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作品名称:少志寻慈路 作者:会立 发布时间:2015-05-21 00:06:07 字数:6943
刘炳泉完全知道王事务长给砒霜毒死的来龙去脉。他要对王事务长死因的调查情况向林团长汇报。他走进团长办公室,练着毛笔字的林团长放下笔说:“坐,老王的死因查清楚了没有?”
刘炳泉喝了一口茶说:“上个月的二十五号老王到保和堂购买过两钱砒霜,离开保和堂之后在小摊贩上称来三斤苹果,据这个月的六号尸检报告,是服毒自杀的。他没有受到什么处也没有受到什么挫折,为什么要自杀这情况这让人很不明白。我认为没有必要追查下去。”
林团长思考后说:“不是他杀是自杀,至于为什么要自杀,我认为也不必要去追究,现在战事吃紧很多事急着去办。”
刘炳泉顺水推舟地:“团长说的没错,近来忙得不亦乐乎,明天就要派一个连到乐县去拉一批重要物资。”
这些日子林太太显得魂离神散沉默寡言,真谓免死狸悲。王事务长的形影时而在她眼前闪烁。这天晚上她坐在小桌前对削着苹果的林团长说:“老王的事查清楚了没有?”
林团长爱理不理的说:“查清楚了他是服毒自杀的。”
林太太说:“我见过大剪和小剪跟老王绊过几次嘴,说不定是这俩个毛手毛脚的人放毒把他毒死的。”
林团长说:“你不能这样去冤枉他们,砒霜是他自己买来的,大剪他俩能买着这东西吗?”
林太太又说:“我好几次见小剪在老王的房间门前鬼鬼祟祟转来转去很值得怀疑。”
林团长把削好的苹果给了一半林太太,接着说:“这是你瞎猜的,服毒自杀这事定了性,往后任何人也别再提这件事,别搞得人心惶惶。”
林太太深深地咽了一口气,把接过来的那半个苹果放在小桌上。
林团长吃完苹果用毛巾拭过手说:“有件事忘记告诉你,昨天收到爸邮来的一封信,信上说他过些日子会来我们这里,会给你带几包草药”。
林太太说:“你怎不早告诉我,信在哪儿拿来我看”。
林团长说:“小柜的抽屉里,自己去拿”。
林太太说;“爸来的具体的日子是哪一天”?
林团长说:“十七号”。
林太太跟她父母分别好些年了,她常常惦记着他们。听到父亲的眼被捅坏也没回家去看过。现在父亲要来感到特别的高兴。她倒着指头数着日子,十二号十三号……
昨天她对丈夫说:“明天你哪儿也别去一定要去接我爸,他来一趟这里不容易。”
今天是十七号林太太心里早就记着这天。一大早她要大剪他俩把办公室和房间里外收拾整洁。要丈夫给自己的父亲安排舒适的房间,并要好好招待。吃过早饭林太太闹着要丈夫开小车子去接。林团长抬手看过表说:“还早着呢”。
不一会从房间里出来的林太太冲着看着报的林团长催道:“早点去,到小站等他,不要让我爸在那里等我们。你就把分秒算得那么准”。
不曾来过的岳父应该早点到站去等候才是。于是他放下报纸走过来,拿来衣架上的军帽戴上,侧过头对太太说:“走呀。”他们俩走到门外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林团长返回来接电话:“喂,是我,情况有这么严重呀,好,好,我马上到。”他接完电话冲着太太说:“马上到师部开紧急会议,让大剪或小剪驾车同你一道去”。
林太太沉下脸说:“别让这毛手毛脚的人去怕他们驾车不稳当,让刘副官去,你开会坐别的车子去”。
林团长有些犹豫说:“这……那我驾摩托去”。
刚好刘炳泉走进来。林团长冲着他说:“你驾小车和太太去小站把我爸接过来”。
刘炳泉说:“行”。
林太太的父亲不是别人就是大坡头。他早就很想来看望女儿女婿,因为战事吃紧不敢轻易行程。现在这一带的形势好一些,他乘机而来。他给女儿带上几包怀孕药。他多么希望女儿能为林团长生一个男孩,这对丈人也觉得脸上有几分光彩。他曾经向女儿女婿提出要给他们抱来一个小男孩,却遭到女儿的拒绝。他唯有办法就是弄一些怀孕药给女儿吃,让她怀上孩子。
这路边的小站小得不能再小,房子只有三间,工作人员只有两个。大坡头早已到站,他提着一个大纸包站在门前等候。没多久刘炳泉开着小吉普来了,林太太下车走过来高兴地喊:“爸,让你久等了。”
大坡头说:“我也刚到不久。”
林太太扶着大坡头钻进小车,林太太说:“这是刘副官。”
大坡头点着头说:“刘副官辛苦了你。”
刘炳泉说:“哪里哪里,你坐稳喽。”小车子往前疾驶。
“你带这大包什么东西哟,大老远的带来多辛苦呀。”林太太把大坡头手里的纸包拿过来放在一边。
大坡头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尘说:“给你带来的药,是人家祖传的好药,早就想把药送来就是没机会。”
林太太说:“怎不让老妈一起来?”
