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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没有你的城市

作品名称: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作者:淡水十八度      发布时间:2015-05-22 13:24:17      字数:6642

  2004年的夏天快结束的时候,熊泽如愿以偿地接到了南京一所著名军校的通知书,成为一名光荣的准军人。那个暑假他过得春风得意,爱情学业双丰收。他风风火火带着他新交的可爱女友赶着场子参加同学聚会。他们全班50个同学不管有没有考上大学,都依然依次举办了一场聚餐,以庆祝获得解放,以消磨掉突然清闲下来的无聊漫长的时光。熊泽每场必定喝得酩酊大醉,最后都是需要女友和一个男同学把烂醉如泥的他送回家去。他的女友叫许诺,是个性格开朗,风风火火,敢作敢当的姑娘。她非常崇拜他,每次在亲朋好友面前都是一脸自豪地提起他。她和萧然不一样,她开心时候就捧着熊泽的头猛亲;熊泽要是惹她生气了,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她都会立刻吹鼻子瞪眼甩手走人。熊泽要是没有跟着追出去,那接下来将会是不理不睬的无期限冷战。萧然想,那时候熊泽一定是很爱她的,不然像熊泽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怎会忍受她三番五次的无理取闹。
  萧然后来才知道,熊泽的新女友就是高三刚开学,萧然去熊泽学校找他,让同学帮忙喊熊泽出来时,和熊泽一起回头看她的胖得可爱的女生。萧然忽然有点释怀,也许那次她去找熊泽前,他对她的心就有了动摇吧,不然怎会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样固执到冷漠呢?熊泽女友发信息给萧然后,熊泽也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他说:我现在只爱我女朋友,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信息的附件里居然还有一张照片。萧然打开后看到一个皮肤白皙,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的姑娘。虽然当年她的诺基亚打开照片像素很低,但是萧然依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许诺。照片里的她眉眼弯弯,笑得很甜。萧然握着手机,盯着屏幕很久很久。然后,她只回复熊泽五个字:祝你们幸福。按了发送键后,她放下手机,站起来,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2004年9月4日,萧然在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的陪伴下,坐上了南下广州的绿皮火车,带着满腹委屈地开启了自己的大学生涯。萧然安静地坐在车厢里靠窗的位置上,看着窗外飞驰的树木,散落的村舍,三三两两的牛羊,不断地倒退,越来越远,像是摆脱了记忆里不安分的昨天。她又想,不管未来好坏,大学都将是个新的开始,我们左右不了明天,却能左右自己的心态。想想也是,至少还年轻,未来还是有无数种可能。总有一天,萧然也会遇见一个懂她沉默,解她风情,惜她脆弱,护她安稳的人。萧然终于下定决心拔下手机卡,扔到了车窗外。奔驰的列车带起的旋风卷走了手机卡,容不得萧然一丝后悔,早已湮没在茫茫的旷野里。
  
  萧然乘坐的列车到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钟了,整个车站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大高校扎堆开学,迎新据点早就在火车站出站口不远处等候。萧然和家人刚到据点报完名,准备按照报名点的师姐交代去车站广场坐校车,就有个高大敦实看上去一脸温和的男孩兴冲冲地跑过来接下了萧然手上的行李。他穿着米黄色的印有GW大标记的T恤,手臂上套着鲜红的志愿者袖章。“叔叔阿姨、爷爷好,我叫郑家庆,这边走,我是学校派来的迎新志愿者,以后师妹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男孩一脸殷勤,说完还把萧然爸妈手上的小包都接了过去。他热情地把萧然一行人坐上了校车,并要了萧然号码,说是有事以后尽管吩咐。他是萧然的直系师兄,让萧然不用见外。萧然爸妈对萧然进了GW大之前一直不满意,但是学校安排的迎新活动如此贴心,无意让他们对GW大的偏见有了一丝减少。
