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作品名称:少志寻慈路 作者:会立 发布时间:2015-05-20 00:35:20 字数:9061
林团长觉得怪直望刘炳泉。
刘炳泉说:“我们家乡有一座开清寺寺主很会甩小飞刀。”側过头冲小剪说:“你们是从哪儿学着的是吧?”
大剪笑着点点头。
小剪拔过小飞刀冲着林团长说:“你来试试林团长。”
大剪也拔过小飞刀冲着刘炳泉说:“炳泉叔你也来试试。”
林团长和刘炳泉站在大剪站过的那条横线上,迈开八字步眨着一只眼小飞刀朝树干抛去,哐当一声小飞刀被围墙挡落在地上。
大剪和小剪拍着手笑了起来。
林团长说;“既然你们这小飞刀能掷得那么准,枪一定也打得准,敢不敢打枪?”
大剪说:“枪没打过。”
小剪说:“有枪我们当然敢打。”
林团长掏出自己的短枪给大剪。刘炳泉掏出自己的枪给小剪。
大剪问:“团长要我们站在多远的地方打这棵树,你说。”
刘炳泉走过去跨着步子仗量后说:“就站在这地方。”
他俩打枪还是头一回,心里难免会怦怦直跳。小剪举起枪屏住气,枪响那棵树微微振动了一下,树干上穿了一个小洞。大剪也不示弱同样击中目标。
林团长走过去看到树干上的两个弹孔,望着他们说:“说你们没打过枪我不相信。”
小剪说:“我们是从来没有打过枪,你想谁有枪给我们打?”
林团长说:“枪能打得这么准,难道你们是天生的好枪法?”
大剪说:“我们只学过甩小飞刀。”
刘炳泉说:“他们小飞刀甩得准,枪肯定打得准,这也不足为奇。”
突然有个士兵跑过来喊:“林团长,你的电话。”
林团长说:“知道了。”刘炳泉随着林团长往前走。
刘炳泉说:“大剪是你的勤务兵,也可以当你的警卫。”
林团长说:“将来他们一定是个神枪手,是个优秀的抗日士兵,要好好培养他们。”
大剪他俩甩小飞刀的技艺和好枪法,很得林团长的欢心赏识,也就更加器重他俩。有些事也显得随和。林团长借来一些小人书给他们看,让他们学习文化知识。
这天大剪他俩在团长办公室里入神地看着小人书。林团长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材料。突然两个军人走进来。林团长放下手里的材料站起来喊:“哟,陈参谋高副官,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坐,快上茶。”
小剪立刻放下小人书,给他俩上来茶,同时也给林团长的茶缸里添了茶。林团长冲着大剪他俩挥手示意他俩出去。
大剪他俩来到外边看见甩过飞刀的那棵泡桐树上拴着两匹马,一匹棕红色一匹全白。两匹马并不高大英俊是普通的马。它们甩着尾巴显得安闲。大剪他俩走过来摸摸它们的身子拉拉它们的尾巴。
小剪说:“咱们尝尝骑马的滋味。”
大剪心里早就痒洒洒,说:“骑。”
他们解了缰绳踩着马鞍翻上马背,双手拉着缰绳慢悠悠地往外走。他俩觉得又威风又惬意,到了外边的公路上,他们嫌马走得慢未能尝到骑马的滋味,于是用脚拍打着马肚子同时喊:“驾,驾驾。”两匹马奔跑起来而且越跑越快。小剪骑的棕红色的跑得更快,他慌了神使劲地勒住手里的缰绳同时用脚拍打着马肚子,他以为这样马就会停下来,谁知更是马蹄生风。这时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小剪更是慌了神眼看就要和卡车相撞,好在老马识途,它避车而过,小剪却狠狠地摔落在地不省人事。
马知道主人被摔着了也就停住了,它低下头嗅嗅小剪。追上来的大剪从马背上跳下来抱住小剪喊:“小剪那儿摔着了,你醒醒呀。”
好一会儿小剪睁开眼拍着大腿说:“我这儿很痛。”
原来他的左腿摔坏了。大剪扶他走到白色马旁边,连抱带托让小剪上马。他牵着两匹马往汽车营地走去。
再说林团长和陈参谋把事情商量完了,陈参谋随即起身告辞,林团长把他们送到门外。他们来到泡桐前陈参谋顿时愣住了说:“我们的马呢?”
