立刻端来一盆水递给中村,中村接过来“哗”的一下朝方青的头部泼下去。被冷水一激,方青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见眼前站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没来得及最后给自己一颗子弹,落到了这群豺狼的手里,死活随它去吧,遂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中村朝于杆使了个眼色,于杆立刻心领神会,狗一样来了神气,朝方青大声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找谁接头?说!”
  方青咬着牙不吭声,于杆又提高了嗓门喊道:“快说!谁派你来的?共党头领在哪?不说老子一枪毙了你!”
  “你最好痛快地给我一枪,别白费力气,你们休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方青瞪起眼睛拼着力气说。
  “想死?没那么容易!”中村握着军刀走到方青跟前,揪住他的头发,“快说!谁派你来的?共党在哪?”
  “呸!”方青一口血痰吐在中村的脸上。
  “八嘎!”中村大叫一声挥起军刀,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方青的一条胳膊被砍了下来。本就几处受伤,这一下方青立刻昏厥过去。
  “队长,一刀捅死他算了,这样的顽固分子,从他嘴里能得到什么?”
  “谁像猪头一样说话呢?”随着一声严厉的质问,宪兵司令大岛浩大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狗一样的随从。于杆慌忙打立正,中村等也都立正站好,齐喊了一声“哈咿!”
  大岛刚得到消息,特务队长于杆抓了个共产党,正在中村处审问,随即就赶了过来,对中村的隐情不报和擅自审讯很是不满。
  “抓了个共党,你们本事不小啊,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汇报,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司令?良心大大的坏了!”
  中村等吓得大腿筛糠:“司令息怒,于杆刚刚把这个共党送进来。于杆,你的大大的坏了,抓了共党为什么不先向司令汇报?”中村转头把屎盆子往于杆头上扣,于杆心想真是小日本鬼子,我抓了共党来孝敬你,你倒是拿我当吃屎的,心里骂着,却站在那大气不敢喘一下。
  “别吵了,一群混蛋!”大岛看了看昏迷在地的方青,见他几乎是一个血人,已经奄奄一息,大喊道:“八嘎!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你们想给我一个死尸?”
  中村听了急忙喊道:“快,叫医护人员来!”
  “叫什么医护人员?这样的伤势,还不赶快把他送医院急救,送到条件最好的陆军医院去,我要活的!”大岛生气地喊。
  “哈咿!”
  几个人拿了一副担架,七手八脚抬起方青,急奔陆军医院去了。
  大岛气哼哼地坐下,中村、于杆,还有随后跟来的翻译官司徒亚南、警备司令赵长富、警察局长相树田,一个个像电线杆子一样戳在大岛面前。
  “通知陆军医院,务必叫那个共党活着,我要活的!”大岛再次强调。
  “哈咿!”中村立正回答。
  大岛想了想又说:“这件事里外不用保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哈咿!”几根电线杆子同时机械地回应了一声,但脑袋里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样应该严守秘密的事情,怎么叫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倒是赵长富反应快些,迎合着大岛说:“太君是不是想用这个诱饵钓大鱼?”
  “你的聪明,你们中国有句话,叫放长线钓大鱼,你们的明白?”大岛巡视着面前的几个人。
  “太君英明!”几个人一起向大岛谄媚。
  大岛指着于杆命令道:
  “你的,把陆军医院周围几条街道布置下严密的眼线,只准看,不许抓,发现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于杆“哈咿!”了一声,脑子里却一滩糨糊,这只能看不能抓的命令他一时弄不明白,又不敢问,怕被大岛责骂,更怕被赵长富等人耻笑。
  大岛又对相树田说道:“从今天开始,城里不许再进行搜查和抓人的行动,要体现和谐,平静,鸡飞狗跳的不要,明白?”
  “明白,太君。”相树田听了这个命令心里高兴,不搜查不抓人,正好可以悠闲地享乐几天,他可不像于杆那样玩命地给日本人卖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好。
  布置到这里,大岛突然停顿下来,回身把指挥刀抓在手里,按动蹦簧,喀嚓一声把雪亮的刀身抽出来半截,随之又用力推了回去。
  赵长富见大岛没给自己安排任务,正心里暗自高兴,心想你们他妈忙活去吧,好事没有老子的,这出力的事也别找了老子了,今天抓明天杀的,都是一些不好惹的主,八路军能把整旅团的鬼子干掉,新四军一气在江南能攻克几座县城,国军一个会战可以吃掉几万鬼子,老子还是长个心眼,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
  赵长富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被大岛的声音喝断:“赵桑,你在想什么?”
