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品名称:罪恶的欲望 作者:卢霞 发布时间:2015-06-05 10:37:38 字数:8173
第十一章
(1)
肖俊池调查取证忙了一个上午,下午两点多钟他在局里见到了程局长。
程局长很关心地问:“案子进展的怎么样?”
“这是一桩有难度的案子。”肖俊池简单的向程局长汇报了一些过程和调查的程序。
程局长点点头说:“可得抓紧,市委又催了,从目前的进度看,两个星期是不够的。”
“我想两个星期会破案的,”肖俊池两只眼睛望着他说:“今天是我们立案侦破已经第五天了,请程局长放心,我争取尽快完成任务。”
“你可要抓紧时间,”程局长说:“但是,你们要抓住关键的东西去查,不能没有目标的乱查,这样不仅查不到线索,还会白白的浪费时间。”
肖俊池的目光对视着程局长的目光说:“我已经把初步调查的各个方案都安排好了,于汉林和朱小青负责走访夏紫微的朋友、同学。我去调查那个穿风衣的人,着重访问都有谁见过她。”
“当然,对于和夏紫微一同来的三个人也不能放松。”程局长皱着眉头说:“于组长跟我说三个人当中的叶子安和刘思雨的嫌疑最大,你现在对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处理的?”
肖俊池一双眼睛不快地瞟了一眼程局长说:“叶子安和刘思雨都在招待所。”
“一定让人看紧点别让他们跑了。”程局长提醒到。
“不会的,”肖俊池答:“我已经找人把他们看紧了。”
“我看有必要再对叶子安提审一次,这样会对案情有所帮助的。”程局长认真的说。
听了程局长的一番话,肖俊池的心理有种不舒畅的感觉。从程局长的表情和态度看,他感觉到程局长对他不信任似地。他明智地预料到一定是于汉林搞的鬼。自肖俊池提队长一年多来,于汉林一直对他有意见。因此,于汉林对他这种调查方式抱有成见,这种成见是肖俊池进入刑警队以后,于汉林就开始有的,他对肖俊池始终是不满的,这种不满多少带有很深的嫉妒,久而久之使他们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肖俊池曾冷静地想:于汉林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他完全已经跌进丧失理智的状态。不过肖俊池并不介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和这种人斤斤计较,况且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和于汉林发生冲突否则影响破案的进度。
肖俊池沉思片刻,说:“程局长,我知道了。”
“好了,”程局长说:“那你忙吧!”
肖俊池没有去办公室,他径直去了国际宾馆,他想再去摸摸情况,找徐小姐彻底的谈谈。他上了二楼,在二楼的值班室找到了徐小姐。他向徐小姐说明来意,徐小姐热情的接待他。
“你坐。”徐小姐为他倒了杯开水:“你还是为了那个案子来的吧?”
肖俊池接过杯子说:“是的,我想核实一下夏紫微被害的那一天,你是不是只看见陈强一个人进入过202室?”
“是的。”徐小姐说:“我在九点多钟送开水到各个房间,我送完最后一瓶水刚到走廊的转弯口,就看见一个男子慌慌张张的从202室房间跑出来往走廊的东边的出口跑去,我好奇的追上去看清他的背影是陈强。”
“那一天陈强当班吗?”肖俊池追问道。
徐小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记得那天他应该是他上班,但是奇怪的是他从202室跑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没有穿工作服?后来在我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又穿了工作服,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很纳闷。是不是当时我看错了?”
肖俊池思索了一下说:“当你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是在西面走廊尽头,我看见他伸着头正往东边的走廊望着什么东西,那样子很可疑。”徐小姐说:“于是,我悄悄地走到他背后,冲着他喊道:‘陈强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的?’听到喊声他下了一跳,回过头来气汹汹地瞪了我一眼,而后就跑下楼了。”
“你当时看见走廊上有人吗?”肖俊池问。
“我没有在意。”徐小姐说。
“你还看见什么情况呢?”肖俊池喝了口水说:“或者说看见其它人进入202室吗?”
