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
作品名称:丹江姐妹【剧本】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7-09 08:22:56 字数:8519
第十九集
剧情梗概:
弄了枪,可是不够分,山上开始有了矛盾,为了让各方面都心服口服,严丹丽提出设擂台,山上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瞄准比赛。全福为了立功得枪,外出探听了一份重要情报,山上人决定去打劫日本人寄存在林子死角处的货物。敌人处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位置上,负隅顽抗,全福对冯大顺做了工作后,冯大顺及时指路,消灭了所有的敌人。
1、①、远处,稀稀落落传来了公鸡打鸣声。
林月星和四愣子探头探脑从猪圈内走出来,脸上都是黑乎乎的,他们看到那些光着腚的伪军蹲在一堆还在冒烟的灰烬旁,哭笑不得。
林月星:“四愣子,还愣着干什么?去把这些蠢驴们解开。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他们一来,咱跟着倒霉!”
四愣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解开一个。
林月星见地上有一把匕首,走过去捡起来,用匕首上前去割,一边割,一边说:“你比笨猪还笨,比蠢驴还蠢!”
伪军们揉着已经麻木的胳臂,一个个耷拉着头。
林月星气急败坏:“还不去找裤子穿上,看你们现在一个个的熊样,一会儿太君来了,看你们怎样交代?”
长腿:“裤子被恶鬼们烧了。”
林月星:“什么恶鬼,哪来的恶鬼?”
伪军甲:“那些恶鬼们就是这个村子里死去的人,他们阴魂不散,一个个血肉模糊,脸色阴森,找咱们算账来了。”
林虎彪:“你再这样说,当心太君割了你舌头!”
②、一辆摩托拉着麻生、相川,一辆汽车拉着一批劳工,赶过来了,劳工的后面是端枪的日本兵。
麻生气急败坏:“昨晚轮到谁值班?”
相川:“轮到我了,我牙疼,就让林月星代我。”
麻生给了相川两记响亮的耳光:“八嘎!”
相川扭过身,在瑟瑟发抖的伪军前站定,暴吼:“说,是谁袭击了咱们工地?”
伪军甲:“不知道,他们说是冤死的鬼魂,一个个面目狰狞,头上长角,在工场上飘来飘去,可吓人了。”
相川给了这个多嘴的伪军一耳光:“八嘎!”
伪军乙:“听有一个人喊‘杨长贵’。”
“杨长贵?”相川重复这个名字,把眼光投到了林月星身上。
林月星说:“好像上次袭击我们的也是杨长贵。”
麻生咬牙切齿:“杨长贵,我与你不共戴天!我要活劈你!”
相川看着林月星:“看看这群猪成什么体统?快找东西给他们遮掩遮掩。”
林月星急得团团转。
四愣子:“林哥,把被子拆了给他们遮羞。”
“有闺女不愁没有婆家,有了这些烂棉被,关键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林月星说着,和四愣子一起找出了很多棉被,让伪军们撕烂被子,用被单的里、面裹住下身,这些大男人们一个个像穿了裙子一样。
③、麻生对站在一边的劳工说:“快快的,去把守夜的尸首抬过来。
两个伪军把一具日本兵的尸体放在空地上,麻生亲自上前给那个日本兵擦脸上的血污。
相川:“还有一位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再搜!”
林月星:“他……他被活祭了……”
麻生大吼:“八嘎!这些刁民,良心的大大的坏了!”
2、①、菩萨堂内,任丰勤开始统计战利品,杨长贵、林虎彪等人把所得的枪、盐、火柴、钢笔、毛巾等东西上交了,余荣贵和大鼻子也上交了所得的东西。
任丰勤找到陈月华,说:“按规矩,所得的东西都要上交。”
陈月华瞪起了大眼睛:“我一直想要一支枪,好不容易弄了一支,你们却看到了眼里,讲不讲点道理?”
豹子:“就是,我们冒死弄的东西,凭什么要交?”
全福:“你们那么多人弄了多少,我们弄多少,想把东西集中到一起扯平,没门!”
