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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4)

作品名称:太阳里的冬天      作者:三口      发布时间:2015-05-29 09:39:55      字数:7727

  
  (一)
  自从林若飞和马云娜相继离开开平以后,厂长坠楼案件在社会上的风波,也越来越平息了,如果这能成为一件悬案,或者短时间内找不到有利的线索,那从时间上讲,对林若飞当然有利,现在看来,还真有向这方面发展的可能性。
  “十里香”汽车旅社现在换了新老板,正在忙着修整房子。崔星军又去了一次,从临近的旅社打听到,自从着火把贾庆烧死后,当地的有关部门就把这里查封了。
  经过渭河县消防机关勘察后,便以贾庆本人抽烟不慎,点燃室内违章存放的汽油引起火灾结案。过后,老板娘将店面兑出去后,就又回到广州去干老本行,而那些服务小姐早在第二天一早便全都各奔他乡,没人愿意趟这混水,弄得说不清、道不明,不如一走了之,反正这些人抬腿就走,到那都是家。
  崔星军特别关心公安部门对贾庆死亡的最后处理结果,他转弯抹角地终于从一些知情人口中,得到了一些细节:县局刑侦大队经过现场调查和事后了解认定,贾庆是酒后将烟头扔到了废纸上,因为废纸有油,烧着后又引着了放在墙脚的一个装着汽油的塑料桶,最后导致了这场火灾。他本人又因饮酒过量失去行动能力而丧生,根据现场的餐具判断,当时只有他一人在场,他老婆也向公安机关证实说,当时自己正在别处打麻将,而且举出了证明人。
  崔星军心里明白,唯一见到过他和贾庆一起喝酒的小霞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通过这次事件,开平市消防局严令708国道沿线的汽车旅社不允许保存汽油等易燃易爆物品,有违反者一律停业,并处以罚款。
  崔星军将这些情况向林若飞做了汇报,林若飞感到做得还不错,没留下什么太多的尾巴,目前可以先暂时不用去考虑它。
  处理完这些之后,他便动身回广州总公司述职。
  
(二)
  这是一列经省城开外往广州的快车,林若飞预定了软卧,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怎么样向总公司交代。
  他躺在软席上吸完一根烟,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看了一眼手表,快到午夜了,在过十几分钟就快进入长沙了。
  这一路上,他反复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是自己先提出辞职,还是委曲求全地干下去?这仿佛象哈姆雷特的那句“活着还是死去”的问题一样让人费神。
  如果自己先提出辞职,那北方办事处发生的这个事件就迎刃而解了,自己只要负一个领导责任,然后引咎辞职,那位中方老板决不会为难他,至于被骗去的那笔款子,过段时间,还有可能被公安机关追回,可问题是,以后自己该去干什么?当然,如果按正常家庭现在的收入水平,他就是今后什么都不再干,存款也够他花上几辈子,但是,自己毕竟要有一个固定的职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以后那些计划的正常实施,所以,挣钱并不是主要的,而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却十分重要。
  如果自己不提出辞职,那就要考虑承担那些责任,要找借口尽量为自己开脱,同时,要找中方老板,求他从中周旋,即使不能保住北方办事处经理的位置,也应该不至于被一撤到底,如果这样,过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在总公司里仍会东山再起,可是,这却需要时间,现在时间对于自己来说相当重要,做过的那些案子,谁知道有那一件万一出了漏洞,警察已经盯上了,那就一切全完了……
  这些问题反复在脑子里过筛子,但无论怎么权衡,到头来总是各有利弊,直到头晕脑涨也没做出决定性的方案。
  一声笛响,火车快要进站了,有下车的旅客开始忙碌起来。
  林若飞也觉得坐得有些累了,便来到了车厢过道溜达着。
  这辆车不是全卧车,只是挂了几节卧铺,更多的是硬座,所以,每当上下车时,硬座车厢内的秩序就会乱上一阵。
  此刻,不知道为什么,车厢内有人开始打架,只见几个小伙子正在推搡着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汉子,这个中年汉子使劲一挣,便向卧铺这边跑来,由于跑得太急,一下子撞倒了一个正向卧铺车厢外面走来的姑娘,那个民工自己也撞了一个趔趄,又转身向里跑,那几个小伙子也追了上来,林若飞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便先上去扶起那个姑娘,关切地问:“伤着没?”那姑娘看了他一眼,摇头说到:“没关系。”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可刚一直腿,便咧嘴吸了一口气,显然,腿部肯定有伤。
  她扶着车厢壁站着,慢慢地活动几下左腿,林若飞则一把抓住一个正向这边跑的小伙子,问到:“哎,你们怎么回事,看把人家撞的?”那个小伙子见林若飞一副大哥模样,便说:“他妈的,这小子偷了老板的东西想跑,让咱们给抓着了。”说着便过去和那几个人一起将那个汉子摁住,这时,列车乘警和几个列车员也赶了过来。
  林若飞一听就明白了,这可能是打工仔偷了老板的东西想跑,也可能是老板欠了他的工钱,他便拿了老板家的东西顶债,不外乎就这么两种情况。
  他问那位姑娘:“请问你住几号厢,我送你吧?”
