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 尤(八)

第八集除妖婆（下）


上天。
风伯处所。

太上老君：风伯，你的徒弟刺杀我的徒儿香云何故？
风伯：有这回事？
太上老君：当然有啦。
风伯：什么时候？
太上老君：就是现在。
风伯：有何根据？
太上老君：把蚩尤带上来！

蚩尤见到风伯，纳头便拜。

风伯：蚩尤，怎么回事？
蚩尤：师父，太上老君的弟子下凡后，变成老妖婆，在苗寨祸害年轻男子，徒儿受苗王之邀，前去除害，想不到老妖婆本领很大，徒儿打她不过，被她一扇子扇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太上老君的手里。
风伯：太上老君，尔的弟子下凡作恶，你不去惩罚她，相反怪罪我的徒儿，这不太合上天之意吧？
太上老君：你说我的弟子作恶，有何证据？再说了，她是我的弟子，即便是真的作恶，我也不喜欢别人插手。尽管如此，我还是救了你的徒儿。
风伯：尔救了我的徒儿，我并不感激，除非尔除了那个作恶的弟子。
太上老君：尔不感激我救了你的徒儿，我也不会除我的香云。
风伯：尔要是不除，我就去收拾她！
太上老君：我说过，我的门内之事，不容别人插手。
风伯：我要是插手呢？
太上老君：那就走着瞧，告辞！
风伯：不送！

太上老君愤愤而去。
风伯冷笑笑没有起身。

蚩尤：师父，尔待其太冷淡了，他可是个老好人。
风伯：他是自找的。虽说他是个老好人，但也是个马屁精，整日拍玉帝的马屁，我不喜欢他。
蚩尤：他毕竟救了我。
风伯：若不是救了你，我早就赶他滚蛋了。
蚩尤：他若是帮那个老妖婆咋办？
风伯：我就到玉帝那儿参他一本。快说说，那老妖婆都有些什么本领？
蚩尤：她其实没什么本领，就是有一把宝贝扇子，可随心所欲。
风伯：噢。那就打掉宝扇子呀！
蚩尤：那宝贝扇子威力无比，徒儿无法打掉。
风伯：我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妖扇。

苗寨。
苗人颤颤兢兢被老妖婆集中在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
老妖婆坐在一个树墩上，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的苗人男子，那男子已经吓得半死。
老妖婆正在吸那男子颈部之血。
那男子已经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风伯和蚩尤赶到。

风伯：大胆小妖，休要作恶，快快放了那男子，免得一死！
老妖婆：你是何方妖怪，竟敢在这儿指手画脚！
风伯：这小小怪物，真不知死活！蚩尤，祭起你的虎王剑。
蚩尤：师父，我的虎王剑制服不了她！
风伯：我自有办法。

蚩尤念动咒语，将虎王剑祭起。
老妖婆见虎王剑祭起，根本不在乎，依旧怀抱苗人男子边吸血，边用破扇子化作盾牌抵挡。
风伯勃然大怒，抛出飞廉。
虎王剑是刺，飞廉是划。
老妖婆的破扇子化作盾牌以后，不怕剑刺刀戳，就怕尖物犁划。就好像一个练铁布衫的人，你用多大力气刀砍剑刺，都破不了他的功夫。但是，你轻轻一划，不用多少功力，即可破之。风伯采用的就是这种办法。
但见飞廉飞出后，一把变万把，像万只飞鹞，直扑破扇子，亮起飞刃，尽情犁划。
老妖婆怕宝贝扇子被破坏，赶紧收起。她又想摇动扇子，掀起大风，以便吹走风伯和蚩尤。殊不知风伯就是风神，岂能让老妖婆得手？只见他张起身上背来的大口袋，那风全部收入袋中。
老妖婆知道遇上了上方神圣，不敢逗留，拔腿就跑。
风伯当然不会放过，一路追杀妖婆。

老妖婆逃出不久，便碰上了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孽障，哪里去！

老妖婆见太上老君到了，吓得浑身哆嗦，连忙趴在地下。

老妖婆：师父，弟子错了，请饶命。
太上老君：孽障！还不快快变回原样！
老妖婆：师父，他们在追杀我。
太上老君：少废话，快变成原来摸样，待他们来了，你万万不要承认下凡，更不要承认在凡间作恶。

