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日，破庙外。
　　汉子应声倒在地上，紧闭双眼，一动也不动。
　　王明清押着匪连长走进庙门。
　　两个战士用脚轻轻地跌着倒在地上的汉子：“起来！起来吧！不要装死卖活了。”
　　汉子睁开眼睛惊诧地：“你们真的没有枪毙我？我没----有----死------”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没有死！哈哈！哈哈！哈……”大声笑着！喊着！叫着！跳着！完全像个被惊呆的疯子。
　　苦生大怒，啪！一巴掌打在汉子的脸上：“不要装疯卖傻了，人民解放军是哄骗不了的！押下去。”
　　汉子回过神来，低下头，被押下去！
　　
　 夜，破庙内。
　　佛堂中，阳光射进门窗，光束闪闪，余霞在批评苦生，四爷、吴大爷、余校长在坐。
　　余霞：“你今天打俘虏，假枪毙的行为，都是违犯三大纪律，八行注意的！我们已经是解放军了，既然是人民的军队，就应当尊守军纪。”
　　苦生非常不服气：“不打好人，难道连坏人也不能打吗？你这样的批评，我怎么也接受不了！打了国民党军官一个耳光，这也是犯错误，我们还拿起枪杆子干什么？”
　　余霞：“苦生同志，你冷静一点，那个军官已被我们抓住，我们要用一切办法去教育他、感化他，这对我们将来清理国民党，流落隐蔽在农村的残余分子，有很大的作用！”
　　苦生：“呵！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不过像他那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吓唬、吓唬他，也有一定的好处……”
　　余校长：“当时我也在场，我还投了苦生的赞成票！那个军官对我们的藐视和羞辱，不但使苦生生气，就是我们在场的人，也是气愤难平呀！”
　　余霞：“爸！我们的今天不同于过去，过去是个人的恩怨，今天我们肩负着解放全中国，要去营救出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不但要重炮攻击玩恶的敌人！更重要的是；开展宣传教育、瓦解敌人的军心，感化一批伪军官放下武器。宣传、教育是个非常重要的法宝，红军从几万人，发展壮大成几百万解放军，就是重用宣传、教育这个武器，战胜了强大的敌人，壮大了自己。我们忍受一点对个人，对小集体的羞辱，甚至是牺牲了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迎来新中国的诞生呀！”
　　苦生：“余霞同志，你说的话，固然很有道理，但是自从地下党把我从死亡线上抢救出来，跟随王队长和余校长，与贾仁惠那批恶匪对着干，几年来很多的真实生活告诉我，凶狠玩恶的人，他必须要在枪口下才能屈服、投降！所以我总觉得我对那个军官的所作、所为，没有多大的错！他自讨苦吃的后果！都是尢于他玩固不化所造成的！如果他再与我硬来，我才顾不了许多，一定会枪毙了他！”
　　余霞：“苦生，我们的遭遇和忍受的痛苦都是一样的，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巴不得一枪把那些为匪作恶的家伙消灭乾尽，而后天下太平！是不是？”
　　苦生笑了，没有说话。
　　余霞：“好了！不说这些，走！我们出去走走！”
　　
　　日，破庙外。
　　夕阳的余辉映在山林上，一层层的枫林，闪烁着梅丽的红晖，一对对的归鸦，绕过头顶，飞进茂密的山林。
　　余霞和苦生从山道上缓缓走来，秋风吹过，山道边的野菊花，摇头晃脑地笑着。
　　苦生低着头没有说话，余霞随手摘一朵菊花：“我妈被人杀害，你和小兵也感到悲痛？”
　　苦生点点头：“当然，对人那么好的师母！突然被人杀害，怎么能不悲痛呢！”
　　余霞：“所以你就和小兵给我母亲立了一块墓碑！还刻了你的名子，是不是！”
　　苦生：“是呀！”
　　余霞：“呵！这就不对了！你知不知道，只有我母亲的儿子和女儿以及-----以及她的女婿才能为她立碑，你……”