  “我、这个、没想什么。”
  “你的,是想不起来做什么?我的,给你布置任务,你的加强城防力量,再派一个中队加强陆军医院的保卫,绝对不能出问题,你要亲恭,对,亲恭!”
  赵长富听了大岛半生不熟的中国话,翻了翻白眼,翻译官司徒亚南以为他没听懂,学着大岛的口气解释说:“太君叫你加强布防并经常检查,要你亲自去!”
  “这个用不着你充大头蒜给我解释,就显你会放洋屁?”赵长富看司徒亚南那副狗仗人势的样子就不舒服,忍不住抢白了他一句,又转身朝大岛回了一句:“哈咿,太君,属下明白!”
  被赵长富抢白,司徒亚南心里老大不舒服,平日里日本人老大他老二,他姓赵的竟敢不拿自己当一壶,这还了得,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于是阴阳怪气地说道:“赵司令,看来你是对太君交给你的任务不满吧?”
  “是啊,我说赵司令,你的弟兄们也歇得差不多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别到关键时候连枪栓都拉不开喽。”平日里和赵长富不和的于杆也趁机煽风点火。
  赵长富听了火冒三丈,恶狠狠地骂道:“姓于的,你他妈放屁,想公报私仇是不?老子伸个小指头也比你那蛤蟆腰粗,有本事咱们单挑!”说着摆出要打架的架势。这赵长富土匪出身,惹火了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大岛见了站起来挥了挥军刀:“你们的死啦死啦的干活,要团结,不能这个窝里的反!照我说的,都给我干活去!”
  几个人灰溜溜地走出宪兵司令部,出了大门,赵长富还余气未消,骂于杆道:“你他妈什么东西!”
  “你个土匪,老子怕你不成!”于杆也不示弱。
  “不怕就试试!”赵长富“嗖”一下抽出短枪顶在对方的脑门上,于杆的动作也不慢,拔出驳壳枪顶住对方的胸脯。
  “行啦、行啦,大家都在一个锅里耍马勺子,别伤了和气。走走,我请两位喝酒去。”相树田上来把两人分开,想当个和事老。那两个人哪还有心情一起喝酒,气哼哼甩手而去。
  自从高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吴良的心情就没好过。这个共党简直是不可思议,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屋里屋外把守得严严实实,可是灭灯的功夫他就没了,吃进嘴里的肉就这样掉了,以后到哪里抓他去?自己在国军磨练这么多年,不可谓不精明强干,但还是敌不住一个小小的高飞,不但立功升迁的希望变得渺茫,自己的自信心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幸而副站长廖静漪从南京回来,带来了上峰肯定和鼓励他的话,吴良得到了稍许的安慰和激励。廖静漪这个女人胆大心细,是吴良的得力助手,吴良对她是又爱又怕,她是有来头的人,他不敢轻易招惹她。
  吴良和廖静漪坐在高龙客栈的那个大客房里,吴良手上端着一杯浓茶,廖静漪则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用一块白布反复擦拭着。
  苟镜轩站在一旁候着,心里很是窝囊,共产党跑了,自己和自己的行动队受到了严厉的训斥。明明是上司自己无能,却要行动队背黑锅,在别人的管制下,自己总是受气的脑袋。
  “你见到的真是高飞?”廖静漪没有抬头。
  “是的,就是他!”吴良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肯定地说。
  “你以前见过此人?”