  姑娘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用手一指说:“谢谢,就住这间。”
  原来是林若飞的邻居。
  林若飞见姑娘没拒绝,便礼貌地扶着她推开了卧铺的门,只见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席位上看英文杂志,看见姑娘被一个男人扶进来,赶忙站起身,姑娘先说话了:“宋总,我……”
  没等她说完,林若飞猛地过去用手拍了一下那位叫宋总的肩膀,大笑道:“哎,我说一轮,连你都认不出我了?”
  这个叫一轮的先生和那位姑娘被林若飞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一轮边仔细端详着他,边小心地问到:“你,你是林若飞?真是若飞?”他一把拉住林若飞的手。
  “一轮,老同学,没想到咱们会是这么见面,真是太有戏剧性了……”说着,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那位姑娘被他们这一幕弄得莫名其妙,宋一轮见状,便赶忙为他们做了介绍。
  这位受伤的姑娘叫江兰,是宋一轮的秘书兼总公司巡视员,刚才她腿上只是磕了一下,现在已经好多了。
  此刻,江兰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对老总的这位老同学产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而产生这种感觉,对她这种女人来说,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换句话说,她们这类女人基本上不会轻易被男人的某种行为或者语言所感动。
  她见林若飞掏出烟,还没等询问她是否介意,她便摁着了一个精美的、伴着音乐声的镀金打火机,边给林若飞点上烟,边笑着对宋一轮说到:“宋总,听我的安排没错吧?你要是不听我的安排,真坐了飞机,恐怕就无缘见到老同学了。对不对?”
  本来宋一轮是准备坐飞机回广州的,但江兰更愿意坐火车,这是她的一种习惯,她觉得坐火车比坐飞机更有意思,尤其是从南到北能看到不同的地域变化,所以,每次出差,如果没有时间要求,她都愿意坐火车软卧。
  这次回广州并不着急,所以,宋一轮便依了她。
  林若飞点着烟,谢过江兰,又笑着问到:“江小姐,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江兰也笑着摇了摇头,宋一轮不解地看着他们俩,不明白林若飞又在弄什么名堂。
  “刚才我一直都在想,你要是把我当成垫背的,赖我医药费那可就坏了。”听完这句话,宋一轮和江兰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兰又摁着了那个带音乐的打火机,说到:“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们老总同学的份上,还真说不定。行了,现在我不但不赖你的医药费,而且还得奖励你的见义勇为,这个打火机就送给你作为奖品,怎么样?这可是正宗的港货。”说着,她把那个打火机递给了林若飞。
  林若飞接过来摁了几下,每次都会发出一段很悦耳的音乐,而且每一次的都不相同。他拿在手里掂了一下,说到:“江小姐的这个奖品我还真得收下,因为我最喜欢带音乐的打火机,”说着,他把自己用得那个掏出来摁了一下,“你看,货比货得扔。我这个就能发出一种音乐,照你这个比差远了。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打火机?”他微笑着逗江兰。
  “没点特异功能,敢给宋总当秘书?”江兰也笑着逗他。
  “哈哈……”宋一轮和林若飞都被她给逗得大笑起来。
  
(三)
  宋一轮和林若飞是大学同学,两人当时都是经济系的尖子生。
  宋一轮是上海人,父亲是电厂的总工程师,母亲是马来西亚的华侨,文革结束后,老两口都去了马来西亚定居。当年,他为了同有“海外特务”嫌疑的父母划清界线,自己在中学就报名参加了内蒙古建设兵团,在那里战天斗地了近十年,直到恢复高考后,才又回到上海读书。
  在大学里,俩人的出身很相似,而且又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对一些问题,他们都有着比较一致的见解,同时,又都是系里的大龄学生,所以,三年时间,让他们成为了很莫逆的同窗好友。
