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爪外伸 草莽论英雄

　　1
　　龙慧越来越不想念书了。因为她很忙，没这闲功夫去啃书本。
　　她要忙于爱刘四、迁就着刘四。刘四可是她在“正义帮”中拥有威信的后盾，也是她在其他女孩子面前最值得炫耀的资本。所以绝不可以没了刘四！
　　她懂得女人不仅要长得好看，还得学乖、学体贴、学文化素养。
　　在她看来，乖和体贴能无师自通。文化素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所以她一方面拿出十足的兴趣陪刘四在黑板报里搬文弄墨，另一方面挤出时间，悄悄在外头补习音乐、练字绘画，以求多才多艺，装饰一下自己的文化素养……如此多才多艺的美人儿，岂不是人见人爱？！
　　另外，她更要忙于打理“正义帮”的事务。目前最紧要的是，手下这帮子弟兄们虽不致于像严文钢的手下那般务实求财，可时间久了，便有人向她告密，说有些兄弟私底下立小山头，组成各自的小股势力(特别是严文钢那边投靠过来的人)。他们开始擅自在城郊区收保护费(城关内是严文钢的手下在收)，甚至还三、五成群地渗透到各学校里对学生进行小额的敲诈勒索(每人10元内)，由此还大量地发展在读的学生作内线，方便挑选敲诈勒索的对象(严文钢从没向学校伸出这种黑手)。
　　龙慧核实了这事儿后，寻思着没点儿活动经费来刺激大家，“正义帮”迟早会散伙的！自己可比不上刘四那么有威名，一呼百应。唉！若是刘四也能听从自己的指挥该多好！为了维持“正义帮”仅有的开销，她除了时常向刘四哄骗一些钱外，还不得不变着法子向打工的姐及老实的爸妈要钱。
　　但她也不笨，知道不能总是这么骗下去。便招集了众兄弟中十来个小头儿，和他们一起商议这个难题。商议到最后，她万般无奈地做出了有违“正义帮”初衷的决定：同严文钢一样，不仅允许手下兄弟们私自去踩点(事先找好冤大头)捞外快，还正式派这些“正义帮”的兄弟们到街上去收保护费。如有可能，可以放手去抢严文钢的地盘！
　　至于去学校搞敲诈勒索，大家一致认为：这该是“正义帮”赚钱的最佳途径！因为被敲诈勒索的学生怕挨揍，谁也不敢上报(连自己父母都不敢说)。再者，所要的金额少，警察没法管。细算起来，全市(包括各乡镇中学)共十六所学校，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她想，这些后果以后可不能怪她！想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带着这么大的一个“正义帮”，容易吗？！大伙儿跟着她闯来闯去，不就是想早点儿摆脱家长，自食自力么(至少大都这么想的)？！何况，什么犯法不犯法的！只要没被当场抓住，就不是犯法！嘿嘿嘿……她自我侥幸地这么想着，也如此这般地向众兄弟怂恿着。
　　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为此，她给众兄弟们定下了必要的帮令：每人在指定的区域或人员处赚到的钱70%上缴入帮，多人一组，互为监督。如有违令者，除逐出“正义帮”外，不得在安陆城关内立足，否则逮到一次便揍一次！
　　没多久，龙慧收到了“正义帮”的第一桶金：七千余元现金。这让龙慧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令自己扬了眉，吐了气……
　　只是仍有一点令龙慧很不爽：自从刘四热衷于办他的黑板报后，他基本上就是学校、家里两点一线地来回，从不在外逗留(连电影也不陪她看)。他的几个拜把子兄弟也一个个跑的没影儿，只剩下个黄斌还凑合着时常聚聚、替她压压众。