  萧然在GW大的大学城校区。萧然那一届新生是作为大学城的拓荒者第一批入驻大学城的。那个时候,图书馆还在建,但是其他的校园硬件设施还是一流的。萧然一下车就被学校优雅崭新的欧式风格建筑所吸引,心里的委屈随即被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冲散,梦想与计划在头脑中飞速勾勒,她决心在GW大也要活出精彩。
  萧然的宿舍坐落在一栋栋排列整齐的6层橙白相间的欧式公寓楼里,4栋204室,四人间,白地板,有空调,带阳台,配独立卫生间和独立浴室。宿舍里不仅有自来水还有刷卡即通的热水,最重要的是宿舍还有饮水机,大家订水都是直接打电话给楼下宿管阿姨,有专门的送水工送到宿舍门口,当面付钱就好。不愧为经济发达的大都市,这里的高校设施算很齐全了,生活也是很方便,这一切都让小城来的萧然很是惊奇了一番。宿舍阳台下是一块栽有两株高大的棕榈树的草坪,其间散落一些低矮错落、别致有趣的小灌木丛。翠绿的草坪上一年四季都可以望见零星点点的各色小花。往后的日子里,萧然总会和她的两个丰腴的“爱妃”,一脚踩在阳台的栏杆底,一脚跨放在栏杆上,摆着同一个姿势,抬头望着漫天星星,刷牙。
  萧然有三个室友,都是广东人。最胖的那个叫黄紫,外号黄嬷嬷。黄嬷嬷虽然胖,但是皮肤特别好,白皙干净,肤如凝脂,笑起来还有两个大酒窝,十分可爱。她属于那种很有领导力的女孩子,心思细腻,善于交际,据说高中一直在做班长,所以她成了萧然宿舍的第一任室长;和萧然住隔壁床位的叫陈琳,外号陈大宝。大宝也是又白又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富裕家庭走出来的女孩子。她性子慢吞吞的,十分嗜睡,整天懒懒软软,毫无争强好胜之心。萧然对床那个室友叫周彩,外号黑珍珠。黑珍珠是班上男生送给她的外号,毫无疑问周彩是班上最黑的人,没有之一。她不仅家境贫穷,长得也不好看,她皮肤很黑,脸上长满痘痘,坑坑洼洼。她应该是自卑的,刚开始她总是脾气怪异,难以合群。南方本土人,身材普遍不高,但是萧然的加入更加拉低了寝室平均海拔。
  开学第一天晚上,四个陌生的女孩就开始自我介绍,这些单身姑娘们都表示要在读大学期间抓到个男人谈一场恋爱,这样才不枉青春的尾巴。她们天南海北胡聊到大半夜,算是个集体生活的好开端。
  接下来让萧然记忆犹新的就是新生军训了。九月初的广州,天气十分炎热。一到室外都可以看见空气里蒸腾扭曲的热气,校园里的树木傻愣愣地直立着,树叶纹丝不动。萧然他们班训练的是队列。送走家人,萧然感到无比落寞孤单,想着今后要远离家乡漂泊异地了,就很是怀念在家安逸的往昔。军训第三天的时候,毒辣辣的大太阳下,图书馆门前的小广场上,全班50个人被要求直挺挺地站着,年轻的教官手里拿着根直尺,在队列间蹙着眉,板着脸踱步,看见谁的背弯下来就迅速地用尺子抵一下。“现在,我们开始摆臂踢正步,原地训练十分钟。一,二,一”教官喊着口号,萧然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时候就已经在校医室的病床上了。黄嬷嬷在旁边椅子上打着盹。“喂,嬷嬷,我怎么在这里,你们下操了吗?”萧然下床推醒黄嬷嬷。“啊,你醒了,半小时前你在操场上晕倒了,把教官都给吓到了,不过没事,医生说你身体太虚,还有点低血糖,再加上天气太热,有点轻微中暑,休息一下就好。”嬷嬷解释着,看到萧然醒过来很是开心。萧然定了定神,就和嬷嬷一起回到了操场。
  这次过后,萧然就有了一个小特权,只要她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可以举手报告,然后坐到旁边树荫下休息,名曰见习。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萧然休息时间加起来足足有一小个星期。同学们的水壶排列的整整齐齐,不远处的大家还在阳光下挥汗如雨。每个班级分为一个排,每个排都有特定的区域。有时候教官们为了有对比,激发同学们训练的热情,就把几个排调到一起训练,看哪个排动作最标准,哪个排进步最慢。最慢的那个排需要受到惩罚,就是当其他排已经可以坐地休息的时候,那个慢排还得训练。坐下来休息的几个排会按照要求围成一个区域,接下来就是拉歌和才艺表演了。“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于是被点名起来唱歌的男孩就放开了嗓子。有时候遇到个害羞的女生,同学们就会在教官的带领下喊拉歌口号:一二三四五,我们大家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我们等得好难受;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那个害羞的女生只好低着头轻声地哼唱起来,唱完后立刻溜回自己的位置,一点都不让人尽兴,教官就会再让同学们再表演一下诸如舞蹈相声等才艺。