陈月华:“我就不交,看你们怎么的。”
全福和豹子:“不交!坚决不交!”
林虎彪正在擦枪,听到这里,对杨长贵说:“当家的,做人办事要一碗水端平,你别木匠斧子一面砍,单让我们上交东西。这事没说的,要交都交,要不交都不交,谁也不能搞特殊化!”
豹子:“这枪是伪军的,也不是你姓林的,你看不过眼,你再去夺呀!”
林虎彪说:“出力大家都出力了,杨长贵安排我的任务是放火,要是让我去搞枪,我比你搞得多!你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有没有点规矩?都像你们这样,这以后山上不乱了套了?”
陈月华:“要交,先把你吓唬人的枪交出去!”
大龙、大洋也喊了起来:“非交不可,不信走着瞧!”
杨长贵、余荣贵呆在一边,搓着手,也没了主意。
吵闹还在继续,严丹丽过来了,淡淡一笑说:“我当是天塌了,地陷了,老公鸡下蛋了,原来是这个小事,要我说,这事好办,开个诸葛亮会不就解决了?”
陈月华把脸扭在一边:“别说诸葛亮,就是司马懿来了也没用。”
②、杨长贵、任丰勤、余荣贵、林虎彪等人聚到了一起,严丹丽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男人开会,我不参与,我只说说我的看法,说完了就走。”
林虎彪说:“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严丹丽:“都想要枪,是好事,可是,咱们还达不到一人一支。现在除了人之外,东西都是集体的,包括枪支在内。我建议,把我们手中的枪,无论现在的还是过去的,统一回收,然后统一编号。在大草坪前打靶设擂台,组织几个人当公人,让公人给参赛的每个人打分,按比赛分数高低向下发枪,谁也不亏谁。等将来日子好了,我们女人也要有枪,打鬼子是我们大家的事,不是哪一个人的事。”
林虎彪:“好倒是好,可就是太浪费子弹了。”
严丹丽:“要那么多竹签子干什么?玩不了枪还玩不了弓箭?弓箭瞄准和枪的瞄准不是一个道理?”
林虎彪说:“是个好主意。长贵家的,接着呢?”
“没了。你们在一起叨咕叨咕,我不掺乎,免得外面的人又要说我干涉内政,杨长贵又要骂我土匪婆子了。”严丹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点了点头。
杨长贵:“按分数高低发枪,大家有意见吗?”
余荣贵:“我同意!”
林虎彪:“没说的!”
任丰勤:“我也赞成!咱们得先成立个公委会。”
3、①、菩萨堂外张贴了一块白布,白布上写着通知。
汉子甲:“用未燃尽的木头在白布上写字,不是太浪费了?”
汉子乙:“这不是没有纸吗?有人才想起了这个主意。你放心,用后白布洗洗一样能用,快读读,那上面写的啥?”
人越聚越多,都张着脸看着,宝根念道:“所有人的枪统一回收编号,山上人进行弓箭射击比赛,按分数高低发枪。”
李自群:“这样公平。”
杨国华:“是不是连林虎彪的枪也要收?”
杨长贵:“那当然,林保长的,余长官的枪都交。”
老肖:“我的那只猎枪呢?”
杨长贵:“也在数内。”
②、豹子、全福、陈月华挤在一起。
豹子:“这一下不交也得交。”
陈月华:“只要公平,咱没说的。”
全福:“谁想的这个骚主意,还蛮不错的,凭本事吃饭,凭能力得枪,谁也不亏谁,下面就要真正看本事了。”
陈月华:“别说话,看他们怎样安排。”
③、杨长贵大声说:“都静一静,静一静。”
场上人看着杨长贵,静了下来。
杨长贵:“任先生在这个黑包里放满了碎石子,里面有五个石子是白色的,其它的都是深蓝色的,摸出白色石子的就是公委会人员,大家看合理吗?”
“合理!”场上人齐喊。
杨长贵:“好,下面开始,一个一个来,财运,你先来。”
摸石子场面。
豹子高举一块白色石子,四下炫耀大喊:“我中了,我中了!”
