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

　　第二十集
　　剧情梗概：
　　林虎彪为了报复严丹丽，再次对杨长贵发难，严丹丽出面，让林虎彪哑口无言。严丹丽听说鬼子需要妇女去那里洗衣服，主动拦下了这个瓷器活儿，她对参加的女人们说，该拆的拆，该撕的撕，中途她去解手时被林月星盯上，她虚意显情，抓住林月星要害，制服了林月星。秋野亲临工地，提出了剿匪和施工交叉进行的主张。林虎彪为了打劫，向冯大顺打探张财主家的底细。
　　1、①、帐篷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任丰勤上前翻看货物。
　　任丰勤：“这车货是日本人的。”
　　杨长贵：“你怎么知道的？”
　　任丰勤：“你没看见箱子盖子上的字，那是日文。”
　　杨长贵：“我看跟咱们的字差不多。”
　　任丰勤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首，说：“打死这些秃驴不亏，日本人贪得无厌，不说别的，就说他们使用的字很多就是咱中国传给他们的。”
　　林虎彪：“乖乖的，原来日本子是白眼狼啊！”
　　飞毛腿带过来一张纸交给了余荣贵：“余营长，这是从那个戴眼镜的家伙身上搜出来的。”
　　余荣贵看后，交给了任丰勤：“任先生，你没猜错，这车货确实是日本的。日本人绕道从这里偷运一批军火增援东线，这是军火清单。”
　　任丰勤：“难怪，日本人真狡猾，避开主要交通要道，用炭块做掩护，朝前线增援军用物资，幸亏车坏，要不然，这些东西还要坑害多少无辜的中国人。杀死他们不亏。杨长贵，这些东西必须得转移，越快越好！”
　　杨长贵：“好，每人扛一箱，把东西全部运走。”
　　杨国栋：“长贵哥，把东西转到哪里？”
　　杨长贵：“茫茫大山，哪里不能藏东西，再有千儿八百车货物还怕没处放？先放到二龙山的莽洞里吧。”
　　严丹丽：“对，那地方好，就是外人知道了，也很难靠近，运！”
　　“开始！”杨长贵掂起一个麻袋抡到了肩膀上。
　　严丹丽说：“你是猪脑子！要这死沉死沉的破玩意干什么？扔下，扔下！”
　　杨长贵：“又怎么了？”
　　严丹丽说：“咱那里还缺烧的？要这些炭块干什么？只运那些对咱们有用的，你快派岗哨，防着点！”
　　杨长贵瞪了严丹丽一眼：“杨国栋，到东边路口，杨国华，去西边路口，老肖，到北边路口，林保长，你去西边路口，眼睛都瞪大一点。”
　　林虎彪：“我不去当木桩，我丢不起那个人。”
　　杨长贵：“给你个轻活你不干，飞毛腿，你去西边路口。”
　　飞毛腿应声而去。
　　汉子们搬木箱子，严丹丽捡枪，林虎彪看见死尸身上的电台，取下来，背到了身上，二赖过来取笑道：“林保长，你真会享清福啊！”
　　林虎彪回奉：“别看这玩意小，其实也不轻，我这能叫享福？”
　　严丹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看这叫偷懒！”
　　②、大龙、大洋和林虎彪在一起。
　　大龙：“大哥，你和杨长贵认作了亲家，这以后我和大洋可就惨了。”
　　林虎彪：“那又怎么了？是杨长贵关键时候救了强强。”
　　大龙：“杨长贵憨厚，没说的，关键是怕那个母老虎把你制服了。”
　　林虎彪：“她制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大洋：“大哥，别喷了，今天运东西时，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分场合说你偷懒，这不是公然向你挑战？”
　　林虎彪：“这件事我不会给她搁那儿，治不了她还能制服不了杨长贵？到时候看我的。”
　　③、山上人开始整理所得的东西，有枪有子弹有手榴弹有导火线，也有几盒饼干。
　　杨长贵拿起一盒饼干就走，被林虎彪拦住：“首领，这东西往哪儿拿？”
　　杨长贵：“给铲子母亲送去。”