　　到1989年4月份时，由于严文钢对龙慧一味的退让(谁让他爱上她了呢)，导致他的地盘被龙慧抢去了不少，手下的人也被龙慧收编了不少，好在剩下的全是当初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精英，这些老将们没走，让他感到了欣慰……只是近来也同时壮大了北城杨华卫的队伍，如今杨华卫已一统北城了。
　　
　　六以武会友草莽论英雄
　　
　　对于龙慧的一意孤行，刘四并不是没苦口婆心地劝说，他记得以前她不是这样子的。那时的她乖巧伶俐，惹人疼爱。可这段日子以来，她性情大改，书也不好好念，还盲目自大、虚荣心特强。尽管她始终在自己面前极尽温柔、体贴，但他仍从她这些温柔体贴的背后，看出了她一颗张扬、叛逆的心。然而他却无法驱去她的心魔。
　　他对龙慧受辱一事一直感到愧心，他不忍过份地斥责她，怕惹她伤心，更怕把她逼急了走向极端。他幻想着时间长了，让龙慧在外面尝尝与人好斗的苦头，到那时自己再拉她回头，使她收心。可一等再等，等到的却是她所谓的"正义帮"蒸蒸日上。他还不知龙慧在教唆她的手下到各学校的敲诈勒索，他也不明白辣手严文钢为何对灼灼逼人的龙慧一让再让，没了底线。
　　可惜，如今风光的龙慧哪曾想到刘四对她的担心！
　　她只知道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却不知还有另外一句“人在江湖飘，哪个不挨刀？”
　　
　　这天刘四在校又没见龙慧上学，他问了下班主任老师，老师回答她事先没请假(不请假而无故旷课达三次的，校方罚其自动退学。而龙慧已旷课一次了。)
　　挨到中午放学时间，刘四赶到龙慧家找到了龙慧，才发现龙慧的脸被人用手指甲抓伤了，好在并不严重。爱美的她怕到学校惹人笑话，不敢上学。
　　龙慧在刘四的怀里委屈得眼泪“叭嗒，叭嗒”地直掉，向刘四哭诉了被抓伤的原因。前几天她手下几名兄弟到金泉禅寺去玩耍，却碰到两名故意向他们挑事的主儿，于是一言不合地打斗了起来。结果那两人仗着自己会点儿功夫，把她的几名兄弟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她得知情况后，邀齐帮内十几名好手，由打架狂高征带领、她随行，于昨天约那两人在金泉村决斗。哪知对方也添了两名好手，另也带了一女人，还扬言刘四能四个人打败二十多人，他们四人一样能解决掉刘四手下的二十人。结果高征和她带去的人没一个讨着好的，全被打惨了。她当时怒不可抑，大骂那四个人以武欺人，结果却被对方的那个女人抓伤了脸……
　　刘四劝龙慧下午和他一起返校，却同时也在龙慧的哭闹中答应出面向金泉村的那四个人挑战。双方约于星期六下午决斗于河西武当馆。
　　
　　转眼到了星期六，刘四让高征邀齐了他兄弟七人，加上龙慧也带上了她帮内部分打架好手，一行人依约到达河西武当馆。
　　等了没多久，对方已到。竟刚好和刘四结义兄弟一样，整整七人。另外，抓伤龙慧的那个女人领着个三岁左右的男娃儿也来了，身边还带着另两名女孩子。看来这帮人好似不是来火拼的，倒象是来与故友叙旧似的。
　　龙慧悄声地在刘四耳朵边儿嘀咕：“这帮人太狂了！竟敢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过来看热闹。好似他们算准会赢定我们似的……哼！刘四，你可得给点颜色让这帮家伙瞧瞧，不然还以为他们是世外高人了呢！看他们一个个牛的……哼！”数落到这，她还不忘亲呢地在刘四的耳边呵了一口暖洋洋的气，让刘四能感觉到她是多么的喜欢着他。然后再接着撒娇道：“刘四，过会儿动手时可别心软，乱发善心！你一定得替我报仇啊！狠狠教训这帮臭王八蛋们！”说到最后，她眼盯着对面抓伤她的那个女人，怨毒地骂着。