大坡头说:“她犯颈椎病,行动有些不方便,叫她一起来她就不肯来。”
林太太的目光掠过大坡头的眼睛惋惜地问:“爸,你这只眼会不会不舒服?”
大坡头轻轻地摸一下那只眼说:“很不舒服,晚上在灯光总是朦朦胧胧的一片模糊,白天在太阳底下觉得头脑昏花两鬓隐隐作痛。”
林太太心痛地说:“唉,是谁做出这样缺德的事,凶手抓住了吗?”
大坡头说:“唉,别提这件事啦。”
小车子在离团长办公室稍远的侧边停住了。林太太提着药和大坡头从车里出来,他俩直往办公室走。
“坐,爸”进了办公室林太太递来一杯茶说:“喝茶。”
大坡头问:“林呢?”
林太太说:“他到师部有事一会就回来。”说完来到门前朝外喊:“大剪,打盆洗脸水过来。”
“大剪,莫非是哪个对头冤家,不会吧,不可能。”大坡头听到这可怕又可恨的名字犯嘀咕。
林太太拿来一包好烟一个火机给大坡头:“爸,抽烟。”
大坡头刚抽着烟大剪端着洗脸水走进来。他侧过脸见眼前的就是冤家对头。大剪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只恶狼,真是冤家路窄,两人的目光相撞几乎拼射出仇恨的火花。大剪心一愣手一松盆子掉在地上水花飞溅起来。他转身就往外跑。
大坡头睁大眼睛咬牙切齿地喊:“抓住他,快抓住他。”
林太太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了一跳问:“爸,怎么回事?”
大坡头抖着手说:“这只眼就是被他用刀子捅坏的,快去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林太太说:“在这儿他逃不了,等老林回来也不迟。”
小剪正打扫着自己的房间,大剪跑进来急促地说:“不好啦,大坡头来啦。”
小剪睁大眼说:“大坡头来啦,他在哪儿,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大剪抹着额上的汗说:“就在团长办公室,他是团长的丈人,我们怎么办?”
小剪沉思片刻说:“咱们赶快带上小飞刀驾车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俩人从枕下拿来小飞刀随即往外跑。小剪看见小吉普停在那边,他拉住大剪往那里走去。小剪机警的目光环顾四周然后轻轻地拉开车门,两人迅速地钻进车里,小剪踩响油门捂着方向盘把车子开走了。小车刚开走不久,林团长驾着摩托车回来了,他走进办公室见着大坡头喊:“爸。”
坐在大坡头身边的林太太霍地站起来说:“爸这只眼睛就是被大剪弄坏的,快把他抓起来。”
林团长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似的说:“你把事情说清楚点好不好。”
林太太急得跺脚说:“爸这只眼睛就是被大剪用刀子捅坏坏的,先把人抓起来再说,快把他们抓起来。”
刘炳泉拿着一份材料走进来,他把材料放在办公桌上说:“报表已经填好了,请你过目一下,没有别的意见马上向师部汇报。”
林团长冲着他说:“材料放着,你快去把大剪他俩找来。”
林太太急切地说:“说不定他们跑了。”
林团长说:“他们会往那里跑。”
林太太急切地说:“他们学会驾车,一定驾车逃了,你做事磨磨蹭蹭还不赶快派人追。”,
林团长说:“刘副官你看外边的小车子在不在。”
刘炳泉来到门外立即返回来说:“小车子不见了。”
林团长着急说大坡头来啦:“一定是他们驾车跑了,你驾摩托去把他们追回来,千万不要伤着他们。”
刘炳泉觉得茫然说:“他俩出了事?”
