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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惨案宣讲员

作品名称:千万不要忘记      作者:沧海扬沙      发布时间:2015-07-03 08:35:05      字数:5358

  
  我刚复印完了一部史志书上的日军罪行资料,正要走去继续查阅,奶奶带着一位中年模样的干部突然走了进来。奶奶见我也在这里,高兴地竟然把客人都给忘了,说:
  “豹子哎,你啥时候来的,奶奶咋没看到你呀?”
  我的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爷爷说你上街买菜了,我就没过去看你!”
  爷爷说:“你别打岔呀,豹子正帮我查阅日军罪行资料。你快回去做饭,多做点好吃的,好犒劳犒劳他!”
  奶奶说:“你就整天死在这书房里,翻书,写书,搞什么日本鬼子的罪行录。九十多岁的人啦,难道你还能再活九十多?”
  “东方老主任有九十多岁?不像,一点都不像。我看也就是七十多岁!”中年干部满脸带笑说。
  爷爷听到身后面有人在夸自己年轻,忙转过身去,摘掉老花镜,看了看说:“是甄校长,有事?一月一次的日制惨案教育不是已经宣讲过了吗?”
  甄校长说:“是这样,我有一位同学,在三十五中当校长。他听说我们学校坚持一月一堂日制惨案教育课,对激发学生的爱国热情和强化中国梦非常有好处。所以他也想学我们学校,想请你每月也给他们学校宣讲一堂日制惨案教育课。”
  爷爷往外面看了看,问甄校长说:“他人呢?”
  甄校长说:“他说他给你不熟,不好意思说,让我先来看看你的口气再说。”
  爷爷说:“好事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告诉你那位同学校长,我愿意去给他们学校的学生宣讲日制惨案课。让他把安排的时间告诉我就行了,我一定会准时去的。”
  甄校长说:“刚才我听夫人说,你都九十多岁了。我想还是你老的身体要紧,干脆我们学校再另请人吧?”
  爷爷说:“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你刚才说的话我爱听,我不但能担任你们第一中学的宣讲员,还能担任三十五中的宣讲员。这事就这么定了!”
  甄校长说:“你真不愧为是打日本鬼子的老八路!看到你都受教育!我再不好意思,也不好说别的了!”
  奶奶指着爷爷说:“看起来你这辈子是失不了业了!”
  甄校长说:“老主任,那我就告辞了!”
  爷爷说:“你慢走,我不送了!”
  “不客气!”甄校长说完,转身走出书房。
  我说:“真没想到八路爷爷会这么吃香,到处做讲演,到处做报告!”
  爷爷说:“豹子,快去查阅日军罪行资料。说什么两个月时间也要查阅完。”
  于是我又走到东北区,把那几部复印过的史志书放回原位,顺手拿过一部新的。只在小桌上一放,那个写有“千万不要忘记”的书签就出现在眼前。拿开书签,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惨案映入眼帘。
  
  抚顺平顶山惨案 
