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得到和失去之间
作品名称:十年之理想出路 作者:那墨衣 发布时间:2015-07-26 22:52:58 字数:4261
飞儿没能坚持到整个露营活动结束,第二天下午,飞儿就病倒了,整个人没精神,昏昏沉沉的。程一诺自告奋勇,开着飞儿的车就把飞儿送回来了。肯定是不能送去喜来登酒店的。飞儿让程一诺把她送到庄意这。看到飞儿居住的地方,程一诺对飞儿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很多,或者改变了很多。
程一诺的朋友说:“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开车,而且穿着打扮也挺入时,估计多数都不是靠自己的。”程一诺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可理解范围,大家都明白。所以程一诺在那个晚上脑子里会有那些猥琐的想法闪过,也就不难解释了。
程一诺看见了飞儿床头那一摞一摞的英语书,一沓一沓的翻译文件,他内心的顾虑也消了许多。
弄不清楚情况的庄意对程一诺非常的友好,把飞儿在床上安顿好,就开始跟程一诺数落飞儿是如何只顾工作,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如何在繁重的工作之余,还报了个口译培训班去提升自己。庄意肯定也不是傻子,她明里说的都是飞儿不好的话,但是却能让程一诺了解到了一个更美好的飞儿。
飞儿给孙国平撒了个谎,她说她去了外地,朋友的妹妹结婚了,她去喝喜酒,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孙国平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打个电话来问候一声。要是换在刚开始的时候,飞儿肯定会觉得这是很开心的事,但是现在,她开心不起来。
孙国平能明显感觉到飞儿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飞儿,沉默了,脸上以前那种笑意不见了,取代的是化不开的愁容。
孙国平问:“飞飞,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叫医生来检察一下?”
飞飞说:“不用了,我没事的。”
此时的孙国平有着另外一种考虑。那就是,飞飞会不会是怀孕了呢。如果真的已经是怀上了,那么他该怎么劝服她把孩子生下来。如果飞飞开口要钱的话,他该给多少呢?他的底线是什么呢?孙国平觉得,以他的实力,给钱的话还是能给的起的,除了钱之外,他好像还真的给不出什么了。他就害怕飞飞要别的。
孙国平说“飞飞,我明天带你去避暑山庄,咱们去钓鱼,去划船,好不好?”
飞儿无力地笑了笑说:“我不想去,我想到朋友那住几天。”
“飞儿,要不我带你出国玩吧?你最想去什么地方?我们甚至可以在那住上一段时间。”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现在不想去。”飞儿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着那么耐心的孙国平,飞儿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毕竟人家是那么大个老板。
“飞儿,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呀?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飞儿一下子就明白孙国平在想什么了。
“飞儿,我在南郊给你买套房子吧,你喜欢什么户型的?”孙国平在飞儿的身边坐下。
飞儿看了一眼孙国平,问:“如果我怀孕的话,你会希望我把孩子生下来吗?”