“别问,快把他们追回来就是。”林团长说。
离汽车营地不过三公里的地方有个哨卡,通过这里的车子都必须停下来检查,小吉普已离哨卡不远,小剪问:“大剪哥,前边是哨卡冲过去还是停下来?”
大剪说:“别这么冒险,停下来让他们检查,反正车上没啥东西”。
小车子在路中间的横木前停住了。有个士兵上前拉开车门往里瞅。小剪说:“这是谁的车子你们不知道吗?我们是奉团长的命令执行公务的,是紧急公务。”
大剪补充一句说:“耽误了时间误了公务,这责任你可担当得起么?到时候林团长拿你们是问。”
那士兵不吱声,手里的黄色三角小旗一挥,另外两个士兵很快的把横木移开放行。大剪和小剪换了一个位置,车子大剪开。
刘炳泉头戴钢盔驾驶着军用摩托风驰电掣地追去。他生气地骂道:“这么不懂事的小孩要走也不打个招,好大胆子竟敢驾车走。”摩托驶到了哨卡,刘炳泉停下对走上前来的士兵问:“团长的小车子有没有驶过。”
士兵说:“驶过,是两个少年驾驶的,他们说是执行公务,我们不得不放行。”
刘炳泉命令说:“快,放行。”
士兵冲着另外两个士兵挥动着手里的小旗同时说:“快,快放行。”
驶过一个小山岗转过一道山弯小吉普突然熄火,小剪问:“怎么啦?”
大剪说:“可能是没油熄火的。”大剪查看油箱确实是没油。
就在他们感到运气不足和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辆载货的大卡车驶过来,在小车旁边减了速,里边的司机探出头来看,小剪高兴地喊:“雷师傅,你停停。”
卡车停住了,雷司机问:“有什么事呀?”
小剪说:“我们是出来给团长办点事,现在车子没油,你的备用油借来用,回去还给你行么?”
雷司机想既然是出来给团长办事碰到了困难,帮他们一把也是应该的,于是他推开车门把盛有汽油的四方小铁皮瓶子拿给大剪。加完油大剪把铁皮瓶还给雷司机说:“回到驻地一定会还给你的,谢谢。”
雷司机笑着说:“用不着还,只要你们在团长跟前多美言我几句就可以了。”说完他们各自驾着车子走了。
小吉普飞速向前,小剪觉得惬意和风光,说:“能驾着这车子去找我们的亲娘多好啊,找着了亲娘让她们坐着车子回家真是再高兴不过的事。”
大剪说:“你想得美,要是碰上鬼子怎么办?”
小剪说:“不怕碰到鬼子,要是真的碰到鬼子碾过去,不叫鬼子变成肉饼才怪呢。”
小吉普驶过一座小水泥桥,小剪从反射镜看到后边有一辆摩托车驶来说:“大剪哥你看后边有一辆摩托车驶来,你说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大剪侧过头瞅瞅反射镜说:“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很难说。”
小剪说:“加速。”
大剪说:“别过快,小心别出事。”
摩托车越来越快,离小吉普越来越近。不多一会儿追上来的摩托车想闯到小吉普前面去,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刘炳泉不敢抢道行驶,只好跟在小吉普的后边,待卡车过后刘炳泉的摩托很快闯到小吉普的前头去了,小吉普往左边驶想超过它,可是摩托车也往左边驶,小吉普靠右驶摩托车也靠右驶,他们都放慢了车速。刘炳泉大声喊:“停下来,大剪你们停车。”
大剪听到是刘炳泉的声音便把车子停了下来。刘炳泉走过来拉开车门,他们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刘炳泉很恼火,本想训斥他们一顿,但是想到他俩驾车出逃一定事出有因。于是心平气和地说:“你俩快下来,为什么要驾车跑?”
