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夜，深山，破庙外。
　　余霞脱去身上的黄军装，踏了几脚，余校长才认出自己的女儿。
　　余霞转身一看：“爸爸！爸---爸！”扑向父亲的怀里。
　　余校长：“爸爸真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你！”
　　王明清高兴地喊道：“弟兄们都出来，看，我们尊敬的四爷他们来啦！”
　　“四爷！”山林中，岩石后，都在呼喊，弟兄们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围着四爷。
　　四爷：“我今天来就不走啦，永远和弟兄们，生死在一起！”
　　人们欢呼起来：“我们永远和四爷，生死在一起！”
　　四爷：“我告诉弟兄们一个好消息，刘文辉刘军长，和邓锡候，联名宣布成都和平解放，成都的老百姓，正准备迎接解放军进城！……”
　　“我们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人们异口同声地问四爷。
　　四爷：“现在什么省长，警备司令，什么国大代表，县参议长，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慌乱成一团，因为他们的末日到了！”
　　余校长：“弟兄们进屋去吧！从新摆出酒和菜，欢迎四爷上山！”
　　王明清：“走！我们进屋去，一边喝酒，一边听四爷说。”
　　人们搀着四爷，走进破庙。
　　
　　夜，破庙中。
　　人们搀着四爷走进破庙，没有吃完的饭菜，依然还摆在桌上。
　　王明清对大家说：“我们为了欢迎四爷他们上山，今晚大家陪四爷喝个够！”
　　四爷说：“大家问：“我们怎么办？”我告诉大家，一句话，我们从此有了出头之日！”
　　人们高兴起来：“我们出头了！贾正清彻底垮台了！”
　　老道、邱叶和苦生、小兵四人从新摆好了酒菜。
　　老道长：“大家快请四爷入坐！”
　　王明清和余校长请四爷他们入坐。
　　余校长把几张饭桌接成一张长方形的餐桌：“大家都坐在一起，听四爷讲山外的大变化！”
　　大家入坐，王明清和余校长坐在四爷的左右，余霞挨着父亲坐下，行商和吴大爷与王明清坐在一起。
　　小兵把酒壶递给苦生：“大哥哥，你去给大家倒酒！四爷，余老师，你们放心喝酒，小兵我去放哨，有动静听我鸣枪为号！”说完转身跑去。
　　苦生提起酒壶：“四爷，我先敬你一杯！”
　　四爷：“好！苦生，将来好好为你爹报仇！”
　　苦生又给吴大爷倒了一杯：“吴大爷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吴大爷喝完了杯中的酒。
　　苦生又倒了一杯酒，然后每人都倒了一杯酒，当他走到余霞身边时：“余老师，我知道，你以前是不喝酒的！几年不见，今天突然相逢，我们都是死后余生，共庆光明的到来，这半杯酒，你一定要喝！”
　　余霞把酒杯递到苦生手中：“好！倒酒吧！今天我一定要喝！”
　　苦生倒了半杯酒，递给余霞。
　　余霞接过酒杯：“众位叔叔和兄弟，我们逃脱了贾正清的追杀，又不约而同的走到一起来了，为了要报我们共同的深仇大恨！我先敬大家一杯酒，感谢大家！感谢王叔叔，感谢四爷！”
　　四爷站起身来，高举酒杯：“我们齐心合力，彻底铲除贾正清这邦霸匪，战斗到底！大家乾杯！”
　　大家都举起酒杯相互碰杯。
　　四爷和大家一齐喝乾了杯中的酒：“弟兄们：贾正清的后台老板---蒋介石，已经逃跑到台弯去了，刘文辉，邓锡候联名宣布起义，成都和平解放了！蒋介石虽然逃到台弯，然而他安排了很多大小特务，带了很多枪支弹药，混入各县和乡镇。听说贾正清以朱老三、贾仁惠为首的区大队，就编入了大批的特务，和美式装备，这些没有人性的的土匪、特务、恶棍，在作困兽之斗，他们一定不乾自己的失败，必定要在被消灭之前，还要作一次大的行动，因此当前我们的处境十分困难，以我们当前的战斗力量与朱老三相比，真是天地悬殊，我们如何生存下去，第一要寻求枪支弹药的供给和多方面的支持，才能战胜朱老三，消灭朱老三！如果再这样孤独地守护荒山，与世隔绝的生活下去，只能享受到十天半月的安全！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朱老三吃掉！”
