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3)

　　(1)杭州地宏，“伯乐”哪里
　　曾在杭州生活了数年的庆余，每当饭后，特别在春天里，他总要漫步在绿柳笼烟，桃花灼灼的苏、白堤上，一下子进入了诗的境界里，散步在西湖四周的山山水水、茂林修竹之中，皆有景色可观。人们常常用“诗情画意“四字来赞美西湖，而西湖那明晦晨昏时时变幻的神奇景色，的确也只能用”诗情画意“四个字才能概括。清晨，晓雾方散，旭日初升，湖水似乎还沉浸在睡梦里，一丝儿涟漪也没有，这时的西湖，出落得分外柔美、恬静。薄暮淡日西斜，烟云四合，近山近水，溶入苍茫的暮蔼之中，这时的西湖又使人感到如梦似幻，当月色溶溶之夜，看碧空万里，波光闪烁，那青山、绿树、亭台、楼阁、在月华里仿佛披上了轻纱，此时此景，西湖好像是一个童话世界。倘在细雨霏霏的时刻，纵目湖山，云雾蒸腾，在雨丝风片之中，湖上景物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这境界如同展开一幅刚刚完成的水墨画卷，连自己也仿佛溶入其中了，等到云收雨霁，红日临空，此时西湖又波光潋滟，捧出千顷琉璃；山色青青，显得格外明净、秀美。西湖景色，季季不同。春天，垂柳含翠，红桃吐艳，沿湖四周，”十里香风花霭霭"。夏日“曲院风荷”和里西湖一带，莲叶接天、荷花映日，西湖水面上新绿一片，红白点点是一幅天然的画图。秋来，环湖一带被称为“金雪世界”的满园陇陌，三秋桂子，香飘云外。冬天，在放鹤亭畔，寒梅斗雪，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四周成了一片香雪海。瑞雪乍晴，西湖处处铺琼砌玉，停立断桥，看湖山银装素裹、明丽洁静，会顿觉耳目清新，心胸豁达，别有一番情趣，令人心旷神怡。苏东坡巧妙地将西湖比作西施，真是太妙了。
　　1959年夏天，土改工作在浙江范围内，全面结束，作为省委土改工作团已经是完成了历史的使命。通过休整、总结、鉴定达二个多月之久，时间天天在流光溢彩中度过，转眼“一落叶而知秋”了，工作团的成员，将分配至全省各个单位中去，庆余的工作能力已受到了土改的锻练，其自已也感到了飞跃了一大步，该给分配个好位置吧。可世界上的事物不是十全十美的，原理想着自己能在省机关工作，或者在某地委机关工作，一心在等着吧。当分配的通知下达后。竟让庆余到杭州卫校学医了，一个从政多年的干部，一下从事医学技术，思想实在通不过，领导真是有眼无珠了，没有看到我庆余呵！庆余对于医务向来是个门外汉，没有丝毫医学基础的人来说，哑巴挨打有苦说不出，这不是量才使用干部嘛，如此随便分配，简直是浪费人才！他在思想上真有感到突然，由于“服从组织分配”这个大框子下，只好默默接受，别无其他选择了，庆余这时想着自己一身高洁，历来是凭着自己的智慧办事，知识开路！
　　他在工作中善于同群众打成一片，关系融洽，惟同领导关系平淡，不吹、不拍、不捧，工作干了徒劳无功，吃力不讨好，被某些人排斥于他们的圈子之外，竟吃尽了今日整编的闷棍，只苦于自已这匹骏马何时才会遇上“伯乐”呢?伯乐究竟到哪里去了?