老妖婆变回原来香云的摸样，颤颤惊惊跟在太上老君后面。

风伯：老君头，你的弟子作恶，我乃亲眼所见，这下你赖不掉了吧。
太上老君：风老头，我的香云始终跟在身边，你要说她作恶，这真是诬陷！
风伯：我明明看见她在苗寨作恶，怎是诬陷？
太上老君：她明明在我身边没离开半步，如何作恶？徒儿，你离开过我吗？
香云：师父，弟子没离开过，也不敢离开。
太上老君：你看，她就说没离开过。本来嘛，我不同意，她怎么敢离开？
风伯：好个老君头，你想包庇不成？
太上老君：风老头，你真是知恩不报的小人一个，我救了你的徒弟，你不仅没有感谢我，相反想陷害我徒弟，你的心未免太狠毒了吧？
蚩尤：老神仙，你说你的弟子没有作恶，我师父说你的弟子作恶，两人都口说无凭，倘若我能找到证据，你能认输吗？
太上老君：只要你能找到证据，我就认输。
蚩尤：一言为定？
太上老君：一言为定！
蚩尤：好！老神仙，你能把你弟子手中扇子拿出来看看吗？
太上老君：那有何难？不过，你得说说其中道理。
蚩尤：那扇子在挡我的虎王剑时，被我师父的飞廉划破多处，倘若那扇子上有这些划的痕迹，就说明你的弟子在凡间作恶了，倘若没痕迹，那就说明她没在凡间作恶。
太上老君：这有何难，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蚩尤：什么条件？
太上老君：如果你无法证明她在凡间作恶，那么，对你的这种诬陷，我得惩罚于你！
蚩尤：如果找不到证据，我甘愿受到惩罚，只是不知你如何惩罚？
太上老君：以命相赔。
蚩尤：以命相赔？
太上老君：以命相赔。
蚩尤：可以，倘若找到证据，你的徒儿也当如此？
太上老君：当然。
蚩尤：我答应。
太上老君：你也一言为定？
蚩尤：一言为定。
太上老君：（冷笑笑）徒儿，把你的扇子拿给他看。

香云不由自主地将扇子藏到身后，不愿意拿出来。

香云：师父……
太上老君：怕什么，拿出来给他们看！

香云极不情愿地将扇子拿出，只见太上老君暗中轻轻一吹，那扇子上所有的划痕竟全部消失。
香云甚是惊喜。
太上老君的这个举动，当然躲不过风伯的眼睛，不过他佯装不知。待香云亮出纸扇时，风伯用手指对着扇子划了几下。

风伯：老君头，你看，这扇子上有刀划的痕迹。

太上老君见扇子上出现刀划痕迹，知道是风伯做法，又暗中吹了口气。

太上老君：风老头，这扇子上明明没有刀划之痕，你为何说有呢？
风伯：老君头，扇上的刀痕，有，还是没有，你我心中明白，这样斗下去，也没意思。
太上老君：怎么没意思？你输了，就承认输，不要耍赖。
风伯：老君头，咱们来个公平竞争好不好？
太上老君：怎么公平竞争？
风伯：让你我两个徒弟不使用任何宝贝，比试一番论输赢如何？
太上老君：这不公平。
风伯：为何不够公平？
太上老君：你的徒儿是男的，我的徒儿是女的，女同男斗，总要吃亏。
风伯：你的徒儿不管怎样，在天上跟着你，不是神仙也算神仙，我徒儿是个人间凡人，凡人与神仙斗，凡人才吃亏呢。
太上老君：就信你一次鬼话，让他们比。

蚩尤持剑上场。
香云没剑，太上老君就将扇子化为宝剑，交给香云。
蚩尤虽然是个粗人，但粗中有细，他实际上是大智若愚，有时候装呆装憨罢了。此刻，他想，香云的剑是宝扇，他吃过宝扇的亏，倘若硬碰硬，他不在乎。可是，如果香云再耍诡计，他必然还会失败。若是那样，师父面子上也过不过去。不比吧，妖无法除，再说人家找上门来，能说不在家吗？想来想去，他只有先下手才为上策。
蚩尤笑眯眯地走上前，对香云深施一礼。

蚩尤：还望香云姑娘手下留情。
香云：小毛贼，你仙姑奶奶是想留情，可是，我手中的剑，它不答应，我也没法。
蚩尤：（强忍心中之火，依然笑眯眯地）香云姑娘，你我比剑之前，得验一下剑。
香云：比剑就比剑，还要验什么剑？
蚩尤：我的剑天下无比，姑娘的剑，乃是一把破扇子所变，我怕你的剑不顶用。
香云：哈哈哈哈，小毛贼，我的剑乃上天之神剑，尔的剑不过是一把凡间之物罢了，焉能和我剑相比？
蚩尤：神剑也罢，凡物也罢，我还是想相互验一下，以示公平。
香云：好吧，小毛贼，仙姑奶奶就依你，不过，两把剑只能相互碰一下，便算是验过了。
蚩尤：可以。

蚩尤和香云相互挺剑上前，碰了一下。

香云：好了吧，开始比剑。
蚩尤：别忙。
香云：还有什么事？
蚩尤：香云姑娘，此次是你我两人比剑对吗？
香云：是呀。
蚩尤：那你身后因何还带一个人来？
香云：你胡说八道。
蚩尤：你若不信，请回头看看。

香云不知是计，便掉转过头往身后去看。
蚩尤趁香云转头之际，迅猛一剑，刺中香云后心。
可怜，毫无防备的香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即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