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感情和工作

　　有了厨房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先不说自己做饭吃经济实惠，总比在外边吃的干净卫生吧。总之，当时租到这个房子的时候，她们还是高兴了好几天时间呢。飞儿还喜滋滋地说她们捡了个大便宜！
　　庄意高兴地说：“以后可以在家自己做饭了。”
　　飞儿说：“对呀，以后就有人侍候我了。”
　　“行，我保证好好做饭，把你喂得又白又胖的。”
　　“别，不用又白又胖的，光白就行了，不用胖。”
　　庄意和飞儿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庄意刚刚开始上班就忙开了，也顾不得给欧戈打电话了，欧戈也很长时间没有和庄意联系了。庄意有时候也在想，欧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呢？可是每次庄意都会安慰自己说，欧戈可能在忙吧，这是最关键的一年了，明年的课程就不那么紧了，可能就是准备毕业论文就行了。在国内的研究生都是这样子的，欧戈那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一转眼，又到过年了。不知怎么回事，庄意今年不想回家过年了。有两个原因，首先，庄意联系不上欧戈了。刚开始，庄意是想着可能是欧戈忙，没时间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呢，觉得话费很贵，能少打就尽量少打吧，等欧戈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打算了。可是又一次，自己给欧戈打电话的时候，发现欧戈的电话打不通了，庄意当时也没有多想，可能就是没有交费暂时停机了。可是过年放寒假这段时间，庄意不停地给欧戈打电话，但是都是打不通，说这个号码不用了，是空号。庄意一下子就觉得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欧戈出什么事，为什么联系不上，她也经常去网吧上网看，只是欧戈的QQ头像就没有亮起来过。
　　飞儿对庄意说：“你不用着急，着急是没有用的，你联系不上他，他完全可以联系上你。如果他要找你是很简单的，除非他不想找你了。”
　　庄意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遭遇什么不测了，要不他怎么会不联系我呢？他让我在这里等他的，他不可能忘记的。”
　　飞儿看着庄意，很认真地说：“庄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在遭遇不测和忘记你两者之间，你愿意欧戈是哪一种？”
　　“不可能，”庄意大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发生不测的事呢？”
　　“那如果他选择忘记你呢？就像陈文斌选择忘记我一样，你觉得可能吗？”
　　庄意低头不语，良久，抬起头，满眼泪水的，“他不会忘记我的，我们说好的。”
　　庄意过年不想回家，其实就是想在这里等欧戈，只是不知道欧戈寒假回来了没有。
　　庄意不想回家过年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自己今年又换工作了，妈妈知道了肯定也会说自己的。在培训机构里的工作，连庄意都觉得不是很稳定，也没有签劳务合同，更没有保险、养老之类的福利。说不定哪一天老板就会把自己给辞了。
　　在飞儿的劝说下，庄意还是回家过年了。
　　过年的时候，家里免不了会问一问去年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在西安过得好不好之类的。庄意都含含糊糊地应付着回答。
　　隔壁邻居看到庄意，也不停地打听着她在西安的情况。“庄意呀，在村里，你可是读书最多的了，在外头有什么好工作记得给村里的小妹说一声。你看村里的好些女孩都跑南方打工去，如果西安也有工作，到西安去也好，可以看看雪呀。”
　　妈妈一听到这样的话，脸色总是不好的，“没听出来吗？那是在笑话你呢，你真让她女儿到西安去打工看看，你看她让去不？说的都是反话，戳人心呢。”
　　2005年的春节，庄意过得有点尴尬，也有点忧心。
　　庄意所在的培训机构过了初十才上课，可是庄意初六就从老家里过来了。庄意想，万一欧戈回到西安联系她时，她能马上赶到。庄意跟家里撒了个谎，说是学校开学前要培训，早早就回到西安了。
　　庄意在西安一个人无聊得整天往网吧里跑，网吧早上是包场，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前，庄意经常是一去就是一个早上。他多么希望看到欧戈的QQ头像亮起来，多么希望看到欧戈突然给她打个招呼。可是这种情况不知道从去年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再也没有发生过了。庄意以前一直是以为欧戈忙，但是，她现在也在想，即使是再忙，她毕竟是他的女朋友，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念她吗？难道就真的连个电话都没有时间打了吗？再说了，就算是没有时间打电话，那电话为什么会成空号了？为什么连庄意唯一能跟他联系上的方式都断了呢？庄意心里充满了疑问。庄意很想知道这里面的答案，可是庄意不知道自己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庄意那段时间经常是魂不守舍的，飞儿看了也觉得很不忍心。
