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集（4）

　　02-30：校门口日、外
　　王丽走出校门盼望。几个学生出出进进，和她打招呼。她帮一个男生，把几乎要脱落的裤子往上提，糸紧裤带。
　　曾新替王东生背着钓具，向学校走来。
　　王丽大步迎去。
　　王丽：都进屋聊吧。
　　曾新：（执行母亲禁令）我还有事。
　　王东生：进，进。
　　曾新坚决转身离去。父女俩站着目送。
　　王丽：爸爸，您对曾新第一印象怎样？
　　王东生：我和他合得来，也喜欢交青年朋友。老年人赋闲，养生健身，就要和年青人交朋友，少参加追悼会。
　　王丽：那好，您在这里多钓几天。
　　王东生：行，我帮助曾新拿下状元坳。
　　
　　02-31：曾新家日、内
　　曾新家一同来了三位客人：何神仙、曹篾匠、张强。
　　曾祺关了电视机，忙着茶水招待。
　　曾祺：难得你们一起来。那天，酒席闹散了，你们都沒吃好，实在对不住。我请你们来，多劝劝这个一意孤行的角色。儿子，我落后保守，劝你不听。他们可都是生产里手，必须听。决不要包状元坳！
　　何老神：曾老师，我们伙着一起来劝劝大学生，包不得！大学生，只怕你裤子也赔掉，还陷进去出不来！
　　曹篾匠：我们合计了，都指望朝中有人好办事，你早日回去当好土地爷。要是包了状元坳，十有八九见不到成绩，只怕把位子丢了，划不来。
　　张强：我们知道你急着出成绩，商量了一个办法，你利用县里的关系，帮我们三个“跑部钱进”，弄点貸款，我们想发展，太缺资金了。能贷到五万，就给你打100分！
　　曾新：张强，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有P关系！
　　何老神：我们熬个通宵，磨破嘴皮，也要劝服你，包不得！
　　
　　02-30：村委会a日、内
　　何永久在书记办公室等，曾新走进来。
　　何永久：来，我给你退烧，不要你包状元坳。
　　曾新目瞪口呆。
　　何永久：你妈妈把口水讲干了，你不听。请了何神仙、曹篾匠、张强这几个生产能手集体劝你大半夜，你还是不进油盐。你妈妈求我，要我也劝你。你脑子到底怎么想？
　　曾新：正好，我有一个想法，跟您说说。现在，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不行，村里还有几种人难富。综合一下，有九种人。
　　何永久：九种人？可不要乱提新名词。
　　曾新：您听对不对？一是没劳动能力的；二是孤寡老人；三是家里供学生多的，有上大学的；四是多病有残疾的；五是没技术的；六是不会做生意的；七是赔光了的，如张强；八是公而忘私的，如你老人家；九是遭受突发灾祸的。这九种人致富国难。我承包状元坳，可以给这九种人示范。
　　何永久：你这综合是好，合乎实际。不过，你管不了九种人、十种人。共产党员要讲实事求是，量力而行。
　　曾新：老书记，不相信我？
　　何永久：群众中有议论。一般人难相信你找到了好工作不上班。有人怀疑你没有好好读书，毕业证不是真的，找了工作，也是假的！挤不进城门，又退回农门了！
　　曾新：我保证用实力说话，证明我曾新是真人！
　　
　　02-31：村委会b日、外
　　门外有人探进头来，找何永久。
　　何永久起身到门口，听一位老人说要向村委会借钱。
　　何永久不耐烦听，连劝带推，送走了老人。
　　
　　02-30：村委会c日、内
　　曾新安静地等待，何永久回到办公室。
　　何永久：曾新同志，听我安排，不要你包状元坳。你为集体做点贡献，带一些人上山里挖金子，开金矿去！
　　曾新：开金矿？在我们这里？
　　何永久：对，在天堂村。
　　曾新：这事可要慎重。特别是挖金子，有人带头，就无法控制。越没有，挖得越深。一旦乱开乱挖，土地山林全毁了！
　　何永久：我要你去挖，你怕什么？
　　曾新：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书记头脑开花！
　　何永久：我这也是为你想，给你个人—个赚钱的机会。
　　曾新：老书记，有毒的食物不吃，犯法的事不做。我明白！
　　何永久哈哈大笑：我面试哩，你合格了！
　　曾新：还请老书记多多指教。
　　何永久：你是县里干部，我不敢指教。不过，你还是天堂村人，国土局安排你来这里实习，该说的，我就得说说。
　　曾新：我听老书记的。