　　苦生：“余----余老师，当时我对余师母的死，确实悲痛万分，余校长又被贾仁惠逼得不能回家，你又被逼迫外出不知去向，余师母的尸体，被独眼龙那帮土匪，草草收奁，安葬在河滩上的乱石之中，我怕夏天的洪水冲垮坟墓，有朝一日，你们回家扫墓，那时一滩乱石，到何处去找，才立下一块墓碑，可是碑上的落款，又不敢刻余校长和余老师的名字，怕贾仁惠他们闻到风声，又四处寻找你们，所以才刻上我和小兵的名字！”
　　余霞的眼泪再也包含不住，扑簌簌的滚出了眼眶：“难为了你，苦生，你原谅我，我错怪了你！”
　　苦生：“余老师，你说的话是正确的，将来消灭了贾仁惠，回到仁和镇，我帮助你们，把余师母的棺木，迁移到秀丽的地方去安葬。”
　　余霞：“回到仁和镇！是的！这一天并不遥远了！哦！你爹也是被贾仁惠枪杀的嘛！”
　　苦生点点头：“何止我爹一个！被贾仁惠杀害的人，多着呢！”
　　余霞：“将来回到仁和镇，一定要为广大受害的群众办个追悼大会！那时也在你爹的坟前立个墓碑，在碑上也刻着余霞两个字！这样可以报得你对我的一遍忠诚！”
　　苦生：“不！不不！”
　　
　　夜，破庙内。
　　油灯闪烁，余霞和王明清、余校长、四爷、行商、吴大爷都在佛堂内，苦生走进佛堂。
　　明清：“好！都到齐了，今天是我们改编成（黑虎队）后的第一次全体干部会议，我向大家宣布：上级领导批准（黑虎队）正示成立，余霞同志是我们队的指导员，欢迎余霞同志传达上级的指示！”
　　佛堂内一派掌声。
　　余霞：“同志们，我们现在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了，经过几十天的整休、学习，大家的思想、精神、面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有了人民战士的气魄！能够配合大部队作战。上级指示我们整装出发，到童桥一带阻击胡宗南，王陵基残部，向西昌山区逃窜的道路，配合我人民解放军在川西平原上，彻底消灭这股丧家之犬的残匪！王队长向大家宣布作战计划。”
　　明清站起身来：“好！终于等到了今天！同志们这理去（王泗）六七十里，为了隐瞒敌人的耳目，今晚就出发，在天亮前必须到达童桥，严密隐蔽，等候敌人落入我们的包围圈。四爷、吴大爷、老道长年高带岁不必参加战斗，就地隐蔽，同时把两个俘虏关押进山洞，严加防守，苦生、小兵随我先到童桥查看地形，余霞、余校长、三哥（行商）急速整理部队出发，散会。”
　　人们起身离去……
　　苦生：“小兵！小----兵！”离去。
　　小兵跑进佛堂，既玩皮又可爱地行了一个不规则的军礼：“报告王队长，小兵奉命来到？”
　　明清爱抚地拉着小兵的手：“小兵，马上和我一同去打一次大仗！消灭国民党的残兵败将，你怕不怕！”
　　小兵：“是！小兵不怕！”
　　明清：“好！我就知道小兵勇敢！走！出发！”
　　小兵拉着王队长：“王叔，王叔……”
　　明清：“走呀！你又玩什么过场了！”
　　小兵用手一比：“要这个！今晚去和敌人枪对枪的干，我的飞刀就排不上用场了，你----你就----给----我一支---小---小手枪！”
　　明清：“哦！要枪？要小枪！”
　　小兵：“你叫我去参加正规战！又不是去打贾仁惠那样的小杂种，没有枪，我不去！”
　　明清：“不去！就不是解放军！”
　　小兵：“王叔，我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不当解放军，干什么去！要支小枪去打仗，明明就有嘛！哪个匪军参谋长送来的……你也不给！我去打个屁仗！”
　　明清：“哦，想起来了！去吧！叫吴大爷发给你。”
　　小兵：“真的？”
　　明清：“去！去去！快去取来，我还等着你呢！”
　　小兵高兴地跑去。
　　苦生端一盘干粮走进佛堂：“队长带上这个，不能饿着肚子哟！”
　　
　　夜，破庙内。
　　余霞、明清、余校长、苦生、小兵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话。
　　余霞：“童桥一带早有康邛游击队在那里配合作战，联络口令是‘黑虎，出击！’他们回答：康邛，奔袭，记住不要忘了！”
