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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5-10)

作品名称:太阳里的冬天      作者:三口      发布时间:2015-05-29 09:38:34      字数:7605

  (五)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当天晚上,马云娜来到了“总统套房”,告诉林若飞两个不太好的消息。
  云娜白天听一个常来找她玩的小姐妹说,昨天上午,有两个警察又去酒店调查那个厂长坠楼的情况,听值班的领班说,这次了解的特别详细,听口气好像有了什么线索。所以她觉得最好还是先让林若飞三十六计走为上。
  她说:“若飞,你这次做得毕竟漏洞太多,不得不防,万一有一点闪失,可就一切全完了,你不是还有很多未完的‘事业’吗?”她严肃而有调皮地看着他。
  “你说的对,这件事是有些仓促,可当时小毛妈的情况只能迫不得已,现在看来,危险真得正在逼近,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咱们走为上。”说着,他打开酒柜倒了半杯白兰地,递给云娜。云娜摆摆手,他便自己啜了一小口。
  “云娜,我真得有你在身边,否则,我肯定完不成我的使命,不过……”他看着云娜,云娜也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不过,你感没感觉到,我好像正在带你一起走向地狱?我现在真有些怕了,不是怕我自己,而是怕你,怕你万一走错了一步,那我可就真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云娜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忙收敛起顽皮的笑容,也一本正经地说道:“若飞,既然命运让我们相识、相知、相爱,那我只有毫无选择地和你站在一起。有个最近挺出名的女诗人写过一首诗,她说‘你的爱人如果是橡树,那你也必须以树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你现在就是我的橡树,若飞,我也必须要做一棵树啊。”她有些激动,便顺手拿过茶几上的那半杯白兰地一饮而进。
  放下杯,她平静了一下,又说到:“另外,还有个情况,那个秃脑袋的文联主席最近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正在打听你的背景。当然他不认识你,可他却掌握我的情况啊,万一他要真查清了你的情况,是不是对咱们也不利?”
  林若飞先是一愣,他原以为那个秃头主席住到了医院,也递了辞职书,这件事就算完了,没想到他还想算计自己。看来这事还真不能掉以轻心。想到这,他说:“云娜,我想我们都应该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这样吧,我先去省城办事处办公,你趁这段时间也去省城抓紧把那部小说弄完,没重要事,你别亲自来找我,打个电话就行,你也尽量少出门,最好把自己弄失踪才好。”说着,他从床下拽出密码箱,打开后,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她,“这些钱你先拿着,最好今晚就离开,打车走,明天早晨在这个城市就没人会再见到你。我也得尽快走,不过我想还是趁机把贾庆那小子办了,这个时机最好,咱们来个乱中取胜,再给他们制造一点小麻烦,兴许还能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呢。这样,明早我叫崔星军过来,咱俩办完这事我就走,让他先老老实实地卖上一段水果再说。”
  云娜见他已有了安排,便点头同意了。
  “那好,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你一定要注意,万一干不成也马上就走,千万别耽误,拜拜。”她过来吻了他额头一下。
  “拜拜。”林若飞也搂住她吻了一下。
  
(六)
  秃头主席自从住进了医院,脑子里就没闲着。他知道,整治他的这个人一定有背景,否则决不敢对他如此这般。可是怎么才能查清楚这些,他自己现在没办法,非得找个神通广大的人物不可,而这个人还非得和自己有些交情,否则有些事还没法说,想来想去,他一下子想起了金国威。