  “没有,不过有他十八年前的照片。”吴良拿起一张发黄的相片递给了廖静漪。廖静漪接过照片看了一眼,一股暖流立刻从心底涌了上来。从南京回来后,从吴良的嘴里听到高飞的名字,廖静漪的心里涌起了轩然大波,她不敢相信高飞还活着,而且来到了石头城,就在自己的身边。但她不以为然地把照片扔到桌上,又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十八年前?我看这事还需慎重,这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一脸的娃娃相,我在国防部时见过高飞在17军的照片,和这张大相径庭。”
  “你怀疑昨晚那个人不是高飞?”吴良疑惑地看着廖静漪。
  “吴站长,你相信一个共党的高级领导,会在这么混乱的局势下千里走单骑吗?”廖静漪把匕首插进刀鞘,然后插在马靴中。
  吴良觉得廖静漪说的也有道理,但他不愿动摇自己的观点,因为上峰明确通知他近日高飞要来石头城的消息,命他实施抓捕,而昨晚那个人也没有否认自己就是高飞。那么高的身手,绝对不是一般的身份。
  “廖副站长,我以为那个人绝对就是高飞,但人跑了没有实证,这件事情先不要向上峰汇报,等抓住了再报不迟。”
  “好吧,听到没有苟队长?谁泄露了消息,军法从事。”
  “是!我可以走了吗?”苟镜轩问道。
  “去吧。”吴良一挥手,苟镜轩如释重负般走出了站长办公室,心想连真假高飞都没弄清楚,光知道训别人,你个站长也太刚愎自用了。看人家廖副站长,分析得头头是道,巾帼不让须眉。听说这女人跟财政部长夫人有干系,连总老板都高看她三分,真是深不可测,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看着苟镜轩离开了房间,廖静漪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情况,特务队昨天下午在老陈杂货店发现了一名共党,把他抓了。”
  “真的?是不是跟随高飞的那个人?”吴良听了这个消息一阵激动。
  “不清楚,听说受了重伤,被送进了宪兵队,说不定现在已经没命了。”
  “不一定,让他死很简单,但凭大岛的精明不会这样做,他们也是冲着共产党省委领导来的,怎么会自己把线索掐断?你马上联系我们的人,尽快查清这个共党的情况,这对我们很重要,如果他就是跟随高飞的那个人,那更要把他控制在我们手里,绝不能让高飞落在日本人的手上。”
  “好,我马上去联络,不过我敢肯定那个人绝不是高飞。”廖静漪果断地说。
  吴良看了对方一眼:“是不是高飞最后会得到正确的答案,只要是共党的省委领导人就行,至于姓什名谁这并不重要。”
  廖静漪看了吴良一眼走了出去。
  
  凤来茶馆。
  一位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人走了进来,巡视一下茶馆里的情况,找了一个背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将一份报纸展开看了起来。一位伙计走上问道:“先生请问你老喝什么茶?”
  “一壶茉莉花。”
  “好嘞,一壶茉莉花——”伙计满脸微笑,很快一壶热茶放在桌子上。
  黑衣人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水面的茶梗,喝了一小口,巡视着茶馆的门口。
  不一会,一个身穿黄色军装的青年军官走进来,径直来到黑衣人就坐的桌子对面坐下来。几分钟之后,起身离去。
  黑衣人把报纸抽开,从下面显出一张纸条:陆军医院四个字赫然纸上。黑衣人迅速把纸条揣进衣袋,喝了一口茶水,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起身走出茶馆。
  这一切都被一个小伙计尽收眼底。他目送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石头城商会名誉会长司徒凯的家深宅大院。司徒凯虽是一位著名商人,但经常深居简出,尤其这几年,基本上不与城里的商贾豪绅交往,更不出入公共场所。日本人几次上门请他出任会长,怎奈他托病不出,鉴于他的名望,只好给他安了一个名誉会长的名头。可司徒家唯一的后代司徒亚南却是宪兵司令部的翻译官,他曾留学日本,结识了日本军人大岛浩,日军侵华时随其回国,成了大岛浩身边的红人,在石头城可谓是家喻户晓,连小孩子见了他,都知道小声骂一句:汉奸狗。
  这天晚上,司徒凯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身材高大,气宇不凡,自称是司徒先生的故交,王妈叫他在客厅等候,她去通报老爷。司徒凯听说来了个故交,心里疑惑,这几年一直不与外界来往,哪个故交突来造访,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兵荒马乱的世道真是叫人不安生。
  司徒凯疑惑着来到客厅,高飞立刻迎了过去:“司徒老先生别来无恙!”
  司徒凯一见是高飞,不禁吃了一惊:“是高贤侄!”立刻上前握住高飞的手,对站在一旁的王妈说:“这是老家丝绸庄高老太爷的公子,快去泡好茶来!”
