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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小村——第二章(八)

作品名称:静静的小村      作者:厦屋      发布时间:2015-06-01 20:01:09      字数:7007

  薛明的媳妇王娟今天上午被县公安局的人从家里抓走了。人们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只有杨能人杨坤似乎或深或浅地知道一些原因。
  根据他近两年的细心观察,杨坤惊奇地发现,薜明王娟俩口子根夲没干正经事。做为农民,他们把家里的几亩地都租给了别人。如做生益,为啥在县城没有门面摊铺?而杨坤知道,薛明俩口子把钱看得比先人祖宗还重。在二屯村,不管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大病小灾的,可从来未见过他俩帮过忙。有一段时间,他俩好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都没有了。而有一段时间,他俩常出入县城,来回都是坐着绿青蛙出租车。杨坤很早就听别人议论,王娟在当姑娘时就在县城的一家理发店帮忙,以后又去了歌厅当陪侍,而嫁过来后穿衣打扮又入时前卫又暴露,让村里好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常骂世风的日下,少德少仪。
  可过了一个礼拜后,从村民的议论中得知,王娟是因为在云南贩毒被抓,而薛明则跑了,目前,公安机关正在网上通辑追逃中。这就把杨坤惊得不知所为,他怎么也没想到,薛明王娟俩口子竞做了如此大胆地违反国法的事。
  其实,王娟却因贩卖毒品被县公安局逮捕了。而他们俩口的贩毒史已有五年了。
  薛明王娟俩口子认为,如今的社会,人们是认钱的,金钱永远是第一位的。而要来钱快,干正经生意是发不了家的,只有涉及黃赌毒才能挣大钱,发大财。
  五年之前,他们认识几个县上贩毒的,他们眼睁睁地看见那些人不长时间就暴富了,有车有房了。于是,第一次,他俩合计着,准备了些钱从S市的一个上线处买来了十克海洛因,提供给县城的几位吸食着。
  就这样,第一步跨出去后,他们的人生轨迹彻底发生了改变。慢慢地,他们入道了,开始挣钱了。而今年年初,他俩经过反复考虑,由王娟亲自去了一趟云南,在中泰缅边境的金三角地区,王娟采用身体藏毒的方法,共跑了三次带回毒品九百克。这一下子,他们发了,不像以前从S市上家买的,价高又掺假,而如今这样一做,利润高得惊人。
  十月一日黄金周刚过,王娟就把她物色好的夲村人何萍叫上,准备南下云南。她已给何萍说好,带一次货,路上花费不说,给何萍三千块钱。
  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小村子,王娟买到了货,共计四百克。在验过货后,她把何萍叫到当地的一个小旅馆里,她准备让何萍脱了裤子。
  “王娟姐,你要干啥?”何萍吃惊地说。
  “爷,你小声点,这不是咱二屯村,咱赶紧把这东西藏了”王娟拿出一个圆棒的用避孕套装填好的浅白色粉状东西说。见何萍不解其意,她冲何萍诡秘地一笑。
  “藏那儿?”何萍问
  “这儿”王娟朝自己的裤裆指了一下。
  “内裤里?”
  “不,你那里面”
  “啊,那怎藏呀?”