  金国威在开平市委宣传部时,时常也和这些所谓的文人们常打交道。这个秃头主席虽然级别比他高,年龄也比他大,可他知道金国威的能力,所以也尽量去巴结他,金国威也乐得顺水推舟地跟他们这些人附庸风雅。
  秃头主席打电话找到了金国威,金国威听说他住了院,便赶到了医院。
  “老弟啊,大哥这下可惹麻烦了,你可得帮帮大哥。”一见面,秃头主席就开始向他诉苦。
  “大哥,你这到底是咋回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哇。你说说,看小弟能干什么?”见他还挺热情,没流露出太多人走茶凉的意思,于是,秃头主席就把从招聘开始的事情经过,对金国威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其实一开始,金国威也没认真听,他来只不过是客气一下,倒没想真帮他什么忙,只是想给他一个面子而已。但当他一听到马云娜这三个字时,立马竖起耳朵。当听完整个事情经过之后,他立即想到这事肯定有背景,不过他没动声色,没告诉他自己和马云娜的关系。他只是在想,帮马云娜的那个男人,肯定是有来头的。
  “大哥,要说这事,你要敞开了吧,还真就没法说,弄不好上面真查下来比这还得倒霉。你现在走这步,还算英明。好了,你先放心养着,给我点时间,那个姓马的小妮子,我肯定收拾她,给你摆平这件事,让你官复原职,你有情况再找我。”秃头主席又客气了几句,金国威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七)
  当天,金国威没回省城,他找到了几个开平的小兄弟,把寻找马云娜的事交办下去。
  开平是个小城市,金国威那伙小兄弟和崔星军那帮小兄弟,有些还真交叉在其中。
  第二天,就有一个金国威的小兄弟,告诉崔星军的一个小兄弟要找马云娜的事,这个小兄弟当然不知道马云娜是谁,只是觉得对方给的价格可以,便来告诉崔星军。崔星军一听,立马警觉起来,告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先别告诉别人,等他的消息。
  崔星军连忙来到红玫瑰酒楼找到林若飞,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林若飞听后,以拳击掌说到:“太危险了,幸亏我让云娜先走一步,否则真要出事。云娜聪明,还是她想的周到。”接着他告诉崔星军,云娜已经去了省城。
  崔星军说:“大哥,我看不行,咱就把他那些录象带弄出去,埋汰埋汰他,先让他闹闹心。”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弄不好再露出了马脚,把云娜搭进去就全完了。好在目前他们一时还找不到云娜,我也打算办完贾庆就走,你就在水果摊先练着,老实点,等风声过了咱再联系。”说着话,他又从密码箱里取出一叠钱递给崔星军,“这样,如果明天有空,咱就先去办贾庆,你先准备吧。东西都带好。”
  “好嘞,明天我在水果摊那儿等你。”说完,揣好钱走了出去。
  
(八)
  这几天,省城办事处接到了广东总公司的一个电话,让他们在北方定购五百吨铝锭。
  在家负责的是一个姓于的业务经理,他把这个任务,打电话告诉了林若飞。林若飞这两天正忙着处理自己的这些麻烦事,同时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业务,便授权让他负责办理。
  这位于经理得到指示后,马上开始四处联系,他想要在林若飞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业务能力,另一方面,这也是他自己挣钱的好机会。
  《经济信息报》的一个记者得知了天益北方办事处要购进铝锭的这个信息后,便向金国威做了汇报。金国威并不知道这个办事处是林若飞的,可他凭着精明的头脑一算计,觉得这肯定是一个挣钱的机会,便让他利用报社记者的身份先去找于经理联系,关于货的问题,他这边自己偷偷找来了一家小兄弟办的中介公司。
  双方进展得都很顺利,当一些手续都办得差不多时,于经理提出要看看货,这也是他精明的一面,他这些年在商海里漂着,也怕对方空手套白狼,不过,这次好在是官方的报社给联系的,应该把握大一些,只要对方有货,价格又可以,这边一交款,那边一装车,这事就算办完了,更何况那边还先偷偷给了他十万元的好处费,这钱可不是在提成费之内。
  货,真真切切地在仓库里放着,于经理还亲手摸了摸铝锭的成色,觉得这事可以说万无一失了。中午,便爽快地请对方去酒楼大撮了一顿。饭后,双方便最后敲定,办事处财务向对方帐号转了款,等三天以后款到,他们就可以提货了。