  萧然坐在树荫下,远远地望着,忽然觉得好落寞。她有那么一瞬间看着自己班上教官高大挺拔的身影恍惚地想起了熊泽。她想,此时的熊泽应该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新生军训。听教官说他们当年的训练比大学生军训艰苦不知道到多少倍,大学军训只是点皮毛。她也不知道白白净净的熊泽能不能受得了过于残酷的军校新训。也就只是那么一刻的出神,萧然就阻止自己再想起熊泽。因为他已经不属于她了,再想起只能徒增伤感。尽管只是瞬间想起,伤感来得还是有点气势汹汹。
  终于挨到军训结束,盛大的阅兵仪式上萧然因为训练少,动作不规范走得胆战心惊,生怕人家看出她是个滥竽充数的角儿。接下来的送别仪式,班上不少女生流下了依依惜别的泪水。萧然心里闷闷地,也有点难过,毕竟和教官也算朝夕相处了半个月,也和大家一起度过了大学第一段难忘的时光。但她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且不说室外天气炎热难耐,就是在军训这种带着部队生活气息的日子里时不时地情不自禁地想起熊泽,就够让她难受的。萧然不想看到与军队有关的任何东西。
  
  军训一结束,各类社团招新活动接踵而来。校道两边都是摆摊的各类社团。GW大的一个特色就是学生们很活跃,社团活动多。萧然和室友们走在校道上总会收到不少传单,萧然挑了一个辩论队。初中时候的萧然很安静,但是高中时候的萧然也许因为很少流鼻血或是因为熊泽的追求抑或是学业的起伏以及自身的成长,性格开朗了不少,尤其是高三最后一段时间,班主任安排她坐到男生区,她和男生混熟后变成了个话唠。所以,萧然想加入辩论队,一来是觉得自己现在也算伶牙俐齿,进去的把握大点;二来是想锻炼自己的口才,学会表达自己的思想。据说由于报名院辩论队的人很多,这次面试有两轮,两轮筛选后才会确定最终入围名单。去辩论队面试的那天,萧然一进门才发现面试她的师兄师姐一群人中居然有个是郑家庆。人生中的第一次面试,两个师姐又总是轮流抛出犀利的问题,萧然控制不住地紧张,她回答问题得结结巴巴的,用了不少“然后就是”来承接因紧张而停顿的思维。轮到郑家庆师兄提问的时候,他就面带微笑地问了萧然为何想加入辩论队?这个问题萧然来面试前就已经想过,所以回答的很流畅。听到郑家庆师兄说:“好了,就这些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萧然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三天后,萧然就接到了二面通知。二面是以即兴演讲的方式进行,萧然发挥失常,惨遭淘汰。
  所幸,不久后,院里通知将延续校本部风俗,在下周就要开展一年一度的新生杯辩论赛,每个班都要派代表队参加,抽签决定对垒双方,实行晋级制,最后剩下的两支队伍再在大礼堂举行争霸赛。萧然积极参与,与班上另外三名同学组成了“真理队”。那段时间,真理队的队员们起早贪黑地讨论辩题,经过不懈地模拟演练,终于在一支支队伍里脱颖而出,一路杀进大礼堂。那天大礼堂装饰得很气派,朱红色帷幔徐徐拉开,“新生杯辩论赛’几个烫金大字就映入眼帘。台下是学院领导们和各班抽选出来观战的学生们,座无虚席。争霸赛是萧然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进行公开辩论。作为二辩,在自由辩论环节,萧然勇敢地冲锋陷阵,虽然总是思维混乱也算针锋相对,气势逼人。最后,真理队获得了冠军。当主席宣布评委团一致认为冠军是真理队时,大礼堂里沸腾了,特别是萧然班上的同学,男生们都跳起来欢呼,有好几个女生还忍不住尖叫起来,大家第一次体会到了深切的集体自豪感。等散场萧然被室友簇拥着回到宿舍,就收到郑家庆的短信,原来他是院辩论队队长,他和几个副队商量了,感觉萧然虽然思路不清晰,但是口齿伶俐,是个可塑之才,所以和参加冠军争霸的另外七个人一起特招进院队。萧然感到很意外,但是也有着抑制不住地惊喜,想着这叫好事成双。
  辩论队每周五开一次例会。每次例会都是讨论辩题或者模拟辩论赛。郑家庆对萧然很是照顾,每次萧然一紧张就语无伦次,他总是鼓励萧然,让她别急,慢慢说。会后还把自己收藏的有关辩论与口才方面的书籍借给萧然看。在人前,也是毫不避讳地左一个小师妹右一个小师妹地笑眯眯地喊着,搞得萧然每次都很不自在,这也惹得同时进去的几个新人都私下里说队长偏心,没准看上萧然了。
  那时候,学校的图书馆还没有完全建好,所以没有开放,幸好宿舍楼每层都留了两间屋子做自习兼阅览室。除了上课和辩论队讨论与外出打比赛,萧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去自习室看书。课外书不多,萧然很快就看完了,出于无奈,萧然就看课本,做课后习题,打发时间。有时候心血来潮,花花就会约萧然去市区逛街,一年下来把广州出名的两条街:北京路和上下九都逛了好几遍,买回了一堆虽是廉价款式新潮但穿一次就穿不出去的衣服。花花一改高中时候保守的穿衣风格,总是喜欢买一些奇奇怪怪而且相当暴露的衣服回来。萧然还是审美差,买回来的衣服,一件件地在宿舍试穿给室友们看,黄嬷嬷和大宝都忍不住地摇头。于是,萧然就更加没有勇气穿这些本就是奔着低价将就买回来的衣服了。萧然总是这样,心里想着改变,可是每次都仅限于心里想想,没有迈出脚步的勇气,最终都是带着委屈与不甘地随波逐流。