  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五日,辽宁民众自卫军李春润所部对侵占抚顺的日军进行了一次打击。日侵抚当局对这次自卫军进攻抚顺极端恐慌,称这次事件为“抚顺袭击事件”。农历八月十六日晨六时左右,当自卫军全部撤退后不到两小时,日军守备队长川上、宪兵队长小川、伪抚顺县公署日本参事官山下、县公署外事秘书兼县长翻译于庆级便在宪兵队召开了紧急会议,认为自卫军进攻抚顺路经平顶山,平顶山周围几个屯的老百姓是知道的,但未来报告,肯定是通匪的。川上便在会议上决定,要将平顶山周围村屯全部杀光烧光。决定具体执行屠杀任务由日本守备队负责,宪兵队作配合,川上亲自到现场任总指挥。屠杀地点选在平顶山东山坡,这是一块播种牧草的草坪。它的西面是断崖陡壁,约有二三丈高,北面为奶牛饲养场的刺浅樟子所堵塞,只有东面和南面可以出入,是一块沟形的带有小坡度的平地,既便于把守,又便于进行集体屠杀。十六日上午,全副武装的日本守备队分乘四辆大卡车。一车直接进犯平顶山街,其余三车把平顶山全村团团包围,不许进也不许出。进犯平顶山街的日军又分成若干伙,从平顶山北头到南头挨家挨户地用刺刀逼、皮鞋踢,把村民往屠杀场赶。有一些缠足的老人和老弱病残,因为走的慢,日军士兵就把她(他)们打翻在地拖着走,有的就干脆一枪打死或用刺刀刺死。当人们被赶出村,向着被指定地点走去时,日军按照预定计划用汽油将全村的房子全部点着。不到一小时,全村三千多口人除留下因走不动被当场刺死的几具尸体和一个叫马长顺的用被子包身率领全家五口人逃进房后厕所的大便池里得以幸免外,全部被赶到平顶山东山坡,一家挨一家地坐在地上。日军守备队将人群压缩到中心。在人群的南面,日军手端刺刀虎视眈眈地死盯着人群,东面放着几个用红布盖着的带腿的东西。一个日本军官用朝鲜话将人群中二三十个朝鲜人喊了出去后,那带腿的东西上面盖着的红布就揭开了,六挺机关枪由南向北同时疯狂地向人群扫射开来,四面八方的刽子手亦同时向人群开枪。许多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饮弹倒地。片刻之间,血肉横飞。日军所用大多是爆炸性子弹,人们中弹后脑壳迸裂、脑汁和鲜血迸流。有些人看情形不好想冲出去,但没跑几步就被机枪射倒。大屠杀继续了一小时后,被围困在草坪上的人们便全部倒在血泊里。刽子手们以为村民们已全部死亡,便集合上了车。往回走时,又发现尸横遍地的人堆里仍有人在呻吟、蠕动,于是他们又重下车来进行了第二次屠杀。这次不是用机枪,而是用刺刀。不管是死是活他们从北往南在死尸堆里挨个刺。一刀下去没有反应,就证明已经死了,有反应的就刺第二刀、第三刀,直至刺死为止。有的刽子手为了取乐,刺破孕妇的肚子,把婴儿甩向半空。经过这遍刺刀的“复查”,再能保住性命的就极少了。剩下没有死的幸存者是压在死人堆底下没被刺刀刺透的。大屠杀直至傍晚,历时三个多小时。第二天一大早,日军又雇了一帮朝鲜浪人按原定计划销毁罪证。这帮朝鲜浪人用火钩或大钩子,把三千多具尸体钩到山崖底下,探起来,其中还有一些没有断气的,有的还能说话,是断了腿或受了重伤爬不动,也同死人堆在一起,浇上汽油焚烧。然后用炸药把山崖炸崩,掩埋烧剩的骨头和尸体。凶手们还根据既定计划,连日到离平顶山约五华里的千金堡烧杀。幸而有了平顶山的前车之鉴,千金堡人闻风日军要来,就纷纷躲避。日军又改变了作法,一进村逢人就开枪,前后一共杀害四十多人,烧了一千多栋平房。同平顶山一样,经过这次烧杀,千金堡剩下的也只是一片瓦砾了。
  我含着泪水看完了平顶山惨案,又拿起一部史志书籍查阅,又一个令人发指的惨案出现在眼前。
   
  日军对北票妇女的凌辱 