  这位精明有余的于经理哪里知道,这次金国威给他来了个“隔山卖牛”。
  当三天后他们去对方仓库提货时,只见上面全部贴着省海关的封条,再忙回到他们办公楼一看,早已人去楼空,连个人影也没有了。
  于经理当即傻了眼,赶紧来到《经济信息报》报社,去找那个负责联系的记者,可那个记者却说这是报社给他的任务,他自己没有责任,让他去找总编。
  于经理找到了金国威,金国威拿出那家公司在此报登广告的全部合法证明,告诉他,此报完全是正当的业务,此事的后果与本报无关,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他去法院起诉。
  于经理自己知道那十万元的回扣无法交代,可这被骗走的款项近二百万,更没法交代,只好找到林若飞实话实说。
  林若飞听完情况,立刻明白这是金国威做好的套,于经理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林若飞知道,金国威并不知道北方办事处是自己的,他这次的目标只是想骗一笔钱。论精明和狡猾,金国威也并不次于自己,跟他明斗自己不会有便宜可占,好在现在自己在暗处,他在明处,这就是说还有机会整治他,当然,这还得施展一些手段,不能急于求成。
  这些想法,包括他自己和金国威之间的过节,他当然没和于经理吐露半句,也没必要让他知道这些,他只是告诉于经理等待总公司的处理,他自己负责向上面汇报。
  他也不可能推卸责任,现在去公安局报案,去法院起诉都可以,但都不会马上解决问题,这一点他十分清楚,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总公司汇报清楚,然后听他们的安排。
  总公司马上发来了传真信函,调林若飞马上回去述职,于经理就地开除,并命令林若飞向当地公安机关报案,同时将于经理以受贿罪向检查机关起诉,驻北方办事处暂时停止工作,等待总公司新的安排。
  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即使是自己和那位中方老板的关系再好,也无法向总公司交代。损失几百万倒也不算什么大数目,但是这次的性质十分恶劣,副经理利用工作之便受贿,业务上马马虎虎,不认真履行各种手续,这是一个公司的大忌,林若飞现在完全清楚自己的处境。
  将总公司交办的一切办好之后,他立即找来了崔星军,他要在回总公司述职之前,先把贾庆这件事办完,然后再对以后的工作安排另做打算,大不了自己主动要求辞职。
  晚上,他又给马云娜打了电话,将他目前的处境向她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告诉她继续潜心写作,尽量少出门,他最近就能安排好这些。马云娜虽然担心,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嘱咐他千万要小心,不行的话,就先回广州以后再说。
  
(九)
  第二天傍晚,708国道上的一辆由林若飞驾驶的出租车停在了“十里香”门前,这是崔星军花三百元钱从一个开出租车的小兄弟那里借的。林若飞不想让第三个人参与此事,所以便借来车由自己亲自开。
  崔星军下车走进了餐厅,林若飞坐在车里没动。他将烫过的披肩长发梳得铮亮,又戴上了一副宽边大墨镜,左手无名指上的镶钻戒子在夕阳的辉映下闪着幽幽的光泽。
  此刻,餐厅里只有一桌客人,看样子是一伙跑货运的,正在吆五喝六地喝着酒。
  崔星军知道他们一般是不会过夜的,因为夜里跑车比较方便,速度也快,况且就是过夜,一般四、五个人出来,也不会找小姐陪宿,都是睡大房间,如果今晚再不来别的客人就万事大吉。因为,林若飞怕一旦伤害着客人,就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他的原则是:在所有行动中伤害着任何一个无辜者,即便是无意的,那么自己都将是一个真正的罪犯,而他只能成为法律意义上的罪犯,而绝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社会意义上的罪犯。
  崔星军走进里间,正看见小霞在那里忙活,就喊到:“哎,你过来。”
  小霞一见是他,连忙迎过来,笑着问:“大哥,又来了!”说着就上来拉小崔的手。
  崔星军忙一摆手,说:“去,把你们老板找来,我跟他有事说。”
  小霞一见崔星军挺严肃,就一愣,她以为上次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大哥,就忙说:“哎,大哥,有啥事你就跟我说呗,找啥老板啊,这次我一分钱不要行不?”
