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意

　　老板看过庄意的资料，很坦白的和庄意说：“庄老师，我们这是一个资历还很浅的培训机构，资历虽浅，但是英语培训市场那么大，每一个大的培训机构都是由小做起的。如果你加入我们的话，我们算是共同创业，前期的基本工资很少，但是你可以拿课时费。还有，我们每招一个学生，你都能拿到提成。有时候可能提成都比工资多。招生这一块我们有专人负责，你负责英语教学这一块，还有一个老师是教奥数的。我们的发展前景是很好的，就是要靠我们的努力了，如果学校办好了，我们不会亏待老师的，特别是前期和我们一起努力的老师。”
　　“那目前我们学校有多少老师，有多少学生呢？”庄意问。
　　“我们现在有一个小班，一共八个学生，我们跟家长承诺的都是小班教学，保证教学质量的。老师嘛，连招生老师一起，有好几个吧。”
　　“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吧。”庄意其实是看不上这个培训机构的，规模太小了，而且学生也不多。
　　“庄老师，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前期加入我们机构的老师，都算是共同创业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还会分一些股份出来，大家一起共同努力把机构做起来，我们就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
　　庄意本来对这种小的培训机构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总觉得没什么提升的空间。可是她对老板说的这个共同创业很感兴趣。给别人打工是一个概念，自己给自己创业那是另一个概念了，就算前期辛苦一点，少挣一点，但是如果能坚持下去，说不定培训机构能办壮大起来呢。
　　庄意和飞儿商量了这件事，飞儿也觉得，如果老板人可靠的话，可以合作，反正自己也不掏钱。就算是自己技术投资了，如果培训机构办起来了，自己也有股份，自己也算是老板了。如果办不起来，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庄意决定加入他们，并且和他们商定了一下合作的条件。最后老板决定，等运作一个月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股份分配。庄意和另外一个老师也同意了。就这样，庄意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创业，正式全身心投入培训班的教学当中。
　　这件事情让庄意好像一下子就看到了希望。她还安慰欧戈说：“你安心读书吧，我在西安会好好工作的，到处都有机会，我总能抓住那么一两个的。”
　　欧戈又去上学了。飞儿也跳槽了。用飞儿的话说，她这次是跳到一个大槽里面了。飞儿也很不满意她所在培训班的工作。在过年前的时候，她看到某投资集团招聘英语商务翻译，于是她就投了一份简历，还附上了她做的一份商务文件的翻译稿。谁知道过完年刚上班没几天，投资集团就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去面试。面试飞儿也很容易通过了，飞儿不但英语好，而且她还会说粤语，这个优势让飞儿赢得了这份工作。
　　投资集团在豪华的写字间上，员工的工作待遇也很不错，飞儿是商务翻译，试用期的工资就有2500元，两个月试用期后正式工资是三千。而且是按照国家的法定假日休息的，这是在很正规的公司里才可能实行的。飞儿顺利加入了投资集团，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
　　庄意所在的那个培训机构春季招生正在很红火的进行着。庄意不用管招生，只管上课和解答家长的一些问题。因为是在小区里面开的培训班，所以很多小区里面的家长图方便，都在这里报名了，而且有好些家长都是奥数、英语一起报的。第一个月，培训班就有盈利了。
　　暑假的时候，老板和庄意还有另外一位老师正商量着如何开展暑期的招生工作以及机构盈利后的利益分配问题时时候，培训班被别人点火举报了。培训班是没有正式注册备案的，可能是同行眼红了，向教育局举报了。教育局派人下来查了，责令要补办合法手续，在手续办好之前不许再收费开班，否则就要重罚。这件事情的动静闹得很大，有一部分家长直接就来退钱了。老板商量着要拿钱出来申请个办学许可证，可是全部手续走完下来可能要三万块钱。老板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他提议一人拿一万，就算是三个人合伙注册开办的。庄意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而且飞儿也说了，和不是很了解的人合伙做生意不是那么理想，而这也正是庄意的考虑所在，所以她也只能退出。
　　就这样，庄意的创业梦想破灭了。后来，庄意也常常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如果有一万块钱的话，可能今天自己也是一个小老板了。可是幸运之神好像不眷顾庄意。毕业都快两年了，自己还是没有做出任何成绩，甚至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找不着。而且，自己还要瞒着家里人，说自己在这里很好，但是自己真的是很不好。庄意每每想到这里都会难过的流下眼泪。