  一九三二年冬,侵华日本关东军第八师团第十六旅团长川原侃少将的部下早川部队,侵占北票县朝阳寺一带农村后,以散发洋货和奇缺物资为诱饵,挟持美貌女子到日军军营,进行侮辱。后来,成群结队的日军,不分昼夜闯入民宅,到各家各户任意蹂躏妇女。日军官兵兽性大发,不仅凌辱妙龄女子,而且对孕妇、少女和老妇都不放过,有数以千计的农村妇女受到极大的人身残害。特别是一九三四年以后,日军对大黑山地区兰天林的抗日力量进行“扫荡”,使这个地区的妇女被蹂躏得更为悲惨。每当“扫荡”时,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妇女,便惨遭日军的奸淫和屠戮。如:一九三五年秋的一天,一百多名日军突然闯入该地区某村,先用机枪向村民扫射,后将男女村民圈到一个大院里。一个日军军官站在众村民面前,一声令下,众日军像疯狗一样猛扑到人群中,有的拽着姑娘的发辫,有的抓着少女的短发,有的拉着女人的胳膊,有的抱着女人的头……将村妇们一个个都拽出人群。日军一边狂欢大叫,一边痛饮烈酒,一边丑态百出地玩弄着女性。开始,几位姑娘被日军推到屋里轮奸,后来就在大院里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些妇女进行轮奸,甚至强迫其父母、丈夫、兄弟在身旁观看。有一个婚后一年怀孕六个月的妇女,被几个酗酒后的日军玩弄后,又剥光了她全身衣服,将其赤裸裸的身子仰面绑在桌子上,向众村民展览。丧尽天良的日军当众又照相,又耍弄,最后便用刺刀剖腹,取出孕妇的婴儿,挑在刀尖上示众。日军抓到北塔乡某村一位缠足的妇女,走路摇摇摆摆,便拿她取乐。先是命她脱掉鞋子,拽掉裹脚布,日军一拥而上,摆弄她的脚趾玩,而后轮奸了她。在场的亲生女儿年仅八岁,见日军兽性大发;吓得惨叫,被日军当即拔刀砍下头颅。
  我含泪放下这部史志书籍,又拿起一部查阅,眼前出现了日军大屠杀的惨状:
  “一九三三年四月,朱万里率‘讨日救国光复军’三十余人攻入日伪侵占的辽阳西部重镇刘二堡,他们在收缴部分汉奸枪支后,刘二堡的劣绅表面假意来奉迎,暗地里却向鞍山日本侵略军告密。朱万里等三十余人不幸被千余名日军和地主民团武装包围,弹尽被俘。气急败坏的日军将朱万里等十四五人活埋于刘二堡沙河岸边。临刑时朱万里带头高呼:‘中国必胜!日寇必败!’英勇就义。” 
  我接着又拿起一部史志书翻阅,又一个惨案出现在眼前:
  喀左县东赤里赤惨案 :东赤里赤村是辽宁省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的一个蒙汉两族村民杂居村。一九三三年农历六月六日上午,日军侵占朝阳的警备队和朝阳伪保安队三百多名官兵,从朝阳出发,企图到喀左县大城子一带抢掠民财。当这支部队进犯到东赤里赤村南时,他们任意践踏庄稼、抢夺民畜、殴打村民,因而引起联庄护青人员邹立田等人的反抗,于是日伪军便立刻包围了东赤里赤村。他们先是用迫击炮、机枪、步枪一齐向村中发射,打得碎石乱飞,硝烟滚滚。接着,日伪军警冲进东赤里赤村,见物就抢,见人就杀。村南第一户张玉德,听枪声稍停便往门外跑,刚出门口就被一个日本军官用刀砍下了头颅。妻子郭氏闻听丈夫惨叫,刚跑出屋门,便被一日本兵用刺刀捅倒,又复一刀,将其身怀八个月的婴儿挑了出来。张郭氏身下的三个孩子坐在炕上,吓得直哆嗦。日本兵冲进屋去,将三个孩子扯了出来。一个日本兵扯起一个小女孩,一脚给踢到大门外。另两个小男孩,日本兵先是用锄杠打,孩子疼痛难忍,哭着满院子跑藏,日军看着开心地狞笑。后来便开枪射击,将两个孩子杀害。有四名外地讨饭的乞丐,躲进村南关帝庙的泥像后,也被日本官兵枪杀或刀砍了。韩二粉匠的妻子因怀孕行动不便,抱着两岁的小凤、领着四岁的小女,躲进门口的麻地里。由于家狗随主人也窜进了麻地,暴露了目标。日军官兵进麻地搜查,一枪打死了狗,一刀砍死了韩妻。两个女孩扑在她妈身上哭叫,也被日兵枪杀。村东王文学的嫂子,听见村南头的枪声稀了,便登着梯子上房叫喊孩子。不料,被墙外的日军发现,举枪一击,王文学的嫂子应声从梯子上栽下丧生。从羊角沟村抓来给日军领路的三个人也被日军用刀劈死在河边草地上。不到两个小时,日军在东赤里赤村共枪杀、砍死无辜村民三十二人、伤五人,烧毁民房五十九间。当时的村头巷院死尸横卧,被焚房屋滚滚浓烟遮天蔽日,惨状目不忍睹。 