  小崔见她这样,便露出了笑容,说道:“看把你吓的,没你事,我是找老板给他送钱来了。”
  小霞见他有了笑意,这才连忙说:“那好,我这就去。”说着跑了出去。
  一会儿,贾庆走了进来,显然是小霞已经和他说了上次崔星军来的事,他听小霞说这个大哥出手挺大方,所以,进屋就先打招呼,“哎,大哥,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事儿,你快坐。”说着忙给崔星军掏烟。
  崔星军一摆手,从兜里掏出一盒“三五”扔过去,“来,抽这个”。又对小霞说:“哎,我说你先出去,我和你们老板说点事儿。”小霞一撇嘴,走了出去。
  崔星军对贾庆说:“哎,老板,是这么回事,我有位大哥,是广州开酒店的,他想要雇一个对那边情况熟悉的咱这边人去那儿当经理,我听小霞说你对那边挺熟,好像也干过餐馆,怎么样,有兴趣没?”他笑着看贾庆的表情。
  贾庆这阵也正急于想要干点什么,现在这边的这种生意太不好做,别看那些该管他的人都对他睁一眼闭一眼的,那可是自己拿钱喂出来的,说心里话,这每个月的利润,自己实际上拿的是小头,况且“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如果哪一天要是又换了新人,还说不定怎么回事呢。所以,听崔星军这么一说,还真动了心。
  “谢谢大哥,小弟是在那边耍过,可小弟自己弄砸了,来,这么着,咱哥俩先喝点酒,边喝边聊,小弟请客。你先坐着,小弟去张罗张罗。”
  “得了,还是我来吧。”说着,掏出一百元钱递过去。
  贾庆先没接,崔星军往他手里一塞说:“就算我大哥请客。”
  贾庆这才拿过来,咧嘴一笑说:“谢谢,咱哥俩今晚就来它个一醉方休。”
  望着贾庆出去的背影,崔星军心里不觉好笑,林大哥真讲究,还得给他来顿断头酒,别当饿死鬼。其实林若飞一直觉得贾庆毕竟还是有点冤,可是,现在你如果去法院起诉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既没证据,更没人受理,所以,只要动他,就得干掉,否则别动,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不长时间,酒菜上齐了,就在贾庆自己住得那个房间里。俩人边喝边聊,先说了一会儿广州那边的情况,接着贾庆又讲了讲自己在广州的经历,没过一会儿,俩人就你云山雾罩,我信马由缰,天南海北地侃上了。
  其实崔星军并没一点醉意,他心里正在紧张地盘算着,寻找着时机。
  接近午夜,贾庆有些多了,他靠在炕头的墙上,两眼朦胧地说:“哎,大、大哥,小弟有、有点高了,你、你别见笑。”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崔星军见状,忙出去找到小霞,对她说:“哎,这半天怎么没看见老板娘呢?”
  小霞说:“她可能是打麻将去了,有事啊?”
  “你这样,去把她找回来,今晚我想要和她办点事,呶,这是二百元辛苦费,怎么样?至于你怎么和她说,你肯定明白,告诉她什么价她定。”
  小霞接过钱,挺为难的说:“大哥,你真有意思,这事你让我咋办,我还真没办过。”
  “快去,办好了大哥再添二百。”
  小霞这才向他做了一个媚态,跑了出去。
  回来时,见贾庆还在迷迷糊糊,就掏出林若飞从广州弄来的速效安眠药,倒进他的酒杯里。这种药起效快、消失也快,国家对此控制相当严格,林若飞是花大价钱搞到手的,他已经在自己身上做过实验,大概十多分钟药力便会发作。
  他喊起贾庆,两人又喝了一杯,贾庆说实在不行了,又靠在了墙上。崔星军便走到门口去找林若飞。林若飞知道里边的事可能办得差不多了,便拎着一个小塑料筒,跟他走了进去。
  此时,餐厅里已经没有了客人,那几个车老板早就走了,小姐们也都早就睡着觉了,崔星军悄悄地把他领到了刚才他们喝酒的那个房间。
  (十)
  小霞找到了正在别处玩麻将的老板娘,老板娘今晚手气不好,已经输了好几百,正在闹心,小霞把事悄悄和她一说,她立马就答应了。心想:老娘今晚可真是堤内损失堤外补啊,该着发财。
  小霞领着老板娘回来,在门口就看见了崔星军。
  小霞给他们介绍完之后,老板娘就让小霞去接着打麻将,崔星军说老板喝多了正睡着,咱俩最好去后面的小屋。
  老板娘虽说不怕贾庆,可这事毕竟也不能让自己男人看着,俩人便悄悄地来到了后院。崔星军急于稳住她,便先掏出五百元递给她,说:“怎么样,少不少?”