　　林虎彪：“不行，公家的东西能随便送人么？”
　　杨长贵：“铲子的母亲自从铲子死后，茶不思饭不想，你没看看瘦成什么样子了？”
　　林虎彪：“那也不行，都坏了规矩，咱集体不要了？”
　　杨长贵火了：“林虎彪，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
　　林虎彪：“当然是你当家了，这与当不当家有什么关系？”
　　杨长贵：“如果是你当家，这东西我放这里，谁愿送了谁送，如果是我当家，你就别拦我。”
　　林虎彪：“猫哭老鼠假慈悲。”
　　严丹丽从后面冲上来拧住了林虎彪冻红的耳朵，说：“我就知道你蹶屁股要屙什么屎，亲妈也有偏心的时候，更别说杨长贵了，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虎彪求饶：“哎呦呦，我的祖奶奶，算我放屁了行不行？”
　　严丹丽：“杨长贵欠铲子母亲的，难道你林虎彪就不欠铲子母亲的，难道在位的其他人就不欠铲子母亲的？”
　　严丹丽这样一说，都低下了头。
　　严丹丽：“林保长啊林保长，杨长贵救强强的时候，你是怎样表态的？难道你忘了？我看你是霜打的大蒜——心不死啊！有本事你冲我来，别跟杨长贵过不去。”
　　林虎彪狡辩：“谁和杨长贵过不去了？我是属竹子的，喜欢直来直去，杨长贵这样做别人看见不敢说，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严丹丽轻蔑地一笑：“我看你是属陀螺的，正打正转，反打反转，不打不转，经不起几个小人在下面蛊惑，就忘了自己姓啥名谁了，我看你是生成欠揍的坯子！”
　　林虎彪：“你、你，我说不过你！”
　　
　　2、①、余荣贵把一支新枪交给全福：“福子，还生气不？”
　　全福：“早就不生气了。”
　　余荣贵：“枪就是命，命就是枪，你要保管好。”
　　全福：“那是，那是，这玩意儿比媳妇还景气。”
　　杨长贵瞧了瞧全福道：“瞧你那点出息！”
　　全福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天天晚上我能抱着枪睡，可是现在咱这光景，能天天晚上抱着媳妇睡觉吗？”
　　全福一席话把周围的人都逗笑了。
　　余荣贵对杨长贵说：“长贵，我看是不是把那些枪支箱子打开，山上没有枪的，把枪补够，那些坏枪的统统换掉。”
　　杨长贵：“好，要办咱就快点办，余长官，咱去合计合计。”
　　②、花脸、二赖等背着新枪神气十足的镜头。
　　
　　3、①、秋野亲自到工地检查，遇到高桥，高桥垂首而立，毕恭毕敬。
　　秋野盯着高桥看了好一阵子，说：“高桥君，你的，以后给那些不安分的支那人点颜色的。”
　　“嗨！”高桥响亮应答。
　　麻生：“长官，这茫茫大山里有一股土匪神出鬼没，对咱们在这里建炮楼设立物资交流站是个致命的威胁，不消灭这伙土匪，这里将永无宁日。”
　　秋野：“土匪猖獗之极，是不能放任自流了，可是现在调防困难，兵力吃紧，只有自己想办法。”
　　麻生：“长官，单凭手中这点人马，要对付土匪，谈何容易？”
　　秋野：“你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恢复被毁坏的工程，剿匪和工程可以同步进行。”
　　麻生：“那怎么可能？”
　　秋野双臂交叉：“你的，守好工地的，负责恢复和重建的，剿匪的，交叉交叉的，明白？”
　　麻生：“交叉？”
　　秋野：“夜里，他们来的，悄悄的，一网打尽的，明白？”
　　麻生重复：“夜里，他们来的，悄悄的，一网打尽的，我的，明白。”
　　②、工场上，白天
　　大批劳工用铁锨铲平一条简易公路，汽车不停地朝这里运东西。
　　麻生对伪军、劳工吹胡子瞪眼睛。
