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5)

　　(4)历史悠久，平川古城
　　庆余的故乡是一个破落的古城，素以手工业盛名，竹木加工居多，尤以浙南有名的纸伞为最，远自清乾隆年间，就有生产纸伞的作坊，一百年来经过不断的实践、改革、发展，逐步改善，经过选料精究，伞面光亮，轻便美观，结实耐用等特点，名闻遐迩，远销至沪、杭、京、宁及安徽、福建等省市和诲外。全城计有10多个制作坊。伞骨、伞斗皆取之于竹，还有棉纸、柿漆、上等桐油，还有头发丝及缚伞面的纱线，有竹杆、斗柄等材料，莫不经过精选细致选择，做到一丝不苟，近乎百道工序，经过一番认真操作，才达到质量上乘。店主每出售一把纸伞都凭顾客要求，一一代于刻上名字和年月，或刻上所赠者的名号在骨柄上以作留念。
　　解放初，凡工作人员出差温、杭、京、沪等，总想买几把纸伞馈赠亲友，或受友之托代购，凡侨居海外的侨胞以及港澳同胞对家乡的特产纸伞和过去一样喜爱。曾在评优中，纸伞崭露头角：一收撑，每分钟60次，电动收撑10000次；二抗水，每分钟人工降雨17毫升，经历8个小时的考验；三抗风，由电动排风机鼓吹8小时，风力为8级10级；四抗热，由60瓦的灯泡80只，以36—40℃直照8小时；五滚皮，以电动滚筒机一次装入6把纸伞，滚转2800圈。
　　由于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如今由尼龙伞、三折伞、布伞取代了当年的纸伞。庆余真叫可惜，这个多好的传统工艺啊！失传了，如果进行精加工与纸扇一样，作为一种精美工艺品的话，倾销于国内外市场，岂不更好吗？该县其它手工业种类也繁多，包罗万象，如毛笔、土布纺织品、花边编织、竹扇、纸扇……总之木匠、篾工随处可见。
　　矜洁就是生长在手工业的世家，她父亲是个手工业能手，专搞纸扎为业，已是数代祖传了，店开在城市的繁华地段，加上他服务周到、待人亲善客气，所以生意特别红火。每到逢年过节，到处张灯结彩，都出于矜洁本家之手。焰火鞭炮，都涌向纸扎店购买。小时候，庆余和庆新经常也是和大家一起，到处游玩。什么南华宫、禹王宫、普贤庙、玉皇楼都有戏看，凡有关纸扎类都出于纸扎店之手，布置得煞是好看。人们说：初一、十五游百庙，游了不生病。所以每年正月初一和正月十五大家都爱去柏林寺走一趟，人们也都涌去。节日去柏林寺就好像北方人赶庙会，特别是春节更是人山人海，热闹极了。各种艺人都前往献艺，魔术、杂耍、唱玩意儿、说评书的各显其能；年青人、小孩子也去跌键子、跳绳等，揍热闹；各种小贩也很早就摆好了摊子；游动的小贩边走边喊边卖东西。四处挂满了彩灯，锣鼓喧天，喝彩声不断，真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平常民间红白喜事，迎神拜佛都离不开纸扎店，香烛纸品，花灯高阁均出自纸扎老司之手，人逢祝寿，寿桃是省不了的，米桃上布满了水浒108将，或者是三国演义人物，又加八月十五中秋节，月里嫦娥、三英战吕布、孔明诸葛亮、桃园三结义等都汇入了“套月”中，这些米塑人物，栩相如生、千姿百态、五彩纷呈、令人眼花缭乱，真是增添了民间太平的气象呵！每年夏天纸扇就是她家专门生产，供应尽广。矜洁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了，她是出生在劳动者之家的姑娘，她从小养成勤劳节俭的良好习惯，深受了祖辈的熏陶，她知礼仪懂世务，对人忠诚，做人厚道，她是个口碑良好的孝女，她文化虽仅是高小毕业，但文学有些水平，经她努力下，掌握了财会与针灸技术。她是理财的一把手，又是医学精湛针灸能手。同时她也是其父亲得力经营的主心骨。
　　
﹙5﹚
　　矜洁年青时怀有自己的崇高理想，想在自己事业上创出一个品牌的名医，想自己在爱情上要找个有缘的如意郎君。她很随缘，也很传统，她矢志不渝地要找个理想终身相随的意中人。这次也许是“千里红线缘相牵”吧，她与庆余就成双对了。她与他从未谋面，一介绍一会面，心灵粘合在一起，难舍难分，这是心灵呼唤、爱的共鸣呵!