　　明清：“我们走了，小兵随时和你们联络。”
　　四人走出庙门。
　　余校长拉着王明清的手：“祝你们一路顺风，我们随后就到！”
　　两人的手拉在一起不忍分开，还是王明清从校长手中抽出手来：“明日童桥见！夜晚行军，千万小心，前后多几个联络员。”
　　整装待发的战士们，都在庙门前的广场上，紧张地整理行装。
　　吴大爷把缴获的枪弹，分发到一些战士手中，换去往日贯用的长矛、短刀。
　　一百多个战士都拿起了，久久想念的武器，如今拿在手中，都兴奋的不得了，士气斗然高长……
　　王明清五人走出破庙，战士们立急围上去问长问短。
　　一个战士拍着手中的枪：“队长！只要有这家伙，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不怕！……”
　　“队长，我们的长矛换大枪了！”
　　明清：“同志们，明日在童桥见！坚决打胜，第一次‘出击’的童桥之战！”
　　“坚决打胜第一次‘出击’的童桥之战！”战士们都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武器。
　　小兵也转身：“同志们，明日在童桥相见时，别忘了，比比谁的战利品多！你们看，我的飞刀也换枪了！”跑着跳着和王明清、苦生，穿过人群，向山下走去，英勇的背影消失在沉沉的黑夜里。
　　队伍已经集合完毕，虽然没有正规军的军容整齐、严肃，但每个战士的脸上，都充满了功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坚强信念！
　　李双双：“余霞同志，队伍集合完毕，请下命令！”
　　余霞：“同志们，成都宣布和平解放已经十来天了，然而盘聚在川西平原上的胡宗南残部，企图与地方黑势力狼狈为肩，继续与我军为敌，上级指示我‘黑虎队’配合康邛游击队，在‘童桥’一带，阻击向西昌逃窜之敌！配合我十二军，彻底歼灭这股残匪！解放全川西，捉拿贾仁惠，朱老三这邦土匪”
　　“捉拿贾仁惠、朱老三这邦土匪！”
　　
　　夜，化成县，城关，贾正清府内，灯火通明。
　　府内一遍慌乱，各式各样的军人，穿来穿去，有的在整理行装，有的脱去军衣换了便服。
　　客厅内，汪林溪正和贾正清谈话，还有一位军官待立在傍。
　　汪林溪：“以川西为反共基地，所有在川部队均上山隐蔽，准备打游击战，将共军分割围歼，争取早日消灭共匪，光复中华！这是委座的指示！违令者！格杀勿论！你，都分配好啦！”
　　贾正清点点头：“一部份去西山，与西山连防队合编，进入西岭北侧，‘牛池山’一带待令。另一部分去仁和镇与连防队合编，进入西岭南侧，‘灵牌山’一带隐蔽……”
　　汪林溪展开桌面上的地图：“好！这两处山高水险，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贾正清：“两支部队左右夹角，完全可以把入山进攻的共军全部歼灭在夹长的山沟里。后山还有一条通往西藏的密密山道……”
　　汪林溪看着地图，用手比划着：“西岭、道通西藏、在到印度……啊……好！好好！好的很啦！这一条通道使我看到了光复中华的曦微之光！这条生命通道必须死保！一点也不能活视！传我的命令；所有川军，收集所有轻重武器，立刻携带入山，开辟战地，违令者！杀！”
　　军官：“是！违令者！杀！”离去
　　汪林溪：“正清啦！这个光复中华的地盘，你！准备怎么保？”
　　贾正清：“与山河同在，与国共存！”
　　汪林溪：“好！好！能与我中华民国，共同存亡的西川志士只有正清、你了！我相信，不久的一天，我会在委座敬前，推荐一位光复中华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西川！将、帅！现在我命令；贾正清为西川剿共总司令！”
　　门外“报告！”
　　汪林溪：“进来”
　　军官走进门来：“命令已经下达，部队以整装出发了！”
　　汪林溪捞开窗帘：看了看行色苍惶的队伍，稀稀拉拉的走过窗前。他回过头来：“给胡宗南兄去电，在川的青年军，103团归我部指挥！”