　　一个劳工在搬石头时，砸伤了脚，站不起身子，爬着来到一个木桩下，靠着木桩坐着，麻生叽里咕噜对高桥说了两句，高桥走过来，狞笑着说：“我的，给你治伤的。”说完，夹起劳工就走，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两拳打死劳工，扬长而去。
　　
　　4、①、严丹丽㧟着篮子匆匆下山，迎面遇到一位女人。
　　严丹丽：“是表嫂啊，看你愁眉苦脸的，怎么了？”
　　表嫂：“唉，摊上烂摊子事儿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严丹丽：“出去给孩子寻点吃的，表嫂，你摊上什么事儿了？”
　　表嫂：“保长让我找人去给鬼子和伪军洗衣服，刷皮靴。”
　　严丹丽有些不屑：“你白去侍候鬼子？”
　　表嫂：“鬼子管饭，还给发批条，那批条将来能抵摊派的军粮。这咋能是无白呢？”
　　严丹丽拢了拢头发，问：“表嫂，我能去吗？”
　　表嫂：“今天是双日，每逢双日，鬼子都要找人去帮忙，你当然能去，我还愁找不来人呢。”
　　严丹丽：“那能不能让我帮你去找人？”
　　表嫂：“太谢谢你了，你帮我大忙了，能找多少人是多少人，越多越好。我们庄上的很多人都不敢上前，喊个人难死了。”
　　严丹丽：“这好办，我帮你去找人。”
　　②、窝棚里，严丹丽从芳芳怀里接过孩子，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说：“男人们外出觅食，咱也不能在这里坐吃山空，姐妹们，现在大家跟着我去给鬼子和伪军洗衣服、拆被褥，赚鬼子的包子馍吃。”
　　彩云噘着嘴：“咱和鬼子水火不相容，凭什么去侍候那群王八蛋？”
　　芳芳：“丹丽，你是吃了迷混药了还是咋的？你不知道那是一群野兽？”
　　其他女人也七嘴八舌。
　　严丹丽：“知道自己尿炕就不睡觉了？知道鬼子厉害，咱就不敢见他们了？咱去了就不会见风使舵，看看里面的弯弯道子？”
　　女人们头歪在一边，不吱声，还在犹豫。
　　雄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严丹丽照准雄雄的屁股就是一下子：“再哭，我就捂死你！”
　　严丹丽大喝：“去了跟我走，不去拉倒，别磨磨蹭蹭留在后面当贵妃娘娘！”
　　丹丽说完，扭身就走。
　　杨娟跟在后面，扭身问：“你去干什么？”
　　杨娟：“你不让都去洗衣服吗？”
　　严丹丽：“那里有狼，小心让狼把你吞吃了，留在屋里做饭！照看好孩子们。”
　　杨娟朝严丹丽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停了下来：“嫂子，雄雄。”
　　严丹丽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怀里的雄雄，转身递给了杨娟：“雄雄，听姑姑的话。”
　　
　　5、工场内，一张桌子前，林月星四愣子在一边，女人们排队站在另一边，严丹丽站在中间。
　　林月星：“四愣子，去给她们编上号。”
　　四愣子磨磨蹭蹭，林月星见四愣子走神，问：“怎么了？这些人你认识？”
　　四愣子点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然后把一个个写着“1、2、3、4”的纸牌牌递给女人们，严丹丽拿到的是“4”号。
　　林月星：“你们来，皇军管吃管喝，把衣服洗净一点，下面按牌号领衣服，1号先过来。”
　　林月星发衣服，芳芳等人上前取衣服。
　　轮到严丹丽了，林月星瞪着淫邪的眼睛看了又看，严丹丽朝他妩媚地笑笑，低着头离开了。
　　林月星：“长腿，你过来，你在工地上招呼着，我去丹江河边监督妇女们洗衣服。”
　　长腿：“死去吧，你！”
　　
　　6、①、河边，女人们低着头在洗衣服，林子的树枝上搭晒着衣服。
　　丹丽暗暗地对旁边的芳芳说：“该撕的撕，该拆的拆，该打结的打结，别让他们穿得那么顺溜儿。”
　　芳芳依次把这句话传下去，远处的表嫂见丹丽领的人嘀嘀咕咕，直起身来问：“丹丽，你们在商量什么？”