  “笨死了,放进去就好了,等咱过了十几个小时,到昆明就好了”说完,王娟脱了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蹲在地下,右手把那个棒状物插进了自己的私处。放进后,她站了起来说:“听姐的,就这样”。
  何萍站在那儿发呆,王娟急了,命令道:“快蹲下”
  何萍蹲了下去,王娟赶紧用后手举着把另外一包东西向何萍的私处插去。
  何萍闭上了眼睛,身体有些抖,额头沁出了汗,她的私处感到憋胀憋胀地,她想尿尿了。
  “吧”地一声,王娟在何萍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何萍的屁股猛地一收缩,又不想尿了。
  一切准备停当后,两人穿好裤子,出了屋,左瞅瞅右看看地似鼠一般,小心翼翼地上了公路。
  半个小时过后,一辆开往昆明的长途卧铺车来了,王娟已事先告诉了何萍,让何萍先坐车走,而自己则坐下一趟车随后赶到。
  王娟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两人同时被发现。凭她的机敏、狡滑以及对这条线路的熟悉,她自已是不会有事的。而她最耽心的就是何萍。因为何萍是第一次给她当骆驼客,她怕何萍出事。尽管她已给何萍做了几十次强化训练,把公安盘查的情况细节做了几十遍的复述,她又耐心的提问,让何萍回答,直到何萍回答地滴水不漏,严丝合缝为止。公路上一连过了三辆车她都没有挡,直到第四辆车来她才坐上。
  在一个小镇上,何萍所坐的车被公安人员拦住了。
  两个公安人员上了上,女的说:“大家不要走动,配合一下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
  “醒醒,睡觉的人醒醒”,另外一个中年男公安说。
  车上醒的刚醒的人都在找自己的身份证,男公安一一收了下了车。那个女公安则来到何萍坐的下铺,问何萍:“那里人?”
  “S市人”何萍回答道。
  “到云南干啥来了?”
  “走亲戚”
  “一行几个人?”
  “两个,不,不,一个”
  女公安睁大了眼,目光直直地逼视着何萍,何萍像似被开水烫了,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她赶紧移开了目光。
  “亲戚是那里人?”
  “瑞丽的。”
  “那个乡的?”
  “我……我也不清楚,来的时候两个人,我第一次来。”
  “我看你就像是第一次来的,走,下车,我有话要问你”女公安下了车。
  “嗯”何萍一时脚抖得厉害,把鞋都穿不上,她很害怕,弄不好,她就栽了,完了。但她很快又镇定了,稳住了情绪,她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和手心,下了车。
  她被女公安带到了一个有黑布帘的房间,她的眼睛很不失应,瞎子似地跟在女公安后面。
  “来,站在这里”女公安对她说。她摸索着站了上去,此时眼睛才适应了,一台X透视机从她的颈部到腿上全部给扫瞄了一遍,接着,她又让左右侧身的扫瞄着。
  “刘队,有情况,体内。”
  何萍立即摊到了地上。
  那位女公安又把她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另一个女公安戴上白色橡胶手套,从她的私处熟练地取出了那棒状物质。这时,何萍似乎感到了一阵轻松。她索性瘫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刘队,二百克毒品”,取东西的女公安对着门外讲。
  “起来,起来,跟我走”,刚开始带何萍的那个女公安说,随即把何萍带到了另外一个房子。
  关了门,房子的一个桌子上已坐了两个男公安。女公安让何萍坐在凳子上,自己则立在何萍旁边。
  “叫什么名字?”年龄大些的人问,年青的做记录。
  “何,何萍。”何萍声音低低地,手心沁出了汗。
  “大些声。”女公安提示说。
  “何萍。”
  “性别?什么地方人?”
  “女,S市人。”
  “你知道你带的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人家说只要我带到昆明,给我三千块钱。”何萍心想,不如老实说完,反正东西又不是她的。这样,她反而轻松了。
  “那个人呢?叫啥名字?住址?电话?”
  “叫王娟,S市周水县塬下镇二屯村人,我俩一个村的。”
  “那她人呢?”