“没有,”徐小姐真诚的说:“我知道的仅仅就是这些,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再提更多的问题我是帮不上你的忙。”
“这没有关系我不会强求你的,”肖俊池从椅子上站立起来:“我想重新再看一下202室。”
徐小姐迟疑了一下说:“老总已经说过了202室暂不开放,钥匙被他拿走了。”
“我是否能看看你们的监控录像?”肖俊池说。
徐小姐停留了几秒钟,她拿起内线电话拨通监控室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说:“好吧,你跟我来。”
监控录像室在一楼,肖俊池尾随徐小姐走进监控室。
“你看这是三月八号的录像。”徐小姐说:“我们宾馆的监控录像不是很清楚的,领导说过了准备重新装修监控录像。”
肖俊池礼貌地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在仔细地看着监控录像,的确很模糊。他看见一个穿风衣的人在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微抬头看着门牌上的房间号,他突然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房间门开了他走进去。肖俊池认真地看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
“宾馆里的监控录像早就坏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徐小姐说。
肖俊池客气的说:“是的,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肖俊池一无所获得从宾馆出来。他觉得压力更大,不仅来自局里的,还有来自市委的。尽管本地的媒体没有报道这件凶杀案的新闻,但他隐隐约约觉察到普通的群众有不少人对此事议论纷纷,原因是被调查的人难免会走漏风声。他们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知道的人也就多了,这就是好事不出名坏事行千里。所以案子拖得越久负面影响就越大,对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也不利。
肖俊池回到局里已经是五点三十分。他在办公室里重新翻看着这几天的资料。
(2)
这时,于汉林和朱小青推门进来,朱小青把记录本递给肖俊池,肖俊池没有翻看记录本,他只希望他们会带来重要的线索。
他迫不及待的问:“今天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啊?”
“一无所获。”于汉林无精打采的说:“全都是些老俗套的话同学聚会,夏紫薇请他们帮忙寻找林舒妏的下落,他们都说林舒妏早就死了。徐海英连夏紫微的面都没有见过呢?只是吴静雅通知她的。”
肖俊池觉得于汉林脸上闪过一丝几乎难以描述的嘲笑。他真的不愿意看到于汉林那副令人作呕的摸样,他知道他的嫉妒心狠强,喜欢表现自己,特别是在领导面前总爱占上风,肖俊池从心里不愿意搭理他。他把脸转向朱小青:“那赵伟呢?”
“看样子赵伟是夏紫微的情人,”朱小青肯定地说:“他和夏紫微见了两次面,第一次是在民政局,夏紫微主动找他打听她儿子的情况;第二次是赵伟到宾馆找夏紫微的,夏紫微也请他帮助寻找林舒妏,可是他对林舒妏的印象并不好,原因是林舒妏曾经反对他和夏紫微来往。根据赵伟所说他与夏紫微还没有正面接触过,由于他工作忙又去省里开了一个星期的会议。准备回来后好好的陪她,哪知她已经死了。”
“那还有其它情况吗?”肖俊池继续的问。
“我和于组长又去了一趟夏紫微的前夫家,也没有获取任何线索。她前夫怀疑是赵伟谋杀了夏紫微。”朱小青拢着额前的头发说:“以我的观点赵伟是不会去杀夏紫微的,他们是一对情人关系,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她。”
“肖队,”于汉林固执地说:“我看还是把案情转移到叶子安、刘思雨、陈强身上。只要我们审问的力度到了,自然而然他们会漏出马脚的。还有叶子安,陈强都承认进入过202室。夏紫微的杯子上又留有刘思雨的指纹,因此我们的目标应该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而不能盲目的去查那些与本案无关的人。”
“于组长,肖队并没有去乱调查。”朱小青反驳说:“只要和夏紫微有牵连的人,都必要进行一番调查和盘问,这样扩大视野对案情查起来也有利。虽说把目光集中在他们三个人身上,万一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凶手,我们还得重新立案调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是更浪费时间吗?”
“当然,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双管齐下。”肖俊池接过朱小青的话头说:“完全有必要再次提审叶子安,但是决不能以逼供的口吻。”
于汉林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心理很不舒服,他顿时觉得自己在破案组里没有立足之地,但是他又不能做出完全的抵抗。因为当今社会现在都是竞争上岗,只要你有出色的工作能力上面的领导就会重视你,甚至还有晋升的可能。不过于汉林有他自己的打算,对于这个凶杀案他想和肖俊池竞争看谁先查出真凶来,他决定明天再提审叶子安。想着他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是他的老婆打来的说他儿子发高烧让他下班早点回家。
肖俊池看着于汉林说:“谁的电话?”