　　古有举贤让能、任人唯贤者有得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条千年古训，谈的是对所用之人的信任。古往今来，很多豪杰，往往成败都在对人的信任与否上。用人不疑，不仅表现出在对所用之人的信任上，还要考虑建立一个公开透明的监督机制，这样不仅可以让用人者放心，还可避免小人的妄加“进谗”，从而为所用之人创造一个清净安心的工作空间。
　　任人唯贤，是有道德，有才能的人，也是我国古代的用人标准。而汉高祖刘邦在用人方面的成功，他说：“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
　　用人之长，古人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着眼于人的优点和长处，就能发现人才，用好人才，留住人才。若求全责备，因疵废人，就会人心离散。用人所长，量才使用是关键。相互组合，人无全才，偏才组合，相互搭配就会形成1+1＞2的局面。心理相容是人才相互结合的前提，做到刚柔相济，快慢相宜，才不失默契。
　　赛马识马，这作为一种衡量人才的原则，正被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所采用，即通过建立公平、公开、公正的人才竞争机制，用业绩证明人才的能力。这将会形成人才的良好竞争氛围，为组织晋升和个人成长无疑注入了更大的活力。
　　古人能做到，为什么今人往往做不到呢?单凭“关系”办事是十分危险的，不顾好坏、良莠，给事业带来多么大的损失呵！
　　庆余思想相当苦闷，如烟的往事飘浮在他的心间，带着一片迷茫，也带着一股辛酸。面对着这个现实，又碰上与未婚妻分手，真感到分外的孤独与无助，他思绪万千，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忧虑，这年的秋天是如此的凄凉、愁苦、令人不安。树叶开始枯黄，庆余看着一片片的树叶离枝飘落，忽然又一阵秋风乍起，将落叶不知吹到什么地方去了，庆余这片飘落的心似乎也跟着落叶无目的地飘得很远很远，究竟何处是栖所、归宿呢?他感到惘然若失，这时庆余的心境不正像秋天落叶的凄凉吗?事己至此只好“听天由命”了，他内心的情感上好像笼罩着无形的阴影，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无限忧愁、惆怅、凄苦、辛酸……越发无边际地延伸着。
　　庆余郁郁寡欢、闷闷不乐，踏着林间的落叶，他的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上哪儿去呢?他漫无目的地踱来踱去，想到自己从1949年至杭州，直至现在，政治、生活从平稳而入了高峰，然后从高峰而陷入了低谷，现不是正处在人生的低谷中爬行的人吗?看杭州秋风瑟瑟，满目凄凉，自己犹似孤零零的保俶塔，它萧条地耸立于衰草枯木之间，似在吟唱着一首伤感的歌。
　　是啊，在无数个下雨的日子，他独自一人坐在窗前，静静地沉思，默默地感受……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宛如心中的泪点滴滴，静静地听着嘀嘀嗒嗒的雨声，心中油然升起的是一丝莫名的惆怅，洒向心海的泪，悠长……缠绵……还参杂着儿许的惆怅，透露着几丝的无奈，雨是云伤心的眼泪，心总在愁云密布时孤独，落寞地哭泣，内心深处飘落的是一阵阵的心雨。
　　到了杭州卫校后，分配至化验班学习，与庆余同一个命运的就有数十人被编入化验班中去，据说是培养一批化验人员以防护美帝细菌战而设的。“既来之，则安之”庆余别无选择了，校方确定庆余管理60人的大班长，负责全班学习，定期汇报，算是校方骨干了，二年的学习生涯，都是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度过，勉强完成了学习任务，毕业了，又是等待着分配，但愿老天保佑将庆余分到城市医院吧，可事与愿违，当组织宣布庆余一行人到温州去，由庆余领队，一共10人到温州来了，经过了温州卫生局的确定，7人都分配到边远山区去，只有3个女的留在温州大医院。
　　
　　(2)山头小县，丰采未识