　　丹丽大声说：“我给姐妹们说，用点心，把军装洗净一点，把靴子刷好一点。”
　　表嫂：“上午把衣服洗好，下午专门翻晒，姐妹们加紧一点。”
　　严丹丽：“知道了。”
　　林月星在旁边的树层中暗窥严丹丽。
　　严丹丽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对芳芳说：“我去林子里方便一下，你去不？”
　　芳芳摇了摇头，丹丽一人钻进了林子。
　　②、林子里，一人扑上来，捂住了丹丽的口，拉着她就往林子里面跑。丹丽顺从地跟着他挪步，一直走到林子中间，那人才停下来把丹丽放开。
　　丹丽明知故问：“你要干什么？”
　　林月星淫笑：“美人，让你在这儿歇歇。陪陪大爷说会儿话。”
　　丹丽央求：“大爷，放了我吧，回去晚了让监工的知道了，我要吃不清兜着走了。”
　　林月星喘着气，开始动手动脚：“没关系，我就是监工的，美人，你笑得真美，来，让我摸摸。”
　　严丹丽：“大爷，你真是监工的？”
　　林月星：“骗你是王八蛋，我叫林月星，就是来监管你们的，只要你听大爷的话，我给你多记半天工。”
　　丹丽假装生气：“才多记半天？你就不会记一整天啊！”
　　林月星：“好好好，一整天，一整天。”
　　严丹丽笑了，笑得把林月星的魂都勾了，她温存地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我听你的，你快一点。”
　　林月星气喘着、颤抖着，把手伸向了丹丽的怀里。
　　丹丽羞答答：“大爷，别光这样，我身下也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先把棉裤脱了？”
　　林月星说着，开始解裤带：“美人，你真够味儿。”
　　严丹丽瞅准时机，使劲抓住林月星的要害，疼得林月星弯下了身子。
　　严丹丽一下子翻过身来，把林月星压在身子下面。
　　林月星两只脚在沙上乱踢乱蹬乱扑腾：“美人，饶了我吧。要命，要命啊，我受不了了。”
　　严丹丽面目狰狞：“问我喊娘。”
　　林月星呲牙咧嘴，继续求饶：“祖宗，松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丹丽声色凌厉：“你喊不喊，不喊，老娘掐死你！”
　　林月星没辙了，连声音都变了：“娘，我的亲娘，哎呦。”
　　丹丽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句：“哎——”
　　严丹丽正色道：“娘今天让你知道，你亵渎亲娘，有人性吗？是不是畜生？娘再告诉你，娘姓严，叫丹丽。记住了吗？”
　　林月星哀求：“记住了，记住了，哎呦，放我一马吧。”
　　严丹丽声音不大，却很有杀伤力：“最后娘再叮咛你一句，以后你再敢对娘动手动脚，看娘怎样教训你，娘生你，养你，再连你都管不了，还算什么本事？把脸扭过去，娘要方便。”
　　丹丽说完直起身，解开裤子，蹲下身子小便，然后从从容容站起身来，一步一扭走开了。
　　③、林子口，严丹丽遇到了芳芳，芳芳说：“你去那么长时间不见回来，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就来找你。”
　　严丹丽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喘着粗气说：“以后再对你说。”
　　芳芳：“你遇到什么了？”
　　严丹丽：“遇到狼了！”
　　芳芳：“我的妈呀！”
　　
　　7、①、太阳快要落山时，四愣子过来喊：“交货了，交货了。”
　　女人们交货，四愣子收货。
　　芳芳说：“咦，看不出来四愣子出息多了。”
　　彩云奚落道：“老鸡不上灶，小鸡不乱跳，日本人不胡闹，谁还能跟到后面去给人家舔屁股？”
　　严丹丽的话更像刀子：“和尚无儿孝子多，能给日本人当孝子贤孙，不简单啊！”
　　②、回山的路上，女人们说说笑笑。