　　军官：“胡长官以于前几日就在重庆飞往台北了！如今就只有……”
　　汪林溪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去！去！去！”
　　军官和贾正清神色慌张地离去！
　　汪林溪：“张副官！”
　　军官转身走来：“司令！”
　　汪林溪“刘邓大军现到达何处？”
　　军官：“据可靠情报，刘邓大军还在剑门关外，可是又有情报，二十军的一支先头部队，以神秘地穿越绵阳，正向我成都奔袭而来！”
　　汪林溪突然惊起：“哦！这情报可靠吗？”
　　军官：“宁可信其有！不可视其无！”
　　汪林溪惊惶失措地呆了一会儿：“哦！原来他们都跑了！张副官，我命令扣留在‘桑园子’机场的飞机！还在吗？”
　　军官：“还在机场待命！没有司令的指示，谁也不敢动用！”
　　汪林溪：“好！好好！汽车！我的汽车！快叫我的汽----车！”
　　门外，贾正清听了，大吃一惊：“哦！你们也想跑！我……”
　　张副官走了出来！
　　
　　黎明前，童桥。
　　朦朦的村庄，不断的传出犬吠声。
　　林荫下有稀疏晃动的人影，以及挖土碰击石头的铁锹声。
　　黑夜中三个人影在晃动，镜头推近三个人影，原来是王明清他们三人潜伏在荒地上细心地观测……
　　前面有人在挖战壕，修筑掩体，来往的人都是身穿便服的农民。
　　王明清：“小兵，前去联络一下”
　　小兵：“是！”
　　王明清：“小心，记住口令！”
　　小兵：“知道”离去
　　王明清和苦生向前趴行几步，枪口瞄准小兵去的方向。
　　小兵拿着一根树枝，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突然闪出二人，手中的大刀、长矛对准小兵的胸口。
　　小兵不慌不忙地摇动手中的树枝：“放牛的”
　　二人上前一看，是个农家孩子：“哦！放牛？去吧！去吧！”
　　二人转身还未开步，小兵闪电似的掏出小枪对准二人：“站住！口令！”
　　二人齐声回答：“康邛，奔袭！回答！”二人突然转身刀、枪又对准小兵。
　　小兵：“黑虎，出击！”
　　突然从地下的乱草中冒出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游击队战士来。这下才真的吓唬了小兵一下。
　　一支手抻向小兵：“同志！你是西山……”
　　“你们是康邛游击大队？”小兵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心中非常高兴：“我是川西黑虎队的……”
　　“知道！知道！”他紧紧握住小兵的手：“你是联络员，小兵！是不是呀！你曾经用剪刀杀过贾善人，还用飞刀杀死贾府的机枪手，你的飞刀利害哟！可不能对准我们这些游击队员啊！”
　　小兵：“那能对准你们，不过！我的飞刀已经换枪了！你们怎么知道我的？”
　　十几个游击队员：“你的传奇我们游击队里都知道。”
　　握住小兵的手被松开：“去通知你们队长，王明清来开会！”
　　小兵：“哦！你们也知道我们的队长？”
　　十几个游击队员都笑起来。
　　“不用去了。”王明清在小兵身后说：“我们已经奉命来到！”
　　“王队长，”一双手抻向王明清：“你真是名不虚传的神出鬼没呀！什么时候到了眼前？我们都不知道！”
　　王明清：“什么时候！如果我们是敌人！你们已经是我的俘虏了！”
　　几十个人一场欢笑。
　　
　　黎明前，农家院里。
　　支队部设在一家农院里，支队司令员与在坐的人谈话。
　　王明清和支队联络员带进会议室。
　　联络员：“报告：西山黑虎队，王队长来到！”
　　人们都站起身来，转头望着这位传奇似的王队长。
　　王明清精神抖擞地双脚一收，咔嚓一声立正在支队司令员面前，行了个军礼：“西山黑虎队！奉命来到！”
　　司令员：“好！坐呗，现在我们开会，参谋长，你给同志们说一说。”
　　参谋长：“同志们，蒋介石杨言，调集几百万大军在四川，保住西南，要与我军在成都盆地决一死战，其实呀！他虚晃一枪，就逃之夭夭，早就带着夫人、小狗呀，飞到台弯去了。蒋介石的忠实门徒，胡宗南看到主子跑了，第二天也就迫不及待地丢下他几十万美式装备的青年军，也逃跑了！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围歼这股向西逃窜的敌军，103团！”