  老板娘接过钱数了数,笑着拍了他一下,说:“少点儿,再加点。”
  崔星军也笑了,说:“得了,再加点够娶媳妇了。”
  老板娘也笑了,说:“大哥,家花没有野花香,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再说,我今晚也正在兴头上,保你满意怎么样?”
  崔星军就又掏出二百递给她,她揣进兜里,便开始解衣服扣子……
  林若飞进去时,贾庆还在迷糊着,按时间算,药力还得个三、五分钟才能发作,现在他还是因为酒力。他认真看了一下这个昔日的“小时迁”,虽然老了些,但模样并没太变,又看了看这间屋子,不禁想起了当年杨家杖子的那间小房,想起他请他喝的那次酒。自己不也正是像他现在这样迷迷糊糊地靠在墙上吗?他甚至又想,现在的老板娘可能也和当年的金秀萍一样正在脱光衣服,不同的只是,崔星军能真的搞上她,而那时自己却掉进了一个别人挖好的陷阱……
  他先把小塑料筒放在墙角,然后一把拽起贾庆的前襟,照脸上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贾庆一下子醒了,他睁眼一看,见不认识眼前这个戴墨镜的汉子,想动却又浑身无力,头昏沉沉的,睁眼睛都费劲,便晃着头不耐烦地问:“哎呀,你是谁啊?”林若飞用手指扒了一下他的眼皮,说:“‘小时迁’,你好好看看我是谁,我是林若飞,是你害的蹲了大牢的那个林若飞。”说着用手摘下了墨镜。
  贾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小时迁”三个字,一下子酒醒了一半,这是他在青年点时的外号,现在一般人都不知道,接着又听到“林若飞”三个字,马上出了一身冷汗,一时恍惚间他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他使劲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果真有一个大个子站在自己面前,不过,这个人不像是林若飞,再仔细看,又有些什么地方像,便哆哆嗦嗦地问到:“你,你真是林、林若飞?”
  林若飞揪起他的脖领,向前拽了拽,低声喝道:“你看清楚,‘小时迁’,老子就是你当年耍弄的那个阿林,你让老子蹲了大牢,老子今天没法让你蹲大牢,就只好要你的命了,你冤点吧。对了,你那个媳妇现在正跟我老弟睡觉呢,可惜你看不到了。你给我记住,你要恨就恨金秀萍、陈继青吧,是他们害了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说着抬手又是两个大耳雷子,将贾庆打得蒙头转向,他迷迷糊糊地挣扎到:“你、你要干什么?”
  林若飞一把把他推到墙角,他这时药力已经发作了,便顺势倒了下来,眼睛睁不开了。
  林若飞先把桌上崔星军用过的酒杯和筷子揣进口袋,然后又把几张擦过油手的废纸扔到了那个小塑料筒旁边,又在上面扔了几个烟头,又把桌上的两瓶白酒放倒让酒洒了一炕,然后掏出一个带音乐的镀金打火机走到门边,随着音乐声起,点着了那些废纸,只见“呼啦”一下,一个火球直冲天棚,林若飞忙把门关上,然后钻进车里,向前开了五六百米,停在了另一家旅馆的门前……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崔星军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一上车,就忙说:“大哥,成了,赶紧走。”两人一踩油门,汽车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原来,林若飞早就筹划好了,要在屋里烧死贾庆。他准备好了一小桶汽油,因为这是汽车旅馆,屋里存点汽油之类也属正常,他安排老板娘和崔星军鬼混,目的就是怕她回房和贾庆一起烧死,因为这个老板娘并不是他的仇人,对他来讲,她是无辜的。另外,一旦追查失火原因,老板娘也只能说是贾庆喝多后,在屋里睡觉,没小心自己抽烟弄着的,她也不敢说出自己和崔星军鬼混的事来。
  其实屋里的火势并不大,房子是红砖结构的,棚上又是预制板,屋内也没什么家具,只是贾庆昏睡着,再加上炕上的两瓶白酒,才把他烧成了烤猪。崔星军这边也计算着时间,看到那屋火光一起,他连忙穿起衣服向外跑,老板娘顾不上他,只是哭天喊地的喊人救火……
  火很快就被扑灭了,可贾庆却被烧得没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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