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不期而至的电话

　　C市，某宾馆。
　　曲楠和张帅对出租车司机进行了新的更详细的问讯，结果除了之前交代的，对方再未提供出更有价值的线索。无奈，他们只好教育了一番后放了对方。
　　“接下来怎么办？”送走出租司机，张帅回头来问曲楠。
　　“先打电话给支队长吧，看看他有什么指示。”
　　“好。”张帅说罢，掏出了手机。
　　王长锁在听完他的汇报后，立即做出了指示：“你们立刻去c市公安局，我会马上与他们联系，请求协助查找柯志军的行踪。”
　　“是！”张帅挂断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c市公安局局长王辰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待了前来办案的曲楠和张帅。随后，王局长自派张、李两位同志协助他们去有关部门调取了沿路的监控。结果发现,柯志军下了出租后，直接上了正在低速反方向行驶的一辆红色QQ。
　　曲楠一看，马上指着显示器上的红色小汽车问张帅：“这不是那个叫香香的女人开的车吗?”曲楠指着显示器上的红色小汽车说。经过张帅再进一步的辨认后，他们基本确定，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香香的红色QQ。换句话说，柯志军是被香香用这辆车接走了。
　　“他们能去哪儿呢?”张同志看着画面自语。
　　“不知道，现在我们只能继续查看沿路监控，希望能找到这辆车。”曲楠边回答边查看录像。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那辆红色QQ却始终没有出现。
　　“我就不相信它凭空消失了。”曲楠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目不转定的盯着监控画面。
　　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几个人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转机终于显现。
　　“快看，红色QQ!”随着张帅这一声喊，红色QQ出现在了出城方向的最后一个监控里。
　　“他们出城了？”曲楠盯着红色QQ驶出的画面，自问。
　　张帅忽然记起似地说道：“这就对了。咱们两次跟踪香香，去的不就是同一方向吗？”
　　曲楠心一动：“你是说……他们有可能还去郊外某个村子？”
　　张帅接过话茬：“对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柯志军很有可能就藏在那附近的某个角落吗。”
　　曲楠接过话茬：“如果真如你所料，那我们的工作难度可就大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柯志军自己冒出头来。”
　　“自己冒出来？这怎么可能？”张帅反问道。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张同志插话道：“只要那批货还压在他手里,相信迟早会再露面的。”
　　张帅笑道：“希望不要让我们等的太久。”
　　“你们放心，不会太久的。”李同志说道：“接下来，市局会全力配合你们的侦查行动。”
　　“谢谢！”曲楠站了起来，“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张、李两位同志同时回答了一声：“好。”
　　随后，一行人就匆匆离开了交管局。
　　
　　再说汤小强。自从送走了柯志军,他心里一直在纠结:是按照刚才说好的和柯志军私下交易,还是把柯志军出现在蓝莓的事告诉钟一民,等他派人收拾了柯志军,然后自己再从钟一民那儿拿货。其实,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无论是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那究竟该怎么办呢?汤小强正纠结着,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汤小强打开手机。电话是他的手下毛随礼(大毛)打来的,说是好像看见柯志军了,问他要不要跟着。汤小强想了想,既然要跟柯志军做这笔生意,那最好还是不知道住处比较好,这样即便钟一民发觉,或者有所怀疑,也还有回旋的余地。于是便回话说算了。
　　“算了?大哥,你不想……”
　　毛随礼的话还没说完,汤小强就厉声在电话里呵斥道:“叫你别跟就别跟,哪来那么多废话!”
　　“噢,知道了……”毛随礼说。忽然,汤小强听到电话那头的毛随礼好像“咦”了一声,便急忙追问他怎么了。
　　“大哥,我怎么觉得柯二麻子背后好像有车……”毛随礼的话还没说完,汤小强立马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有人跟踪他?没看错?”
　　“大哥,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看清是什么车了吗?”
