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 尤(九)

第九集抚三苗


风伯和太上老君见蚩尤杀了香云，一下愣住了。
还是风伯反应快，忙叫蚩尤逃走。

蚩尤：徒儿走了，师父你？
风伯：你快走吧，我能对付他。

蚩尤拔腿就跑。
太上老君看蚩尤杀了香云要逃走，就想追杀。
风伯赶紧拦住。

风伯：哎，哎，老君头，死了就死了，何必再去伤害另一个？
太上老君：你说得轻巧，我的徒儿被杀死了，我能不替她报仇？
风伯：你那徒儿不是该死嘛。
太上老君：怎么就该死？我看你的徒儿才该死呢！
风伯：不该死怎么就死了？
太上老君：还不是你徒儿杀的！
风伯：他是人，她是仙，人怎么能杀死神仙？
太上老君：她不还没有练成仙吗？
风伯：还没练成仙，就敢私自下凡作恶，倘若练成仙，那还得了，还不反了天？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太上老君：那是我门内的事，犯不着你问。
风伯：她下凡后，不是行善积德，而是祸害凡间，天上的神仙，谁都有权过问。
太上老君：不管你说什么，你的徒儿我是杀定了！
风伯：老君头，我看你杀他不得。
太上老君：杀得！
风伯：杀不得！
太上老君：杀得！杀得！杀得！！
风伯：你想杀是吧？
太上老君：想杀！
风伯：老君头，恐怕你还没杀到我的徒儿，你自己就没命了。
太上老君：怎么，你想跟我一拼？
风伯：无须我和你拼命，有人会拿你头是问！
太上老君：谁？谁有此胆量？
风伯：天帝。
太上老君：我没有触犯天条，天帝杀我何故？
风伯：你的徒儿下凡作恶，身为师父，没有管教不严之过吗？
太上老君：徒儿下凡，天帝不知道。再说了，徒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天帝又能拿我怎样？
风伯：我可是证人。你若不杀蚩尤，万事皆休。倘若你一定要追杀我的徒儿，我就到天帝那儿参你一本。等你还没杀到我的徒儿，天帝早就拿你入狱了！老君头，还是息事宁人吧，反正那个背叛师父的丫头已经死了，权当是蚩尤替你惩罚了那丫头。

太上老君思虑再三，只好作罢。
蚩尤来到苗寨，苗寨只有苗王还在，其他人早已经逃得七零八落，踪影皆无。
蚩尤在苗寨附近的山头竖起一根高高的树杆，树杆顶上系上他的虎王剑。
蚩尤让苗王吹响牛角号，苗民闻听号角，纷纷返回苗寨。
听说老妖婆被除，苗民欢欣鼓舞，他们有的敲树杆，有的唱歌，有的吹口哨，有的跳舞。
苗王为了感谢蚩尤铲除老妖婆，让苗民各自回家，拿出最好的食物，出来搞一次苗家大宴。
苗民回来后，有的送来野果，有的提来野猪头，有的献上鹿血，有的拎来羊腿，有的拿来鲜鱼，有的送来干柴火，有的带来陶罐，有的抓来盐，有的端来清水……
苗王让大家将送来的食物洗涤干净，然后放在几个陶罐里烧煮。
正在烧煮期间，忽然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苗王：谁在吵闹？
苗民：是代帕跟她阿芈（妈妈）在吵。
苗王：这个臭娘们，总是欺负老人，把她带来！

代帕和阿芈被带到了蚩尤和苗王跟前。
代帕30余岁，肥胖；阿芈（音mi）50来岁，瘦弱。一胖一瘦，反差强烈。一路上，代帕喋喋不休，显得很恼怒；阿芈则默默无语，表现很委屈。

苗王：代帕，你怎么又欺负你阿芈？
代帕：大王有所不知，你让我等奉献食物，感谢蚩尤大王。我家正好有一块好狗腿，我准备取来献给大王，谁知回去一看，狗腿没有了。我问阿芈，她竟说不清楚。她不清楚，难道这狗腿能自己长翅膀飞了？
苗王：老阿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芈：大王，我也不知道狗腿怎么没有了。老妖婆和蚩尤大王打斗的时候，我等都逃走了，逃走时，代帕跟我在一起，我要是拿狗腿，她能不知道吗？狗腿一定是给谁偷走了。
代帕：谁也不会来偷狗腿，一定是阿芈藏起来了，她本来就想一个人独吃狗腿的。大王，我阿芈一向好吃懒做，你是知道的。
阿芈：代帕，是你好吃还是我好吃？你说这话不怕老天爷发怒吗？
蚩尤：好了，你两人谁也别说谁。老阿芈，你确定离开家时是跟代帕一起走的？
阿芈：一起走的，也一块回来的。
蚩尤：代帕，你阿芈说得对吗？
代帕：是的。
蚩尤：你的狗腿是放在哪里的？
代帕：挂在屋梁上的。
蚩尤：你把我带去看看。

苗王等人和蚩尤来到代帕家。
蚩尤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蚩尤：苗王，你把寨子里人全部招来。
苗王：好，这就办。

苗民全被招到代帕家门口。

蚩尤：代帕家的狗腿放在屋里，今天没有了，本王怀疑是这座树屋把它侵吞了。我现在就要审问这树屋，倘若是它侵吞了，我就一把火烧了它。倘若不是，它只要说出是谁偷了狗腿，我就宰了谁。

众苗民好奇，心想，这一间破屋怎能吞噬狗腿？它又不是活的东西？于是争相观看蚩尤如何审讯树屋，偷者当然也在其中。
蚩尤抽出虎王剑，口中念念有词，围绕树屋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一人爬进屋内，好一阵子才走出来。