　　芳芳说：“你这个土匪婆子不得了，一开始对林月星这个狗汉奸眉来眼去，我还在心里骂你，没想到你让能让他俯首帖耳问你喊娘，不简单啊！”
　　严丹丽得意:“我这叫美人计，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诉！”
　　女人们都说:“活该！”
　　山应:“活该——”
　　
　　8、①厨房前，杨长贵吃吃停停，不停地捂肚子，杨娟走过来问：“长贵哥，怎么了，不舒服？”
　　杨长贵皱眉头：“肚子有些胀痛。”
　　杨娟：“你吃什么了？”
　　杨长贵：“下午吃了生红薯。没关系，挺挺就好了。”
　　杨娟：“要不，我把饭给你热热？”
　　严丹丽接口：“他没有那么娇贵，一个大老爷们，胃口还不如三岁小孩，吃你的饭，不管他！”
　　杨长贵丢下饭碗，从芳芳怀里接过雄雄，让雄雄骑到自己脖子上，抖擞着雄雄，让雄雄开心。
　　“骑马喽！”杨长贵驮着雄雄转圈。
　　“呵——”雄雄笑得很可爱。
　　雄雄尿了，杨长贵急忙把他放下来，说：“你这孩子，该打。”说完，轻轻地拍打着雄雄，让他继续尿完。
　　②、林虎彪端了满满一碗饭走过来递给冯大顺。冯大顺受宠若惊，连忙说：“林哥，使不得，使不得，你吃，你吃。”
　　林虎彪慷慨地说：“看你说的，咱俩谁是谁？快吃，一会儿凉了。”
　　大龙端过一碗饭递给林虎彪，林虎彪不客气地接过，问冯大顺：“兄弟，你咋想着要到这里来吃粮呢？”
　　冯大顺一边吃一边说：“我和我母亲在一个锅里吃饭，我租种了张财主家几亩薄地，除了交租子之外，每年还能有二百来斤麦子和二百来斤秋作物，如果没有意外，这么多收成也就差不多了，但三粮五款一扣除，剩下的也就所剩无几了。如果我少吃一碗饭，就能给母亲多攒一顿饭，所以，我常常外出找饭吃，这次打劫是全福把我逼到了死地上，我才来这里跟你们一起吃饭。”
　　林虎彪：“你后悔不后悔？”
　　冯大顺：“后悔什么？已经是这样了，后悔也白搭了。也不知我老娘为我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林虎彪：“大顺，你说那个张财主家境如何？”
　　冯大顺：“张财主的家业可大了，十二属相除了虎、龙、蛇、猴没养外，其他人家哪一样都不缺。”
　　林虎彪：“那你说，他现在是衣食无忧了？”
　　冯大顺：“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别看他家大业大，他却整日皱着个眉头。”
　　严丹丽：“皱眉头？为什么？”
　　冯大顺：“他娶了三房太太，都没给他生下一个男孩，老财主天天骂他是不孝之子，最近他四下打听想买一个孩子呢。”
　　严丹丽：“买孩子？”
　　冯大顺：“张财主叫张秀堂，日里夜里都想要个带把的，以便张家后继有人。他找算命先生给他算命，算命先生说，想要个男孩容易，只要抱养一个男孩压怀，下一胎老婆准生男孩。张财主问让哪个太太抱养，算命先生说，哪个开始怀孕哪个抱，抱养傻子生傻子，抱养哑子生哑子，抱养聪明伶俐的就生聪明伶俐的，而且要把抱养的孩子当成亲生骨肉看待，这样生出来的张家少爷才会没病没灾。”
　　严丹丽：“这张财主真是糊涂啊，遇到这号年景，女人躲在家里兴许还能躲个活命，枪声一响，你们这号膘肥体壮的男人能有几个不上战场的？”
　　林虎彪：“长贵家的，你真损，骂人不带脏字，绕着弯子把我们男人都捎带进去骂了，难怪张老财主嫌弃女孩。”
　　冯大顺：“张老爷子一直担心偌大一份家业不知要落到哪个外姓之手。”
　　林虎彪：“大顺，咱们找个机会去会会这个张财主，向他‘借’点粮食。”
　　冯大顺：“可不敢，他家的打手一个个身手不凡。其实，张财主是好人。”
　　林虎彪：“咱吃粮的可管他好人坏人，他家有打手，咱山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严丹丽：“林保长，难怪你给大顺亲自端饭，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呐。”
