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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爱情是什么

作品名称: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作者:淡水十八度      发布时间:2015-07-11 17:26:12      字数:6006

  “不会吧,萧然,熊泽这家伙怎么回事啊?”花花听到这里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又一次把萧然的思绪拉回到了这个有着橘黄色柔光的房间里。
  “我怎么知道他为何要这样做。也许……也许是太年轻,爱来的容易去得也快,他本性贪欢抑或是那时候对我也并不是爱。如果爱一个人,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明知故犯地去伤害心爱的人。时间腐蚀了很多记忆,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情。”萧然低着头,不时地绞动着双手,睫毛扑闪,眼睛亮亮的。
  “你会忘?好吧,那后来呢?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是块斗小三的料啊!萧然,你要是当时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整死林小小那个贱人。”花花做完面膜,又起身在她随身带来的小坤包里捣鼓,找出一瓶护肤品,盘腿坐在床上涂完护肤品后,把脸拍得啪啪响.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想找点事情做,想冷静点,虽然她从不是个要求男人从一而终的女人,但她还是最见不得花心男狐狸精。看着萧然那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一本正经地去安慰。
  “后来?后来说起来都是泪啊。什么斗小三啊?我从不想跟人争夺爱人,能抢走的或者能被夺去的都不是对的人。我不恨林小小,当年就没有恨,只是有点讨厌,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就像梁静茹那首《第三者》里面唱得一样,她只是个无辜的第三者吧。再说了,就算是她小三,你丫的那时候有异性没人性,不知道和哪个男人鬼混了,我常常连你的人影都找不到,还怎么去请你这个大神为我施法镇压妖孽啊?”萧然被花花皱着眉头气呼呼的样子逗乐了,于是被往事揉皱的眉心稍稍舒展,她抬起头来看着花花微笑。
  “哪有什么男人,我也忘了。你别扯远了,后来呢?”花花急切地想听听萧然这个一直以来她眼里的乖乖女是如何智斗小三。
  “不要,我心口有点刺痛,兴许是睡太晚了。明天讲,明天就是周六了,你要是感兴趣我们宅一天都行啊。”萧然把空调调高了一度,把水杯移到床头柜上靠墙的位置,像条鱼一样滑进了被窝。
  “好吧,明天我要赖床。对了,萧然,你怎么老说胸口痛?要不要紧啊?”和萧然住到现在,她好像记得萧然说了好几次身上痛。
  “没事,我可能是要来例假吧。睡觉,快关灯了。”萧然也是真的想睡觉了,睡足了才有力气继续回忆。
  
  第二天窗外骄阳似火,两个人开着空调直接睡到了将近十点。今天轮到萧然下厨,洗漱完毕,她就着冰箱里的食材,换上家居服,挽起头发就开始着手准备午饭。花花虽然在客厅里帮忙洗杯子,但是眼神一刻也不离开自己放在旁边小矮桌上的手机,苹果专属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她时不时地用纸巾擦手回复消息。看她笑盈盈的样子,这女人八成又钓到帅哥了。萧然准备做两菜一汤:鱼香茄子、糖醋排骨再加一个西红柿青菜蛋花汤。鱼香茄子是第一个菜。这道菜的做法,萧然早已经烂熟于心。把茄子端上桌后洗锅的时候,萧然又恍惚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做鱼香茄子的情景。
  那时候刚毕业,萧然在工作单位附近租了个条件很差的房子。一次熊泽休假回来看萧然,萧然开心极了,就想为熊泽下厨。萧然就兴冲冲地问他想吃什么,谁知道熊泽这家伙说想吃鱼香茄子。他是个茄子控,各种做法的茄子都想尝试,百吃不厌。他和萧然每次出去吃饭,有两样菜是必点的:萧然爱吃的鱼和他自己爱吃的茄子。萧然对于茄子并不偏爱,所以她不会做鱼香茄子。那天为了讨熊泽开心,萧然一手拿着手机百度菜谱教程,一手翻炒茄子,折腾了半天萧氏鱼香茄子终于出锅。萧然催促熊泽赶快尝尝味道如何,她对自己厨艺没有信心,迫不及待地想从熊泽那里得到反馈。熊泽夹了一大筷子塞进嘴里,瞬间眉头紧锁,表情痛苦。萧然紧张地问他怎么了,熊泽一鼓作气地咽下去,笑眯眯地夸赞。萧然半信半疑地也尝了一口,她立刻吐了出来。太咸了,简直难以下咽。虽然熊泽一直说萧然能为自己下厨已经够令他感动了,但是对于自己的失败尝试,萧然一天都闷闷不乐。后来一个人苦练了好几次,才发现做鱼香茄子有个注意的地方是因为腌制茄子的时候有盐,而且豆瓣酱也比较咸,所以这道菜可以不需要额外加盐了。可惜的是,这之后由于各种阴差阳错,萧然没有机会再向熊泽展示一次自己已经得心应手的鱼香茄子了。
  