“我肯定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呀,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好以后的一切。”孙国平稍微有点激动,正要接着给飞儿描述他将要给予飞儿的生活的时候,飞儿把他的话打断了。
“你可以给我们买一所房子,然后让我们在一个没人认识的环境里过生活,自卑地过生活,是这样子吗?”飞儿有点难过了,这段时间她就是变得很感性。
“那你需要什么呢?只要我能给。”孙国平说。
“你给不起的。”飞儿低头流下了眼泪。
孙国平不在说话了,因为有的东西他的确就是给不起的,譬如婚姻,他就害怕飞儿提这个。但是飞儿想要的从来也不是这个。
这段时间的晚上,飞儿大多都回了庄意那。
庄意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接团任务啦?那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飞儿很喜欢和庄意在一起,特别是受伤的时候。和庄意在一起,能让人有一种平静的感觉,飞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内心的平静。
晚上,飞儿收到了程一诺的一条问候短信,飞儿没理他。过了一会,他又发了一条过来,问她身体好点了没,说她体质差,要注意多锻炼。飞儿还是没有理他。飞儿在脑子里找程一诺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但是印象太模糊了,她觉得没有必要去理会他。
“庄意,我明天到你店里帮忙吧,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店里一直都有两个人手,够用。前几天有两个人来谈加盟的,如果这个星期她们能定下来的话,我就要派一个人手过去帮忙,到时候如果你还在家闲着,你就来帮我的忙。”
庄意现在的生意做得很老练了。豆浆的品种换了几个,又新推出了几个,都很受大家欢迎。庄康那边也很不错,消费卡卖得好,珍珠奶茶卖得也很好。庄康还花三万块钱买了一辆面包车,西安城区的加盟店所用的原料都是由庄康统一采购配送的。
庄意这几天正在和西郊几个菜市场旁边的早餐店谈卖豆浆的事呢,庄意想在她们店里分销豆浆,沈庄也说了,如果能抓上几个比较大一点的早餐店来分销豆浆的话,这个生意还是可以做很大的。庄康早上估计就要开车跑送货了。这是一条新的路子,庄康也觉得这个方法很可行,豆浆分销这个业务如果做起来,那业务量就会很大。不要小看了一杯豆浆,那也是可大可小的生意呢。
庄意早上很忙,没时间陪飞儿说话,飞儿一个人呆在家里也是挺无聊的。她开着车来到了丰裕口,那是市郊的一处山谷,一处近似小写N形的山谷。从进口看,这个山谷是一处像死胡同一样的,走到尽头就没处可去的地方,实则不然,一条不算宽大的水泥路面,在成排绿树的掩护下,一直向后延伸,能走进更深处的秦岭。这里是避暑胜地,有山有水,山清水秀的。西安市区里的人,在夏天的周末,经常会拖家带口、成群结队地来这里消夏避暑。幸好不是周末,来这里的人不算多。市里挺酷热的,但是到了丰裕口,凉风习习,温度非常宜人。
飞儿走下了小河,这里的小河清澈见底,河底都是些形状相似规格不一的鹅卵石。这水里也有鱼,那种挺小的叫不上名的鱼,但是要在这里把鱼抓住那可是不容易的。飞儿脱鞋走进了水里,凉丝丝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提起了精神,“好舒服呀。”这一带都是安全区,最深的水区也就是没到膝盖。不能往下走,往下走就是一个坡,在那里水流突然加急,从那往下就是一段深水危险区,湍急的水流碰到大石块就行成了漩涡,那里有好多大小不一的漩涡,那是不能去的,大大的警示牌在旁边立着呢。
飞儿在小河里慢慢地往上走,边走边玩,还时不时弯腰去捡一下河底里的石头,她的手上已经拿着几块她认为有收藏价值的石头了。河边有一棵大大的核桃树,茂密的核桃树叶严严密密地形成了一把大伞,会移动的大伞。飞儿搭着凉棚手看了看太阳,一头是远在天上的太阳,一头是远在地上的一棵树,就是这么远的距离也没能阻挡了它们之间的互动。要不了多大一会,离小河边不远的那块大石头上就会被这把核桃大伞全部遮盖住。
飞儿躺在这块被核桃伞保护起来的石头上面,脚放在水里,舒服惬意极了。飞儿觉得,她完全可以在上面睡个觉。飞儿枕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夏日上午的天空。山谷的天空是多么纯净湛蓝呀!蓝得那么清洁高远,蓝得那么广袤深邃。在自己直接的上方是深蓝色的,往远处去点是淡一点的蓝,再往天边去点,那是再淡一点的蓝,蓝得那么分明,那么有层次。该怎么形容这种美呢?飞儿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又贴切又美好的句子来形容它。对了,就应该是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美,因为你看见了她的美你同时就会看到自己的不美了。
上次在秦岭上野营的时候,飞儿也很认真地看过这个天空。飞儿对那天晚上的程一诺没留下什么印象,但是对那天晚上的夜空,飞儿的印象是很深刻的。那天晚上,飞儿看到的就是一片黑漆漆的天空,黑得有点诡异,有点吓人,天空中星星那一闪一闪的光芒,飞儿都觉得那是恐惧中的瑟缩。同是一片天空,不同的时候,不同的阶段,它给人们展现出来的面孔是不一样的。熬不过漆黑的黑,那只能抱着一片漆黑就死了,就葬在一片黑的夜幕里;熬不过漆黑的夜,就看不见这么通透美好的蓝,就不能沐浴在这么美好的阳光里面!
