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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得意和失意之间

作品名称:十年之理想出路      作者:那墨衣      发布时间:2015-07-26 13:03:09      字数:5123

  春节了,这一年的春节,飞儿在小梅以及小梅的妈妈面前也算是扬眉吐气一回了。小梅的妈妈也不得不承认:“还是读书出来的有前途,每天就玩着干着也能挣下不少的钱,不用受苦受累。”飞儿妈妈说:“不就是买了个车嘛,现在车便宜,也值不了多少钱,还是小梅会挣钱,房子都买了。”
  “小梅那是辛苦钱,天天早出晚归熬出来的。你看你家飞儿,干翻译的,到处可以去旅游,多逍遥自在的。”
  飞儿在心里苦笑着,跟了孙国平一年了,内心纠结了无数次,换来自己以及妈妈在邻居面前趾高气昂一回,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但是这个时候飞儿那里有时间去细想。
  为了尽量充实自己,飞儿报了一个英语口译培训班,准备考个口译证书。英语毕竟是自己的专业,在专业上提升自己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口译是一个金领职业,很吃香。孙国平知道后,也表示支持。
  口译培训班是在晚上或者周末开课,学口译的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居多。晚上或者周末上课,连着上4个小时的课,强度非常大,而且还要完成非常多的课后作业。飞儿走出校门七八年了,早已经不是当年读书时候的心思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学习能学得进去,现在,她发现她学不进去了,记忆力也不好,要记得东西老是记不住。学了不到两个月,飞儿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回到庄意那,庄意问她为什么不坚持学校去,飞儿说她觉得很累,身体吃不消。庄意又是给飞儿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慰劳飞儿。
  “飞儿,你现在还需要经常跟团跑吗?”庄意问。
  “嗯,不过都不远,就在周边郊县的。”飞儿回答着。
  “是不是挺累的,我看你人瘦了,而且还不爱说话了。如果累的话就少带点团,我觉得你考个口译证还是挺好的,有个证书找工作就容易多了,而且能进入那种很不错的大企业,比较稳定。”
  “但是我现在好像学不进去了,学习效率特别差。”飞儿说。
  “飞儿,你是不是有心事?”庄意看着心不在焉的飞儿问。
  “哪有?跑了一天了,挺累的,不能一天都嘻嘻哈哈的吧?”飞儿提高了音量,把精神也振作了一下,对这庄意笑着挤了个眼。
  天气渐渐热了,为了避免被太阳晒,飞儿几乎每天下午都在喜来登的商务咖啡厅打发时间,要上一杯咖啡就可以坐上一个下午。
  飞儿懒洋洋地蜷缩在咖啡店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从庄意那拿来的书《嘉莉妹妹》,正在翻阅呢。本来是打算看英文版的,可是没看几行,就不大有耐心了,干脆就直接看右边的中文翻译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离家出门,她的遭遇不外乎两种。不是碰到有人相助而好起来,就是迅即接受花花世界的道德标准而堕落下去。在这样的环境里,要保持中间状态是不可能的……”飞儿把书合了起来,这段话好像是刺痛了她的心,她读不下去了。很快,飞儿就找到了反驳自己的理由,嘉利是十八岁离家出门,而且没什么学识,自己是挺有名气的大学毕业,毕业时已经24岁了,所以,自己应该不在作者划分那两大情形之内。想到这里,飞儿翻开了简介,她想看一下结局。结局对嘉利来说也许并不算太坏,倒霉的是那个迷恋她美色的赫斯特伍德,那个人死了,穷困潦倒自杀了。飞儿翻到书本的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段,这是这本书的最后几句话了。飞儿没有耐心读完一本书,但是有耐心认真读完最后几行。
  “哦,嘉利,嘉利,哦!人性中盲目的追求啊!……你将独自坐在窗前的摇椅里,梦想着,渴望着。你将坐在窗前的摇椅里,梦想着你也许永远都得不到的幸福。”看完这几句,飞儿觉得莫名的难过和压抑,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坐在窗前摇椅里的嘉利,不同的是她坐的是沙发,而嘉利坐的是摇椅。飞儿甚至有点狂躁起来,她都想把书扔。
  但是,冷不丁听到后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飞儿又冷静了下来。
  “我编制的指标再不下来,估计我就要离开法院了。”听着就是安琪的声音。
  “你不要着急嘛,今年有两个指标,肯定能给你弄上,崩急。”
  “我能不着急吗?你就天天敷衍着我。我男朋友都跟我急了。”
  “让他急去,他有能耐他弄去。”桂林脾气有点上来了。
  “行,我就这么跟他说,然后让他甩了我,我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嫁给你了。”
  “我就这么一说,还真生气咧?你的事今年一定能办成,你就放心到肚子里。得是弄不到指标就嫁不了人咧?”桂林笑呵呵地说着,问着。