　　林虎彪朝严丹丽反白眼：“没良心的，我在替强强他干爹操心，你还要说风凉话。”
　　
　　9、①、夜幕降临，男人们陆陆续续到菩萨堂睡觉，严丹丽跟在男人们后面。
　　林虎彪：“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严丹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碍你什么事了？”
　　林虎彪：“吃枪药了。”
　　杨长贵拉下脸问：“死婆娘，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丹丽：“我要跟你们一起，在这里过夜。”
　　杨长贵：“胡闹！你一来，大家出出进进方便吗？”
　　严丹丽：“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各走各的路，各睡各的觉。”
　　杨长贵：“可是，这里是男人窝。”
　　严丹丽：“这又不是狼窝，怕啥？身正不怕影子斜，谁要占老娘的便宜，就来，老娘奉陪。”
　　杨长贵：“你再胡来，老子揍你！”
　　严丹丽：“你敢！不信了试试！”
　　杨长贵：“你，唉，这个死婆娘！”
　　②、菩萨堂外面，严丹丽把林虎彪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
　　林虎彪：“成吗？”
　　严丹丽：“有山必有路，有水必有渡，有我们做的手脚，还能办不成？你放心，我们把他们的衣服该拆的拆，该毁的毁，有的在里面装沙，有的在里面打结，就是他们发现咱们了，穿衣服就会耽误很大功夫，如果这个时候咱下手，最合适不过了。”
　　林虎彪：“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组织娘儿们去洗衣服是假，搞破坏是真，真有你的！咱们找任先生合计合计？”
　　严丹丽：“找他干什么？文人造反，十年不成。前怕狼后怕虎只有饿死的份儿，我看你办事果断才找你，如果你不上，我找我们娘子军去！”
　　“谁说我们不去了？”林虎彪被激起来了，拍着胸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报是小人，总要出一出怨气了，我去找杨长贵说道说道。”
　　严丹丽：“别找他，找他也没用，你没见他今天拉肚子，直往茅坑里蹲，不是我小瞧他，他是扶不上墙的泥巴。林虎彪，你手下的人就不少，你暗中组织个十来个，去捣乱捣乱。”
　　林虎彪：“人多不更好吗？要干就干大一点！”
　　严丹丽：“你傻呀，咱把人都拉跑了，老窝还要不要人守？咱去几个，打得赢了打，打不赢了跑，你说是不是，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林虎彪：“让我想想。”
　　严丹丽：“说实话，以前我小看你，现在才看出来你很有主心骨，在咱村里的汉子中间很有影响力，你出面，一定成！”
　　林虎彪喊过大龙、大洋开始密谋。
　　③、菩萨堂内，昏暗的烛光摇曳，严丹丽用脚踢了踢草铺上的杨长贵，杨长贵翻身，严丹丽和衣睡下，男人们都显得规规矩矩。陈立法借着昏暗的烛光盯了严丹丽一眼，把脸扭向了一边，菩萨堂内很快有了鼾声。
　　
　　10、鸡叫，严丹丽起来到窝棚后面小便，杨长贵跟在她后面。
　　一个个黑影从窝棚里摸出来，拿枪的拿枪，拿刀的拿刀，林虎彪一声呼啸，汉子们上路了。
　　严丹丽跟在汉子们后面。
　　杨长贵拎着裤子追上严丹丽问：“死婆娘，你要去哪儿？”
　　严丹丽：“睡你的觉，你管的宽。”
　　杨长贵喊：“你犯哪门子神经？你去找死啊？回来！”
　　严丹丽把杨长贵远远地扔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