任丰勤:“各位静一静,听我公布抓阄的结果:余荣贵、花脸、陈月华、豹子、杨国华抓到了白色石子,由他们组成公委会,决定比赛进程,比赛细则。大家还有疑问吗?”
场上的人都相互摇摇头。
④、公委会聚在一起讨论场面。
余荣贵站在众人面前宣布:“经公委会讨论,决定由任丰勤负责统计分数和汇总分数,林虎彪监管,飞毛腿报靶数,杨长贵负责全局。有意见吗?”
“没有!”场上人齐喊。
4、①、山上人做弓箭,试了一个个弓,选出自己认为有力的,在林子里练了一遍又一遍。
②、大鼻子在四下找东西,哮天犬蹭过来:“大鼻子,你在找什么?”
大鼻子:“我想找把镰刀,把手里的弓改造一下。”
旁边杨娟听见,从柴捆子后面取出一把镰刀拿来交给了大鼻子,大鼻子感激地看了一眼,说:“妹子,你真好!”
杨娟红着脸跑开了。
大鼻子呆呆地看着杨娟,直到杨娟没了身影,还没回过神来。
③、大草坪前,人山人海,女人们都领着孩子们在旁边看热闹。一杆杆枪整齐地靠在石墙上,上面都挂着一个小竹板,竹板上写着编号,等待新主人前来认领。
杨长贵大手一挥:“比赛开始,谁是第一号?”
大洋跑上前:“我!”
大洋站在草木灰划定的位置,举弓对准前面的稻草人,瞄准、放箭。
选手们按自己的抓阄序号上场,有条不紊。
宝根、黑蛋和强强在旁边喊:“加油,加油!”
林虎彪一会儿到靶子跟前看看,一会儿到任丰勤那里看看他用未烧尽的木块写的靶数,来来回回,浑身冒汗。
比赛结束,杨长贵授意任丰勤喊号领枪。
④、林虎彪接过枪,背到身上:“我都没使过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倒霉,倒霉。”
杨国栋指着林虎彪的背影对花脸说:“这家伙那吓人的东西被余长官赢去了,保不定事后又要闲生什么事端来。”
花脸:“他咋呼在行,歪心眼也有,可就是动起真格来,成了阉公鸡,有本事他去和姓余的打一架。”
余荣贵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谈话,然后转过身走到林虎彪身边:“林保长,你的枪还给你,这是我个人的人情。”
林虎彪:“那能成?那怎么行?”
余荣贵:“怎么不行?咱俩换枪是咱俩个人的事儿,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说不得什么。”
林虎彪:“这、这、这……”
余荣贵:“别犹豫了,咱俩兄弟谁是谁?”
⑤、陈月华、豹子高兴得一蹦老高,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意啊!”
全福怏怏退出,嘴噘得老高,任丰勤过来安慰他:“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不是也没弄到手吗?”
5、全老汉家,全福一进屋,蒙头就睡。
全老汉过来:“福子,怎么了?”
全福翻翻身不吱声。
全老汉:“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气死我了,回到家里呆着个驴脸,不声不响,看我不打死你!”
全老汉四下找东西,最后从门后拿起扁担,要打全福。
陈月华和豹子过来,夺过扁担,全老汉问:“告诉我,全福和谁闹别扭了?”
陈月华:“没啥,这次发枪没轮到全福,他一时想不开。”
全老汉破口大骂:“全福,我咋养了你这个不省心的孽障,你长能耐了,有本事了,真要有本事你该别在山洞里躲来躲去,我告诉你,你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回来,你以后就别叫我爹!”
全福终于开口了:“爹,你不知道我混得多窝囊,人家都有枪,我连个烧火棍也没有,你说,我还有脸面和他们呆在一起吗?”
全老汉:“那能比你游手好闲被人抓进大牢里还丢人吗?你这样朝三暮四,保不定哪天你手痒痒了又进去了,你的家还要不要,你的小飞飞还要不要?”