　　一天晚上，庄意突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高兴地对飞儿说：“飞儿，我早就应该想到，我可以用QQ给他留言，或者是发邮件给他的，我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呢。如果他不用电话了，那电脑上网他肯定还用的，毕竟要查资料的嘛，那样，当他打开邮件或者打开QQ的时候就会看到我的留言了。我以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就知道在那干坐等着。我怎么那么笨的。”说着庄意就要下楼去了网吧。
　　飞儿拦住了庄意，“庄意，我觉得你现在很不清醒，你现在把你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欧戈身上，这样很不好，你迷失自己了。欧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等他呢，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给他打过电话呢？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一直在让你自己去幻想美好的事情。庄意，你要现实一些，你首先要让自己清醒的、坚强的面对现实。现实就是欧戈他不联系你了，而且也不希望你去联系他，明白这一点吗？”
　　庄意没有看着飞儿，把头偏向一边说：“他肯定是碰到什么事了，可能不太方便联系我吧。”
　　“庄意，你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大吗？有吗？你这样子一天天心神不安的，他不会感激你的，这只能让你自己越来越没有自己。你要在你自己身上下功夫，你要努力工作，做出自己的成绩，如果工作不满意，换一个，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平台，尽量地去展现自己，让自己变得优秀，让他欧戈有一天也知道，你庄意没有他也会是多么的精彩，你完全不用靠他。”
　　“飞儿，我真的就这样失去他了吗？”再看飞儿时，庄意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失去他。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样子，他会觉得就是失去你也没什么可惜的。如果你能像在学校时候那么自信，那么优秀，就算他想放弃你，他也会依依不舍的。我们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打算。就像陈文斌对我一样，他嫌弃我，不要我，可是我得证明给他看，不要我那是他的失误。”
　　培训班的工作开始了。春季学期又招进来了几个新班。庄意一直是带着新概念二册的，对象有的大多数是初中的在校学生，也有一些是高中英语基础比较薄弱的学生。
　　培训班的老板准备开一个英语口语的培训班，主要是针对学校里想提高口语的中学生和社会上的一些英语口语爱好者，老板让庄意负责带这个班。
　　这个班招收的对象没有严格限定，最后开班上课时发现，学生里面既有初中的学生，也有社会上已经工作了的一些人。可能是不同年龄的人在一起学习比较新鲜，庄意觉得，那一期的学生其实是学习最积极，最努力的一期学生了，庄意为了这个班还专门编写了一册学习资料。学员们都很喜欢庄意带的课。庄意的口语本来就很好，发音也很纯正，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英语辩论赛还拿过名次的。
　　学员们喜欢上庄意的课，除了庄意说英语好听之外，庄意上课很风趣幽默，也是学生喜欢上她课的原因。庄意不上课的时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有时候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害羞。可是只要她一进课堂，她的状态就会完全不一样，她能让每个人都感觉得很轻松，很愉快。
　　有一次在上语音课时，庄意在强调着发音准确、到位的重要性。
　　庄意说：“英语的发音一定要发的准确，元音一定要发得饱满，这样说出来的话才好听，你才会有信心去说更多的话。”
　　这时有个调皮地学生接过话说：“说不好听可以唱，唱的时候有伴奏，肯定好听。”
　　庄意说：“有句话叫‘说得比唱还好听’，这句话有两个意思，第一个，这个人说话时发音准确，语音饱满，听他说话就像比听唱歌还舒服，还好听。可见学好语音多么重要。它能让一个人用说话的水平达到唱歌的高度。另外一个意思是，那个人他不擅长唱歌，一唱歌就跑调，说以他说话要比唱歌好听。不要以为唱歌有伴奏就好，唱跑调的时候就是有伴舞也不好使了。”
　　大家听了都哈哈笑了。庄意把发音准确的重要性也讲得深入人心了。带那个班的几个月时间里，是庄意最开心，最有成就感的一段时间了。
　　其实，庄意也在慢慢学着面对现实了，她已经不会经常拨那个拨不通的电话了，偶尔去网吧，也不会干看着欧戈的QQ头像在发呆了。虽然内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希望碰见他的念想，可是，如果看到欧戈的QQ是不在线状态时，庄意会把QQ窗口缩小，放在屏幕的一角，自己开始干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