  毕业后,宋一轮依靠家里多方面的关系,被分配到了市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林若飞则去了学校。虽然两人的工作不搭界,来往也少了些,但还时常能见上一面,林若飞结婚时,他还送给天骄一把从国外带回来的小提琴,天骄去世后,林若飞只身南下广州,于是,两人便渐渐失去了联系。
  两人相互谈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后,林若飞知道了,宋一轮早就离开了外经贸委,自己下海经商了,现在可以说是亿万富翁,他在广东和上海掌管着五个实业公司,所经营的项目,包括汽车、油料、建材、化工还有化妆品等等几大类,每年的贸易额都在四、五个亿左右。
  宋一轮听完林若飞这些年的经历,十分感慨,他更为林若飞失去了天骄那样的好妻子而难过。他和天骄也熟悉,并知道她是音乐学院的才女,他抚掌说到:“若飞,说心里话,我们这代人活得真是太艰难了,不象我们的父辈,他们面对的是有形的敌人,他们可以拿大刀向敌人的头上砍去,他们可以燃烧激情,可以热血沸腾,可我们却面对无形的敌人,我们明知他是敌人,甚至是十恶不赦的恶棍,可我们却又无法拿起武器去战斗,而且,最终还要被他们所俘虏,你刚才也讲到了法律,我告诉你,我们都是学经济的,都懂得经济法和经济规律,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要是全按这些游戏规则去工作,那我今天就会成为一个上海滩上的瘪三,这是毫无疑问的。”
  江兰一直在听着他们两人的讲述,对宋一轮的历史,她其实也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她更注意的还是林若飞的经历。
  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真得开始对林若飞产生了那种感觉,那种成熟女人对男人的感觉。
  她作为一个每时每刻都在商海里搏击的佼佼者,此刻却根本就没去注意林若飞商业上的那些活动,而让她感动的反倒是他和楚天骄之间的那种带有浪漫色彩的爱情经历。她觉得他们的相爱就是一部经典的爱情小说,而当听到天骄去世时,她的眼睛湿润了,但她还是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因为,她是个不喜欢眼泪的女人。
  宋一轮说完,她便接着对林若飞说到:“林先生,你的经历很让人感动,或者说至少感动了我,特别是你们的那段爱情经历更使我羡慕不已,我没赶上你们上山下乡那个红火的年代,所以对那段历史我没有发言权,不过,我总认为从生活本身的角度讲,你们所经历的一切,至少能留下一些值得回味的东西,也可以说是什么‘情结’之类,但我们现在却无法再得到这些,现在有的只是赤裸裸的现实。对了,我是否也可以向林先生介绍一下我的经历呢?”说着,她笑着看了看宋一轮。
  宋一轮并没注意她对林若飞的神态,或许根本就没往那上面去想,只以为她是想表现一下自己,便笑着说到:“那一阵也少不了你这个穆桂英。”
  江兰对林若飞说:“林先生,我是学企业管理的,也学过一段法律,据我所知,在现今的中国,你如果一丝不苟地全按规则出牌,那你就输定了。比如刚才撞我的那个打工仔,假如要真是因为老板扣了他工钱,他才拿了老板的东西抵债,按法律讲,他算盗窃行为,可他要是不拿老板东西,老板又不给他工钱,那你让他上那去吃饭呢?你如果说老板不给他工钱违法,可睁眼一看,全国上下那儿不拖欠工资,你能说他们全违法了?或者说就是他们全违法了,但咱们中国的惯例是‘法不责众’,那你又能拿他们怎么办?”江兰真是科班出身,说话的逻辑性很强,看得出,当秘书绰绰有余。
  “江小姐确实厉害,把一层窗户纸捅破,里面的一切其实就一目了然了。人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一轮,你绝对是个帅才,不过你让江小姐只当个秘书、巡视之类的,恐怕实在是太屈材料了。”
  宋一轮哈哈一笑,说:“若飞,你不知道,江小姐可不是那种花瓶秘书,她可是公司的五虎上将之一。”
  江兰怪嗔地看了宋一轮一眼,说到:“二位先别忙着给我戴高帽,还是先研究一下林先生的问题吧。”
  宋一轮想了一下,对林若飞说:“若飞,我这样想,如果你愿意,那你就回去辞了那份工作,然后,过来帮我,正好公司也准备在北方开辟一下市场,你就接着在那设立办事处,继续当经理,报酬吗,可以是你原来那个公司的一倍,其他待遇不变,怎么样?”