陈月华给豹子使了个眼色,豹子把全老汉拉向一边,劝慰全老汉。
陈月华来到全福床前说:“福子,余营长点名没见你,就知道你赌气回来了,他让我们给你捎信说,只要你能立上一功,下次搞到枪一定有你一支。咱们在为难的时候,人家收留了咱们,咱可不能犯糊涂啊!”
全福:“那谁知道啥时候能立一功呢?”
陈月华:“这难得了别人还能难得了你吗?你道儿上的人多,消息灵,打探打探保不准很快就有机会的。别怄气了,跟我一起上山吧!”
6、林子边的空场处,余荣贵和大鼻子正在转悠。
余荣贵:“后来我想想,我们上山是下下之策啊!”
大鼻子:“可是不上山,哪里是我们的出路啊!营长,说真的,我真想找个山旮旯处讨一房婆娘成个家,可是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个局势,我们到哪里,哪里都会把我们当做逃兵,我们到哪里,哪里都会再把我们抓成壮丁……”
“营长,营长——”全福喊。
全福一身土一身汗过来了,喘着气说:“余营长,西边有戏,在大林子里。”
余荣贵:“什么乱七八糟的,全福,慢慢说。”
全福神秘地说:“我打探到一宗买卖,有一宗大买卖。”
余荣贵:“什么买卖?”
全福:“从这儿向西,有一个村子叫磨峪湾村,村子靠着山根,村前是公路,我有个朋友叫冯大顺,他告诉我,他们往村后的林子里搬了很多袋子木炭。”
大鼻子:“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烧的,要木炭干什么?”
全福急了:“什么呀,你没听我说完。开始搬的是大大小小袋子的炭袋子,最后有长长短短几十个大木箱子,很沉,冯大顺估计八成是军火。”
大鼻子:“乖乖,军火?这可是个大馒头啊!怎么断定那是一批军火呢?”
全福:“冯大顺说,有一辆汽车陷进了村边公路的土坑里,车上跳下五六个人推不动,司机找到他让他找七八个人帮忙把汽车推上来,冯大顺喊了七八个小伙子,很快把汽车推上了路,可是,合该司机倒霉,汽车走不多远又熄火了,司机七弄八弄弄不好,驾驶室里一个人跳下车,四下看了看,指着半山坡的柏树林对司机呀哩哇啦说了一些话,说的什么他们也听不懂,司机又找来冯大顺,让他出面找人帮忙把车上的货卸到半坡上的林子里。冯大顺问什么货,司机说是木炭,劝他们只管干活,别乱打听,只要干得好,少不了他们的报酬。驾驶室里那个人开始向外发报,大概是求援。冯大顺一招呼,七八个小伙子开始往林子里搬东西,他们干活的时候,车上的五六个人抱着枪站在四面监督着他们,货卸完后,司机又让他们帮忙在货物旁边搭了一个帆布棚,让他们把炭袋子转到木箱子上面,那几个人轮流在外面守着,后来,来了两辆摩托,绑上绳子,把汽车拉跑了。”
大鼻子:“煮熟的鸭子,可别让它飞了,咱肥的瘦的一锅煮。”
余荣贵:“煮熟的鸭子,它飞不了。咱找杨长贵叨咕叨咕去。”
7、杨长贵和余荣贵当头,二三十个汉子在后面跟着。
大鼻子:“那货是日本人的还是国军的,还是地方民团的?”
哮天犬:“管他是谁的,咱弄的就是咱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粮食多了肚子圆。”
林虎彪:“杨长贵,这是白天明火执仗去抢人,这样乱哄哄的不行,上次抢米咱们吃过亏。”
杨长贵扭身看了看,确实是一团乱麻,就停下脚步,对余荣贵说:“你打仗有经验,我没经见过这样的场面,你来指挥如何?”