大剪抬起头说:“叔,我们万万没想到林太太的爸是……”接着把自己和小剪受到大坡头迫害的事详细地讲给刘炳泉听。
接着小剪说:“叔,我们在团长身边几次遭到太太的陷害你是知道的,要是我把那个苹果吃了,如今给阎王干活儿的不是王事务长而是我小剪。诺是我们不驾车走林太太和大坡头会饶我们吗?不走就是等死,实在是迫不得已,也来不及把事情告诉你,你会谅解我们的。”
听完这些刘炳泉对他们的感到十分同情,对太太和她爸感到十分的憤恨。对于他俩驾车而逃的事也完全理解和原谅,并觉得做事聪明果敢,同时也觉得没有劝他们回去的必要,于是问:“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大剪说:“还是找我们的亲娘去,只有找到娘才会有家才不会在外边过流浪的日子。”
刘炳泉说:“鬼子把你们的娘亲抓到什么地方去了谁也不知道,很难找得着的,我不是给你们泼冷水,我劝你们还是回老家去好。”
小剪铿锵地说:“不,不回老家,一定要找我们的娘决不会半途而废。”
刘炳泉见他们有这么大的决心和坚强的毅力,心里感到很佩服便不再劝阻,从裤袋里掏出几个银毫给小剪同时心里酸楚楚的说:“叔没有别的东西送给你们,身上仅有这几个银毫给你们路上用,一路小心,希望你们母子早日团聚。”
小剪感激地望着他说:“老叔公经常叨念着你,和我们盼着亲娘一样的盼着你,你一定要抽空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刘炳泉无不遗憾地说:“不是我不想回去看他老人家,实在没有时间,等打完鬼子我一定会回去看他老人家。”
大剪说:“说实话林团长待我们并不薄,我们本想在林团长那里多呆几年。林太太却害得我们好苦。叔,你回去替我们向团长道个歉,说一声对不起,也可以把我们驾车出走的事告诉他。”
刘炳泉点点头
小剪说:“叔你回去吧。”
大剪他俩绷紧着脸招手和刘炳泉告别。刘炳泉也肃然地望着越来越远的两个小背影。如果把汽车营地比做小笼子那么大剪他俩就是从这笼子里飞出来的两只小鸟。他们带着渺茫的希翼在无垠的天空中继续飞翔,寻找他们不应该失去东西。
大剪他俩不知走过多少个村落和多少个山寨。暮色苍黄中他们来到离马头镇三里外的马蹄村前的三叉路口。这里有几幢民宅,中间有一间小客栈。袋里有了银毫用不着餐风露宿,可是大剪他俩在这客栈门前徘徊,他们不想花住宿的钱,省下来的钱好用来应付肚子。上了年纪的店主来到门外便上前拉话:“你们想住店么?”