　　高兴地喝酒的人们都放下酒杯，唉声叹气……
　　苦生：“四爷，我们又应该怎么办？最好是既要保护好自己，又要报不共戴天之仇！消灭朱老三！我爹、余师母，还有王队长一家人，……”苦生说不下去了，双手抹着眼泪。
　　李双双他们齐声问道：“四爷，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四爷：“只有一条路，投解放军！”
　　王明清：“这是一条唯一的出路，不过像我这样的人，解放军能不治我的罪，能要我这个国民党的军人吗？”
　　四爷：“你和我一样是国民党的军官，同样受国民党的追杀，虽然我们也杀过人，杀过小日本，还杀过贪官，杀过土匪！保护的是老百姓呀！其实我们所做的事和共产党，八路军是一样的，有什么罪！他们能不欢迎吗？”
　　余校长：“我们都希望八路军收编，能成为一支真正的军队！可是人家，是不是欢迎我们，要解放军说了才能算事，我们自己说的都是废话，况且我们这支武装是什么？什么都不像！”
　　王明清：“投解放军的事，在我的心里早就定了！这事，还得要一个引线人呀！我问一句：大伙愿意投解放军，我们就一起走！谁不愿意给他三十个大洋回家种田！”
　　苦生：“你我都是家破人亡，那还有家，回道何处去！”
　　人们异口同声道：“是呀！我们回到何处去！”
　　李双双：“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王明清：“好！我们生死在一起，等待时机成熟，我一定带大家去投奔解放军！”
　　行商：“时机已经成熟，不必等待，还是请四爷把话说明白！”
　　四爷：“既然大家有心，我就作个引线人吧！”
　　人们拍起手来：“欢迎四爷！欢迎四爷！把我们引向光明！”
　　四爷：“其实你们对共产党人，并不陌生，还有很深厚的感情！如果没有共产党人的营救，你我早就被贾正清那邦恶棍枪杀了，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三哥、吴大爷就是共产党人，还有余霞，余老师！就是八路军游击队派来的军代表，帮助我们战胜敌人！”
　　哇！……像鼎锅里的沸水，沸腾了：“我们欢迎！欢迎！”
　　王明清抱着行商感激得一时说不出来话，他的耳边回响起他和王明清的一段对话：“你为什么要救我？”
　　行商说：“因为你不应该死！”
　　王明清问：“你送我到何处去？”
　　行商说：“到你应当去的地方去！”
　　哇！王明清一拳打在行商的肩上：“三哥！今天我明白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你，没有你来相救，也就没有了今天！三哥，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就是共产党！就是共产派你来救我的！这两年，十几个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如何把兄弟们带出头，能让他们成家立业，我心里没有底，是一遍漆黑呀！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方向，我心里比任何人还急，有时急的我，通宵达旦难以安眠，在长长的深夜里，巴不得就见到黎明的朝阳。”
　　余校长：“在敌人枪口下营救我们的是共产党，走头无路的今天，来指导我们的是共产党，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呢！从今以后誓死跟定共产党！”
　　人们都激动起来：“从今以后誓死跟定共产党！”一遍又一遍的呼声震动破庙！
　　王明清：“撤去碗筷，大家坐下来商量我们今后的行动！”
　　
　　早晨，破庙中。
　　朝阳升起，霞光染红了山林。
　　破庙内的广场上，二十几个人的队伍集合完毕。