余荣贵说:“弟兄们听惯了你的声音,我跟在你后面,咱们配合着来,一回生二回熟嘛。别泄气,到那里看看地形再说。”
杨长贵:“也好,你可得多提醒一下。”
余荣贵:“这个你放心,虎离深山被犬欺,他们离开了老巢,不会有多大的威风。”
8、①、柏树林,蓊蓊郁郁,遮天蔽日。
余荣贵:“长贵,得看看地形再说,飞毛腿这方面有经验,让他出面怎么样?”
杨长贵:“好啊,遇事你安排!”
余荣贵:“飞毛腿,去看看门户。”
飞毛腿应声而去。
余荣贵:“大家找个隐蔽地方俯下身子,不要露头,不要打草惊蛇。”
飞毛腿猫着身子,绕过刺藤,拐过石嘴,勘探地形。
②、飞毛腿回,对余荣贵说:“豆腐掉进灰堆里,吹又不好吹,打又不好打,下口难啊!”
余荣贵:“你快说说。”
飞毛腿在地上比划:“你看,从下面打,人家居高临下,能够以一当十,咱要吃亏,从南边下手,有大刺藤在挡着,过不去,从上边打,人家在凹处,咱再多的子弹也射不下去,唯一从北边斜插过去,就怕人家的枪口刚好对准那里。”
杨长贵:“那咱能不吃这块窝窝头?”
余荣贵:“当然得吃,不吃白不吃,找找缺口再说。”
林虎彪跃上一块大黑石上,眼一瞪说:“怕屌,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我就不信……”
话未说完,下面“嘟嘟嘟嘟……”开枪了。
“长贵,咱也给他们点厉害。”
“打!”杨长贵下了命令。
“奶奶的!老子手心早就痒了。”林虎彪掂起枪,向下瞄准,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树干上,一枪打在石头上。
对方火力很猛,四面八方都有子弹飞梭,但始终看不见人,打出的子弹也是漫无目的,根本对不准山里这批汉子。
严丹丽从后面赶来,她夺了杨长贵的手枪向下乱打,杨长贵急得直跺脚:“我的祖奶奶,快把枪给我。”
严丹丽:“偏不,滚一边去!”
杨长贵:“都什么时候了,还使性子?一会儿枪里的子弹就打完了。”
严丹丽又换了位置,想继续开枪时,却打不出子弹了,她愤愤地把枪扔给杨长贵说:“什么破玩意,还不如给雄雄当玩具。”
没了枪,严丹丽急得团团转,她开始掀大石头,掀不动,喊林虎彪过来一起使劲,还是不动,林虎彪又招手让不远处的陈月华过来帮忙,才把大石头从地里面掀起来。随着“一二”的号子,大石头开始向下滚动,越滚越快,从帐篷的上空飞落而下。
其他人见状,纷纷向下放大大小小的石块。
在石头撞击石头的沉闷声中,传来了叫骂声和惨叫声。
③、下面宁静了,杨长贵等人停止了石头攻击,林虎彪等要向下冲,余荣贵急得喊:“慢,当心下面还有活的。”
“球,要有活的,早成肉泥了。”林虎彪有点满不在乎,向前跑了两步,话刚落音,就有一棵子弹飞来,打在柏树树干上。
杨长贵:“下面还有多少活人?”
余荣贵:“说不清楚。”
杨长贵:“再放石头也是徒劳,对方藏在石崖下,石头打不着,枪射不到。”
余荣贵:“如果向下冲,对方在暗处,咱就会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就会有伤亡,也行不通。”
杨长贵:“只好对怄了。”
余荣贵:“若对怄下去,对对方不利,对咱也不利,若他们援军赶到,咱就麻烦了。”
杨长贵:“这可怎么办?”
9 、山梁上,一个年轻人扯着脖子喊:“全福,全福,是我!”
全福对余荣贵说:“营长,他就是冯大顺,我去看看。”
余荣贵:“你去吧,问问冯大顺有没有到石崖下的路。”
全福绕到来人旁边,说:“是大顺啊,你来得正好。”
冯大顺埋怨:“你怎么把我给你说的话对别人说了?以后我见了人家怎么给人家交代?”