  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刀郎的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已经传唱大江南北。刀郎略微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狂野,有着沧桑,也藏有执着,静静听着歌,好像每一个音符都在心里跳动,都能轻轻的触动某根伤感的神经。“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可惜,2002年在老家的冬天,熊泽和萧然曾牵手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荒无人烟的林间小路,却始终不敢亲吻心爱的人。而萧然现在所住的城市从不下雪。
  离寒假不远的时候,广州已经有了寒意,进入了零度以上短暂的冬季。GW大的优良传统是每个周四全校都没课。周三晚上,花花就约萧然骑行去大学城景点之一的小洲村喝早茶,感受一下岭南水乡的特色。周四早上六点,萧然就和花花出发了,从GW大骑着自行车到小洲村时,刚到七点,正是吃早茶的好时候。一开始,萧然还以为吃早茶就是就着诸如包子馒头或者蛋糕之类的喝点茶,到了小洲村的茶楼后才发现,广式早茶,茶水已经成为辅助品,茶点是愈发时尚精致。吃早茶又称为叹早茶,是广东文化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广式茶点精致美味,种类繁多。有透明爽滑的虾饺,有入口即化的豆豉蒸凤爪,金黄酥脆的蛋挞,绵糯爽甜的生滚鱼片粥......茶楼里老年人居多,他们吃着早茶,享受着匆忙的都市里安逸的尘世幸福。萧然想,如果一家人能够聚在一起唠唠家常,至交好友能够忙里偷闲饮杯茶,苦中作乐来杯酒,这样的日子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
  
  吃完早茶,萧然就和花花两个人把自行车锁在茶楼的停车场,开始慢悠悠地村子里晃荡。古老的小洲村,灰垣素瓦,河道环绕,阡陌交通。昔日的瀛洲八景中的“西溪垂钓”、“古渡归帆”和“翰桥夜月”的景色都是与村中的传统建筑有着直接的关系。它是水墨丹青的一幅画,定格在岁月的深处。踏着厚重的青石板路,仿佛走在了时光隧道里。寂静的悠长而狭窄的小巷两旁沾满了斑驳的老房子。高高上翘的屋檐,油漆脱落的各式雕花,生锈掉漆的老电器。老房子没有分层,但往往独立的一间都很高,给人一种高大庄严之感。路过一间废弃的土屋,它几乎快要摇摇欲坠了。屋顶上长满了杂草。生锈的铁锁随意的锁住几乎腐蚀完了的木门。最有特色的当属耗壳屋。它们的墙是用生蚝壳混着泥土砌成的。经过几百年的风吹雨打,壳有好多都已脱落,光阴在墙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小洲村也是个文艺的地方,各种文艺书店,小店散落其间,那是一场集体的理想病。萧然在那个叫荒岛的图书屋里随手翻到了一本安妮宝贝作品集时是有过阵阵怅然的。这本书和放在家里的那本一模一样,还是高中时候,熊泽偷偷送到萧然学校的,那时候的萧然在文科班因为成绩好就有了可以看课外书的特权。少女时代强说愁,天真地迷恋着安妮忧郁伤感近乎病态的笔调。
  有石桥,有流水,有阳光,有人陪。萧然忽然觉得压抑已久的心情得到了久违的释放。一个人只要用心活着,确实也可以活得很好。只要用心体会,尘世间的快乐还是为数不少的。
  大一是萧然整个大学最为安宁、踏实的时光。有课的时候就和嬷嬷、大宝加个默不作声的黑珍珠一起晃去上课;没课的时候就和花花逛街吃饭,在大学城里到处窜;每周固定去辩论队训练,听听郑家庆的教导;每晚在自习室学习到睡意淹没大脑,偶尔有感而发也写写文章投稿;买了200卡,每隔几天就用宿舍的电话打个长途回家......萧然以全专业第一,全院绩点最高的成绩结束了大一生涯。
  转眼间,萧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了一年,也在学校里站稳了脚跟。在没有熊泽的城市了里,她顶着学霸的光环独自穿梭在干净平坦的校道上,也会在3块钱就能吃到美味的人头攒动的食堂里发着呆,她常常换算着自由与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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