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尹志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原来时还能再度拥抱
　　爱一个人如何死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愿难了情难了
　　这首《新不了情》唱出了乔的心声，忘不了怎样也忘不了对森的情意。
　　每周六依然会去听课，莫小娴又回到了我的旁边，她不再迷恋陈子涵，他们似乎形同陌路。
　　“怎么了？”乔问道。
　　“貌似对女性很有研究，其实是个玻璃，他对我的身体没有感觉。”
　　“怎么会呢，他看起来很正常。”
　　“面对我的身体，他那里根本就不行。虚有其表。”
　　“他面对你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我才回到最后一排，不过他的定力倒还不错，你看他讲课还是那样的兴致勃勃。”
　　“下课后我请你喝啤酒。”
　　“好啊。”
　　下了课，乔和莫小娴一同来到酒吧。
　　“调酒师长得真不错。”莫小娴说道。
　　“有吗，我在这里很久了，怎么一点都没发觉。”
　　“这是感觉，要用心的。”
　　“那你的心够敏锐的。”
　　“女人看男人是要透过表象看本质的。”说完，莫小娴和那个调酒师搭讪起来。
　　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想念森了，连对异性的本能反应都迟钝，她好羡慕小娴，可以那样放得开的生活，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这样的洒脱，森依然是内心的痛。
　　“聊得怎样？”
　　“他的号码。”小娴的手里拿着一张字条。
　　“你呀，该学学了，不要整天闷闷不乐，开心点。”
　　“我也想开心点可是就是忘不了森。”
　　“对死者最好的纪念就是要开心的活着。”
　　“恩，我会开心地活着的，你呀不要太滥情了，谁都可以勾搭上。”
　　“什么勾搭上，多不动听的话，我这叫把握爱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李莞？”
　　“谁？”
　　“嗨乔，”李莞搂着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
　　“你好啊，李莞”乔说道。
　　“对了，你的衣服我还没有还给你。”
　　“不用了，当做纪念吧。”
　　“请你喝啤酒。”说着李莞点了两杯啤酒，“这是你的朋友。”李莞对莫小娴笑了笑。
　　“是的，在夜校认识的。”乔说道，“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我的表妹。”
　　“谁是你的表妹，”那女子瞥了瞥李莞没好气的离开了，在吧台边坐下。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
　　“快去哄哄你的小表妹吧。”小娴开玩笑的说道。
　　“那就不打扰了。”那女子果然生气了，理都不理李莞。
　　“有比我更滥情的你看到了吗？”小娴说道。“怎么认识的？”
　　“在酒吧，露水情人。”
　　“你知道死灰复燃的道理。”
　　“没那么多的精力想这些事。”
　　“不要太压抑自己，该释放的时候就不要太抑制情绪。女人很快就会老的，趁年轻好好过把瘾。”
　　“这需要动力。”
　　“谈场恋爱吧，乔，你需要爱的滋润，不然你会干枯的，从身体到内心。”
　　“我真的明显的老了吗？”
　　“反正你需要爱的滋润。”小娴说道，“从现在开始，第一个进酒吧的男子肯定和你有缘分。”
　　“你又不是算命的，说的这么神奇。”乔喝了一口啤酒。她似乎真的有等待这个人出现的冲动。
　　就在下一秒，晚上23:00，一个男子出现了，他穿着整齐的西装，拎着黑色的手提包，容貌姣好，是个帅哥。年龄30左右。
　　“乔，不要放过机会，你该出手了。”
　　“不行，这太唐突了。”
　　“时不我待。”
　　那个男子在吧台边上坐下，他抽了支烟。
　　“先生可以借个火吗？”乔走过去搭讪。
　　“一个人吗？”
　　“不有朋友，在那边，”乔指了指莫小娴。
　　“不介意我可以和你们一起？”
　　“不介意。”
　　“你是做什么的？”乔问道。
　　“公司白领。”男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乔。”
　　“你好乔，我叫罗东旭”他看了看手表。
　　“你在等人吗？”
　　“一个同事。怎么还没到？”
　　缘分就是这样，你等的下一秒，就是你朝思暮盼的。
　　“尹志，这边”，罗东旭向出现在酒吧的一个人打招呼。　
　乔没有回头，结果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一个和森长相不差毫厘的一个人。
　　“森？”乔看了尹志许久。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乔心想。
　　“这是乔，刚认识的，还有莫小娴，这是尹志我的同事。”
　　“你好，”半天乔才回过神来。
　　“怎么这么久才来？”罗东旭问道。
　　“没事，和爱人打了通电话。”
　　“你可真是个新好男人。”听了这话乔有点意外，原来这个尹志有家室了。
　　乔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要求，“尹志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这……”尹志看了看罗东旭，又看了看莫小娴，三个人都是意外的表情。
　　“方便吗？”