  日本守备队在抚顺的罪行 
  一九三三年,侵抚日本守备队长山上大尉发出“并屯集家”的特别指令,把郊区小村,强制向大村庄搬迁集中。同年八月四日午后四时,一辆满载日本守备队官兵的卡车,急驶抚顺县郊秋皮沟袭扰。日本兵跳下车来,如狼似虎,点燃起一束束火把,把秋皮沟烧成一片火海。他们烧光秋皮沟又烧大东沟、小房身沟、西沟、北沟……到处浓烟滚滚,烧红了半边天。失去家园、衣物、粮食的男女老少,哭嚎声震天动地,摧人心肺。侵抚日本守备队不到一个月,便侵占新宾县城,把新宾周围所有较小村落全部烧光,烧毁房屋千余间。杀人最多时,每天砍杀五百至六百人。光新宾北山的万人坑,便埋葬了抗日志士和无辜村民万人以上。一九三三年十月,日本守备队进犯清原县崔庄子,捕去抗日自卫军大刀队战士二十九人。这些人全部惨死在日本守备队的机枪口下。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四日午后,日本守备队派出全副武装小队突然侵袭王小堡村,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无辜居民九人被杀害。一九三五年四月十八日,日本守备队在上烟沟村,又制造了一起罪恶屠杀,无辜村民十六人被杀死,一百间房屋被烧光。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二日,日本守备队侵袭清原县南山城、湾甸子、草市、英额门等村庄,共抓捕一百五十余人,装进三辆大卡车,拉到清原县西街草坪地。四挺机枪同时开火,无辜村民一百五十余人惨死于血泊之中。事后这一百五十余具尸体,均被埋葬于清原县南八家稗子沟的万人坑。一九三六年,日本守备队在马架子沟把在山地干庄稼活的二十余名农民统统赶下山来,不问青红皂白活活杀死。又以所谓“通匪”之罪,把杨景新、杨德清、徐长忠等二十余人屠杀于新宾北山,扔进万人坑。一九三七年农历二月初二,以日本守备队长为首的三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日军,侵入新宾县蔺家堡子,抓捕农民三十六人,将其全部杀害。
  
  日军杀人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理由,他们的喜好就是理由,他们的需要就是理由。加上他们残忍的杀人手段,反人类成为日本人的本质。想到这里,我抱起查阅过的史志书去复印。见爷爷正在列着篇目的二级目,即“章”。我放下志书,扭着头看着爷爷制定的篇目说:
  “层次还很多?”
  “你别小看了这个篇目设置,他就像一个宏伟建筑的图纸,一样考虑不到都不行!”爷爷说,“我这部书第一个层次叫卷,一个地区为一卷;卷下面是章,一个省为一章;章下面是节,一个县为一节。还有凡例,还有编后等。”
  我说:“你这个篇目是最后的定稿?”
  爷爷说:“书还没有开始编,还在收集资料阶段,哪能说篇目是最后定稿呢?篇目最后怎么定,要根据查阅的内容来定,还要请几个老八路和专家来一块研究商量。总之,书编不完,篇目都在变化中。”
  我复印完了四份日军罪行材料,爷爷关于篇目设置的问题还没有讲完。我的肚子有点抗议了,于是我说:“亲爱的爷爷,咱还是吃饱了肚子再闹革命吧!”
  爷爷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说:“我还以为是十点呢,原来是差十分钟十二点啊!走,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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