　　行商：“现在授旗开始，请，军代表，余霞同志授军旗！”
　　余霞把一面书有‘黑虎队’三个大字的八一金星大红旗，授给王明清。
　　王明清接过大旗，全场一遍掌声。
　　行商：“欢迎军代表，余霞同志讲话。”
　　余霞：“同志们！共产党把我们，从敌人的枪口下救了出来！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和我一样的激动，说一千句、说一万句，也说不完我们内心的真实感情！我现在教大家唱一支歌，来表达我们心中的信念！，好不好？”
　　“好！好！”人们欢呼起来！
　　余霞双手打着拍子：
　　“走！跟着毛泽东走，
　　走！跟着毛泽东走！
　　我们要的是生存和自由。
　　……”
　　人们同声齐唱，虽然唱得不合拍，但充分的流露出二十几个战士的真挚感情，和坚定的信念。
　　歌声飞过山岭……
　　歌声撩开晨雾……
　　歌声震动云端……
　　歌声迎来了朝阳，霞光染红了山林，欢乐的晨鸟飞上蓝天，一支支苍鹰，展开翅膀直冲霄汉……
　　歌声中一张张意气风发的笑脸，被呼呼飘舞的军旗映得绯红。
　　
　　日，破庙中，军旗飘扬，黄莺啼唱。
　　王明清、余校长和几个战士在演练拼刺刀。
　　苦生用木炭在门板上写着：三大纪律八行注意。他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地写……
　　小兵和几个战士唱道：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行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坚决服从战场的命令！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
　　余霞和邱叶抬着满筐菜蔬，缓缓走进破庙……
　　邱叶被歌声吸引，她请不自禁地和声唱道：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余霞走过苦生的身边，高兴地向苦生点点头笑了。
　　李双双抱着劈开的木材走来，也和邱叶一起哼着：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向厨房走去。
　　李双双第一个从厨房里出来，站在大树下，望着厨房门，过了一会还不见邱叶出来，他大声喊道：“邱---叶！”
　　“哎！来啦！”邱叶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什么事嘛？你不怕余霞姐批评，我的心里害怕着咧！”
　　李双双：“我问你，这两天你心里高不高兴，我们都成为解放军，将来能不能……？”
　　邱叶：“能不能什么？你说话呀！”
　　李双双：“能不能结婚！”
　　邱叶：“哎呀！我也不知道哇！”
　　“能！”余霞从邱叶的背后走来：“解放军就是提倡婚姻自由，反对封建买卖婚姻！只要是男女双方心甘情愿，就可以结婚！唉！邱叶不要怕羞嘛！来，姐姐给你们说：现在我们都在学习，一，是学组织纪律，和作战技术，准备彻底消灭与人民为敌的土匪恶霸，二，是要宣传我们的政策法令！组织人民群众清匪反霸，还要分田分地，所以我们（黑虎队）既是战斗队，又是宣传工作队！你以后随军去到人民群众中，还可以讲你们的自由恋爱！讲你们受到贾仁惠的恶劣迫害！”
　　邱叶抬起头来，一双既腼腆又喜悦的眼睛盯住余霞。定格。
　　
　　日，破庙内。
　　王明清、余校长在空坝上教练士兵。
　　士兵们分成几个小组，有的在俯伏前进，有的在伏地射击，有的在拼杀刺刀……
　　王明清和余校长来回指导，忙得汗流满面。
　　练兵场上一派杀气腾腾……
　　苦生、行商、余霞，三人坐在空坝子边的草地上。
　　余霞：“苦生，你在同志们中，我是最了解的一个，你不仅是受苦最深，而且还胸怀有坚强的意志，一心要报仇雪恨！过去你要找的共产党，如今共产党就在你的身边，你，应该努力学好本领，将来在工作和战斗中争取……”
　　苦生抬起头来耵着余霞：“余老师……”
　　行商：“还叫余老师，应当叫同志！”