他们纵目四周也没见着。
高副官说:“我们把马栓在树上怎么会不见了呢?奇怪。”
刚好刘炳泉走过来。
林团长问:“刘副官,大剪和小剪到那去了?”
刘炳泉摇着头说:“不知道。”
林团长迟疑地说:“马辁在树上是跑不了的,要不是他俩骑到外边玩去了,你驾小车到外边去看看。”
没多久,小吉普和牵着马的大剪相遇。刘炳泉从车里出来,他的脸色突然变如要下暴雨的天空那般阴沉,说:“谁让你们把马骑到这里来的,真是乱弹琴。”
他俩是头一回看到自己的炳泉叔发这样大的脾气,他们低下头哑然无语。随即大剪抬起头说:“小剪的脚摔坏了。”
刘炳泉的口气缓和了许多冲着小剪问:“你哪儿摔着?”
小剪拍着大腿说:“这只脚,好痛啊!”
刘炳泉冲着大剪说:“你赶紧把马牵回去。陈参谋和高副官等着要回去。”说完他把小剪抱进车里,车子向医院方向开去。
大剪把马牵回来了,林团长当着客人的面没有发火。陈参谋和高副官走后,大剪硬着头皮走进团长办公室,一动不动是的站在林团长则旁,办公室里显得静谧。大剪有些胆怯,不知林团长要怎样处置自己。林团长虎着脸问:“你俩骑着马出去玩是谁出的点子。”
大剪抹去额上的汗珠说:“我错了,是我出的点子。”
林团长拍着桌子说:“你们把马牵出去玩也不问一声,耽误了陈参谋他们的工作,就是误军情你懂吗?你们不是小孩子而是军人,应该遵守军队纪律,这里不是在你们自己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大剪小声的说:“我没有家,这里就是我的家。”
林团长说:“念你们年纪还小又是初犯处分就免了。”接着口气温和地说:“去洗个脸。”
大剪如释重负似离开了团长办公室。
小剪在医院享受单独病房的待遇。他并没有骨折,只是左腿的筋给扭伤了,伤得比较严重,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吃过早饭,女护士端着盘子进来给小剪打针。
小剪问;“今天还要打针呀?”
护士说:“你感冒了,今天打的针是治感冒的,打屁股针。”
小剪问;“我感冒不要打针你给碗姜汤喝下去出一身汗就没事。”
护士说:“你这小军人真是,快,屁股朝天”
小剪只好把身子翻过去,一会儿喊:“哎哟。”
护士笑了起来说:“针还没有扎就喊哎哟亏你还是个军人呢。”
小剪争辩说:“军人就不怕打针么,你有没有听人讲过三国里的黑脸张飞的故事,他不怕死就怕病,最怕打针。”
护士默默地笑了说:“没想到你肚里有三国故事呢。”
针打完护士临走前说:“下午还要打一针。”
小剪说:“我不感冒了,那针就免了吧。”
护士说:“不是你说了算,该是医师说了算。”
没多久,大剪进来在床前坐下问:“你那只脚能走么?”
小剪说:“还迈不开步子。听说团长狠狠地训了你一顿是吗?”
大剪说:“怎不是呢,当时我头都不敢抬,手里捏了一把汗,团长说念我们年纪还小,处分就免了。”
小剪说:“怎么个处分法?”
大剪说:“谁晓得他要怎么处分。”
外边传来林团长和刘炳泉说话的声音。
大剪推着小剪小声说:“团长和炳泉叔来了。”
小剪立即把身子侧过去,闭上眼睛蒙上被子打起了呼噜。林团长提着苹果来到床前,大剪站起来说:“团长,炳泉叔这儿坐。”
林团长把苹果放在枕边问:“他睡着了?”
大剪笑着说:“刚打过针睡着了。”
林团长给小剪拽拽被子说:“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
小剪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拽开被子望着林团长说:骑马的点子是我出的,要处分就处分我吧,你怎样处分我都接受。”
林团长笑着问:“往后还敢不敢骑马?”