　　然而事情却并没让龙慧如愿。对方七人中竟有人认识朱安平，那人走上前冲朱安平拱礼抱拳：“原来铁臂开山也在这儿呀！俺在蒿桥村舟子的家里见过你！舟子说你是响当当的好汉，咋跟这些小瘪三混在一起了？你不觉得丢人么？！”
　　朱安平回礼朗声道：“阁下既然在舟子家认识了我，想舟子一定不会交错朋友！阁下高姓大名？我结义的这六名兄弟，个个是一等一的好汉！你怎能一出口便侮辱我的兄弟？！等会交手时，我倒要会会你这个朋友！看看阁下何以敢瞧不起我的兄弟！”
　　“在下铁头老鼠杨华！跟蒿桥李莫问、李作舟、李春波三位都有过命的交情！今儿你若想在这儿称量一下兄弟的斤两，俺接招便是！”杨华用手一指身后两人，介绍道：“这二位中，年长的是老大李莫问、年小的是霸王弓李春波，舟子李作舟因有事没能来！我是应老大之约来长长见识的！看看今儿的安陆又出了些什么厉害的人物，敢大言不惭地创建什么‘正义帮’！到处祸害老百姓，强收保护费、还仗着人多到处打人！”杨华愈说愈气愤，嗓门愈提愈高，大有抱不平之势。
　　刘四却越听越吃惊，他瞪眼冲高征问道：“不是说你们无故被他们欺负吗？！你们不仅背着俺收保护费，竟还收到郊区来了？！”
　　高征一脸的无辜：“我哪知道呀……我又没问龙慧啥事，见有架可打了就手痒痒……”
　　刘四转头盯住龙慧：“你来解释解释！到底是咋回事？”
　　龙慧极尽委屈，嗫嚅地小声嘟囔：“你冲俺凶什么呀？！人家的脸被抓伤了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你得自问别人干嘛会抓伤你的脸！”龙慧声音不大，却仍被对方那个女人听到了并反讥道。
　　刘四怕龙慧又当众哭鼻子，遂一把将她拥在自己怀里，算作是刚才对龙慧怒喝的补偿。
　　他扬声向对方七人说：“看来，这一切都是误会！今儿我刘四能遇到各位，实感荣幸！今晚俺请客，希望各位赏光，算是俺替女朋友龙慧给各位赔礼！各位看行么？！”
　　那边老大李莫问应道：“你刘四的名头咱哥几个都有所耳闻，咱兄弟莫不敬重你是条汉子！只是你平日不该纵容手下到处胡来，实有损你的威名。今儿大家之所以能在此相会，却并不是一场误会！若你们‘正义帮’仍到处欺凌弱小，咱哥几个决不袖手旁观！”李莫问最后两句说的掷地有声。
　　“是呀！四哥，俺们不也是最恨那些无故欺负人的家伙了！仗势欺人、讹诈钱财的下三滥更惹俺讨厌！”一旁的舒丹心眼望着刘四开口说道。即而又盯住刘四怀里的龙慧：“你那时在剧院门口不是打抱不平、挺身而出了么？怎么如今学坏了呢？！四哥也不好好管一管你！那个叫捞啥子帮的干脆让它散伙了吧？！”
　　“这兄弟说得真好！”李莫问拍手大赞。杨华插嘴冲李莫问说道：“看来今儿还真是一场误会哩！老大，他们几位可能不知‘正义帮’在为非作歹吧？！”
　　龙慧一看形势不对，她深知刘四的脾气，生怕刘四此刻便要令她解散帮众，如此她便很难有回旋的余地。她便见风使舵，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主动寻着台阶下。她从刘四怀里扬起头来，故意地问她的手下：“咱帮里的弟兄们真的在欺行霸市、仗势欺人呀？俺咋不知道呢？！”问的众手下不知如何作答。
　　“好了！别问了，都是你这帮乌合之众做的好事！俺回头收拾你！”刘四压住了龙慧的话题。
　　打架狂高征却悻悻然，不甘地叹了口气：“唉！白忙乎了半天！早知没架打，我还不如钻进被子睡大觉呢！真没劲！”