  萧然还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里,手机铃声打断了萧然飘飞的思绪,是晓夏的电话,花花边说着边走进厨房把手机递给萧然。萧然接通,又听到晓夏在电话那端喋喋不休地抱怨起大海来了。当年大海穷追滥打终于抱回的女人,萧然本以为大海不要江山,只要美人,放弃大企业高新职位隐居小县城,这样一份来之不易的婚姻会迎来岁月静好的相知相伴。却不曾想到,孩子才5岁,平日里老实可靠的大海,却被晓夏无意间撞见,捉奸在床。事后,晓夏查证得知,大海是在晓夏怀孕的那一年里缠上那个女人的,两人已经苟且五年。不知道是晓夏太相信大海还是太盲目自信,她在这之前除了感觉大海体力不如从前,晚上常常跟她喊累以外,丝毫没有发现大海出轨的任何蛛丝马迹。这次东窗事发,还是因为大海胆子大了,想玩点刺激的,趁晓夏银行里要加班的时段里冒险把女人带回了家。谁知道那天晓夏刚好突然来了例假,身体严重不适,请假提前回来。她有气无力地推开卧室的门,看着挂着她和大海笑得一脸灿烂的大幅婚纱照下的床上,大海正赤身裸体地搂着一个白花花的女人。晓夏“啊”了一声后,当场捂着脸跑了出去。自此之后,曾经衣食无忧,活在大海宠溺里的晓夏得了严重的抑郁症。电话里,晓夏忿忿地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离婚协议书她都已经写好了,现在就等大海从那个狐狸精那里抽空回来签字了。
  萧然不知道该劝晓夏什么才好,毕竟大海这一刀猛然间刺在了晓夏的心上,猝不及防又太深。但是萧然不再是20刚出头的女孩了,她不会用渣男毁了晓夏人生这样的话语去定性一场半途而亡的婚姻,岁月教会了她去辩证看待一个问题。男人出轨罪不可恕,女人自己肃清门户后也需要审视自身,开始继续修炼。而且,再好的朋友此时能给的也只不过一些诸如看淡点,人生还很长的宽慰话。她让晓夏有空带着她的小姑娘来广州散散心。也许多看看外面的时间,人就会明白自己的痛苦在苍茫的世间其实普通而渺小。
  晓夏的电话挂断后,萧然放下手机一阵唏嘘,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人心易变。想着当年自己是多么羡慕晓夏有个爱她如生命的男人,看着他们两个幸福甜蜜的样子仿佛只要站在旁边都想要为爱的美好而融化落泪。这个世界上还有一辈子可言吗?而爱情到底是什么?来如风,去无踪。萧然在心底苦笑。花花对晓夏婚变也有耳闻,但她一直主张婚前允许“货”比三家,婚后只能守生如玉的欧美婚恋观,所以她除了支持晓夏坚定离婚信念外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花花对萧然的事情更感兴趣,她催促萧然赶快继续。
  收拾完,萧然在客厅的矮桌前铺了个块小亚麻地毯,又献出了自己珍藏多时的红酒,和花花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毯上边喝边聊了起来。回过头来看,但愿往事都是下酒菜。
  
  再见到熊泽的时候,已经是大三那年的暑假。在这之前的几个月里,萧然想单方面结束这段自己苦等多年的恋爱。熊泽一天到晚总打电话过来,萧然在一开始最难过的时候整整关机了半个月。异地恋的好处之一就在此,你不想理会的时候,一关机基本上就切断了之间的联系。
  这个暑假,同学们基本上都留校了,有的是在实习,有些是在图书馆准备考研。萧然不知道何去何从,最终决定回家。那一年,萧然曾经温馨和谐的六口之家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爸妈最终还是选择和平分居,以一东一西的距离来消散在一起时剑拔弩张的互相伤害。萧然心情暗淡地回到老家的时候,家里只有爷爷奶奶,正在医科大学读大一的弟弟萧彬还没有放假,于是宅女萧然在心事沉沉之外多了些许寂寞。这种形单影只的寂寞感常常会留给她大段空白时间去不由自主地想起熊泽曾经对她的温柔体贴以及他的背叛。她很想他,想到落泪。越想越不明白好端端的爱情,明明自己是可以确定的情真意切的相爱,如今变成这番狼狈样子。她逼迫自己不要想起他,却还是身不由己地一次又一次地恶性循环。
