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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风一样的永恒世界(五)

作品名称:像风一样的永恒世界      作者:李非语      发布时间:2010-10-07 09:05:40      字数:4901

中午丁健打来电话,说几人在鼋头渚逛了半天,路遇美女无数所以耽搁了,现正在那边找地吃饭,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喝两杯。我想想还是算了,两女估计也不愿来回折腾。我们三人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庵里一人吃了碗高价素面:面果然很素,半碗面汤两筷子面还漂着三两根瘦弱的青菜,真不知道庵里那几个胖尼姑是怎么靠吃这个长成那副体型的。
一下午我们在太湖仙岛上面疯跑,大有不把小岛逛遍誓不罢休之势。沿途去瞻仰了一下玉皇大帝的遗容。为了直视他的尊容,我们顺着昏暗的窄小楼梯爬到三层,结果陈萌萌崴到了脚,于是两个女生的包包都落到了我的手里,还好陈萌萌否决了我背她这个提议,否则痛苦的情形不堪想象啊。在道观正门前靠边一点有个大钟,游客可付费敲钟;一个矮粗道士声音洪亮地宣传有缘男女共同敲响大钟可保百年好合云云,这家伙肯定没少吃金嗓子。两女见人敲钟跃跃欲试,但敲钟的皆是一对对男女,两女若去敲钟就不是百年好合了,而是百合。于是我客串了一回,先后与两女前去付费敲钟。胖道士六根不净地拿眼瞪我,连我们敲钟时那一声照例的“百年好合”也念的有气无力。神仙大概也保佑不了这种一男两女的百年好合吧。
在道观门前的香炉里我们一人插了根香,继续游荡。我的体力已经不支,见两女仍然神采奕奕,我也只有默默忍耐,继续做我的二流摄影师。后面的景物我已经提不起多大的兴趣了,不过看到毛利和陈萌萌兴致正高,我也不好扫了兴,就强打精神四处观望,不时赞一句大好河山。途中路遇一矮洞,洞口门楼有三个篆书大字,我不由一惊:“水帘洞?花果山水帘洞不是在连云港吗?难道是分店?”洞内转了一圈才花了三分钟,我若有所悟:“嗯,果然是分店。”两女皆笑,那笑容真如春山花开无比灿烂,我忙抓拍几张:这也是美景啊。
不知不觉一下午已经过去,相机也因过劳而罢工。我挎着两个女士包包,看看西斜的红日;两女也累得够呛,软软地靠在岸边的石栏杆上。远远的一帮小子在丁健的带领下神清气爽地向我们走来。待他们走到近前,我问:“你们怎么这么好的精神啊?也太能逛了吧?”丁健粲然一笑:“哪能啊。我们上岛后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逛了下。然后在树林里的草皮上斗地主呢。”靠,我彻底服了。大老远开车到这里来斗地主,真休闲。“那我没打扰到你们吧?”“嗯,最后一把我赢了,没拿到钱。”
回去时花了半个小时坐的游船。站在平台上有凉风阵阵,人也不是很多,我们都比较惬意。大家一致决定开车回去吃饭,纷纷表示很怀念潇湘阁的饭菜。看来大家都没吃好啊。回程一路无话,毕竟大家都累了,两个小丫头在车里甜甜地睡着了。我也静静地开车,看着公路两边的景物向后退去,就像是时光流逝时留在记忆里的一幕幕光影,想不明白说不出来,那感觉却深深地留在心里。
车直接开到了潇湘阁酒楼门口的停车处停下,我回头看去,毛利已经微睁着眼睛看向车窗外的夜色霓虹,看样子是刚醒,陈萌萌靠在那估计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于是陈萌萌也被悦耳的铃声惊醒。我忙开门下车,接起电话:“在干嘛呢?吃过饭了?”“刚吃过,你呢?应该旅游回来了吧?累不累?”燕玲在那边细声细气地说话。“我刚回来,正准备吃饭。”我偏头见两女已经下车便按下锁车,边向两女招手边带头向潇湘阁里走。“哦,那你吃饭吧。吃完饭早点休息,跑了一天应该很辛苦的。”