  “嫁不了人我就嫁你,反正我们这么熟悉了,直接就可以结婚。”
  桂林又是呵呵一下,没有接话。
  看来,在生活中,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选择妥协的人还真不止自己一个.飞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浓浓的一层泡沫进到了嘴里,也沾到唇边。飞儿不喜欢喝黑咖啡,她说那太苦,她就喜欢喝这种有浓浓泡沫的咖啡,她觉得这种咖啡香,是一种咖啡卷着奶油沫的醇香。喝了这么长时间这种咖啡,到今天飞儿才品出来,这种有泡沫的咖啡,喝进喉咙之后,它的回味也是苦的。只是等你发现它苦的时候,它已经进入你的喉咙,进入你的食道了。太多数人在喝这种咖啡的时候,吐下去后的那一瞬间,都会做出一个享受的动作,满足地叹了口气。其实,这应该是一个掩饰的动作,飞儿觉得这就是个掩饰的动作,你已经喝进去了,你得安慰自己,你得让自己觉得好喝,尽管你也发现了它是苦的。
  在社会上,以年轻、以美貌、以身材为自己找到靠山的女孩子有的是,这个飞儿是知道的。但是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位,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这好像多少给飞儿找到了一点心里上的平衡或者说是安慰。飞儿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闷闷不乐了,那是因为庄意的原因。庄意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辛苦地走了过来,她的内心是充实的,她所得到的回报是心安理得的。和庄意一作比较,飞儿就会感到一阵羞愧。是这种羞愧让她越来越闷闷不乐。但是现在,她知道安琪为了她的编制,也在牺牲着自己的时候,飞儿就好像找到了同伴一样,心里竟有点雀跃。
  也就是在那一刻,飞儿也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了钱了还是过得不开心;为什么自己有了钱了,还是会觉得生活里少了点什么东西的原因。那是因为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她不能像庄意一样心安理得!是的,这就是她越来越过得不开心,越来越过得压抑的原因。做出了理直气壮的选择,却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这就是她胡飞儿失败的地方。
  飞儿报名参加了一个秦岭三天两夜的20人自驾露营活动。活动是在网上发起的,费用AA制。人数不算太多,好组织、行动起来也容易做到一致,合理的男女搭配,让这次的露营活动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期待和新鲜。飞儿就想来一次陌生的旅行,或者说是带点冒险性质的旅行,跟一群自己不认识的人结伴,不用伪装自己,好好地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一下。
  七月的秦岭,白天温度宜人,但是到了晚上,气温还是有点低。围着烧烤炉在烧烤,飞儿都能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旁边有人开玩笑说:“一是想,二是骂,你这打了一连串的,是什么呀?”
  飞儿笑了笑,没回答,旁边的小伙回答了:“不是鼻炎就是感冒。”
  “不会真的是感冒了吧,难怪感觉挺冷的。”飞儿说。
  “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运动的,一离开熟悉的环境就容易感冒。”还是刚才那个小伙说。
  “其实我也没那么娇气,可能有点感冒的征兆罢了,一会喝点水就好了。”
  飞儿躺在帐篷的睡袋里,把帐篷的小天窗开着,观看星空。后来,没什么睡意的飞儿为了能开阔视野,干脆从帐篷里挪了出来,裹着一张单子在看星星。
  上一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了?飞儿在脑子里搜索,但是没有搜到答案。纯黑色夜幕上,星星显得是多么的楚楚动人。没有月亮的晚上,星星就是分外的明亮,其实也是有月亮的,月亮只是蜷缩着大半个身子,慵懒的呆在一边。星星倒显得勤快,热情地闪耀着,就像向外发出一道道的邀约信号。星星应该也是寂寞的吧?最起码它是孤单的。飞儿在地理课上学过,一颗星星到另一颗星星之间的距离都要用光年来计算,想找个伴聊个天,排遣一下寂寞,那得多不容易呀。如果没有这些星星,这张无边的黑色帐幔该有多么的令人望而生畏且没有一点生机。
  四周是黑压压的群山,在帐篷附近篝火的提示下,也能大概看个轮廓。白天还青葱秀美的山头,到了深夜,竟也显得阴森可怕了。不能细看,一细看就觉得它门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仿佛是这场充满未知,甚至充满危险的黑夜的忠诚卫道士,或者也可以叫帮凶。山上不知名的小动物,偶尔也发出那么几声让人说不清楚状况的声音,有可能是叹息声,有可能是欢愉声,也很有可能是打情骂俏声。管它呢!为什么说发出声音的是些小动物呢?反正飞儿就觉得它们是小动物,只有小动物才会躲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不时地发出点声音,提示着它们的存在。如果是大动物,比如老虎,早就‘啊呜’一声蹿出来。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那应该就是耐不住寂寞的的星星吧,但它最终也逃不过转瞬就陨落在路上的命运。飞儿现在觉得对这流星许愿的很灵验的说法很扯,流星本来就是一颗自身难保的逃离轨道的星星,把愿望寄托在它们身上,能指望着会有什么出路的?还是那一闪一闪的星星比较勇敢,不惧怕黑色夜空的广袤无边,不惧怕黑夜里的孤单冷清。用那一闪一闪的光芒来给自己加油鼓劲,鼓励自己在再坚持一会就能迎来黎明的曙光。