  熊泽一放假回家还是忍不住来萧然家里找她,熊泽第一次找萧然,萧然去了燕子家玩。燕子读完职校回到家乡山城找了个药店职员的闲职,轮休的时候,她就回家住。山城虽然工资低,但是休息时间多而且离家近,对曾经在深圳混过一圈回来的燕子来说绝对是个修身养性的好选择。对于深圳那段在王阿姨口中被描述的遍地黄金,吃香喝辣的日子燕子是绝口不提的,但是萧然从镇子里晚饭后爱三三两两聚集一起说长道短的大妈们口里,略略是听见过一些风言风语的。执意要从深圳回来的燕子,回家后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她身体单薄消瘦,神情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与忧伤。燕子不说,萧然也不问。
  熊泽第二次来找萧然的时候,萧然刚刚午睡醒。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一看见熊泽来就热情地把他引到了萧然的房间里。等萧然意识到,想关门不见他,他已经推着门用力挤了进来。
  “你真要和我分手吗?我和林小小真没有发生什么,我真后悔死了!”熊泽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
  “我不管你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她说的那些话就足以结束我们的关系了。”萧然背对着熊泽,看着窗外,语气平静而冷淡。
  “萧然,你真的相信她说的那些吗?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信了,都怪我自己,一时糊涂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和她暧昧一下你不会发现。”熊泽颓然地坐在了萧然书桌前的椅子上,双手抱头。
  “为什么要暧昧?”萧然还是没有转过身看他。
  “一开始是我耐不住军校寂寞枯燥的日子,想找刺激。后来看她那么热情,而且她说她不介意做第三者,只要默默和我在一起就好,我就有一种自豪感。”熊泽双手垂下来,耷拉着脑袋,声音低低的。
  “呵,那你干嘛还来找我,又刺激又自豪不是挺好的吗?”萧然转过身来,眼圈不自觉地红了。
  “萧然,萧然,我对不起你,你不理我后,我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我感觉自己之前真的太幼稚可笑了,我真的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熊泽站起来,走到萧然面前,立刻握着萧然的双手,眼巴巴地看着她。
  “不要碰我,你滚!”萧然大力甩开熊泽的手,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萧然,萧然,我不会放手的。”熊泽又强行拉住萧然的手。
  “你早干嘛去了,你以为你低头认错求情就好了吗?有些伤害是深不见底,是好了伤口依然终生留疤的。我想即使我们在一起,我也无法释怀了。”萧然的眼泪流了一脸。
  “不会的,只要你给我个机会重来,我会努力让你忘记过去的。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熊泽伸手想给萧然抹眼泪,萧然别过脸去。
  “我不想回头了。”萧然硬起心肠来。
  “如果真的只能这样,你能不能今天再陪我最后一次,就今天,咱们抛开一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好约会一次,留个美好的回忆。今天之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行吗?”熊泽的语气几近祈求。
  “行吧。我们好聚好散。”萧然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很是伤感,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熊泽。
  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约会,两个人都做不到。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去喝酒。熊泽是个直性子,酒量不好却每次一碰酒都控制不住地推杯换盏,直到喝得烂醉。虽然萧然还没有喝过酒,但是她一家人都是有点酒量的,凭着这点底气加上心里很难过,于是她特别想任性一次。这天很巧,熊泽的爸妈上午都去了市里的亲戚家超市帮忙,说是一个星期都不会回来,只留熊泽一个人在家。熊泽怕两个人都在外面喝醉就提议买酒买菜回他家喝。