　　庄意又开始了求职面试的生活了，她很害怕这种生活。飞儿每天准时上下班，周末在家休息着，一切都很有规律。欧戈出国读研究生，可能也正是紧张的一年，很少和她联系了。庄意很想给欧戈打电话，可是国际长途话费很贵。一张五十块钱的充值卡，打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欠费了。五十块钱，那可是庄意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可是为了能和欧戈说上几句话，她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个月的生活费了。连飞儿都说她傻，为什么要给他打呢，他那边花费便宜，他打回来不是很划算吗？可是庄意如果是半个月都接不到欧戈的电话，她就想着去给他打。飞儿都觉得庄意疯了，一个月电话费比房租多多了。
　　在这段时间里，庄意是有点迷失自己了。她不想去找工作，不想面试，经常就是借着上网找工作的名义去找欧戈，除非是提前约好，否则根本就见不着欧戈。就是见不着欧戈，庄意也愿意坐在网吧的电脑跟前，东翻翻西看看网上八卦新闻。一听见QQ“咚咚咚”的敲门声就赶紧看一下，看看是不是欧戈上来了。庄意那段时间是很空虚的，没有工作，一天无所事事的。想到现实中要找工作的问题庄意就头大脑袋疼。她不愿意去想，她更愿意去想欧戈，想着和欧戈在学校里相互鼓励，相互帮助的点点滴滴。可是想着想着，她又会想到欧戈的现在，欧戈远在澳洲，他会在干什么呢？他为什么很少给她打电话了，是学习很忙吗？自己是不是和欧戈差距越来越大，欧戈是不是不愿意和自己联系了？一想到这，庄意就又苦恼不已。庄意经常想，如果她也能喝酒的话，她就想去喝醉一次，看看喝醉了是不是就没有苦恼了。可是庄意喝不了酒。白酒太辣、太呛，不敢喝；啤酒过敏，喝了就身上发痒，也不敢喝。她倒是可以喝纯果啤，可是那除了能喝胀肚子，根本就喝不醉人的。庄意也觉得自己很悲哀，连喝醉酒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憔悴的庄意，飞儿决定不能让庄意再这样下去了。
　　“庄意，你这样下去不行，你必须去工作，你太闲了，你就会胡思乱想的。你现在想欧戈没有用，如果你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欧戈也会嫌弃你的。”
　　“我也在找工作呢，在网上先看看。”庄意小声辩解着。
　　“不要骗自己了，你去上网为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你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还挨着饿。光把钱花在上网、打电话上了，这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欧戈不会因此而感激你的，相反地，他如果知道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他肯定心里会有别的想法的。周末你就去人才市场，把你的简历多准备几份。你的状态也要调整一下，你心事重重地样子，面试肯定发挥不出你的水平的。”
　　在飞儿的鞭策下，庄意又开始努力找工作了。其实庄意自己心里也明白，她不能这样一直下去。她必须工作，才能养活自己，才能在这个城市继续呆下去，才能坚持等到欧戈毕业回来。
　　庄意调整好了心态，积极面对找工作的问题。没过多长时间，庄意就又找到工作了。还是在英语培训机构里面做英语老师，不过这个培训机构还算是比较大的，那座筒子楼办公室的三楼，有一半是这个培训机构租的，光教室就有七、八个呢。庄意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工作环境的，满心欢喜的准备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对于过去几个月的麻木和放任，庄意说，就当是给自己放了个假吧。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庄意和飞儿都过得比较愉快。工作忙碌，但是很充实。飞儿会经常跟庄意说说他出去陪同客户的时候发生的一些趣事。庄意也会跟飞儿讲一讲，在培训学校孩子们都说了那些让人发笑的话。
　　在那一年的十月份，庄意和飞儿搬离了那间民房。实在是因为在民房住得太不方便了，特别是洗漱和上卫生间的时候，有时候都能等上半天。而且都是男女合用的，有时候非常尴尬。所以庄意和飞儿都决定搬离这里，搬到居民小区去，而且最好离上班的地方都近一点的。飞儿是在西高新工作，庄意的培训机构是在北郊，所以把房子租在西郊、北郊都行，能在西北郊交界的地方租上更好，离她们上班的地方都不远。
　　因为是想着省点中介费，所以庄意和飞儿是一有空余时间就到那边去找房子。没想到最后还是让飞儿在西北郊的阳光小区把房子找着了。房子不大，五十多平方吧，两室一厅，厨房、卫生间都有，还有一个阳台。房子里基本的家具都有。因为房子的厅很狭小，用飞儿的话说，这不叫两室一厅，这叫两室一过道。但看在它租金比较划算的份上，她们对这个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这是小区的单元房，有自己的卫生间，不像民房，一个楼层，无论男女，都共用一个卫生间，非常不方便。在民房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了，一下看到有厨房有卫生间的房子，庄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再说了，房租也不贵，400块钱一个月，每个人也就掏两百块钱，庄意和飞儿完全可以接受。她们当即就定了下来，第二天下午就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