于汉林答道:“老婆打来的儿子发高烧让我早点回家。”
肖俊池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你先回家带孩子看病,已经下班了。”
“好吧我先走了。”于汉林说着走出了肖俊池的办公室。
“肖队,于汉林近期情绪很不好,动不动就朝我发火,对你的意见也很大。”朱小青看着正在沉思的肖俊池说:“夏紫微的凶杀案他始终在怀疑叶子安和刘思雨合谋杀死夏紫薇的,有事无事的就往程局长的办公室去打小报告。自从我们成立这个侦破小组以来,我恍然大悟地发现了于汉林的另一面,这几天他像疯子一样,扭曲的心理总有一种极端的倾向,思想境界里掺杂着低级的念头,这个念头完全控制了他。”
肖俊池静静的凝视着朱小青片刻说:“小朱,不管于汉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暂时不要去考虑他,我们要以大局为重。目前我们的案子还没有破,如果我们三个人若即若离,这对我们的破案会有一定的影响的,因此我们要精诚团结共同来破此案。如果于汉林要是再有不好情绪不要理会他,你学大度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的。”
“他这人就是目光短浅,破案能力有限。局里很多人对他的印象不太好,有的人说他在和你争高低呢?我觉得他想和你竞争看谁先查出凶手来......”朱小青说。
“哎呀,我们不谈他,”肖俊池打断朱小青的话笑笑说:“下班了我们走吧!”
(3)
肖俊池回到家里时妻子顾婷婷在桌子上已经摆好一顿丰盛的晚餐。一盘韭菜炒鸡蛋、一盘红烧肉、红烧鲫鱼,还有一小盆热气腾腾的豆腐骨头汤。看见桌子上的菜肖俊池从冰柜里拿出两听青岛啤酒。
顾婷婷将胳膊支撑在桌上,两手托着下巴,看着正在喝酒的肖俊池。
“你怎么不吃啊,”肖俊池问:“儿子呢?”
“上晚自习去了。”顾婷婷说:“你多吃些工作那么的辛苦,自从接了这个案子没有一次来家吃过一顿饱饭的,今晚可要好好的吃上一顿了。”
肖俊池朝顾婷婷笑了笑说:“老婆听你的,你也吃啊!”
顾婷婷起身到厨房端来了两碗面条放到桌子上问:“你现在侦破的这个案子是不是国际宾馆里的谋杀案,死者是夏紫微,她是从香港来投资办厂的?”
肖俊池停下手里的筷子惊异的望着顾婷婷。他爱人在市文教局上班,她的单位在市委里面,因此肖俊池从不敢把工作上的事情和她说,包括小案和重大案件,特别是夏紫微的谋杀案,市委市政府一再强调不许对外讲,可是顾婷婷怎么会知道的呢?
顾婷婷看见肖俊池诧异的目光好奇的问:“你怎么了,吃饭啊!”
肖俊池提醒道:“我告诉你阿,这个重大的案子你不能朝外乱说啊?因为你在市委里上班,如果是你说出去了对我会有一定的影响的。”
顾婷婷朝肖俊池妩媚笑了笑说:“哎呀,你想那去了,我怎么会乱说呢?我们同事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谈论这件事的。她说死者是她的同班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她们相处的特别好......”
肖俊池马上来了精神,刚才对顾婷婷的抱怨都在顷刻间消散。他立即打断顾婷婷的话:“你的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顾婷婷不解的说:“当然是女的喽。”
肖俊池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顾婷婷嘟囔了一句:“你又不认识她,干嘛知道的那么详细,她也只不过说说而已。”
肖俊池急切的说:“我现在正需要这方面的线索。这个案子已经接受五天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进展,也许你这位同事能帮上我的忙,知道些夏紫微的情况。”
顾婷婷看着他那焦急的样子说:“她叫郑楠。”
“郑楠。”肖俊池自言自语的,他终于想起在学校里那个爱出风头、活泼,头上扎着马尾巴的郑楠,总喜欢和夏紫微泡在一起。不过令肖俊池纳闷的是她跟夏紫微那么好为什么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呢?肖俊池迅速吃完了饭。
“你把郑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肖俊池擦着嘴说:“我现在就去找她。”
顾婷婷醋意的抱怨着:“现在几点了,你也不怕打搅人家。”
肖俊池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说:“快到七点十分,我把她约出来谈谈。”
顾婷婷还是执拗不过肖俊池把号码给了他,肖俊池打她的电话没想到她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约在河滨公园见面,肖俊池提前到来河滨公园。河滨公园坐落在市区的城西古黄河畔,每年的夏天这里的人很多,现在是春天,公园里的人不是很多。郑楠大约在七点三十分到了河滨公园,肖俊池借着路灯看见她,她的马尾巴不见了,现在,烫卷了满头的长发,上身穿了件酱色的羊毛衫,下身穿了件紧身合体的牛仔裤。要是从她这身装束看,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她的五官端正,肤色白净,由于是晚上看不到她脸上有没有皱纹。
郑楠就着灯光看着肖俊池,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很热情礼貌地和老同学握握了手,脸上挂满了笑:“老同学有二十多年没有见了,你还是老样子,英俊潇洒。今天,你怎么想起来约我啊?又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肖俊池神秘的说:“你猜?”