  “在我后面的那趟车上。”
  “李婷,咱们赶快去,下一趟车马上就到了。”
  何萍被拘留了,而王娟三天后竟奇迹般的回到了昆明,何萍没按约定的时间到指定的宾馆,她知道出事了。但她又不死心,只远远的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向那个宾馆偷偷窥视,小心地观察了两天,又发现门口情况异常,也不见何萍的下落,她确信,何萍出事了。她急忙坐上了回成都的一辆长途汽车,昆明有往返S市的长途大巴,她不敢坐。坐火车,她觉得更害怕,因为火车站査得更紧。她有一部买了才一月的手机,但自从和何萍分手后,一直关着,因为,她怕公安部门用设备定位,那她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二屯村四组的好多人已忘记了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在解放前及至文革后,总有不少人还叫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半个城。
  因为,在清朝中期和民国年间,二屯村人的先祖们,为了躲避兵荒和匪患,在一些殷实的几家富户的号召下,经过一年多的全村义务出工出钱构筑,终于用木板、夯和黃土,打紧夯实的筑了一座有模有样的土城。城不大,有东西城门供村内人进出,外出做务庒稼,进入回家休息做饭。城门用很厚的硬椿木厚板做成,外有巴掌大的铁钉铆住,又威严又气派还坚固。城外又有很深的壕沟,引来了村南一个从十里外的南山淌下的渠水。城豪的水绿汪汪,静静地倒映着这简约实用的土城。人们从此减少了战乱和匪祸的袭扰,安然地过着耕田织布,碾米磨面,婚丧嫁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纯朴日子。
  可那时,国破家亡,尽管这里暂时的安宁下来,而在城外却常有不少乞讨谋生而来的难民或外乡人。白天,这些人可以在城内行乞或帮富裕人家干些拉粪施肥,给牲畜铡草垫圈的粗笨活计,而夜晚他们是绝对要遵守乡约的规定,不能留在城中。这主要是从城里的安全考虑,怕土匪及一些鸡鸣狗盗之人内外勾结,干些攻城破门,杀人抢夺越祸之事。这样以来,在城外,有水饮,有野菜吃,城壕里还有魚蚌蟮之类可捕,这些人,先一二家,携儿带女,磊灶搭伙,支搭窝棚,住了下来,扎下了根。随着时间的向后推移,人越来越多了。
他们有河南的、山东的、安微的、甘肃的。姓杂口音乱,形成了二屯村的城外最边缘的一群人。二屯人自古至今,同情弱者,怜悯难者,见他们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也就默许了他们住在城外,从此,叫那里的居住者为半个城,意为城外的人。
  半个城的住户由于都来自外省外乡,姓氏很杂,有潘、白、朱、郭、樊、汪、吴等。他们基夲上因无土地,而男人们主要在二屯村以及临近的朱家查、来家村、马营、中旺等村庄给一些大户人家当长工或打短工。女人则经常给人洗衣做饭,个别的给人家的小孩当奶妈。还有些人把长大的闰女嫁给周围的一些人家。慢慢地,他们把自己也融入了当地这个较小的社会中。
  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日,S市解放后,人民政府全部没收了地主富农及中农的土地房屋及财产。把半个城的这些散居外来人家也算入二屯村的范围。给其分了田地耕牛和农具,但基夲上没有房子,而这些人也经过了两代人的努力,盖起了茅草房,但都很窄很小。
  五十年代未,关中农村大量的城墙被拆了,当肥料运到了地里,以增加粮食产量。而二屯村的城墙也未能幸免。
  城墙拆开后,城里城外更无了阻隔,鸡犬相闻,炊烟相汇,内外走动交往也多了,渐渐地,外来的口音在他的第二代人中就被关中口音同化了,饮食更不用讲。他们也习惯了吃面食、蒸馍、黄黄馍(纯玉米面做的)、锅盔、搅团、浆水菜等当地人上千年来已习惯了的饮食。
  