　　“在下陈店李五，愿和醉八仙孔方圆老弟陪你兄弟练练招。如何？！”李莫问身旁一精壮幽黑的汉子一拉他后面的俊面高个子男孩，冲高征发话道。
　　“好呀，好呀！就让我和高征兄弟来接二位几招吧！”刘利华越众而出。
　　刘四与李莫问互看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几乎同声笑说道：“各位兄弟技痒，就相互喂喂招吧！但必须点到即止，不许伤了和气！”他二人一说完，不仅为彼此的心意相通相视一笑。
　　刘四向李莫问提议道：“干脆今儿咱哥几个也别白来，相互印证一下武功，若彼此投缘，不如晚间去喝结义酒！大哥觉得如何？！”刘回见李莫问年岁最长，诚恳地叫了一声大哥。
　　“行！就这么定了！咱们去武当馆内比武去吧！今馆主和总教练都在馆里呢！不怕你们笑话，为防万一，我特请了些馆内的师兄弟在此替我哥儿几个压阵的。惭愧，惭愧！”李莫问高兴地应承。
　　一众人来到武当馆内请出了馆主和总教练，大家一致同意双方以七战五胜为赢方。
　　打架狂高征最先耐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叫阵。刘四扬声对他吩咐道：“这是比武会友，不是打架。你若打不过就认输，不可伤了和气！”
　　那边最年少的霸王弓李春波应战。十几个回合下来，刘四看出李春波虽然年少，却少林洪拳的基本功扎实、拳术套路连绵不绝，手法灵巧、攻防兼备。但与高征比起来却缺乏实战经验。而高征虽然套路纷杂，却搏技娴熟，不苛求一招一式的对错，反让他在打斗中显得灵活机动、见缝插针。再斗下去两人也难分高下。刘四不禁向李莫问示意，李莫问会意地对场中酣战的二人喊停。
　　第一场双方为平局。
　　第二场由铁臂开山朱安平会战铁头老鼠杨华。两人一伸手，所有观战的人无不喝好。这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如果朱安平是横扫千军的锋将，那么杨华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悍将。二人你来我往，全不使巧，战的风起云涌。就连武当馆的馆主也感慨地对左右人说大饱眼福。可是斗到后来，杨华突然一改守势，变的象鼠一般敏锐、快捷地在朱安平四周游走.跳跃，弄得人眼花缭乱。最后，杨华终于捕到了一个空隙，一头撞倒了朱安平！他的铁头功还真不是吃素的。
　　刘四和李莫问双双上前，一左一右地共同扶起了朱安平。杨华则关心地向朱安平问道：“没伤着你吧？！”朱安平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冲杨华一笑：“兄台好功夫！我输了！不过放心，你没伤着我。”他向杨华伸出了双手，二人握手言欢。
　　第二场杨华胜。
　　刘四向李莫问一抱拳说道：“大哥，既然我俩上场了，就别下去啦！该咱哥俩比比啦！”
　　李莫问朗声大笑：“哈哈哈！好呀！我也正想会会老弟的一身好本领！若我不济，还请老弟多多留情……哈哈哈！”
　　两人正要动手，一旁的总教练插言提议道：“刘四的大哥刘国民曾在我面前提到过，他在部队练成的大擒拿手法全都传授给了他的四弟，极为厉害。他另外还教了他四弟的轻功特技。李莫问师弟，你这场就只和刘四比轻功吧！刘四的大擒拿手就让下一场我来应付吧！”他言外之意竟是要刘四连斗两场。
　　李莫问见师兄发话，用自己的强项来挑战，不由觉得胜之不武。看看年少的刘四，心更不服，但师兄即已出面，还主动应承了下一战，便依言与刘四比轻功。