  江兰笑到:“林先生,宋总好象还从来没这么面试过员工呢,你可是第一位。”
  “噢,是吗?那但愿也是最后一位。一轮,这样吧,我先回去看看情况再定,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虽说是老总,可毕竟还有董事会和股东嘛,这是办企业,可不是讲江湖义气。”林若飞边思考边说。
  “也好。你先回去看一下,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来,你就找我,到时侯我们可以通过董事会拟订一个详细的计划,并没有什么你说得那种江湖义气,完全是一种商业行为。你刚才不是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吗,我说啊,我是老虎,你要是来啊,我可就是有翅膀的老虎了,怎么样?”
  “我说,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美丽的翅膀吗?”林若飞看着江兰,宋一轮和江兰都笑了起来。
  其实,林若飞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要去宋一轮的公司,他之所以这样不爽快地答应,是害怕自己以后的行动可能会给老同学带来麻烦,可是,通过这番交谈,他发现宋一轮其实并不太在乎给他的这个办事处,说穿了,他可能就是想在自己困难的时侯帮一把,如果这个判断准确,那就可以先做此打算,因为这样的话,从利益上讲,并不会给老同学带来什么经济损失,最多也就是自己欠他个人情罢了。
  车到广州,林若飞与宋一轮和江兰握手道别。
  林若飞先没回公司,而是先在宾馆写好了一份辞职报告,又打印出来,第二天,他把这份辞职报告交给了中方经理。
  
(四)
  省城。
  [经济信息报]总编室。
  金国威正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一期刚送来的校样。
  近来金国威的情绪特别好,真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顺利地摆平了天益公司办事处的那桩铝锭官司,而且自己还进帐了十多万的现款。
  其实,他高兴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前一段他从另一条线安排小兄弟们出手的那批“白货”,也都有了进帐,数目当然要比坑天益公司的那十多万大得多,同时,还有一件事要比这些进帐更让他高兴,那就是,一个他安排去广东寻找小凤下落的小兄弟,来电话告诉他,他要寻找的那个叫小凤的女人,上星期已经在东莞的一家戒毒所里死了,并且说消息十分可靠,肯定是她,而且他通过关系,还亲眼见到了这个死去的女人,与他给的照片进行了对比,同时还查阅了入所登记,证明了这个小凤确实是开平人,年龄和时间都很吻合。
  小凤可是他始终放心不下的心腹大患,她比马云娜更可怕,不同的只是,她还有线索可查,而马云娜却始终是无影无踪。不过,这个小凤一旦要是查出了自己和老三有关系,那他可就死定了,走多大的后门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对于这一点他十分清楚。现在好了,小凤一死,这条线就断了,老三手下的那几个小兄弟就算日后再“掉”了,他们也不会知道老三上面还有他这个大哥,这也正是当时自己让老三出面的最重要原因。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找马云娜和那个帮助她的男人,他不信小凤在广东他都能找到,她马云娜还能跑到天涯海角去不成?至于这场铝锭的狗屁官司,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再去思考它的必要了。
  实在地讲,这场官司要说复杂也挺复杂,要说重要也确实很重要,弄不好也不是就没有进局子的可能性,但是他金国威毕竟还是有一定活动能力的人物。
  前些日子,他先找到省高检的几个哥们,让他们出出注意,把他们报社也变成受害者,以第二原告同时向法院起诉,追究那家中介公司的法律责任。
  那几个哥们和报社的法律顾问几经商量,最后,终于形成了这种局面。于是,他们便从被告摇身一变成为了原告。而那家中介公司至今仍然无影无踪,茫茫人海中,公安机关就算全力去追捕那个所谓的经理,看来也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更何况这又不算是特大案件,根本就够不上全国通缉,如果那个经理不再犯案,近期归案的可能性将十分渺茫。现在看来,此案除了天益公司遭受损失外,只有那个倒霉的什么经理自己去品尝苦果了。而他金国威除了花点小钱请客之外,不仅十万元先揣进了腰包,并且也离监狱的大门越来越远了。
  看完一篇校样,他又想起了马云娜,是啊,这个小妮子究竟藏在那里,现在正在干什么?