郑楠的眼睛里露出惊奇的表情,她始终面带微笑说:“我可猜不出来啊!”
肖俊池笑出声说:“顾婷婷告诉我的。”
郑楠依然不解地问:“你怎么认识顾婷婷的?”
肖俊池答道:“她是我的老婆啊。”
郑楠站在那里发愣了半天说:“顾婷婷是你的老婆?我跟她同事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啊!她的嘴真紧。”
肖俊池点点头说:“我也是今天才听到她说起和你是同事,这不就追过来了吗?”
郑楠嘿嘿的笑了两声:“现在老同学在哪里高就啊!”
“不好的差事,”肖俊池说:“公安局。”
“哎呀,老同学你真会开玩笑。”郑楠羡慕地说:“那可是事业单位工资待遇很高的,很多人刺着头想往里进都进步去,你还不满意啊,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
“哎,各人有各人的难处。”肖俊池苦笑着说:“你知道我今天找你的原因吗?”
郑楠侧脸看了肖俊池一眼说:“不知道?是啊,我也纳了闷,你今天怎么会想到找我啊?”
肖俊池眼睛望着前方说:“是为了一个案子,我听顾婷婷说,你知道夏紫微被谋杀的事。”
郑楠风趣地说:“如果不是这个案子,我这个老同学在你的印象中将一笔勾销,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的吧?”
“你说的太离奇了吧。”肖俊池笑眯眯得说:“我们还是谈点正经事吧,你是怎么知道夏紫微被人杀死在宾馆里的?”
“我们边走边说吧。”郑楠和肖俊池在夜幕的护送下,他们并肩沿着公园里那条用石板铺成的小道走去:“我是听张建华说的,前几天张建华去市机关找人我遇见了他,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没和夏紫微见过面吗?”肖俊池问。
“没有,”郑楠说:“她什么时候回宿陵市我都不知道。”
肖俊池不相信的问:“你在学校的时候和她是好朋友,她这次回来能不找你吗?”
“人家现在是大老板有钱了怎么能看得起我们这些小职员啊!”郑楠自卑的说:“要不是张建华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来家乡投资办厂的。”
(4)
本来肖俊池是带着希望而来,想从郑楠的口供里获取点有用的线索,但令他大失所望。可是人已经被他约出来了,也只有和她谈谈对这个案子的见解。于是他问:“你对夏紫微的谋杀案有何看法?你是否怀疑是我们同学中的人谋杀了她?”
“我可没有你这种推理能力,”郑楠说:“但是我可以肯定同学没有必要去谋杀她,再说了我们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不可能向年轻的时候那么冲动,现在相隔二十多年了即使就是有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淡忘了。我的看法是从目前的角度讲,一定是图财害命。原因是夏紫薇现在有钱了,再加上她那傲慢的天性激起某些人的恨,因此才被人谋杀了。”
肖俊池点燃一根烟说:“你知道吗?夏紫微和林舒妏的关系是不是很好的?”
“这我知道夏紫微离婚后在林舒雯家里住了两年,”郑楠回忆的说:“那时候我也常去玩。”
肖俊池吐着烟雾问:“那时林舒妏结婚了吗?”
“没有。”郑楠望着前方的路灯说:“夏紫薇去香港后的第二年林舒妏才结婚。”
“我对夏紫微和林舒妏的关系感到奇怪,”肖俊池不解的问:“她一回到宿陵市就开始寻找林舒妏,她的行为让大多数同学不解,仿佛是在找恋人。”
郑楠收住脸上的笑容,她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过有两分钟她才说:“我只怀疑她们是一对同性恋,但不敢确定,因为,我没有足够的证据。”
“难怪她对林舒妏那么的痴迷。”肖俊池说:“你有林舒妏消息吗?”