　　苦生站起来向余霞敬了个军礼：“是！余霞同志！”余霞笑了，笑得那么甜蜜。
　　
　　日，破庙内。
　　苦生和余霞并肩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说。
　　余霞说的既钟情又严肃。苦生听得既动情又认真！两人向余校长的宿舍走去。
　　宿舍里，余校长正和王明清在商谈。
　　余霞和苦生走来。
　　王明清忙站起身来：“余霞同志，请坐。”
　　余霞：“王叔，不要客气，你还是把我当成侄女吧！”
　　王明清笑道：“不行！不行！我们是部队，应当尊守纪律！领导就是领导嘛！”
　　余霞：“说领导，王叔，你是一队之长，在作战上我应当听你的指挥，如果是传达党的政策方针，当然我就会率先发言，大家一块儿研究执行。”
　　余校长：“明清，我们都不是外人，大伙都是为了报仇雪恨才走到一起来的，余霞年轻，还是侄辈！”
　　苦生搬来一条木板凳：“王队长你坐下，余霞同志，你也坐下，都不要客气，我想向你们提个问题？”
　　王明清和余校长以询问的目光盯着苦生。
　　余霞：“好！你问吧！”
　　苦生：“我们是不是就在这山中，等待解放军来接我们？还是我们下山去迎接解放军？还有，贾府那邦坏蛋，是让他们逃跑，还是我们寻找机会去捉拿！”
　　余霞：“当然是我们下山去迎接解放军！贾府那邦坏蛋，要一个个的捉拿，决不能放走一个，如果放掉一个，我们就是人民的罪人！”
　　王明清和余校长对视一眼，都高兴地点点头。
　　苦生：“什么时候下山，为了不让那些匪帮都逃跑，我们应当提前下山……”
　　王明清：“好！说的好，战士们早就等不下去了！”
　　余霞：“我们现在时时整装待发，只要接到县委的指示，立急投入战斗！”
　　王明清内心非常佩服地点着头。
　　“队长！”李双双走进门来说：“山下一位绅士模样的人，还带有一个随从，挑着一担大洋，要求见你！”
　　王明清：“他是谁呢！他通报性名没有？”
　　李双双：“没有！被我们挡在山下。”
　　王明清：“啊！可能是一些士绅，支援我们！”
　　余霞：“也可能是国民党在澈退前，派特务来收买我们！”
　　余校长：“是呀！有这种可能！”
　　王明清：“苦生，你快去收了队旗，不能暴露我们的真像！叫同志们都加强警戒，作好战斗准备。小兵急速下山侦察动静，若有意外鸣枪为号！李双双你去按特定规矩考察于他，无疑才叫他进来，我看他是何方神圣！”
　　苦生和李双双、小兵分头离去。
　　
　　日，庙外。
　　李双双和两个战士，气昂昂地向山下走去。
　　山下，一位头戴毡帽，身穿长袍，好一派绅士气派的汉子，身边还有一个挑夫，地上放着一挑担子，二人立在路边的悬岩下等候。
　　李双双走来，向汉子抱拳以礼，大声相问：“请问哥子，来至那个‘码头’！何处‘出山’？”
　　汉子转过身来，抱拳谢礼，微微一笑：“小弟来至省城，要问何处‘出山’嘛！一无大爷提拔，二无管仕相荐！出于国军之门，受王陵基省长之遣，特带五千大洋来慰问王大队长！”
　　李双双发怒地问道：“王陵基是谁！是那把‘尿壶’！”
　　汉子双眉横竖：“四川省省长，你也敢骂！”
　　李双双大怒：“老子玖在深山，从不过问他‘娘们’是‘省长、省短’！送客！”
　　李双双一声吼，身边的两个战士举起步枪，砰！砰！砰砰！朝天开了几枪，清脆的枪声震动山谷……
　　十几个战士用枪口封锁了山道：“此路不通！请回吧！”
　　汉子犹豫片刻，转身向李双双请求：“请哥子高抬贵手，引小弟拜见王大队长！有要事相商！”
　　李双双转身不闻不看，汉子感到绝望，只好转身向山下走去，将走了几步，只听身后有人说道：“且慢！”
　　汉子转过身来，只见一位俊秀青年立在山道上，忙拱手施礼：“小弟远道而来，不识尊颜，更不知山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原谅！”
　　苦生也不还礼，微微一笑：“你有什么大事，要见王队长？”
　　汉子忙说道：“兄弟受人之托，特携千金前来拜会王队长的。”
　　苦生抻手按住挂在腰间的枪杷：“受何人所托，莫非是臭名昭著的那个贾正清所托吗？，”
　　汉子笑道：“怎么会是他！是王队长的老故交，国军三十一团，熊团长……”