  他眼前又浮现出自己和马云娜在一起时的情形。
  自从他骗奸了马云娜之后,他就一直感觉马云娜不同于他所接触过和玩弄过的那些女人,她不是那种用金钱和权力所能引诱和摆平的。而只有这种女人才会激起男人更加强烈的征服欲。
  他始终忘不了马云娜最后看他的那种眼神,总感觉到从那目光中读到的信息是--你死定了!尽管几年过去了,他并没得到实质性的报复,但这种不安的心理却始终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就象相声扔靴子中所讲的那样,他总在恐惧着那另外一只,他希望找到她,和她当面较量一番,或者杀了她,或者让她杀了自己,可他又始终找不到她,只能无奈地忍受着心理上的折磨。
  这次,秃头主席意外地给他提供了线索,他总算知道了马云娜藏在开平,这就好了,只要找到她,她就死定了,他的那帮小兄弟会把这件事干利索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可这些日子,那些小兄弟们并没有提供上来一点线索,马云娜似乎又在人间蒸发掉了。
  没敲门,就有人推门进来。
  金国威抬头刚想训斥,一看却是自己的一个小兄弟正缩头缩脑地站在门口。
  他一招手,让他进来把门关好,问到:“有消息吗?”
  那个小兄弟唯唯诺诺地掏出一颗烟点上,回答到:“大哥,那个马云娜还没消息,不过我们查到了她和一个叫林真升的男人有来往。”
  “林真升?他是干什么的?”金国威警觉起来。他知道如果有另一个男人参与,将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而且,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帮马云娜去找秃头主席的那个人,据说他很有点能力。
  “听说是个广州佬,好象在省城和开平都有公司,他曾经包过开平的‘红玫瑰’总统套房,挺有实力。”
  “哦?他现在还在哪里吗?”
  “不,早走了。我们刚查到他,他就走了。”
  “他发现你们了?”
  “不知道。不过好象是没发现,他不会认识我们的。”
  “嗯。”金国威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向那个小兄弟挥挥手,“你先走吧,有什么新消息马上来找我。”
  那人点了一下头,退了出去。
  金国威点起一颗烟,他在想象着这个叫林真升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在他的印象中,他没接触过广州人,所以,他不可能认识,看来这个人不是骗马云娜色的骗子,就是被马云娜骗钱的傻瓜,不过,马云娜要是真骗他,让他来干掉自己,那也麻烦的很,对于广州,自己的势利肯定是鞭长莫及,万一他干完后跑回广州,自己的这帮小兄弟全都用不上。看来这次如果他们再出现在开平或者省城,必须要就地解决,以绝后患。
  想到这,他摁灭烟,拿起电话要通了市工商局,他找到一个朋友,让他帮助在省城的所有广州来此注册的公司中,查找一个叫林真升的人。
  那边很快就回了电话,告诉他林真升是广东天益公司驻北方办事处的经理。他一听,真是“冤家路窄”,这小子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看来,这小子也肯定是一个蠢材。这下公司肯定会炒他的鱿鱼,或者撤他的职,如果这时在省城找到他,他就死定了。
  当下,他便给手下的几个小兄弟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寻找广东天益公司驻省城北方办事处的林真升,具体怎么干,等他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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