郑楠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没有,林舒妏的失踪我也感到奇怪,记得十几年前我去找她的时候,她的邻居告诉我,林舒妏早就把房子卖了不知去向。林舒妏的命也够苦的,父母去世的又早,她结婚才三个月就离婚了......”
“为什么?”肖俊池打断她的话说:“有人说她死了,你相信吗?”
“是的。”郑楠说:“以前有很多同学告诉我说林舒妏死了,不过林舒妏也挺可怜的,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即便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肖俊池听的出郑楠的喉咙有点哽咽,过了一会他说:“我觉得林舒妏不会就轻易地死去,她在我的心目中就是个谜。所有的同学对林舒妏的死也只是一种猜测,没有一个人能去证实她真的死了。”
郑楠嘿嘿哼了一声:“是啊,我也曾经想过,但是又不能去证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对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去做些什么?再说了从学校毕业分开谁还能顾得上谁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肖俊池说:“你是听谁说林舒妏死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又从那里传出来的呢?”
郑楠眼睛望着远方想了一会儿说:“我是听吴静雅说的,她说林舒妏在她面前说过要去自杀的。”
肖俊池问:“她是亲眼看到林舒妏自杀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郑楠说:“不过吴静雅说的非常肯定,她说林舒妏带着房产证曾经去找过她,恳请她帮她把房子给卖了,把钱捐给孤儿院,日后给她烧把纸。按照这么说法,林舒妏真的已经死了。”
“吴静雅见到林舒妏的尸体了吗?”肖俊池继续地问。
郑楠说:“吴静雅没有说,她一直坚信林舒妏的确死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你知道吗?”肖俊池说:“夏紫微生前准备搞一次我们高中部同学聚餐联欢晚会。”
“不知道。”郑楠不快的说:“没有人通知我。”
肖俊池说:“我也觉得奇怪,你和夏紫微相处的那么好,她怎么没有请你呢?”
郑楠嘿嘿地笑了几声说:“她有钱了,就看不起我了,其实不请我也无所谓,她现在不是死了吗?”
肖俊池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了一会儿说:“你也不能责怪她,也许她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上班,她要是不死的话一定会请你的。”
“不可能请我的,她回来好长时间了,就是通过吴静雅也能找到我啊!”郑楠说:“她早把我忘了,唉,现在说还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
这时郑楠的手机铃声响了两下。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她老公发来的信息。
“老同学我不能和你多聊了,我老公来信息催我回去,对不起我知道的也只是这些。”郑楠说完她朝肖俊池挥挥手:“再见。”
肖俊池目送着郑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夜幕中。他才回过头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春天的夜晚,淡月笼沙,大地已经沉睡了,除有微风轻轻地吹拂,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但是夜晚的灯光真是,变幻莫测,五彩缤纷。
他没有回家自己慢慢的逗留在河滨公园,因为是三月份公园里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隔着水泥凳子上一对年轻男女谈情说爱。再另外的一个水泥凳上坐着两个女人,这个水泥凳子比较隐蔽在公园的里头,不会轻易地被人发现。肖俊池只是慢慢散步地走到这里的,他远远地看着她们搂抱着,很像一对恋人。肖俊池做梦都没有想到夏紫微还有同性恋的倾向,肖俊池对于同性恋这三个字的概念模糊不清,他真的搞不清楚,女人和女人会产生爱情,甚至于还爱恋的那么专一、那么痴迷、那么执著。他突然来了灵感,有一种不成熟的想法,夏紫微会不会死于同性恋这个罪恶的欲望之中呢?她会不会被林舒妏所杀呢?也许林舒妏根本没有死,也没有离开过本市。当她知道夏紫薇再寻找她的时候她故意的躲起来,或者她发现夏紫微有钱了,她眼睛红了,因此谋杀了她;或者还有其它的原因呢?但是又令他费解的是,大多数的同学都说有十几年没有见到她了,这十几年之中她都干了些什么?她又会去哪里呢?如果要是生活在市区里她肯定会被同学发现的,可是没有一个同学看见过她?真的就像同学说的那样,她不在这个世上了吗?他真想不出林舒妏是死是活,仿佛苍天已经剥夺了他的判断力。因此,林舒妏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