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忘记他

　　乔收拾了行李，带上和森的相片和森的几件衣服。临走前，乔来到杰的酒吧。
　　“杰，我要走了。”
　　“乔，不要太过于想念森，慢慢的把他忘记，过自己的生活，你会好的。”
　　“杰，谢谢你的安慰，我想我可能在一段时间内忘不掉森，我们爱的太深了。”
　　“坚强点乔，你会找到一个像森一样爱你的男人的。”
　　“杰调一杯酒给我好吗？”
　　“是的，这样你会好过点，暂时的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说着，杰调了一杯鸡尾酒。
　　“你的手艺还是那样的好，一点都没变。”乔说着喝了一口酒。
　　“有什么打算，回到自己的城市？”杰看了看乔的行李：“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不然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要沉溺于过去的情感，那样会很痛苦。”
　　“我会的，我会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
　　“乔你变了，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是那样的风情万种，现在你变得跟沉稳了。”
　　“是爱情的缘故，教会我很多。”
　　“祝你有个好的未来。”
　　“谢谢，也祝你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回到城市，乔去祭拜了南生。
　　“南生，你在天国好吗，好想念你啊，你知道吗，我遇到了对我好的男人，可是他死了，你叫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勇气生活下去吗，你在的话你会怎样安慰我呢？”此时南生的坟头长满了草。
　　“林，我好难过，我失去了森你叫我该怎么办。”乔在林的怀抱呜呜的哭泣。
　　“乔，不要这样子，这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勇敢的活下去，会好的。”林已经恢复过来，他在安慰乔。
　　“为什么我和南生的命就这么苦，得到爱却又失去，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
　　“乔，你知道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比如爱情和生死，没有人可以掌控这些东西。”
　　“小莫对你好吗”，此时乔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
　　“她快生了，”林很高兴的样子。
　　“你爱她吗？”
　　“爱，我似乎已经找到和南生在一起时的快乐。”
　　“祝你幸福。”
　　“你也要幸福，因为你是乔。”
　　“希望如此吧。”
　　回到城市，乔上了夜校，专修文学。
　　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坐下，开课后五分钟，一个身穿墨绿色旗袍的长发女子出现在教室。
　　“不好意思，堵车，所以才晚了”
　　“她在乔的旁边坐下，拿出笔记本。”
　　“我叫莫小娴”
　　“你好，我叫乔。”她海藻般的头发披在墨绿色的肩上干燥带着洗发水的味道。
　　“我是一名记者，来充充电，你呢？”
　　“无事可做，”
　　“这很特别，”
　　“记者是做什么的？”
　　“报道一些新闻，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很好，有事可做。”
　　“你喜欢文学？”
　　“打发时间，很无聊。”此时两个人已经聊的很欢，完全跟不上年老教授的节奏。
　　两个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夜校结束，她们在车站等车，此时下起了大雨，此时乔的车子已经到了。
　　“伞留给你吧。”说着乔把伞递给莫小娴。
　　“有事打我电话。”乔挤上公交车。
　　乔的心情很烦乱，对于森，她不知道何时能够忘记他，可能需要一周或者一个月更久的需要一年。