  那天,萧然不知道两个人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空酒瓶在房间四处滚动,天色渐渐暗下来了。窗外的街灯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行人车辆的轰鸣越来越远。月亮也摇摇晃晃地挂在遥远的天边,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明明灭灭。喝到最后,本是相对席地而坐的两个人越靠越近,然后熊泽转身突然把萧然抱住,萧然在酒精的作用下丢掉了理智的盔甲,她也抽出被熊泽胸腔挡住的双手,慢慢摸到他的后背,接着越搂越紧,她把头靠在熊泽的肩头,哭得双肩颤抖。熊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拍着萧然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柔安静。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在酒精的催化下,都感受到了来自年轻身体的变化。
  毫无征兆地,他们开始接吻。在一起也有两年,除了令人心悸颤抖的初吻以外,这个晚上的吻是萧然到此为止感觉最独特的亲吻。她不知道熊泽做何感受,她只知道他搂她更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只知道他的吻前赴后继地盖过来,甜蜜冗长,快让她窒息;她只知道自己尽管尽量一动不动,被动回应,却依然浑身燥热,像要爆炸。
  天已经全黑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意识模糊中,他们搂抱着滚到了床上。喝醉前天气并不热,空调也就没有开。喝醉后,气温像是骤升。房间的窗户开着,却没有一丝风驻足,屋子里烦闷逼人。两个人汗水淋漓地在床上亲吻着,翻滚着,互相抚摸,却不知道进一步该干什么。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熊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他双手颤抖着来解萧然连衣裙的扣子。那天萧然穿了一条淡蓝色,水洗白,无袖单排扣翻领连衣裙,连衣裙束腰收身,长度刚过膝盖一点,却从脖子上一直到裙底,有着一列细密的扣子。废了好大的劲,熊泽才解了三颗扣子。尽管之前毫无性经验,萧然不是傻子,从寝室卧谈里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男女之事。她推开熊泽的手,主动自己解扣子。熊泽跪在她面前,傻愣愣地等着。她也晕乎乎地,花了好长时间才脱掉了裙子。然后,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躺下来相拥了一下,那种肌肤相亲的温度和触感让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栗一下。熊泽伏在萧然的耳际,呼吸越来越粗重。他问萧然可以吗,萧然听见22的自己仿佛英勇就义般地从心底清楚地说出了可以。
  萧然知道,那样的一夜此生是不再有了。他们折腾到半夜,两个人都很痛。萧然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而后争先恐后地藏进散开的浓密的黑发里。她更是痛到咬破了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了熊泽的后背上。熊泽也一直强忍着,仍由萧然把他的后背掐到鲜血淋漓。他慌乱地找寻,笨拙地突围。他们都交付了彼此,也在那一刻真正地融进了彼此的生命里,以滚烫的身体,以擦拭不尽的眼泪,以撕心裂肺的疼痛。后来的萧然在男女情爱纠葛中,才懂得只有疼痛才让人刻骨铭心。在人的记忆里,痛苦的事情常常会比美好的事情更加记忆深刻。美好的事情多半时候像浮尘,岁月的风一拂过,它就被吹转到过往的时空里,遍寻不见。所以,和熊泽在一起虽然有过那么多或轰轰烈烈或细碎平淡的美好,但是萧然唯独对他的精神背叛和这一夜酒醉赌气,痛彻心扉的交付念念不忘。
  
  第二天醒来,她睡在熊泽的怀里。床单上是有血的,他们两个的血。草绿色床单上的那朵殷红和丝丝血痕仿佛是春日正浓时,草地上盛开的热烈娇艳的花。不管未来如何,萧然一点都不后悔。她一直以来都是在努力做个乖女孩,隐忍克制,这一次她固执地随心了一次。那夜,熊泽意识模糊,萧然却清醒很多。她明白这样做在别人看来会是一种愚蠢的冲动,但她总想破釜沉舟一次,她被眼前的事情纠缠得痛苦不堪,她想为这段感情找个出口。在一切都顺理成章之际,她默许甚至故意引导了事态的走向。她想两个人之间现在有了这层关系,之前熊泽和林小小间的眉来眼去只能算个不伤大雅的玩笑。她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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