  从一九七八年国家在农村的新政策渐渐放开放松后,镇上县上有了集市,农民们可以把自家的粮食牲畜及菜蔬等农副产品拿到市场上去卖。而半个城的潘老大潘文博则从周水县县城的一个亲戚那里,学着从S市倒贩各种新旧自行车在县城的集市上出售。他从S市的自行车贩子那里购买一些二手自行车,通过长途汽车捎运回来,再在周水县城高价卖出,赚个差价。这样来来往往,一买一卖,倒贩交易,每月下来竞也能挣七八十元,比个县城的脱产干部还强许多。直至干到近二十年后,家里盖了房,给儿子娶了亲,而此时则一月有一千多元的收入了。
  又二年后,潘文博又在前院盖起了三间砖混结构的一层平顶楼房,一时间把村人及他的弟弟潘武强惊得目瞪囗呆,甚是眼红。他多次和大哥说要大哥引他入行,任凭他软磨硬泡,可大哥就是不开囗,不点头。无奈,最后还是他的父亲出面,大哥才答应了。
  潘老二入行一年后,半个城的白家朱家的两个年青后生竞如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也不在潘家两兄弟处讨教,而是直接去了S市西郊的自行车交易市场,竞也买回了自行车子,做开了买卖。
  其实,S市西郊土门附近有一个逐渐形成的自行车交易市场。而大部分自行车则是盗窃分子在市里盗窃的,再经过人为的遮盖修理清洗后来市场交易。而盗者不销,销者不盗。周水县县城的近十个购买者,打心里都知道车子的来路,但没顾忌这些,因为超低的价位太谗太诱人了。利可以击溃一切,俘虏一切,而法律道德规矩则被放在了耳后。
  而管辖的派出所也经常来个突击检查,但大不了收缴一批自行车,而卖车的和买车的似乎也认识那些公安。他们的嗅觉是超强的灵敏,稍一闻着风吹草动,则一哄而散,车子能骑走则遛,骑不走,人遛了,来个金蝉脱壳,消失在繁华的人群中、巷子里、商店中。公安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收缴些自行车了事。
  如此这般,检查一次,报刊电视等媒体报道一次,过两天,此事又成为过眼烟云,一切照旧。车子照卖,车子照买,当然,车子照样丢。
  可渐渐地,买卖双方都成了熟人,就互相留了家里的座机和手机号码,谁弄来了什么个车子,谁想卖个什么车子,电话一通,马上搞定,而他们反而不去市场,径直在约好的地方及卖车人的住所进行交易。
  就这样,S市市区被盗的自行车越来越多,居民痛恶之声不绝,而周水县的自行车销售市场却越来越大,引得杨凌、眉坞及房县甚至乾州县的人都来购买。
  当然,半个城的七八户经营自行车买卖的人都发了财,尽管周水县公安局也查了不少回,可那些人像老鼠一样兜圈子,躲藏着,打游击,弄得公安局也无法,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只能草草地收兵。
  
  一场秋风一场凉,似乎成了一条法则。
  西北风的势头更强了。气温一下子下降了很多。大叶杨树上的黄叶渐渐地变成了褐色,顶尖的叶子也落完了。泡桐只剩下粗壮的枝杆,卷曲打邹的浅绿的叶子落了一地。柳树的叶子依然浓密由绿色变成了深黃。田畔上的野菊花已经衰败了,隐在枯草中,花都快干了。一棵粗壮的柿树红艳的叶子落了一地,而枝头的七八个红柿子引得一对花喜鹊在上急急的啄食着,而一会儿从别处来了七八只似斑鸠样的长尾鸟来。于是,为了食物,有了分争,叽叽喳喳,翅振枝搖,无奈,喜鹊寡不敌众,落败而逃,叽喳几句,似怨亦怒,飞到别处去了。
  而长尾鸟互相又争夺了起来,撞落了几只软透的柿子。
  由于前天夜里下了一场透雨,天气放晴后空中无一丝杂尘,天空更蓝,云朵悠悠,一会儿舒,一会儿卷,白得似弹后的棉花。远处秦嶺的峰峦被枫红染就,醒夺人的双眸。
  这天中午,刘平和的妻子莲花做了一顿刘平和最爱吃的软面。这种软面属关中八大怪之一——面条像裤带,让关中汉子天天垂涎,百吃不厌。做这种面食,和面最关键,水要少,和面从硬至软,很费劲儿,和好面后,将面放在盆中,盖上笼布,以防水分遛逃走,停放半小时,(也叫醒面)再用擀面杖推擀,但只擀得厚些,再等锅水沸腾时,再用双手用力一伸一拉,一瞬间,面变薄入锅,煮好后捞入碗中,再行调味拌菜。