　　李莫问冲刘四一抱拳，率先跃上了平时武馆里练习轻功用的一口齐人胸高的水缸沿上。缸内装有约十分之一的水作为练功时的配重平衡，以防缸倾倒。李莫问在缸沿边上四周游走，打着一套太极拳，阴阳相济、刚柔并合，整个身体轻灵如无物。练到得意处，李莫问还特意要来一对手抓哑铃，在缸上表演了一套洪拳，虎虎生威。大伙儿齐声喝采不绝。
　　不知何时起，馆外停放了许多自行车，局外观战的人越聚越多……
　　龙慧偎在刘四怀里，她替刘四担心：“刘四，你看这帮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咱们斗不过的，别比啦！”刘四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傲气地说到：“俺才不怕哩！俺从不认输！等会你看俺技压群雄！嘿嘿嘿！”
　　李莫问在众人的喝好声中得意地跃下水缸，脸上挂满汗珠，向众围观者抱拳拱礼。
　　刘四年少气盛，见观战者众多，心想这一战日后必轰动整个安陆，若不借此扬名立威，更待何时？！主意打定，他有意向众人抱拳大声扬言道：“在下刘四，略懂些小技巧。今有幸在这武馆里登场献技，实感荣幸！在下抛砖引玉，如若破绽百出，尚请各位高人一笑而过！献丑了。”
　　刘四来到缸前，用手拍了拍缸体，竟一掌将缸推翻，倒出所有缸内的水，再一把将缸复正。豪气地指着一堆毛竹向总教练说道：“请总教头多备些两米长左右的毛竹，等会俺替总教头劈竹！下一场与总教头的对练就免了吧！”说完，他纵身一跃，单脚落上了缸沿。
　　众人见刘四在空缸沿上展示了一个“金鸡独立”势，静立时空缸与身体无丝毫颤动，稳如泰山。众人大开眼界，不由齐声喝采。刘四在缸沿上一个“鸽子翻身”，又稳稳地落在了对面缸沿上，似玩杂技一般。紧接着，他打出一套迅猛、快捷的咏春拳。挫、撩、破、沉、黏、吐，每一拳无不在这六字诀内变幻融通、钢柔相济。总教练带头喝采，他怎么也没料到今儿的年轻人都有如此的本领，不得不令人佩服！看来，安陆还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呀！都能比上国术比赛了。
　　刘四的一套咏春拳练完，已现汗水。他用手试了一下汗水，向总教练叫道：“让你的徒弟出来两、三个，让他们在十分钟内向我扔完至少十五根毛竹。快！”
　　不一会，已有三名武馆学徒抱来已备好的一捆毛竹，在离缸五、六米外分三处站定，只等刘四一声令下。
　　在刘四的暴喝声中，三名学徒纷纷拿竹扔向刘四，刘四在缸沿上飞跃腾挪、手抓脚踢，手中抓住的竹被他扭捏、撕抓破裂成条，手法中的拿、锁、封、摔，无不凌厉万分。被双腿夹绞到的同样破裂。十分钟后，共扔竹十九根，破竹十一根。围观众人喊声雷动，馆主及李莫问众兄弟拍手叫绝。
　　总教练向刘四竖起大姆指，大声赞道：“刘四好功夫！你今让我长眼了！你我不必比试了，我破不了你的大擒拿手，我输了！只是日后你千万别以武欺人！我和你大哥是好朋友，希望以后你我不要为敌！余下几场就不要比了，李莫问师弟就认输了吧！”
　　刘四看了一眼李莫问，豪气地说：“不比下去啦！咱们从此便是兄弟！兄弟间没有谁高谁低，咱们永远是平手！至于我以后的为人为事，若我为非作歹，我不用兄弟们动手，我定自绝于自己！决不给众兄弟脸上抹黑！”众人再次齐声叫好。龙慧看着刘四的那股豪气样儿，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当晚，在太白遗风大酒楼，刘四和李莫问等一众兄弟开怀畅饮，永结金兰(其中还多了舟子李作舟、一边倒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