小剪说:“团长我们骑马不是贪玩的,学会了骑马到时候骑着马挎着钢刀到战场杀鬼子多雄气呀!打完了鬼子骑着马找我们的亲娘多方便啊。”
林团长说:“你好会说话,等你伤好,给你俩弄来马让你多摔几跤。”
临走时刘炳泉吩咐小剪说:“要听医师的话,早日把伤治好早日出院.”
一个上午,林团长和刘炳泉在办公室里看着材料。大剪在一边看着小人书。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刘炳泉走过来拿起电话:“喂,他,林团长在这里。”
刘炳泉说:“团长你的电话。”
林团长接过电话说:“是我……好的……那批货物昨天我们放了车去运,你放心不会有事,培训班办起来了……这事我下去看过几次,兰师长你放心,好的……好的。”
林团长放下电话抬起手看表说:“刘副官,我们到战地汽车修理培训班去看看那里情况。”
刘炳泉说:“好的,顺便问问那里的配件够不够用,要是不够用得及调来。”
临走前林团长走进房间对织着毛线的林太太说:“那药你别忘了吃,我晚上才能回来。”
林太太爱理不理的说:“用不着你操心。”
团长走后不久,林太太走出房间对埋头看着小人书的大剪说:“你去叫王事务长把熬好的药给我端来。”
大剪说:“太太,我去给你端。”
林太太生气的说:“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在这里是我说了算。”
没多久年轻力壮的王事务长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到林太太的房间说:太太药端来了。”
“小桌上放着。”林太太则过头喊:“大剪你过来。”
大剪来到她跟前,她从小抽屉拿来一些零钱说:“到街上给我买几斤苹果回来,记着要买红富士。”
林太太和王事务长一见面两人眉来眼去。
王事务长问:“团长他……”
林太太说:“他到连队去了,过来床上坐。”
王事务长在床前坐下说:“药你没少吃就是怀不着孩子,你和林团长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林太太抱怨说:“就是老林不中用,没有男人的本色。”说着她走过去把门关。
约莫半个时辰大剪提着苹果来到林太太的房间,看见头发松散的林太太照着那圆镜梳理着头发,他把苹果放在小桌上说:“太太,药都凉了还不快喝。”
林太太说:“知道了你出去。”
转眼过了半个月。小剪从医院回来的第三天。吃过早饭大剪他俩在门前晾着衣服。
刘炳泉走过来对大剪说:“你去趟林团长哪儿,他有事要跟你说。”
大剪疑惑地问:“团长有啥事?”
刘炳泉说:“你别问,去了就知道。”
小剪睁大眼睛问:“炳泉叔,我就不要去?”
刘炳泉说:“没你的事,你刚从医院回来好好休息。”
小剪拍着自己那只脚说:“全好了不相信你看。”他一弹一跳左腿站着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急转身,说:“炳泉叔是没事吧。”
刘炳泉笑着说:“让你休息就好好休息,要听话。”
小剪憋了一肚子的气提着桶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原来林团长接到师部的命令,要他的汽车团到一个兵站去拉一批军用物资送往正在和鬼子酣战的战场上去,师长指定团长一定要亲自压阵。林团长决定带大剪去。这回是给他煅炼的好机会。让他多经风雨多见世面这对他日后有益。林团长和刘炳泉还有大剪同坐在小吉普里,随着车队一起出发。这些车的车篷上都插上树枝伪装起来。
林团长对坐在旁边大剪说:“今天带你上战场怕么?”
大剪不加思索的说:“怕啥怕”,一会又改口说:“有些怕害”。
刘炳泉问:“有我和团长在,你怕什么?”
大剪说:“跟鬼子拼杀靠啥东西,靠的是枪,你们有枪我赤手空拳能不吃亏,能不让人害怕吗”?
林团长笑着说:“你不是有小飞刀吗?真的碰着鬼子小飞刀飞去不就对了吗?”
大剪说:“说啥小飞刀也没有鬼子的枪厉害呀”。
林团长认为这说得有道理说:“别害怕,不会让你上战场的”。
汽车团几乎倾巢而出,空荡荡的停车场上见不着一辆车子。只留下几个上了年纪的汽车修理兵在家。留下来的小剪有些难过,因为自己刚从医院回来没有和大剪一块去,错过了跟鬼子拼杀的机会。他来到团长办公室翻动着那几本看过好几遍的小人书,突然王事务长提着纸包走进来。
小剪抬起头问:“王事务长你来有啥事?”