　　来到酒吧，点了一杯啤酒。酒吧的调酒师和杰一样的帅气，调酒的手法很娴熟。乔在吧台独自喝着酒。此时一个男子出现在酒吧。他要了一杯威士忌，后来又到点唱机里点了一支歌，郑淑怡的《忘记他》，乔一下子感伤起来。她怎能忘记他。
　　回到座位上他独自一人饮酒，点燃一支烟，身影很寂寞。空气可以传达相通的气息，乔知道这个人要么失恋要么是个习惯孤独的人。
　　“能不能请我喝杯啤酒，”乔走过去问道。
　　“可以，”他打量了一下乔，没有多问什么，叫了一杯啤酒给乔。
　　“我叫乔，你呢？”
　　“文森。”乔一听这个名字，镇住了，原来他也叫森。
　　“我有一个朋友也叫森，不过他死了。”
　　“是很爱的人吗？”
　　“恩，”
　　“你很难过吗？”
　　“是的，我爱过的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月，顺其自然吧，会好的。”
　　“你呢，有爱过的人吗？”
　　“有，不过刚分手。”
　　“文森，什么才叫真爱？”
　　“伤你最深那就是爱你最深。”
　　“那你会再爱吗”
　　“会。”
　　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
　　一支《忘记他》结束之后，乔的一杯啤酒也喝完了。此时已经午夜。
　　他们挥手道别，两个孤独的背影向相悖的方向离去，寂寞的样子。
　　每个周六乔都要上夜校，可是莫小娴却会翘课。
　　这个女子吸引了乔，不见到她乔会有不安的情绪。
　　乔发了简讯过去，“为什么没来上课？”
　　“我例假。”
　　合上手机，乔专心的听课做笔记，这个老教授的课讲的很好。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可以从诗经讲到汪国真，从莎士比亚讲到鲁迅。
　　下了课，乔会到酒吧，可是文森却不一定会在那里出现。
　　什么时候乔开始抽烟。
　　“可以借个火吗？”乔走向一个20出头的男子。
　　“一个人吗？”
　　“你呢，叫什么名字”乔问道。
　　“李莞。”
　　“请你喝杯酒。”
　　“谢谢。”
　　“你很容易被人爱上。”
　　“是吗，对你也一样吗？”
　　“是的，我已经很久没爱过人了。”
　　“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你明白的，小子。”乔暧昧的看了看他的眼睛。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你当真？”
　　“是的。”
　　回到乔的住处，两个人似干柴烈火，瞬间点燃了爱欲。
　　乔穿上衣服点了一支烟，她知道自己已经忘记了森。
　　“洗个澡走吧，”乔拿出森的衣服给李莞。
　　李莞穿着森的衣服，走了，带走了乔对森的唯一的纪念。
　　打开电脑，乔开始了自己的写作。
　　思念是一种病，其实乔并没有完全忘记森，看着森的相片她哭了。
　　夜.未央
　　1
　　海伦，你听，这是大海的声音。多么美妙。
　　海伦走在沙滩上，身后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海浪从远方激荡过来，没过她的双脚。海伦退后了几步。
　　不要怕，海伦，勇敢的走过去。
　　海伦回头，她知道这个声音离他很近。
　　海伦走在海水里，双手拎起已经半湿的裙子。
　　海水像母亲的双手抚摸着她的双腿。原来海水的味道是咸的。
　　男孩牵着海伦的双手走在海浪中。
　　海伦不要怕，有我在你的身边。
　　你能告诉我海的那边是什么颜色吗？
　　日薄暮稀，是橘红色的。
　　太阳下到海的那边，那里究竟是哪里？
　　那里是太阳的家。
　　让我来背你吧。
　　海伦趴在男孩的背上。
　　你快乐吗？男孩问道。
　　快乐，因为我可以感受到大海在我的身边，啊，这是多么的美妙。
　　你真的快乐吗？
　　我是真的快乐。
　　2
　　妈妈。为什么，我和别的人不一样，为什么我会失去光明。
　　孩子，这是上帝的安排，我亲爱的孩子，上帝会爱你的。
　　海伦时常一个人哭泣。
　　3
　　海伦，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男孩带着海伦来到一片森林。
　　静谧的森林空气清新，耳畔是悦耳的鸟叫声。
　　真好听，这里很美吗？
　　是的海伦，这里是高大的树木，葱绿。
　　你真好，你可以做我的眼睛吗？
　　当然可以。我会带你去很多的地方，那里很美。
　　你真的很好，你天天都会来吗?