  飞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的那么感性了,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泪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星星还是因为这无边的黑夜。
  “嗨,你怎么还不睡呢?刚才就有点感冒了,再受冻的话明天估计就很难受了。”
  飞儿转过脸,毫不介意对方看着自己流泪的样子,看就看,反正谁也不认识谁,当时飞儿肯定就是这么想的。还是刚才在烧烤时跟她搭话的小伙子。
  “这么好看的夜空,睡觉真是有点可惜了。”飞儿用单子擦了擦眼睛,说。
  “怎么了?这么感伤呀?你看这天空挺热闹的嘛,星星一闪一闪的,像比赛一样。”小伙子也披个毯子,在飞儿身边坐下了。
  “你怎么知道它们热闹,你怎么知道它们一闪一闪的是在比赛呢?一闪一闪的难道不像害怕时瑟缩的样子?天空中星星之间要用光年计算,你看上去像是正在比赛的两颗星星,它们可能永远都无法见面的,相望而孤独终老,不应该害怕吗?”
  “你完全可以不这么想,宇宙那么奥妙,人类面对它也只有想象而已,实际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说不定等天一亮,它们还搞聚会呢。”
  小伙子的话并不搞笑,但是小伙子说话时那种语气语调却让飞儿忍不住‘扑哧’笑了。飞儿脸上还挂着长长一串眼泪的,这‘扑哧’一笑的确来得有些突然。我们小学的时候写作文,经常会用到破涕为笑这个词,但那只是适用于小学的时候,到了初高中,基本就没人这么用了。因为都是小孩子才会破涕为笑的,长大了,谁还这么小孩子气呢,连初中生都不会了。可是刚才飞儿破涕为笑的样子,的确很真实地展现在了那位小伙子的面前。
  小伙子也笑了:“我叫程一诺,是上海来的。”说着小伙子伸出了一只右手,“很高兴认识你。”
  飞儿先用手擦拭了一下眼睛,挺不好意思地说:“你好,我叫胡飞儿。”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的,你的毯子太单薄了吧?你应该先去睡觉。”
  飞儿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才还能看到的零散地坐着的一双一对,现在都躲到帐篷里去了。在这危险四伏的黑夜里,男男女女们就是需要来做点同样危险的事情,来刺激一下神经和血管,好让大家都有信心对付整个黑夜。不信你到明天再看,他们肯定会非常满足地伸着懒腰说:“哎呀,这么快就天亮了,晚上真舒服呀!”你看,黑夜就这样过去了。
  “不,我还想在这坐一会。”飞儿说。
  “那你介意我和你共披一个毯子吗?我的毯子比较大。”
  飞儿没有拒绝。
  “你很喜欢黑夜吗?”程一诺问,把毯子往飞儿身上盖去,飞儿也伸出手拽了拽。他们中间还留有一个人的距离。
  “我不喜欢黑夜,特别是在山里的黑夜,好像到处都有危险,一看那山头,就像一只正在匍匐着,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的野兽。”飞儿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你不害怕吗?”
  “这会不害怕,因为我知道身边有人在。”飞儿这句话可能并没有特指的意思在里面,但这句话的确触动了身旁这位男性的神经,雄性的荷尔蒙马上随即就满爆棚了。
  “如果困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谢谢,困的话,我们就睡觉。”飞儿看了一眼程一诺,淡淡地说。
  程一诺都想把胳膊绕过去抱着飞儿。程一诺那一刻是心思澎湃的,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猥琐。没办法,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点意思的时候,好像就特别容易去留心对方话语见的一些隐晦的意思。有时候说话者可能根本就没别的其它意思,但听话者自作多情就把意思给赋予上去了。这样的例子生活中有很多,比如说,你无意中说想吃火腿肠,对方就会淫笑着回答一声:“好啊!”挺无聊的。
  飞儿在这个时候哪有这样的心思,她的心思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是这样的环境里也不允许。她本来是想静静地坐一会,默默地流流泪的,但是这个好心小伙却掺和了进来。也就是飞儿不在状态,如果换成以前的飞儿,当她窥探出那小伙思想中有那些想法的时候,说不定她就上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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