　　是的，她与庆余体会到，真挚的爰情正是朋友升华的高境界，看那静谧的星空群星闪烁，而守望了千万年的牛郎织女星，依旧相对无言，守侯着一年一度七夕聚首的缘。“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却造就了一个永恒的传说。其实天上人间，有一些也许是人们无法逾越的障碍，而另一些却是人们并不想摆脱的束缚，一切只是因为有缘注定。卓文君为了司马相如，别豪门赴街市，当炉卖酒不言贫富；温莎公爵不惜放弃王位，舍弃江山，终于携得美人归，皆因有缘。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眸中读懂了彼此，这是一种心灵与心灵的碰撞，是知音遇知音的相惜，是潇洒物外无欲无求的缘分。于千百人中，遇到你所要遇到的人，于千百年中，在时间的无垠的荒野中，有两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样相逢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轻轻地道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哦。原来相逢即缘。人们苦苦追寻的缘，是不可强求的，是双溪上的小舟戴不动的，是无法带上路的。“在茫茫人海中，我欲寻一知己可遇而不可求的，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这种缘，令人叹服。她俩夫妻之缘更是一支奇妙的神曲了。
　　是啊！世界上知心难得呵！说真的，相聚是一种天赐的契机，人们每每相逢，有意无意便是迎合了命运的巧妙安排，或许与你擦肩而过的就是你最好的知音，是你情真意切的人生伴侣，甚至宁愿一生守候的人，在荒原阔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恰好赶上了，那也无言以对，惟有轻轻地说一声：“噢，是你……”矜洁与庆余就是这样的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虽分两地，鸿雁传书，互诉心灵衷曲……一切都如此的美好、和谐。在一个严寒的冬天，那是1957年的冬天显得特别的酷寒，矜洁一针一针的编织起来红的毛衣，还有一双红绒袜子，邮寄给庆余，她附言：“亲爱的你，值此寒冬，加衣加餐，保暖要紧，别冻坏了身子与脚呵！”感动了庆余，他顿时心潮翻滚，好久好久不能平静下来。毛衣就是有这种温暖人心的效果。想起团团的线，棒针细细地织出了心与心的结晶，而不是用冰冷的刀剪裁切又缝合，是种厚重的沉淀，无关重量的沉淀。看着矜洁织的漂亮毛衣，庆余难得惊喜，直呼好看。很小巧的红色毛衣，有可爱的花纹，粉色的领子。呵呵，温暖牌毛衣，爱的甜香。想起自己曾经写的：我最爱你，纯洁，凌厉的，坚韧的字，完全是自己心灵律动的心语。
　　他的怀里是她的温暖，庆余、矜洁二人这样的笑眼看人生，月亮依旧把这个城市映的雪亮。喜欢这样的月夜：“因为有你。喜欢这样的月夜，因为你我不再孤单”。他们彼此相拥，心贴的是那样的近，没有了陌生的距离。
　　“冷吗？”
　　“不，依偎在你的怀里，被你暖暖的抱着全是暖意。”
　　“亲爰的知道吗？我有你疼的女人会感觉最温暖的。”
　　“你会有一天厌倦了而离开我吗？”
　　他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见她傻傻的问着。他对她轻轻笑笑：
　　“给你自己自信，好吗？答应我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亲爱的，我永远爱你。开心吗？”
　　“恩，有你在身边我就会开心的。相信你，亲爱的，我有你我每天都是开心的……答应我不分开好吗？不过我很怕，怕有一天这爱会逝去，那样我会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
　　“不会的，亲爱的，我会一直这样的疼爱你的，因为你值得我珍惜……”
　　这时庆余看着她已将双眸映着月色笑成一弯月了，她望了庆余一晚怎么看都不觉烦。“亲爱的，我自己的心已紧蜜地贴在你身上了，只要能让你快乐我可以拿一切来换。这世上你是最好看的，你最让我心安，只有你跟我，其他的我都不管。你给我温暖最让我心安，没有你我怎么办？”庆余肯定回答：
　　“亲爰的，我们决不分开。”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不习惯，这样恋着多欢喜，没有你我多么孤单。没有你我怎么办？”
　　“答应我别再分开。”
　　“当然，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