　　苦生：“哦！是国军！阿！不过王队长不在家，以把家里的大小事，都托付于我，无论什么大事都可以和我商量！”
　　汉子犹豫片刻：“既然先生能带替王队长作主，当然可以！”
　　苦生：“请！请！”
　　汉子抱拳施礼：“小弟感谢先生仁义！”
　　苦生：“请！”领着汉子和挑夫走向破庙……
　　山下一遍沉静。
　　王明清和十几个战士从山石后走出来。
　　王明清：“你们时刻准备战斗，不能有丝毫松弛？除李双双一人严密监视山下的动静外，齐他全部隐蔽！等到小兵侦察回来为止！”
　　“队长！”小兵气喘吁吁地来到王明清面前：“发现山下有三四十个匪军，听到枪声后慌忙逃跑！”
　　王明清：“早先隐蔽好的人不动！继续监视匪军！其余的人都跟我走！”二十几个战士随王明清火速下山。
　　
　　日，山坡下。
　　三四十个匪兵正在乱草中慌忙逃窜……
　　一个军官举着手枪：“不准后退！不准后退！谁再后退，就地镇法！”
　　山坡上，明清领着战士们，借着荒草的掩护飞速下山。
　　山坡下，一个军官难于应付涣散的军心，挡住了东方，又跑了南方，阻塞了西方，又逃了北方。
　　军官气势汹汹地向为首逃跑的士兵开枪，砰砰！
　　明清抬头一看，只见：
　　一个士兵应声倒下，军官大声吼道：“谁在临阵脱逃，我就……”
　　话还没有说完三十几支枪口，一齐对准军官，有人说道：“你在动！先打死你！”
　　另一个士兵：“连长成都已经宣布和平解放，解放军就要来了，你就放我们回家吧！”
　　又一个士兵：“连长，你我家中都有妻子儿女，我们大家都回去吧，难道你就不想家吗？”
　　军官：“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上峰的命令！”
　　山坡上，明清和身后的战士耳语两句，一个个把耳语往后传，两个战士随着王明清从军官的背后飞速下坡。
　　山坡下，一个士兵：“连长，你就放我们走吧！委员长几百万大军都与解放军拼死完了，我们几十个人，能顶得住一千多万解放大军嘛！”
　　王明清和两个战士以来到军官的身后，两支手抻向军官的双脚。
　　军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是一个人也……”
　　两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明清三人拉下山坡。
　　山坡上二十几个战士都站起身来，齐声吼道：“缴枪不杀！”
　　山坡下几十个匪兵惊惶失措……
　　山坡上，小兵喊道：“老乡！我们是解放军‘黑虎队’，优待俘虏，只要你们缴枪投降，要回家的我们发给路费和便衣，原意和我们一起革命的！我们欢迎！”
　　山坡下，几十个士兵，都放下手中的武器：“我们都原意回家！”
　　余霞和小兵收了手中举起的短枪，走下山坡：“老乡，今天人民解放军欢迎你们，将来还要受到人民的欢迎！只要不是死心塌地与人民为敌，无论他过去做过多少坏事，他今天有所觉悟，原意悔过自新，我们都不论前非，欢迎他站到人民的立场上来！”
　　山坡上，山坡下一遍掌声。
　　余霞：“是不是都原意回家？”
　　几十个战士都举起手：“回家？到处都是兵慌马乱的，我们回不了家，愿意和解放军一起作战，待到全国解放，平安地回家呀！”
　　余霞：“好！欢迎你们拿起武器，参加“黑虎队，和我们一起解放全中国！”！
　　几十个战士激动地不断鼓掌！
　　
　　日，破庙内。
　　苦生领着汉子和挑夫一齐跨入佛堂，余校长和四爷在佛堂内，视而不见的仍然品茶闲聊。
　　苦生向汉子：“坐！”
　　汉子望一眼威严的堂内，不寒而战地沁出满脸冷汗……
　　苦生：“请阁下说明今天的来意！如果对弟兄们有利，我们当然欢迎！若是心怀不轨，只怕弟兄们容不得你！”
　　汉子：“当然！当然！有利于众多兄弟！”
　　苦生：“好！那你就说说看！有什么好处！”
　　汉子精神松弛地抬起头来：“今天我给贵部带来两件喜讯，第一，贵军的给养、装备，非常危机的时候，在下送来一份厚礼，轻重武器和电台。第二你们被朱老三逼得无路可走，龟缩在深山时，在下特地来给你们牵线搭桥，投靠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就是国军！只要你们同意？天下就无人敢欺负你们！”