全福:“实话告诉你,我当了胡子,身不由己啊,放心,只要你帮忙,你以后根本就不会见到他们了,大不了跟我一起天天吃肉去。”
冯大顺:“我可不敢再多嘴了,让人抓住,要掉脑袋的。”
全福大吹大擂:“你帮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干活,就不怕掉脑袋了?告诉你,山上的光景比你现在的日子好混,你吃不到的山上能吃到,你没见过的,山上的能见到,再说了,日本人一来,连民团的陈司令都开拔去打仗了,他现在还有心思顾得了这些婆婆妈妈的小事?这次把这些东西拿下来,我给我们头儿说说,你也上山,一起吃大户,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遇到可称心的女人抢来玩玩,不比你在穷乡僻壤的日子好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不是遇到这档子事,你想到我们那里去,看我们头儿要不要。”
冯大顺:“让我想想。”
全福:“不能再想了,再琢磨下去,好肉就要变成害肉了。你也不想想,这次就是下面的人跑了,你能脱得了干系吗?他们早晚不找你算账?你要是能帮帮忙,也算为山上立功了,以后无论你上山与不上山,遇到难事,山上的弟兄都会为你撑腰的。兄弟,我可都是为你好啊!”
冯大顺鼓足勇气说:“有一个石峡能通到那里。”
全福说着,七拐八绕把冯大顺拉到余荣贵面前,说:“余营长,他就是冯大顺,就是他给咱们报的信,他知道一条暗道。”
余荣贵急切地问:“老乡,从这儿怎样能直接插到敌人的心脏,大顺,你给指指道。”
冯大顺:“从这里下去不行,从南边绕过去,有一个石峡,被厚厚实实的刺藤遮着,那石峡够一个人挤过去,神不知鬼不觉走到石峡尽头,就能看到帆布周围的一切。”
全福担心:“敌人在那里守着,肯定知道石峡的出口,枪口一定会对准那儿。”
冯大顺说:“不会的,石峡的进口和出口都被刺藤挡着,从里面能看清外面的一切,从外面却看不清里面。上次我们村王存打他老婆,老婆一怒之下逃出来藏到了这里,全村人都来山上找,这地方不知找了多少遍了,愣是没找着,最后还是他老婆想孩子,才自己走出来的。”
全福:“余长官,你看我的事……”
余荣贵:“你放心,搞到枪第一个给你。”
全福:“大顺,你听到没,只要搞到枪,有我的,就也有你的,快领我们去。”
余荣贵:“得几个人?”
冯大顺:“连我,有三个人就足了。”
陈立法对冯大顺说:“我同你一起去!”
哮天犬:“我也去!”
冯大顺当头,陈立法、哮天犬跟在后面,其他人蜷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的动静。
10、石峡处,冯大顺在前,用一根棍子扫着路,陈立法在中间,哮天犬随后。几个人小心翼翼穿越石峡,遇到狭窄处侧身而过,走过十来丈远,有一个矗立的剑形石块挡在出口处,透过冬青草的缝隙向下看,帐篷周围躺着几个人,有的已经血肉模糊,隐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的一个人把机关枪架在石头上,身子匍匐在那里一动不动注视着北边的来路,陈立法开始慢慢运气,攒足劲,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扑到了下面人的身上。
潜伏的人听到风声,闪电般地一翻身,让陈立法扑了个空,在陈立法稳神的当口,他反扑过来,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都用一只手死死卡住对方,另一只手不停地反击,谁都想给对方致命的一击,谁都不能够置对方于死地。
哮天犬也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端着枪瞄来瞄去却瞄不准,只好调转枪头,对准那些躺着的人,一人补了一枪。
哮天犬对上面大喊:“快下来。”
汉子们自上而下,像箭一样飞扑下来,陈立法看准破绽,一拳打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对方慢慢松手了,像棉花袋子一样跌到了地上。
林虎彪来劲了,去掏那人身上的东西,陈立法喘着气说:“他没死。”
“没死?大和尚,你不杀生我杀生。”林虎彪说完,端起枪,朝地上的人一阵乱打,躺着的人四肢乱扑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