　　何永久：你的婚事处理得不好，群众反映不好，办个酒席也闹翻了，镇上吴书记也不高兴。
　　曾新：我承认丢了面子。
　　何永久：你的私事，我不发言。我只提醒你：不要太自作主张！
　　曾新：我不是搞个人发财，只想充分挖掘土地潜力，在村里有点示范效应。我搞成了，回国土局，只扣除成本，留给九种人一个致富平台吧！
　　何永久：我要想害你，就让你承包状元坳！可我不能害你呀！
　　曾新：我要跟资本运作高手李光福PK，他靠“八亿”资本，我靠天堂村人均八分田。看谁对天堂村有实际利益！
　　何永久：九种人的事不说了，你也八字没一撇。想法好，做不成。你三个月实习，不要想多了，更不要讲多了。去吧！
　　
　　02-33：村委会D日、内
　　曾新走出门，又返回来，站在门口。
　　曾新：老书记，我问一些情况，可以吗？
　　何永久：怎么不可以？问吧。
　　曾新：关于我们村的一些基本面。现有总人口多少？长期在外的有多少？村里现有土地，分别为水田、旱土、林地各多少？
　　何永久：好，三句话不离本行，这都是土地爷该了解的。
　　曾新：我回到生我养我的本村，心中有数嘛。土地还有没有潜力可增？能增多少？除了状元坳荒山，还有多少荒地可以利用？可耕土地荒弃的有多少？因为举家外迁进城的人家，有多少户？他们的房屋空置有多少？
　　何永久：不少！叫空心屋。他们不会回来了。
　　曾新：现在，我们村空心屋多少户？
　　何永久：搞调查研究，好！我叫李会计统计一下，给你个准数。
　　
　　02-34：何家日、内
　　何卫东坐在堂屋玩手机。何永久进门。
　　何卫东：爸爸，您也不让曾新承包状元坳？
　　何永久：他对农业没经验。实习几个月，怎么包？可他，决心还蛮大，还要带动九种人致富，想得一套一套的。
　　何卫东：老爸，有个问题，我想搞明白。
　　何永久：讲！
　　何卫东：曾新的父亲倒底是什么人？在哪里？
　　何永久：你不是知道了？叫江朝阳，去了美国，成了富豪吗？
　　何卫东：我那也是听人说的，不准确吧？
　　何永东：那就不要乱传，不要瞎打听。人家的私事、伤疤，你戳什么？
　　何卫东：那说明老爸明白！
　　何永久：明白不明白，都不准害曾新！
　　何卫东：他那种人，是300斤的野猪，嘴狠！
　　何永久：他还要了解村里有多少荒地、空心屋。准是带了检查任务下来的，得如实告诉他，别让上面说我们隐瞒缺点。
　　何卫东：我觉得他包状元坳是好事，要鼓励支持他。
　　何永久：你是想趁机害他！我还不了解你？
　　何卫东：老爸！我在你心里真是黑手党吗？总得有人第一个吃螃蠏，他上了大学，多少有点创造性，让他试一试。
　　何永久：怎么试？
　　何卫东：便宜一点，全包，每亩每年30元，就是每年3000元。
　　何永久：多了！只要养生天堂项目能成，村里不在乎那点承包金。每亩5元吧，让他试一下。失败了不追究。万一被泥石流冲光了，退还他承包金。成功了，每亩奖他5元。
　　何卫东：好多人听说他要包，都想包了。李会计、曹云秀都想争。还是走个程序，公开招标。底价每亩5元，合计每年500元。
　　何永久：那你办吧，包出去了，也算你一分政绩。
　　
　　02-35：曾新家日、外
　　曾祺在大门口焦急张望，王丽走来。曾祺想退回去来不及了。
　　王丽：曾老师，您没去状元坳看招标会？
　　曾祺：什么招标会？他找月亮去了，准备定亲。
　　王丽：曾老师还不知道吗？听说他一意孤行，承包状元坳志在必得。今天开招标会，他竞标去了。
　　曾祺：他当干部了，还逆反！越劝阻，越不听。我哪里敢去看？
　　王丽：我听说，何卫东跟人串通抬价，要利用他不懂生产，又爭强好性的弱点，诱使他高价夺标。
　　曾祺：没办法了，看他撞倒南墻回头吧。
　　王丽：我给他发条短信，提防陷阱。
　　曾祺：王老师，发短信时，也劝他快把月亮接回来。
　　王丽打开手机发短信。
　　
　　02-36：树下日、外
　　手机响。
　　何永久坐在路边树下，视线牵连着远处的招标会场。他拿手机接电话。
　　（画外）古玉兰在招标现场外打手机。
　　古玉兰：爸爸，形势大好的，曾新喊到了1400元的！
　　何永久：他喊这么高，不是闹好玩吧？
　　古玉兰：你老人家总说的，卫东是糊不上墙的稀牛屎。这下子，你看到卫东的，有办法的……
　　何永久：快提醒卫东，过高了，要坏事！
　　古玉兰：竟争激烈的，谁也不让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