　　“黑色富康,牌子没看清,错过去了。”毛随礼继续说着:“大哥,你说这柯二麻子不会是被钟老板派的人盯上了吧?哎,这下,柯二麻子的命有点悬了……”毛随礼还在说。可汤小强早没耐性了——他现在害怕的是柯志军来蓝莓夜总会的事被钟一民发觉,那后果……不行,得给钟一民打个电话。
　　汤小强果断挂了毛随礼的电话之后,开始拨打钟一民的电话。但,语音提示,钟一民的手机无人接听。怎么回事?汤小强又拨了柯震的手机，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
　　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是去进货了,那相互之间肯定要随时保持联系的,怎么可能会出现无法接听的提示。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汤小强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安,他决定再打一遍试试,如果还不通,那就说明钟一民那边出事了。要真是这样,那蓝莓夜总会的秘密也许就保不住了。汤小强神色凝重的拿起了电话。
　　
　　此时,猛甘边防支队办公室。
　　政委何劲华正在翻阅着审讯记录。王长锁则坐在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放在桌上的四个手机。凭直觉,这些手机有可能成为他们侦破下一个案件的突破口。尤其是钟一民的手机,那里边的信息量应该是最大的。
　　“长锁,你觉得谁会给钟一民打电话?”何劲华合上记录本,回头问王长锁。
　　“说不准。不过,无论是上家还是下家,对我们而言都是……”王长锁的话刚说了一半,那四个手机中的一个忽然响了起来。王长锁和何劲华同时看了过去。
　　“是钟一民的手机,看来你又猜对了。”何劲华问道:“现在怎办,接还是不接?”
　　“接，当然要接,但不是现在。现在咱们得先去会会……”王长锁的话刚说到这儿，柯震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看来有人沉不住气了。”王长锁说着话站了起来：“走，会会这二位去。”
　　“走。”何劲华紧跟着站起来。
　　十分钟后,钟一民被押进了审讯室。
　　王长锁和何劲华威严的坐在审讯桌后。等他坐正,王长锁这才开口问道:“钟一民,这几天想起什么来了?”
　　“警官,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真没什么了。”
　　“是吗?那……”王长锁的话还没问出口,手里的电话又响了。
　　“钟一民,这个你认识吧?”王长锁拿起手机晃了一下。
　　“认识,是我的。”钟一民抬起头看了一眼后回答。
　　“那就好。”王长锁拿着一直响着的手机离开审讯桌来到钟一民面前。
　　“看看这是谁的电话。”王长锁将手机递到了钟一民眼前。他只瞄了一眼便回答说是汤小强的电话。
　　“这个汤小强和蓝莓夜总会的老板汤小强是不是同一个人?”
　　“是。”
　　“他是你最大的分销商?”
　　“对。我的货大部分都给了他。你们也知道,夜总会里要这个的比较多,销量也好。”
　　“好了,这个咱暂时不说。”王长锁打断了他：“这个电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
　　“知道,知道。”钟一民点点头。
　　“那好。”王长锁摁了接听和免提,然后将手机放到了钟一民耳边。钟一民看了一下王长锁,对着手机问:“汤总,有事?”
　　汤小强似乎带着疑惑:“钟老板,你在哪儿呢?刚才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还没等钟一民说话,王长锁迅速捂住手机,教他说,“就说刚才在林子里,信号不好。”然后又放开了话筒。
　　钟一民点点头,对着手机话筒说:“刚才,刚才我们在林子里,可能信号不太好，没听见。”
　　“那柯老板和你一起吗,他的电话怎么也没人听?”对于钟一民的回答,汤小强似乎还不太相信。
　　钟一民看了一眼王长锁,这才装作生气的说道：“废话,难道我和你在一起?”
　　“那,钟老板,柯二麻子的事还要不要……”汤小强还想问,王长锁示意钟一民不必再说了。
　　钟一民马上回复钟一民：“志军的事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安排。”
　　汤小强在电话另一头催促：“那货呢,什么时候能到,我这儿可是一点也没有了。”
　　钟一民一听，没好气的斥责道：“你急什么,货到手我自然会给你打电话的。”
　　汤小强在电话里辩解道：“钟老板,不是我着急,是来这儿的客人着急,他们……”
　　王长锁捂住了电话：“告诉他,这两天你就回去了。”说完,又松开了。
　　钟一民对着电话重复着王长锁的话：“好了，别废话了，你准备好钱,我很快就回来了。”
　　“好好。那你注意安全。”汤小强话音刚落，王长锁立马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