大剪犹豫地说:“房价太贵我们住不起。”
店主说:“你们咋知道我的房价贵?想住算半价,大人两毫你们一毫够便宜了吧。要是想在檐下过夜,这里夜风大你们会受不了的。”
大剪征求目光看着小剪。
小剪说:“没办法住上一夜。”
大剪从裤袋里掏出两个银毫给店主。店主点点头说:“够了,请你们进店吧。”
客栈狭长,中间这个小天窗虽然漏下一缕光线,但是里边还显得昏暗。店主把他俩领到楼上中间的住房。这房间靠西有一个小窗。里边显得昏暗。房间里有两个床位,南边的床有个住客坐在那儿吸着喇叭烟,借着一闪一闪的亮光只见这个人脸形消瘦胡须拉碴。大剪他俩睡的自然是靠北的这张床。因为他们都是陌生人,又看不清脸面,所以没有拉上一句话。吃过晚饭大剪他俩哪儿都没去,走了好几十里路感到有些疲惫,很早就睡着了。这个陌生人也早早地躺在床上。因为房间昏暗大剪他俩一直睡到店主来催他们起床才道天早亮了。那陌生人什么时候起床走了全不知道。大剪穿衣服的时候摸摸自己衣袋心一怔说:“糟糕,银毫不在了。他以为不慎掉在床上,于是掀被子掲草席东摸西摸都没有找着。他俩不甘罢休,又从店主那里点来灯找遍了整间房子都没找着。他们只好自认倒霉。小剪说:“难道被那个陌生人偷了不是,他怎会知道衣袋里有钱呢?”
大剪沉思了一会儿说:“昨夜我脱衣服的时候衣袋里的银毫发出叮当的响声,那个陌生人一定知道我衣袋里有钱,趁我们熟睡的时候被他偷走了。”
小剪骂道:“该死的小偷,有本事就去偷有钱人的钱,别往我们苦得叮当响的人身上伸手。”
大剪他俩只好离开客栈。临走时小剪问店主:“大伯,这附近有没有咱们的人给鬼子做苦工的?”
店主摇摇头说;“没听着”但告诉他们说:“离这儿不远的马头镇经常有横行霸道的鬼子出没,你们千万不要到那去,怕碰着鬼子遭祸害。”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鬼子的地方才能找到娘,真的碰上鬼子小飞刀决饶不了他们,这可发泄埋在心头的仇和恨。大剪他俩是这么想的。临走的时候店主见他俩如此困窘,把两个银毫退还他们。大剪他俩向店主道谢便毅然地往向马头镇走去。马头镇背靠马头山而得名。这镇不算小,两条横街中间一条直街成‘工’字形。这里是土特产云集的地,到这儿做买卖的商人多,人口流动大,情况较为杂。大剪他俩来到人头攒动的街上,走到了街尾两人返回走。他们看见两个背着枪的鬼子迎面走来,鬼子的帽子是黄的衣服是黄的连穿的皮鞋也是黄的,鼻子下有一撮黑色的短胡须。小剪望着鬼子心里呐道:“跟我们想像的鬼子一模一样。”他暗暗抖动大剪的手小声说:“用小飞刀收拾他们,一人对准一个。”
大剪连忙按住小剪欲拔裤腰间小飞刀的手,一直等鬼子走远了才说:“不能这样鲁莽,这儿人多,万一小飞刀稍有偏离就会刺到咱们的人身上,我们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剪觉得这有道理并不认为他胆怯。,
大剪他俩肚子饿了走进美食小栈。两人靠壁坐下,瞅台桌上的碗都是空的。小剪把它推到一边。一会店主上前问:“你俩要吃什么?”
习惯吃泥鳅粉的小剪说:“来两碗泥鳅粉。”
店主说:“这儿不卖这东西。”
大剪问:“啥便宜就吃啥的。”
店主说:“汤面便宜,一毫一碗。”
小剪的衣袋里正好有两毫钱说:“就来两碗汤面吧。”
吃完汤面小剪摸着肚子说:“只填饱一半,再有两碗也嫌多。”
大剪笑着说:“我跟你一个样。”
夜幕早已降临,街上的行人稀少,对于慢步在街上身无分文的大剪他俩来说住客栈是一种奢望,他们只好找一个栖身的地方。迎面来了三个背枪穿黑制服的伪军,中间那个高子冲着大剪他俩大声喝道:“站住。”
他俩被这突的吆喝声吓了一跳便站住了。高个子伪军摸摸捏捏他俩的衣袋和裤袋一无所获喝道:“你俩夜里在大街上溜溜达达一定不是好东西,滚。”
小剪侧过头来冲着伪军的背影:“呸,你才不是好东西呢”。
那个伪军回过头来骂道:“小子你敢骂人,老子一枪崩了你”。
大剪拉着小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