  刘平和一般不让妻子给他做这种面食,嫌费工夫。而妻子从来不听,而且就做没汤的干面。把面从锅中煮熟后盛在碗里,在佐以干辣子面、生姜末、蒜泥、葱花、盐及五香粉,最后用一个大黑铁勺烧开些菜油猛地一浇,在油的咝咝做响中,给其中放少许些醋即可。
  刘平和喜欢用大碗吃面,他端起那个他用了二十几年的耀州粗瓷大老碗,坐在当屋的一个小四方方凳上,用一双红筷子翻搅开来,以使味道均勻。他早己打开了小收音机了,听开了秦腔。现在这一段时间,太阳早挂在偏南边的地方了。一到中午,太阳就斜照在刘平和家面朝南的红色大铁门上,把铁门表面晒得暖暖地,大铁门上开的一扇小门则直接把阳光放了进来,照在几块雪白的地面砖上,把个当屋映得通亮。
  他一边吃面,一边听戏。面刚吃了几囗,在辣味蒜味的作用下,额头就冒汗了。
  小收音机正在播放秦腔名家马友仙唱的《断桥》中的一段唱: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
  霜染丹枫寒林瘦,不堪回首忆旧游。
  想当初,在峨嵋,一经孤守。
  伴青灯,叩古磬,千年苦修。
  久向往,人世间,繁花锦绣。
  弃黄冠,携青妹,佩剑云游。
  按云头,现长堤,烟桃雨柳。
  清明天,我二人,来到杭州。
  览不尽西湖景色秀,春情荡漾在心头。
  与官人真乃是良缘巧凑,谁料想贼法海苦做对头。
  到如今夫妻们东离西走,受奔波担惊慌长恨悠悠。
  腹中疼痛难忍受,举目四海无处投;
  眼望断桥心酸楚,手扶(上)青妹向桥头。
  
  他最爱听马友仙的经典唱段,除这段外,还有《洪湖赤卫队》中韩英唱的《洪湖水浪打浪》《看天下劳苦人民都解放》、《十五贯》中的《我爹爹贪财把我卖》、《红灯记》中的《痛说革命家史》等等。他听着听着,把碗放在小四方桌上,背靠在暖暖地门扇上就睡着了。
  他二十多年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四季,风雪雨霜,每到午饭以后,常边听秦腔边打盹,睡一会儿,或炕上,亦床上,或斜靠门上。如果那天午饭后不躺睡一会儿,他一个下午都没精神,特别是一点至二三点之间。可他的午休时间一般在二十分钟左右,最多不超过四十分钟。
  这时,妻子莲花轻手轻脚地端走了碗筷,到灶房刷洗起了,而小收音机的戏还在唱着。
  
  这几天,刘平和心里滋润得简直无法言表,他当屋的那部红色的电话机经常响闹。河南、河北、宁夏、内蒙古以及东北的好多客户已经开始问寻猕猴桃的出库价了。
  自去年冷库存放的猕猴桃亏了老夲后,今年国庆前后好多冷库都不敢存果子了,就是存,数量都不大,再加上今年春天县政府又不让使用果实膨大剂——大果灵,小果子很多,冷库越发不敢收存,怕卖不过烧手,重蹈去年旧辙。这样一来,就使得全县冷库收存的果子总量大大减少,还有不少库空着,无人敢收。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进入阳历十一月底后,猕猴桃的出库价毎斤已涨到了二元,而价上扬后,冷库反而不卖,等待价格再长,又应了那句卖跌不卖涨的古训。
  这天夜里,刘平和陷入了沉思。
  今年的行情极不正常,近十几年来,就是行情大涨也不会像今年这个样子,几乎天天都涨,他估计再涨下去,一但跌了下来,有些人就又惨了。心恨蚀老夲,祖先的话不能不听。
  我再等几天,过了二元三角我就卖了。他躺着,隔着窗,望着窗外的繁星。
  看这势头,暂时是不会降的,今年存果的人赚大了,而胆小的人,只能吃后悔药了。商场如战场,世事难料。咱保守些,过了二块三就卖,把去年亏的就补回来了,还很很的赚了一把。
  不知不觉,村中间谁家的公鸡啼叫了头遍,接着村东边谁家的鸡也叫了起来。窗外星斗的坐标已移动了好大一块儿,西北风声不大,刚能听见。刘平和困倦了,闭上了眼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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