我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陈萌萌跟在我旁边,问:“跟谁打电话这么有口无心的呀?”我不解:“怎么会有口无心呢?”“因为你用右手拿的电话啊。”毛利在旁边也提起了兴趣:“为什么用右手拿电话就是有口无心呢?”陈萌萌忙为我们解惑:“因为心在左边,左手离心更近一点。”“哦。”毛利看来是领悟了。我则笑了笑未作回应。这时有服务员过来领着我们上到二楼,推开包间门,一帮小子团团坐定,已经开始有菜在陆续上桌。我在丁健旁边坐下,张卓正殷勤地为我们倒着银剑南,看得我相当眼晕。“有啤酒吗?”我问服务员,丁健学会抢答了:“没有,这个真没有。”逗得服务员在旁偷笑。我把车钥匙扔给坐我对面的张翔:“交给你了。”这小子滴酒不沾,一逢喝酒就说前列腺炎犯了,也不知他有几个前列腺,怎么老发炎。
一顿酒喝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我晕晕乎乎地问:“毛利啊,喝了几瓶了总共?”“四瓶了,这是第五瓶。”陈萌萌端着杯橙汁回答我,然后继续喝她的橙汁;丁健不知道跟毛利说些什么,逗得毛利掩着嘴一直笑,难怪叫她她也听不见了。我低头找了找,很疑惑:“我的那杯橙汁呢?”坐我旁边的陈萌萌“啊”了一声,红着脸看我一眼,把只剩半杯的橙汁快速地推到我面前,低头翻她碗里的松仁玉米,就像是在点数一样: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盯着她:“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陈萌萌立刻抬起头,俏眉微扬回瞪我,我嘿嘿一笑:“当我什么都没说。”端起橙汁一口喝干,然后我转头看着丁健:“哎,我都喝干了你怎么还不喝啊?”丁健正和毛利天上地下的一通胡侃,哪知道我有没有找他喝,听我这么一说,再看看我手里的空杯子,他也晕了:“哦,喝干。”咕咚咕咚一杯白酒下肚,这回不晕也得晕了。毛利没人逗她乐了,于是她专心吃菜。
几个坏小子酒量不行,此刻舌头大成一片。赵贤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非要找我干一杯,我说:“刚刚不是都干了一杯了吗?”“那不行,你得干。”“我不干。”开玩笑,再干一杯我非得和丁健一样趴在那不可。赵贤仕于是一阵坏笑:“不喝干也行,你得说个荤段子。”一帮子坏小子一齐附和叫好,看来不来一个是不行了。我偏头看看陈萌萌,再看看毛利:“好,那我就来一个,冻着你们别怪我。说是北极附近的一个镇子,有两个猎人互相不服气,都认为自己比对方强。于是一天他们请了全镇的人做证明,非得分个输赢来。”“停停停,老大你这是荤段子吗?我怎么觉着不像啊?”张卓一说,另外几个小子也来劲了:“老大你可不能糊弄我们啊。”
“想不想听了?想听就别打岔。那个,我说到哪了?哦,他们非要分个输赢。于是比打靶比下套比陷阱,猎人那套把戏比完了两人也没分出个胜负来。”我端起陈萌萌刚给我倒的橙汁喝了一口,接着忽悠:“于是两人的小宇宙爆发了,就说啊,这离镇子不远有一只北极熊,极其彪悍。若是谁能把北极熊揍趴下,谁就赢了。于是其中一个先出发了,三天后,他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地回来了。”我卖了个关子,盛了碗汤喝了起来。“那个猎人赢了吗?”我一碗汤没喝完,有人沉不住气了,竟是陈萌萌。我瞪了小丫头一眼,小声说:“少儿不宜,汤不错你来一碗。”“继续说哈,这个猎人回来后很兴奋,大声说我赢了,用了三天我终于把北极熊揍趴下了。另外一个猎人听后一言不发,也出发了。他这一走,就走了半个月。就在镇上的人都以为他被北极熊打死了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他回来时瘦骨嶙峋,但好在没受伤。第一个猎人嘲笑他没胆去挑北极熊不知跑哪躲了这么多天。你们猜,这第二个猎人怎么说?”