王事务长嘻笑着说:“林太太没有吃早饭,我从街上带来几个肉包给她吃”。
在房间里的林太太听到王事务的声音便娇滴滴地说:“快拿进来吧,我饿着呢”。
王事务长走进来打开纸包拿来一个肉包往林太太的嘴里塞。林太太也拿来一个往王事务长的嘴里塞。两人充满着淫邪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突然林太太喊:“小剪你到街上给我买些富士苹果回来”。
“好呐”小剪放下小人书就往外跑。林太太向王事务长呶呶嘴,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立即走到门前探头往外瞅然后把门关上。
小剪没走多远,手往衣袋里插这才想起林太太没给钱,于是他匆匆地往回跑。他走进团长办公室毫无顾忌地推开林太太的房间门,万万没有想到王事务长提着短裤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林太太还躺在床上露出白皙的肉体。小剪见状又害羞又害怕,双手捂着脸往外跑。
王事务长心里暗暗的骂道:“臭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临走的时对林太太说:“要想尽办法撵走这两个小家伙,事情要被他传出去,你我都会声败名裂后果不堪设想”。
林太太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梳理着头发小声说:“嗯。”
当天晚上林太太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到今天被小剪搅糊了的艳事,想到自己是团长的太太有身份的人,想到这毛毛小孩若把事情传出去的后果。想到这些她既烦燥又害怕,一会儿她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似乎想到了对付小剪的灵丹妙药。
小剪也同样难以入睡。他想到大白天会碰到这可恶的事情,真让人无地自容。他总以为军营是威严圣洁的地方,想不到会出现这样偷鸡摸狗拈花拣草的事。他准备把这丑事藏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但大剪除外。
第三天的早上。小剪在团长办公室扫着地。林太太从房间一直往外走。早饭后小剪来到团长办公室刚坐下。林太太进来冲着小剪说:“小剪你在团长的身边有些事不该说的就不要乱说,不能往外传的就不能往外传,团长向来是个铁性子,要是惹火了他什么人也不饶,你好好在团长身边干,往后你会有出息的,打完鬼子我叫团长用车子送你们去找你们的亲娘”。
平常看见林太太她的脸色总是那么阴沉,现在却是一张让人难以捉摸笑脸。她这番话是恫吓还是诱惑让小剪很难琢磨。
第四天小剪端着脸盆来到厨房侧边的水井旁边洗衣服。林太太知道他去了洗衣服,偷偷来到小剪的房间门前东张西望,随即走了进去,一会儿便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事情就发生在大剪和林团长回来的这天。在办公室里用鸡毛掸子掸着桌面上灰尘的小剪多么盼望大剪回来。这些天他感到很无聊很寂寞。
林太太从房间里出来先是心平气和地问:“小剪你见着我的玉镯么?”
小剪也心平气和地回答:“我没见着,你放到哪去了。”
林太太说:“就放在枕头边,有人来过我的房间么?”
小剪说;“没见谁来过呀。”
林太太没好气的说:“没见谁来过?难道我的玉镯会飞不是,不就是你一个人在这儿进进出出的”。
小剪说:“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难道我会拿你的玉镯。”
林太太还是没好的气说:“你没有拿谁拿了,这东西贵重,不是拿是偷。”
小剪吼道:“你污陷人,你的玉镯不见了找我出气,我不是出气筒真是莫名其妙。”
林太太怒气冲冲地说:“什么莫名其妙偷了我的玉镯还不认招,给我跪下。”
小剪扳着脖子说:“好笑,凭啥我要给你下跪,别做梦。”
林太太见小剪丝毫不屈服火气更旺,拿来扫帚往小剪身上劈,眼疾手快的小剪把扫帚夺了过来扔得老远,随后他往外走。
林太太又闹又骂,“你这个小毛贼给我滚蛋,你这个小毛贼别回来。”
小剪回过头来说:“你说话不算数,林团长让我走我马上卷被窝走。”
下午大剪他们回来了,停车场上停着了不少的车子。林团他们从小吉普车里出来,大剪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小剪靠床榻而坐心里很是苦闷。大剪并没有看出他苦闷的心情,高兴地从衣袋里掏出两个烧饼给小剪说:“里边有肉丝又香又甜从来没吃过这样好吃的饼”。
要是往常小剪接来就吃,现在他接过来放在床上,问:“你上战场打着鬼子么?”