蚩尤：适才本王讯问树屋，树屋直呼冤枉，它说它没有偷狗腿，再说了，它偷狗腿也没用呀。我问它，既然你没偷，狗腿怎么没有了？它说是苗寨里人偷的。我问它有何证据？它说，只要这个小偷走进屋里，它就能认出来，并把他留在屋里。本王宣布，偷者若能现在承认，并把狗腿拿出来，本王就不杀他。倘若不承认，被树屋留住，杀无赦！听明白了吗？
众人：明白——
蚩尤：现在一个个从屋里过，首先从苗王开始。

苗王带头爬进屋子，又从里面爬了出来。

蚩尤：苗王能从屋里走出，这就说明他没拿狗腿，其他人接着来。

苗民鱼贯而入，鱼贯而出。
站在最后的偷者，抱着侥幸的心理，颤颤兢兢地爬进屋里。
偷者努力掩饰自己，以免被树屋认出。
结果，树屋没有吱声，所以他没被留下来。
偷者暗自惊喜，快速爬出树屋。

蚩尤：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动，本王去树屋再问问情况。

蚩尤又爬进树屋，过了一会儿，才爬了出来。

蚩尤：树屋说了，偷狗之贼就在尔等中间，之所以没将其留在屋里，是想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偷狗之贼，若想活命，速速站出来招认，以免一死！

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出来招认。

蚩尤：好，没人承认是吧，那行，本王将虎王剑挂在我头上的树枝上旋转三次，尔等围绕本王也转三圈，剑第三次停下后，指向谁，谁就是那个偷狗之贼。

蚩尤将虎王剑系好，便让苗人围绕他站成一个圆圈。
蚩尤旋转虎王剑。

蚩尤：开始走——

苗人个个胆颤心惊，生怕剑指到自己。
偷狗之贼，此刻倒坦然得很。他想，有这么多人替他顶罪，只要放精灵一点，莫让剑指到自己就行了。
虎王剑转了两圈，都被偷狗之贼躲过了。
虎王剑转动第三遍时，蚩尤怒发冲冠，刚髯直竖，突然大吼一声停。
众人一愣，全停了下来。
大家一看，剑正指向偷狗之贼。
偷狗之贼大惊失色。

蚩尤：大胆的毛贼，快过来招供！
偷狗之贼：大王，冤枉——
蚩尤：何冤之有？
偷狗之贼：我如果偷了狗，为何树屋没有留我？
蚩尤：树屋已经告诉我了，给你个认罪的机会，可惜你错过了。
偷狗之贼：那剑还没停下，是你阻止了它的转动，才指向我，我不服。
蚩尤：你不服？
偷狗之贼：不服。
蚩尤：你没偷狗吗？
偷狗之贼：没偷！
蚩尤：真的没偷？
偷狗之贼：真的没偷！
蚩尤：苗王——
苗王：在。
蚩尤：打他五十棍，再绑到树上，饿他三天，看他招不招！

偷狗之贼闻听，扑通跪下。

偷狗之贼：大王，我招，我招！
蚩尤：招就好，说吧。
偷狗之贼：狗腿是在我那儿，但不是我偷的。
蚩尤：不是你偷的，狗腿会自己跑到你那儿不成？
偷狗之贼：大王，那狗腿确实不是我偷的。
蚩尤：那是怎么回事？
偷狗之贼：是这样的。那天你和老妖婆打斗时，寨里人都跑了，我也准备跑的。刚离开房子，我看到一只猴子把代帕家的狗腿子偷出来了。那猴子没走多远，遇上一只老狼，老狼便抢狗腿，猴子惧怕老狼丢下狗腿跑了。我看那只狗腿很大很肥，就跟老狼拼抢，老狼打我不过逃走了，我就把狗腿捡回家，藏了起来，没有还给代帕。
蚩尤：既然如此，尔将狗腿取来，免你一死。

偷狗之贼慌慌忙忙回家取狗腿。

苗王：蚩尤大王，你是如何发现他偷了狗腿呢？
蚩尤：看他的神态。
苗王：神态？
蚩尤：进树屋的时候，没偷狗腿的人，神态自然，而他走在最后，进屋之前，他神情慌张，出屋后暗自高兴，以为没发现他。转虎王剑时，人人自危，生怕剑错指了自己，可他却神态自如，只是想着躲剑，你说不是他是谁？
苗王：大王高明，佩服！

偷狗之贼取来狗腿，还给代帕，代帕又献给苗王。

蚩尤：你死罪可免。
偷狗之贼：谢大王！
蚩尤：但是活罪难除，苗王——
苗王：在。
蚩尤：打他五十棍，并告知大家，今后凡盗窃他人之物或贪小便宜者，一律严惩！
苗王：是！
蚩尤：代帕过来。
代帕：大王有何分教？
蚩尤：大家听着，代帕想把食物献出来，这是功，值得称赞。但是，她对阿芈不孝顺，不尊重，这是过，得受惩罚！来人——
苗人：有！
蚩尤：拉过去打她二十棍，让其有个记性！大家也听着，今后凡有不孝敬老人，不尊重酋长，不爱护族人的，一律像她一样，棍击惩治！

蚩尤制以刑，三苗之人均皆归顺。
蚩尤又将年轻苗人组织起来习武，以保苗寨安全。
蚩尤还借助当地的地理、气候、水源等优越条件，对苗人传授谷物种植，让苗人由采集向农业发展。
一晃月余，这天，蚩尤正在操练苗人，忽听苗王来报，说苗寨外来了一个骑马的壮士，要见蚩尤大王。
蚩尤停止操练，前去会见骑马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