　　好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从此以后，男孩天天会出现在海伦的身边。带她去海边去森林，听海声听鸟叫声。
　　4
　　直到有一天，男孩没有如期来到。
　　海伦等待了一天，男孩迟迟没有出现。
　　5
　　得知男孩在一次车祸中去世，海伦没有哭泣，她知道自己的这双眼睛再也不能复明了。
　　来到海边，她呼喊着男孩的名字，海浪声带去了她的问候。在海边她再也不畏惧了，她勇敢的走向大海走向男孩……
　　乔知道自己的心灵的双眼已经失明，而森正是自己心灵之路的指引者，他也死了，谁来引导自己。乔又一次的哭泣了。关上电脑，乔身心疲惫的睡去……
　　“好大的雨，梅雨季节又到了”莫小娴把伞还给乔。
　　“今天没翘课？”
　　“谁说不是呢。好大的雨，旗袍都湿了。”乔看了看小娴的衣服果然打湿了。这个带着潮湿味道女子吸引了自己。
　　“今天老教授不知道又要天马行空的讲些什么东西。”
　　“很期待啊。”
　　等了老半天老教授没有来上课，来代课的是一个年轻的教师。
　　“大家好，老教授生病了，我来代课，我姓陈，叫子涵。”
　　耳目一新的讲课吸引了学员们，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教师。
　　“今天讲民国四大美女之林徽因。可以借用贾宝玉所作《芙蓉女儿诔》对晴雯的礼赞，聊窥一斑：“其为质则金玉不足喻其贵，其为性则冰雪不足喻其洁，其为神则星日不足喻其精，其为貌则花月不足喻其色。”用这些笔墨还不足于描写林徽因，这般奇女子世间罕有。问在下的男学员有没有对其动心的。”说着，下面一片笑声。“是吧，没有不对其动心的，老师如果遇到她也会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看这个陈子涵，风流倜傥的多吸引人，”莫小娴说道。
　　“这种男人只可以当情人，做老公不适合。”乔说道。
　　“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他的情人。”
　　“不要给自己招来麻烦”
　　“我就是一个找麻烦的人。”说着，莫小娴问道，“陈老师有爱人没有。”
　　“这位同学很好奇吗？”陈子涵眼睛一下子盯上了这个穿旗袍的莫小娴，“没有。”
　　“我可以追你吗？”此时教室里笑成了一片。
　　“坐下。”乔拉了拉莫小娴的旗袍。
　　“这位同学很幽默，可是我不是徐志摩。”此时教室了又笑成了一片。
　　“很有趣不是吗，他说不是徐志摩，难道我不比林徽因吗？”其实莫小娴长得并不算丑，逊色林徽因几分。
　　下了课，莫小娴立马就去找陈子涵了。
　　“没办法，谁叫这个男教师谈什么民国四大美女呢，较上劲了吧，莫小娴你真能惹事。”
　　下了课，乔还是会到酒吧逗留。
　　今天文森也来了。
　　“好久不见，”乔老远的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还好吗？”
　　“就那样呗，能怎样。”
　　“请你喝啤酒，”说着文森点了一杯啤酒。
　　“失恋是什么滋味，不好受？”
　　“有点，你呢？”
　　“我失去了爱人，不比你好到哪里去。”
　　“爱一个人痛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受伤的多一点，不过痛并快乐着。”
　　“很准确的解答，痛并快乐着。”
　　“我快忘了他了，脑子里已经不太记得他的样子，很绝情是吗？”
　　“既然是一种痛，忘记了或许会好过点，不用天天日思夜想痛不欲生。”
　　“这样也算爱过吗？”
　　“只要觉得快乐过，那就算爱过了。”
　　“那最终的幸福呢，没有？”
　　“幸福不是每个人都会拥有的，记着你不是神，你是人。”
　　“你说的很对，我不是神我是人，没有无边的法力，控制不了许多事。”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恩，想听。”
　　“爱情是要以物质为基础的，没有物质基础，爱情一文不值，我以前是个成功的商人，可以说是家有万贯，那时我的女友跟着我，我们很幸福，可是等我商场失利，如倾覆的大厦一蹶不振的时候，她狠心地离开了我，你说我的爱情值几个钱？”