一片白云飘过来了,没有出处,它就来了,贴着那层蓝色的天幕,它就出现了。这白云,多么像湛蓝天空中的一抹白釉呀!飞儿眨了眨眼睛,并用手揉了揉,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天空中的云朵多起来了,一丝一缕的,一块一片的,一朵一团的,变戏法似的出来了。白云也不全是白色的,灰的,灰白的,纯白的,都有。如果刚才纯蓝色的天空让人像到一个个安静纯洁的少女,那么现在的天空就让人联想到一群灵动的充满生气的孩子!飞儿从来都没有留心,天空原来还能这么美好、这么漂亮的!
太阳把核桃树这把保护伞从飞儿的腿上、身上、头上慢慢移开了,它要把保护伞撤向河边,往核桃树自己身边撤。大伞保护不了飞儿了,一阵强烈的日光直接撒到了飞儿的脸上,飞儿搭着凉棚手放在额前,但是也还是不能把眼睛睁开,这让飞儿的眼睛极不舒服。飞儿坐了起来,眼前有那么几秒钟的眩晕与黑暗。飞儿揉了揉眼睛,站起来向河边走去。
快到中午了,离小河边不远的农家乐开始忙活起来了。刚才也没发现有多少人的山谷,这会渐渐热闹起来了,三三两两的人们陆陆续续出现,向农家乐这边靠拢。这个山谷里的每一户人家都在做农家乐生意,从这个山谷的入口开始,每一户的农家院子,都是一所小饭馆、一所小旅店。往上走,农家砖混结构的院子没有了,看到的是一排砖瓦结构的小屋,这一间小屋也是一家农家乐。小屋做厨房,待客的大堂就都是用竹子或者木板搭起来的,顶上还卷着一捆彩色雨布,雨天的时候,这雨布才能派上用场。很明显,这是扩建的成果。这些别具特色的农家乐,都有一个大气的名字,飞儿就挑了一家叫‘香格里拉’的坐了下来。
远远地,飞儿就看见了一家三口过来了。年轻的小两口和一个大概三四岁的男孩子,男孩子坐在爸爸的肩头上,女人一只手拿着一件小衣服,一只手贴放在男人的背后,好像做好着随时保护男孩子的准备,万一那孩子不小心栽下来了,她一手就能把他护住。飞儿一直用目光追随着这一家三口,直到他们也走进了这家‘香格里拉’。男人把孩子从肩头上抽下来,放到地上,站在他的脚边。
“请你们来香格里拉吃一顿,你们想吃什么?”男人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女人的肩上,然后笑着征求她们的意见。
女人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男人搭在她肩头上的手,笑着说:“到香格里拉了,那就得吃大餐了。”说完她看着男人就笑了,男人也笑了。
看着这一家人,飞儿感觉到有一点别扭,她心里别扭。一种羡慕、嫉妒从心底里升起来,不能发泄出去,在肚子里就形成了别扭。飞儿报复似地盯着那个男人看,仔细地看了一番,她鼻子上挂着的墨镜让她有点肆无忌惮。男人挺高大帅气的,俊朗的脸上透着男人的成熟以及成熟男人特有的质感,看起来应该和她是同龄人。飞儿进入了幻想,如果那只手是放在她肩头上的会不会更适合呢?飞儿觉得应该是更合适的,因为她自己都觉得她比他旁边站着的那位女人要好看,要漂亮。孩子的说话声让飞儿清醒了不少,飞儿不敢去看他们了。她低头喝了一口茶,那孩子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孙国平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