  “是,老爷。”王妈应声出去,司徒凯叫高飞坐下,好好地看了看他,焦虑地说:“贤侄,这两天全城戒严抓共产党,你怎么跑到家里来了,这太危险了。”
  “司徒老先生,如果你这里不安全的话,恐怕这石头城中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只是怕我的到来会给您添麻烦,连累到您。”
  “贤侄,话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那孽子,本来是叫他出国深造,回来为国家效力的,谁知他却助纣为虐,成了万人唾骂的汉奸败类,万一他在家看到你怀疑到你,把你出卖给日本人,那岂不太危险了。”司徒凯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
  “先生不必担忧,小时候我和司徒公子经常一起玩耍,虽然多年不见,少小玩伴的感情还是有的,我就说我子从父业做丝绸生意,受父亲委托来拜见您,与您商量生意上的事情,他不会怀疑的。”
  “可我还是担心你的安全,自从我那孽子给日本人当了走狗,变得六亲不认,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先生不要为小侄担忧,与民族危亡相比,我个人的安危不算什么。自日本人入侵以来,国家山河破碎,人民生灵涂炭,共产党人为了民族存亡,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司徒凯望着眼前的高飞,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几年前他曾经到过新四军部队,曾不止一次地帮助他们解决药品和战备物资,那时高飞是新四军的一名团长。这两年由于司徒亚南调防回石头城,中共为了保护司徒凯的安全,才没有再做接触。司徒凯并不知道高飞现在的真实身份,还认为他此次前来是为了筹集物资,便说道:“贤侄,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老朽不才,虽是一介商人,但在民族大义面前绝不含糊,对于贵党所需,我一定竭尽全力而为,能够多为国家出点力,也是为那个孽子赎罪。”
  “先生不必多虑,您曾无私地帮助过我们新四军,为抗日战争做了不少贡献,人民会感谢您的。这次来,我只是路过,几年不见很是惦念,军长让我顺路前来看望您,转达他对您的敬意和问候。”高飞没有把自己的真实处境告诉司徒凯,一是不想让老先生为自己担忧,再是不想给对方增加负担和麻烦。
  “原来如此,老朽多谢了。不必挂念,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几年,不看着小日本鬼子从中国滚出去,我不会闭上眼睛的。”
  “老先生,此次来还有几件事情要做,恐怕要在您这里打扰几日,不知是否方便?”
  “这有何不可!”司徒凯爽快地说,“要不是担心那个孽子对你不利,真希望你能多住些日子,有你们这些抗日英雄,我活着才有劲,才有希望啊。”
  高飞很是感激,司徒凯这样有正义感和民族大义的商人是我们值得信赖的朋友。
  “老先生,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住几日我便起程。”
  “王妈!”司徒凯将跟随多年的佣人王妈叫进来。
  “老爷有什么吩咐?”年过半百的王妈恭敬地站在司徒凯面前。
  司徒凯亲切和蔼地对王妈说:“你还记得我乡下老家做绸缎生意的高老太爷吗?”
  王妈想了想说:“老爷,我记得,是那位身材魁梧,留着一缕长髯的高先生吧?过去他经常跟老爷对弈,不管输赢都会哈哈大笑。”
  “哈哈是的,王妈的记性真好。今天他家公子远道来看望我,你去弄几个好菜,我要给高公子接风,好好和他喝几盅。”
  “是,老爷。”
  王妈转身离去,不一会便端上几样酒菜和一壶白干老酒,司徒凯和高飞爷儿俩兴致勃勃话重逢,几分感慨,几分忧虑,司徒凯对当前的形势忧心忡忡:“贤侄,这几天你最好少出去走动,城里的局势很不好,听孽子讲,最近发生了几件案子,先是特务队破获了你们的地下交通站,宪兵队又把你们的电台捣毁了。这不,前天晚上在一个杂货店里,又抓了一名共产党,激战十几分钟,打死打伤好几个特务,后来那孩子因为受了重伤才被抓获的。有骨气啊,听说被中村砍下了一只胳膊,竟然没吭一声。”
  听了司徒凯的话,高飞手里的酒杯一抖,险些掉在地上。他的心里一阵剧痛,怪不得方青那天一直没有回来,那受重伤被抓捕的一定是他,竟然被小鬼子砍掉了一只胳膊,高飞禁不住怒火中烧,当着司徒凯的面,他强压住心头的愤恨,只是很关心地问:“世伯,不知那位同志目前的情况如何?”
  司徒凯低沉地说:“好像被关在陆军医院里,能保住一条小命就不错了。”
  高飞沉默了一会,然后坦诚地对司徒凯说:“世伯,实不相瞒,那位被捕的同志是跟随我一起来的,前天他去我们的联络站找组织接头,一直没有回来,我就预感到凶多吉少,果然不幸落入敌人手中,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不惜任何代价!”
  “贤侄,原来如此。可是,你怎么救他呢?那陆军医院是日本宪兵重兵把守的地方,住进去的都是日军的高级将领,何况还有军统特务紧盯着。”
  高飞听了又一沉思,敌人把方青送进这么重要的地方,一定是下了决心要从他那里得到线索,而方青即使是受尽酷刑折磨,致死都不会出卖党,出卖自己的同志,这一点高飞是信任方青的,越是这样,他越是要尽快营救他,免得他承受酷刑,牺牲生命。他感激地看了看司徒凯,说:“世伯,您不要担忧,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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