　　“怎么不方便。”罗东旭笑着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那就谢谢你了尹志”尹志没有一点笑意，似乎很不情愿。不过乔没有改变初衷。
　　“我有一个男朋友，他叫森，在和我订婚的前夜出事故死了，而你长得和他很相像，这很奇怪吧，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很惊讶，为什么有这么相像的人。”乔说道。
　　“可能是你太想念他的缘故，所以才有这样的错觉。”尹志说道。
　　“不是错觉是真的，我好像见到森依然活着，你是森吗？”乔有点激动。
　　“乔冷静点，好好平复一下情绪，你太激动了。”尹志安慰道。
　　“不是真的，他已经死了，可是你为什么又出现了呢？”乔百思不得其解。
　　“乔，我们可以做朋友。”尹志想了想。
　　“真的吗？”乔又一兴奋。
　　“是的。”乔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不放。她太激动了。
　　“你不进来坐坐吗？”尹志把乔送到家门口没有进屋。此时电话响了，“对，我马上回来。”
　　“是你妻子吗？”
　　“恩，我要回去了，把你的手机给我。”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在了乔的手机里。“再见，晚安。”
　　“再见。”乔依依不舍看着尹志离开，手里紧紧地拽着手机。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她似乎见到森了。
　　怎样才能忘记，
　　不再记起，
　　时间记忆
　　风起涟漪，
　　回忆日期
　　翻云覆雨
　　道一声别离
　　安然睡去
　　关上电脑，乔安然睡去。
　　乔，回到森的故乡，她看到森坟头长满的野草，眼泪婆娑地流了下来。
　　“森，你好吗，我好像找到了你的来世，你允许我这样做吗，我想你不会反对的，因为他太像你了。”
　　“杰，我回来了。”
　　“乔，见到你很高兴。”
　　“别来无恙？”
　　“一切安好，你呢？”
　　“我现在很好，这次回来是祭拜森的。”
　　“我知道你是个念旧情的人，回来看看也好。”
　　“你呢，有没有找到自己心爱的另一半。”
　　杰笑笑，好像并没有。
　　“我遇到自己心仪的对象了。长的很像森。”
　　“乔，不要太想念森了，时间会让一切恢复平静的。”
　　坐上回城市的最后一班车，靠在大巴的玻璃窗上，看着漆黑的夜幕和周遭疾驰而过的灯火辉煌，而此时只有乔一个人，没有陪伴的人，内心是如此的孤单寂寥。
　　到家已经很晚，此时莫小娴打来电话。
　　“乔，今天你怎么没来上课？”
　　“有点事，不过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家里。”
　　“你知道吗，今天那个陈子涵在教室大谈同志文学。”
　　“你不是怀疑他是玻璃吗？”
　　“他是在言传身教不可思议。”
　　“不要扯淡了，人家一点同志情结都没有，看不出来。”
　　“他是掩盖的很好，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莫小娴说道，“好了我们下周六见”
　　“恩，好的。”
　　这个梅雨季节还没有过，淅淅沥沥的梅雨又开始下起来，关上窗子，雨水打湿了玻璃窗，此时的夜色很浓很浓，浓得化不开来，打开电脑，写下如此短诗：
　　我喜欢下雨天
　　一天天
　　一点点
　　写下对你的思念
　　再看一眼
　　你的脸
　　仿佛昨日重现
　　我喜欢下雨天
　　一年年
　　一篇篇
　　写下对你的思念
　　再看一眼
　　你的眼
　　回头说再见
　　昔日的森已经远去，他的音容笑貌似乎不再清晰，乔知道，时间的存在是为了让人疗伤，直到没有疼痛的任何痕迹。他的脸他的眼对他的思念，也随着时间淡化直到没有任何可以回忆起的线索。
　　“喂，你好是尹志吗，我是乔，晚上下班有空吗，在酒吧见可以吗？”
　　“可以，不过我不确定时间，你会等吗这会很晚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
　　夏季的天真的很热，而且一场雨过后就会很热。酒吧里的空调已经打到很低，不过依然会热。点唱机里是邓丽君的歌曲，这个歌坛永远不过时的招牌。
　　“上周六你的朋友来找过你。”调酒师说道。
　　“这么久都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乔说道。
　　“叫我小周。”
　　“小周生意还好吗？”
　　“还可以，不过都是熟客，”小周说道，“你的朋友小莫很有趣的人。”
　　“是吗？”
　　“那天来找你，没找到就一个人喝酒，”小周笑道，“最后喝醉了”
　　“后来呢？”
　　“是我送她回家的。”
　　“是吗，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要是可以发生什么那就好了。”小周笑道，“第二天打我电话问我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你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乔也笑道。
　　“是啊，毕竟都是熟客了，如果做了什么，下次见面会很尴尬的，”小周说道，“这么晚了你在等人吗？”
　　“是的，一个朋友，”乔说道，“再给我一杯啤酒。”
　　快接近23:00了，尹志依然没有出现。
　　此时，尹志打来电话，“我女儿生病了，今天恐怕不能……”
　　“没关系，下次再约吧。”
　　离开酒吧，没人的街上空气清新，不过还是很热。
　　2015.6.17雨于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