大剪说:“上啥战场,我和团长还有炳泉叔都住在老乡的家里,能听到枪炮声,那枪声像放鞭炮似的响得很乱,这烧饼你怎么不吃。”
小剪摇着头说:“没胃口。”
大剪问:“看你心情不舒畅,心里憋着啥事?”
小剪把林太太冤枉自己偷了她的镯的事,跟她吵口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大剪听完问:“你有没有拿那玉镯?”
小剪说:“别说拿,见都没见这东西,就是见着我也不要这臭东西。”
大剪接着问:“你有没有见着谁来过她的房间?”
小剪说:“没见着。”
大剪皱着眉说:“这就怪了,难道那东西自己长了腿跑了”。
小剪很不服气地说:“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能让她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一定要去跟她论个清楚,让团长也明白这回事。”
大剪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小剪拉着他向林团长办公室里走去。再说林团长亲自到运输前线押阵,这几天神经绷得紧紧的,现在感到很疲惫想息一阵。他走进房间看见坐在小桌前的太太看都不看他一眼也不吭一声,问:“你那两包药吃了没有?”
林太太不吭声。
“谁委屈了你?”团长接着问。
林太太没好气地说:“你招来的不是什么勤务兵,招来的是贼。”
林团长侧过头来疑惑地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林太太大声嚷道:“今天早上我的玉镯在床头放着一下子就不见了,没有谁来过房间,也没有谁敢到这房间来,只有小剪来过房间扫地,这东西不是他偷了还会有谁呀。”
林团长双手轻轻的揉着脑门说:“你有没有搞清楚,会不会在其它地方丢失了。”
林太太说:“玉镯放在床头边我记得很清楚,我到外边转了一圈回来就不见了。”
林团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说:“会有这么怪的事,这玉镯……”他回忆起自己和林太太新婚时的美好憧憬,这玉镯是他们的定情物,自己拿着这翡翠的玉镯拉过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两人含情脉脉的目光交溶在一起。这玉镯把两人的心连结在一起,现在失去了真令人心痛。
这时大剪他俩走进办公室,林团长听到外边的脚步声便来到办公室,问:“你俩有事?”
小剪便把林太太玉镯丢失的事和她认定自己为贼的事倒了出来。
林太太走出来指着小剪鼻尖大声说:“你真是恶人先告状,你敢说你没有拿我的玉镯?”
小剪说:“我不但敢说我没有拿,还可向你以发誓。向天发誓”
林太太降低嗓门说:“我不要你发什么誓,你一定在什么地方藏着,在大家跟前把玉镯拿出来就没事,我也不责怪你什么的。”
小剪并不领情说:“我拿你的玉镯有啥用,我有啥地方可藏,要不到我房间里去查个清楚。”
刚好刘炳泉走进来,林团长不耐烦地对他说:“你去他们房间看看有没有太太的玉镯,省得他们吵个没完没了,让人心烦。”
刘炳泉和林太太来到的他们房间。林太太先打开那个简易的木箱子,把箱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抖过,然后翻动被窝和垫被,最后玉镯从小剪的枕头下找到了。
她拿着玉镯瞪着小剪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口口声声说你没有偷,口口声声说我冤枉你,还敢向天发誓。”说着手冲着小剪的脸上劈去。
眼疾手快的大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大声说:“不能打人。”
林太太本以为在物证面前可以整小剪一顿,没想到大剪会站出来干涉,于是她哭着闹着的说:“哟,原来你俩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人,都有贼心……都是个小毛贼。”