这回毛利也忍不住了:“第二个猎人怎么说的啊?”唉,女人的好奇心啊。“嗯,第二个猎人说:你把它揍趴下一次算什么?现在它看到我不用我动手就乖乖趴下。嘿嘿,十个月之后你就知道你输的有多惨了!”说完后我起身去洗手间。一帮小子还没反应过来时,两个女生却都明白了,装作若无其事地在那舀汤喝。张翔则笑着冲我竖起大拇指:“老大,高,实在是高。”忘了这还有个明白人了。我快要走到洗手间的时候才听见包厢里传出那帮小子的哄笑。这都什么反应速度啊。太二八六了。
我再回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空空荡荡,毛利和陈萌萌坐在一边聊天。毛利见我回来了,告诉我:“大家都喝多了,张翔开车送他们回去,然后再回来接我们。我们等他回来吧?”我刚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所以现在的头脑已经很清醒了:“累不累?不累的话我们出去走走?”于是我们下楼结完帐向外走去。
此时已是十点多钟,夜色下行人渐稀,偶尔看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我们沿着路边的火树银花缓缓前行。说是火树银花,其实就是一棵棵挂满白色和红色小灯的树。美则美矣,只是可怜了那些营养不良的树。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毛利估计是白天玩得累了,陈萌萌倒是还挺精神,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张望。我则不近不远地落在他们后面抽烟,跟着她们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突然想起,来这座城市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我走遍这里的大街小巷,像一粒被风吹起的尘埃一样四处飘荡,风吹向哪里我就飘到哪里:我收获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在这时光的风尘中,我是风还是尘埃?是自由地飞翔还是身不由己地飘荡?……我使劲甩了一下头,扔掉烟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什么风行天下尘埃落定的,看来下次喝完酒得趁早洗洗睡,“晓梦迷蝴蝶”和“我是太阳”那些不是我一俗人能想得明白的事。
正想着,前面陈萌萌停下来冲我喊了一句:“嗨,一个人在后面磨磨蹭蹭想什么呢?”“琢磨着怎么丢下我们偷偷跑去风流吧?”毛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接了一句。我一愣:“这话从何说起?”毛利冲我努努嘴,我偏头一看:两个穿白色低胸超短连衣裙的妹妹正向我招手,在她们身后的粉红色灯光辉映下,特别让人眼热。我忙转回头来,紧走两步凑到毛利跟前:“别乱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话说出口,生怕她们接上一句“你随便起来不是人”这样的话,我紧接着说:“你们到真会带路。这条街叫做采莲街。爱莲说里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来形容莲花,而这里叫采莲街,你们明白是什么意思喽?”陈萌萌上来拽住我胳膊:“好了好了,我们都明白了,你还不快点走?真想被人家拉进去啊?还是你的魂已经被人家勾跑啦?”我笑着被她牵着走,并拍拍她拽我胳膊的手:“哎哎,男女授受不亲啊。”她回头诡异一笑:“是,大叔,都听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松开手。我汗颜,准备回她一句“是啊,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满地爬呢”,想了想终于没敢说出口。
穿过不长的采莲街,前面豁然开朗,一条双向八车道的大路横亘眼前,两旁的路灯投射下明晃晃的桔黄色灯光,照得空旷的马路恍若白日。马路对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上沐浴在灯光中的绿树红花分外鲜艳。“那是市府广场,前面不远就是市政府了。”毛利不待陈萌萌询问,抢答了。“过去看看?”陈萌萌今天一定吃了兴奋剂我想。
走在大理石地面上,陈萌萌环顾四周。广场很大,外围是树林和花圃,其间设有长椅石凳;再往里走是一条环形的大路,同样是由大理石铺就,整条路正好绕广场一圈。从大路上的台阶下去,是大大小小的水池假山。陈萌萌站在一块镶嵌很多五彩小灯的圆形地面中间原地旋转一圈,很得意:“好美啊。”我嘿嘿坏笑:“等你变成落汤鸡就更美了。”“怎么会?”陈萌萌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星。“那是一个喷泉。你现在站在喷泉的正中间。”毛利微微一笑很倾城。陈萌萌低头仔细一看,方发现那一个个围绕着她的小小出水口。她不以为意,慢慢走出来继续她的探索和发现之旅。再往里就是一块空旷的平地了。陈萌萌也失去了继续向里走的兴趣,于是我们往回走。我依然是跟在后面,随着她们的步伐前进。走着走着我发觉不对了,怎么走到树林里来了?我正准备出声制止,最前面的陈萌萌已经“啊”的叫了一声。
我心里一惊迅速跑到前面,只见陈萌萌飞快地退了回来。我忙问:“怎么了?”陈萌萌满面通红脚步轻快地向树林外走没说话,于是我问毛利:“怎么回事?”毛利很镇定:“有一对情侣。”我笑了:“萌萌啊,你们大学里情侣KISS不是也都光明正大的嘛。”陈萌萌装纯不理我,毛利则注视我:“要不你再去看看是不是情侣KISS?”我玩起了深沉,以四十五度角抬头看天:“快看,流星!”两女连忙举目四望:“哪呢哪呢?”我伸手一指,于是两女继续走路:“去,是飞机。”
我们在广场出口那里靠近马路找了个长椅坐下,三人都不说话。此时夜色迷离,不远处不时有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呼啸而过。“我今天很开心。”陈萌萌幽幽地低声说了一句与此情此景不太搭的话。“我也是。”毛利坐在中间接了一句,然后偏头看我。我连忙表态:“我……好累。”毛利轻轻捶我肩膀一下,似是怪我不懂风情破坏了气氛。我装模作样揉揉肩膀:“不是肩膀,是腿。小丫头,你也来和你毛利姐一起给我捶捶腿。”陈萌萌冲我扬了下拳头,毛利也站起身,两女双双向外走去。我看向路边:我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车边站着那个前列腺习惯性发炎的张翔,此刻这小子正看着我,满脸猥琐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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