　　苦生：“哦！国军，哎哟！这座日暮途穷的靠山……好！
　　说说，有什么交换条件？”
　　汉子笑道：“有！当然有，不过很简单，升起国军的大旗，坚决服从国军的指挥！”
　　苦生：“国军指挥？呵！他们已经是冰雪溶化，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能指挥什么？”
　　汉子：“不不！不！先生不知，国军暂时隐蔽，将以四川为基地，等待时机，东山再起，一举光复中华，那时，你们就是委员长的复国功臣了！。”
　　苦生：“呵！原来是如此！哈哈！哈！以后如何连系，又怎样指挥？”
　　汉子：“通过电台密码，遥控指挥，还可向委员长请示报告！”
　　苦生：“喏！你就是接受国军的指派，来坐镇我军的总指挥官？”
　　汉子迟疑一会儿，笑道：“不！不不！我们精诚团结，互相帮助嘛！不敢说指挥，只是我肩负着国军委托的重任，在下不敢造次呀！”
　　苦生：“好！把军旗升起来！欢迎贵宾”
　　“把军旗升起来！欢迎贵宾！”佛堂外一声大吼。
　　军号吹响，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战士，雄赳赳地跑进佛堂，齐刷刷的立在大门两侧，准备迎接贵宾。
　　汉子洋洋得意的望着旗杆上徐徐升起的军旗：“呵！呵！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旗杆上，一面八一金星大红旗，迎风飘扬。
　　几个战士跨进佛堂，举起双枪：“迎接贵宾！”
　　几个战士跨上前：“请！”
　　汉子：“你们要干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呀！”
　　苦生上前几步：“国民党的灭亡就在旦夕，你不但为他继续卖命！而且还要四处招摇撞骗，妄图拉动解放军！拖下去！枪毙！”
　　汉子：“解放军优带俘虏！你这样作是违犯军纪的！”
　　苦生：“枪毙你这个作恶多端，在解放前夕，还梦想负偶玩抗的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四爷：“拖下去！”
　　余校长：“拖下去！”
　　几个战士押着汉子往外拖。
　　挑夫吓得发抖。四爷走过去：“不要怕！与你无关。”
　　挑夫才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汉子一边反抗，一边大声疾呼：“我冤枉，我好冤枉呀！”
　　苦生：“等等！”
　　几个战士押着汉子，走到门前停下。
　　汉子：“先生你是最讲人议的，你听我把话说完也不迟呀！”
　　苦生：“好！你如果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话，弟兄们都可原谅你！”
　　汉子：“我原意！我原意！”
　　
　　日，破庙外。
　　汉子：“先生，我一个连的兵力就在山下，如果他们听道枪声，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打上山来，那时山上一遍火海，你们……我……我是出于一颗好心，免除一场战争的灾难和不必要的牺牲呀！”
　　苦生揉里有刚的笑道：“穷人的日子，就是从死亡线上活过来的，你！不但不老实，反而威胁于人！拖下去！”
　　苦生掏出短枪。
　　汉子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呼喊：“我的弟兄饶不了你，我的弟兄饶---不----了----你！”
　　王明清和几个战士押着匪连长走来，汉子惊诧不已。
　　连长：“参谋长，我们全完了！几十个弟兄都缴械投降了！”
　　汉子：“哦！……”
　　苦生举起枪，砰砰两枪，汉子应声倒下，连长吓得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