　　司令员：“同志们，我们要歼灭的这股残敌不可轻视，他们是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我们还有些游击队员的手中还拿着长矛大刀，长矛！大刀！也要歼灭玩敌！我们的红军，不是用长矛大刀战胜了几百万美式装备的中央军吗！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拖住103团这支困兽，不让他前进一步！他要走一步就是走近死亡的一步，只要拖住这支困兽，就与我二十军争创了围歼劲敌的战机！同志们，有没有战胜敌人的信心？”
　　“有！”会议室内暴发出排山倒海的一声。
　　司令员：“名雅支队、名邛支队合并为名雅邛纵队，进入童桥左右两侧，准备包围西窜之敌！西山黑虎队，去童桥西部二十余里外，阻截三园子机场住军的增援！王队长！你们的任务艰巨呀！既不能让一个援兵进入阵地，更不能让一个残匪脱逃！当然我们欢迎缴枪投降的士兵和军官！无论他是何敌，只要他负偶玩抗，坚决就地歼灭！”
　　王明清：“是！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保证不放过一个敌人！”
　　司令员：“好！散会！”
　　
　　黎明，田野上。
　　东方升起了鲜红的朝阳，大地被朝霞染红一遍。
　　王明清、余霞领着一百多名游击战士，来到童桥西部二十余里外的大路两侧，他望着眼前的一遍开阔地，……
　　王明清：“这里地型较好，路的南侧，有一条深沟和几条横渠，这就是天然的交通沟和战壕。那路的北侧有几遍星罗其布的坟地，真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天然屏障，余校长你带领一二排在深沟里埋伏，其于的跟我埋伏在几遍坟地中，无论他是逃窜还是增援，除了举手投降外全部歼灭在这条死角里。同志们抓紧时间修好个人掩体，在敌人未来之前抓紧休息。
　　王明清：“小兵，苦生你两轮流巡逻放哨！”
　　苦生：“是！”离去。
　　全体进入阵地。
　　王明清坐在大坟苞后的一株大树下，小兵走来：“队长我扒上大树望哨！行吗？”
　　王明清：“好！很好！”
　　小兵扒上大树，真是“阅穷千里目！”
　　
　　晨，贾府内。
　　府门前，神色慌张的残兵流勇，进进出出非常混乱。
　　有几个便衣警卫兵，贼头贼脑地看了看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无军人时，突然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一溜，混进街上人群，三下五除二，逃之夭夭……
　　一个排长模样的军官走来，看到扔在地上的武器，突然失神：“哦！你们也跑了！我还待何时！”忙转身进入空空的警卫室，慌慌张张地脱去军衣，化装成老百性的模样，活如一条丧家之犬，惊惶地逃出贾府。
　　一声笛鸣，一部军用卡车急奔而来，在院坝里转了半圈嘎然而止，卡车停在花台边。车门推开，跳出一位手提行包的军官，（张副官）他急步向客厅走去。
　　张副官走进客厅：“司令，快走吧！”
　　汪林溪从坐椅上慢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唉！……走……走哇……”无可赖何地让张副官搀扶着还未走出客厅，贾正清双膝跪在门前，挡住了汪林溪他俩的出路。
　　贾正清：“老师！你不能丢下学生不管呀！学生甘愿跟随老师与党国共同存亡！”说话间右手从衣袋内掏出了小枪。
　　汪林溪：“你！你要干什么？”
　　贾正清：“我追随老师，临死不屈！”
　　汪林溪无可赖何地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张副官眉头一皱，双眼眯成一条线，盯着贾正清：“你真的誓死跟随司令吗？”
　　贾正清：“学生直言不悔！”