　　“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无情是你没有遇对人而已。”
　　“我不得不信，‘树倒猢狲散’，人情很冷漠。”
　　“不要太悲观，人生还是有很多温情的。”
　　“谢谢你的安慰，我的心里好过很多。”
　　每个周六还是那个陈子涵给我们上课，而莫小娴已经不和我坐在最后一排，她坐到第一排的位置，那样可以和她爱慕的人可以跟接近些，而她换了一身旗袍，粉红色的，她很适合穿旗袍。
　　“乔，你知道吗，我在和陈子涵交往。”
　　“你真的很厉害。”
　　“有什么厉害的，就是情投意合而已。”
　　“他人怎样？”
　　“只是很渊博，很风趣的人。”
　　“你很容易会爱上他。”
　　“是的，很容易就爱上了他。”
　　“你得到了什么？”
　　“爱情啊，这是显而易见的。”
　　“很羡慕你。”
　　“你也可以的。”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到了森。
　　“不，我不可以。”
　　“为什么？”
　　“我还是忘不了他？”
　　“谁？”
　　“我的已故的男友。”
　　“乔，不要活在过去，我们要向前看，未来多么美好。”
　　“是吗？”
　　“谈场恋爱吧，好好的善待自己。”
　　“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自己的真爱到底有多么重要。”
　　“全给了他？”
　　“是的，用尽我一生的爱，毫无保留的。”
　　“你真痴情，我做不到，至少我有所保留。”
　　“那么你的爱不是纯粹的。”
　　“管他呢，只要现在快乐就行。”
　　“那你幸福吗？”
　　“幸福，只是有点太突然，来不及思考，爱情就来到了。”
　　“我和森的爱不是突然的自我，而是经历了时间的考验。”
　　“好了，你不要沉溺在过去，生活在当下才是。”
　　“希望如此。”
　　几个月后，小莫生了，一个女孩子。
　　“小莫真替你高兴，你当妈妈了。”
　　“乔，你说林会喜欢吗？”
　　“会的，会像爱佳佳那样爱她的。”
　　林很爱惜小莫，他知道，因为没有照顾好南生，南生才自杀的，所以他倍加关心小莫。
　　“小莫，不要有心理负担，女孩我也喜欢。”
　　“是吗，林，好高兴你会这么说。”
　　“养好身子，你会好的。”
　　坐完月子，小莫恢复了身体。她又像以前那样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尽管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不是说好了回来给孩子喂奶的吗？”林有点生气。
　　“孩子吃奶粉不是一样的。”
　　“奶粉有母乳有营养吗？”
　　“你跟我较什么劲，孩子是你要生下来的。”
　　“我是爱惜你才同意生下来的，我是爱你的。”
　　“好啦，说来说去都是爱，你的爱值几个钱。”
　　“无价。”
　　“……”
　　小莫时常和林发生争执，但是林从来都不会骂她打她，一再的纵容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爱，或许只有林自己知道其中的滋味。他的爱情是苦涩的。可是他依然独自品尝。
　　“孩子是无辜的，我要善待这个孩子。”说这句话时，林的眼里闪着泪光。
　　“林，不要生她的气，她还没有长大，她才20岁。”
　　“既然我爱他，就会包容她，我知道这有点难但是我会努力的。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南生，我不想再失去小莫。”
　　“林，你累吗？”
　　“乔，你知道我不会说谎，其实我很累，发自内心的累。”
　　“坚持下去，你会过上你想追求的生活的。”
　　“恩，我会坚持的，那样我的付出才会有所得。”林深情的说道，“乔，你也快点忘记森，他不是你人生的全部，好吗？”
　　“恩，我会慢慢忘记他的。”
　　2015.6.16雨于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