刘炳泉把林太太往外推同时说:“他们这般年纪还不懂事,我会好好的教育他,过些日子叫他们到你跟前认个错道个歉,看在我和团长的份上你也别把这事记在心里。”
送走了林太太,刘炳泉返回小剪的房间。他和大剪的目光都聚在小剪的身上,大剪想狠狠的给他一个耳光,因为他在自己跟前隐瞒了事实撒了谎,这桩事丢尽了他的脸面,也丢尽了炳泉叔的脸面,是以兄长的份上教训他的,想到两人从家里出来一路同生死共患和难相依为命,刚伸出的手软了下来。小剪站起来扳着脖子仍然喊:“我没有拿,是冤枉的,我死不瞑目”
刘炳泉双手按着他的肩傍让他坐下来说:“小剪呀,你们是我推荐到团长身边当勤务兵的,做这样的蠢事不但丢了你自己的面子,也丢了我的面子,丢了面子算小事,失去了你做人的尊严,我问你拿来玉镯做什么用。”
小剪咽了一口气说:“炳泉叔,我真的没有拿,我干嘛要这女人的东西,在我枕边找出这东西我也觉得挺怪的,不知怎么回事。”
刘炳泉沉思了片刻说:“事情有这么怪吗?这难道……你一定顶过太太的嘴,在哪儿得罪过她,要不你对她服务不周,她对你……”
小剪沉思片刻说:“没有顶过她的嘴,不过前天……”他把林太太跟王事务长的丑事抖了出来。大剪听这事顿时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把哪次林太太特意要王事务长把药端来的事,并叫自己去买苹果的事,买苹果回来见她梳头发的事说了出来。
刘炳泉沉思后骂道:“这个王八蛋真是胆大包天。”接着又说:“这丑事你们千万别讲给任何人听,千万不能把事情传出去。往后做什么事你俩都得多留个心眼,小剪你受一点委屈也算不了什么,往后不要和太太过不去,要和往常的心态对待她,玉镯的事你们就别说了,我会跟团长和太太解释清楚。”
小剪只好忍气吞声地点头说:“嗯。”
再说林太太回到自己的房间踢椅子拍桌子大声嚷道:“你招来两个都是贼,把我的玉镯偷到枕下藏起来,你不赶他们走,我就回娘家去……”她想以此事来要挟林团长。
平时林团长对自己的妻子并不是百依百顺,他躺在床上侧过头虎着脸说:“这又不是天要塌地要陷的大事,就是他拿了宽容一点不就没事。”
林太太坐下来伏在小桌上哭了起来,林团长觉得心烦往外走。
一晃半个月过去,刘炳泉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划着表格。大剪他俩笑着走进来。大剪冲小剪眨眼说:“你跟炳泉叔说。”
小剪胳膊碰大剪说:“你跟炳泉叔说。”
刘炳泉抬起头问:“你们有什么不好说的事,说呀。”
小剪笑着说:“团里举办汽车驾驶培训班,我们想去培训班学习。”
刘炳泉说:“你们年纪还小,过两年学也不为迟。”
大剪恳求说:“炳泉叔,迟学就不如早学,你就给我们登记个名字吧。”
刘炳泉微笑着说:“你们是团长身边的人,要学也得团长同意呀,你们说对不对。”
他俩觉得有道理,于是就去找团长。在办公室没见着团长,他俩来到外边看见林团长踱着步子思考着什么,
小剪喊:“团长。”
林团长抬起头问:“有事?”
“我们俩想到汽车驶驾培训班去学习”,小剪说。
林团长打量着他俩说:“你们个头都不算高,过两年学也不迟”。
大剪央求说:“团长你就让我们去吧,学会了开车我们可以当你的驶驾不就更好吗?”
林团长觉得也对,说:“培训的时间短怕你们学不着。”
小剪擦着手掌说:“保证能学会开车,不信回来可以考我们,”
林团长挥手说:“好吧,到你们炳泉叔那里报名填张表,培训结束回来一定要考考你们,看是否有过硬的驾驶技术。”
他俩的愿望实现了。教室是他俩既陌生又向往的地方。如今和其他学员静静地坐在这里,听着教官讲汽车的简单构造和路标路牌的认识及作用。他俩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着黑板和教官的一举一动。教官在黑板上所写所画,他们都一丝不苟地在小本子上记下来。教室里短促的学习结束后,到场地进行驾车的实际操作。坐在驾驶室的大剪和小剪都感到特别的高兴。学会了驾车将来可以驾驶车子去打鬼子,打完了鬼子可以驾车去寻找自己的娘,找到了娘让她坐着自己驾驶的车子回家,这是多么令人兴奋令人光彩的事!娘会有多么的高兴啊!老叔公他们一定会赞口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