　　张副官：“好！要跟我们一块儿走，你就和司令掉换军装吧！，”
　　贾正清穿着汪林溪的军装，也有三分军人气概，而汪林溪穿上贾正清的衣服就失掉了所有的威武，更显得残喘不安！张副官开车，贾正清坐在副驾驶坐上，显得更加傲慢！而汪林溪坐在尾坐上，低垂着头，在想着他沉闷的心事。
　　卡车开出贾府，早就等候在门前的大卡车，车上载着几十个匪兵，还架有两挺机枪，司机看见小车开出府门，就开路先行了。
　　大车、小车冲开行人，飞速逃去……
　　
　　晨，战地。
　　大树下，王明清和余霞、余校长在研究战况，小兵飞速跑来：“队长！纵队司令派人送来急电！”
　　王明清接过电涵，展开观看，突然喜上眉梢，忽又眉头紧皱：“余霞、校长你们看！大鱼游来了。”
　　余校长细心地看着电文。
　　王明清站立在高墩上，凝神注目远望……，
　　余霞走到王明清身边：“王队长！你准备怎么打，我们一定要抓活的！”
　　明清：“我也这样想！”
　　画外：余校长读电文的声音：“据上级指示：汪林溪带领两个警卫班，乘车逃向三园子机场，意欲飞逃台湾，命令我部署阻击，一定要在王陵基未达机场前于以歼击、并捉拿战犯！”
　　明清指着路两侧的深沟：“哪里都是有利于我的地形！”
　　余霞：“隐蔽！捉拿！”
　　明清：“走！按你说的办！”
　　明清和余霞来到余校长身边。
　　明清对余校长说：“组织十个人的突击手，借深沟的掩护靠近公路，炸毁卡车，活捉汪林溪！”
　　“好！”余校长一挥手，：“我第一个报名！”
　　“不！你不能去！”王明清果断地说：“如果在课堂上，我是学生，在战场上你必须听我的指挥！还是我和苦生李双双等人去完成！这里就交给你了。苦生、李双双……”
　　“到！”
　　“到！”随着一声声的口令声，站出十个战士，立队待令。
　　明清：“西南战犯，汪林溪，只带两个警卫班向我阵地冲来，他们忘想到三园子乘飞机，飞逃台弯！上级命令我们消灭这股逃窜之敌，捉住战犯王陵基！”
　　“捉住战犯汪林溪！”阵地上一遍呼啸，……
　　余霞握住王明清的手：“王叔，保存自己，抓住汪林溪！”
　　明清：“余霞同志，你放心，王叔心中有底！”带领十来个突击手进入阵地。
　　
　　午，通向三园子机场的公路。
　　坎坷不平的公路上，两部军车，摇摇晃晃的驶来。
　　突然间，童桥方向，打响了猛烈的枪声，呼喊声。
　　两部军车先后停下，卡车上的士兵慌乱起来。
　　小车门推开，张副官跳下车来，凝望着战斗打响的方向：“贾兄，这么猛烈的战斗，是在何处？”
　　贾正清：“听枪声，很可能是童桥！”
　　张副官：“难道前面有共军！与那部份交火呢？隐蔽！”
　　两部军车掉头开去，隐蔽在竹林内。
　　两个逃兵向竹林地飞速逃来，跑到竹林边，只听到一声吼：“站住！”
　　两逃兵惊惶地举起双手。
　　张副官：“谁叫你举手！我问你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那部份的？”
　　逃兵甲：“长官，我们是中央青年军103团。”
　　逃兵乙：“长官，我们团被共军包围在童桥夹长的洼地里，无法突围。我俩是联络兵，与团部完全失去了联络！”
　　贾正清：“张副官，此地不可久留，抓紧时间，转道去机场吧！”
　　张副官：“好！上车，都快上车！”
　　卡车在前，小车在后，掉头驶上岔道。
　　汪林溪被巅簸的撞在车壁上，他抚着头：“快！再快一点离开这里，必须提前到达机场！”
　　张副官：“是的！必须抢在共军争夺机场之前起飞，”
　　田野上，卡车不顾巅簸，全速前进。
　　公路边的沟里，十个突击队员，手持手榴弹在草丛后，盯住全速驶来的卡车。
　　王明清：“大家注意，敌人进入我阵地，------打”
　　一个个手榴弹飞向卡车，一声声炸雷般的暴炸，掀起浓烟、烈火，卡车被炸翻。余霞从阵地上跳起来：“同志们！冲……啊！”
　　余校长一声大吼：“冲----啊！”几十个人如猛虎扑下山岗！
　　战士们冲向敌人：“缴枪不杀！”
　　有的举枪射击玩抗！有的似如惊弓之鸟，放下武器举起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