　　庆余被宣布要到W县，这个处在十万大山的山头县，据说是个红色的土地，曾留下了无数革命战士的脚印，也就是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浇灌过的红色土地，在国民党的严重摧残下，W县更陷入了极度的困难之中。解放后，这个地区仍处在相当贫困之中，一穷二白，县城还是保持着旧貌，街路满铺着鹅卵石，凹洼不平，每当夜色朦胧，给县城蒙上了一股轻纱的薄雾，几盏半明暗淡的电灯，稀稀拉拉。狭小的街道、清一色的木头结构的店面，格外显得低矮、阴暗，交通不便，仍处在十分闭塞的状态。既没有电影院及戏院，又吃的是红薯丝加白菜豆腐汤，猪肉倒能天天吃上，鲜鱼绝迹，满街净是咸鱼，更没有一个菜市场，当地群众穿的尽是土布老蓝服装，还不时见到农民穿草鞋过市，农居民住的都是低矮平屋，山民则住的是草茅屋，他们则肩挑红薯、柴草上城对布、买日用品等，没有公路，更见不到汽车，连自行车也十分罕见，再远的路也只得步行，翻山越岭不在话下了。由于生活极端困难，当地百姓纷纷外出找出路，有好多人到了外国成为华侨，W县共有10万华侨旅居在世界55个国家和地区，在海外担任侨团副会长以上的侨领就有200多人，被誉为“侨领之乡”。海外爱国华侨也十分关注家乡变化。W县这个经济欠发达的山区县，好不容易选择了一条适应发展新路”。虽然“八山一水一分田”，应选择了扬长避短，促其发展的前途，但当时人们是看不到发展趋势的。
　　毕竟，生活不是诗，而是一块粗糙的顽石，磨得人叫痛，庆余想着自己已从高峰一下滑入了无底深渊的痛苦。这时他很有自制力，尽量从好处想，想到做人客观上是最艰难的，何必苦郁闷呢？沮丧有什么用呢？不要太折磨自己了。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生命往往是建筑在痛苦之上，整个生活往往贯穿着痛苦的。庆余心中想着，想着：重要的是开头就要习惯于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也能泰然处之，也能安然睡觉，以后尽管遇到臭草窝也能睡得香甜。他内心中总是期待着光明，尽量让艰苦的生活变成了习惯，尽量使自己有愉快的感觉，莫看别人生活有多舒适，古往今来不是有很多人太安逸了，造成了他下辈子的痛苦吗？人如果不珍惜应当珍惜的东西，就会内心空空，成为精神贫儿。阴郁的云影不可能把人生道路遮盖，只要顽强地走下去，在更广阔的领域里，就会发现自己新的“驿站”。其实世界上人的痛苦和欢乐、泪痕与笑容、幸福同辛酸都是生活的内容，都是青春协奏曲旋律中的大大小小高低起伏跳动的音符。要从严峻中挤出了美好的笑容，从苦闷中寻找欢乐，痛苦里孕育着希望、绝壁上获得新生、从黑暗中透视光明。
　　从温州到W县，虽然只有200公里之遥，但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到达，没有公路，就是顺江而上，先用轮船，再用舴艋舟，最后用原始竹排逆水而上，仿佛到了原始的山野中去一样，每次外出到温州，无异比登天还难，难怪外地人来W县，听到害怕，望而却步，令人生畏呢！庆余这次真步入了原始山头县了。
　　庆余心中想着：生活的折磨，人生的磨炼难道还不够吗?老天所给自己的苦味实在太多的了，为什么还要我再受折磨呢！实在太不公平了，怎么办呢?母亲生我在世也不容易，何必空作多烦恼呢?应该坚强过好每一天呵，“适者生存”嘛，庆余呵，你要勇于面对现实吧，你要学学杨柳的风姿吧，插到哪里就会在那里生根、发枝、披绿、茁壮生长，编织着大地无限的绿荫，要有善于睡“坏床”的精神。他勇于接受艰苦，面对困难，尽量使自己变成了能受艰苦的习惯，使自己愉快起来。命运之神要他苦吗?他偏在苦中有乐给你看，在漫漫人生路，走好每一步，勇敢地走下去。竟这样默默地忍受一切的痛苦，稳重肩负了应尽的责任，决心迎着风浪，书写自己不可测的人生。在这里并非庆余一人面受生活之苦，人多着呢，他们能过为什么自己不能过呢？还有本土群众，他们也不是代代在这个山头繁衍生息嘛！庆余想到这里，他想通了，精神蓦然振奋起来，精神为之一振，一切仍归泰然。庆余思想摆正了位置，也同时体味到了做人是不容易的，平常不如意十有八九，世态总是这样，人生苦，漫漫征程全凭自己力。人生的道路上，谁都知道是坎坷，也是艰辛。在道路上有许多的分岔路，当人们要面对的时候就是人们要选择的时候。但当你自己走过的就不要失望，不要后悔，因为那是你自已的现实。不要怕他人说你什么啊，因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做的对的还是错的，要是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就没有对和错之分了。相信自己！“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有人说：“人生如酒，每一滴都是醉人的。”有人说：“人生如泉，每一掬都是清爽的。”有人说：“人生如诗，每一句都是动人的。”但庆余要说：“人生如路，每一段都坎坎坷坷却又是风景如画的。”
　　漫漫人生路，人们首先要学会的是驾驭时间。“时间是勤奋者的财富，创造者的宝库；时间是懒惰者的包袱，浪费者的坟墓。”别人说时间是公平的，但庆余不这样认为。如果自己珍惜时间，它就会牵着自己走；如果自己浪费它，它就会拖着你走。只有把握今天，才能赢得明天；只有环环相扣，才能赢得辉煌的人生。漫漫人生路，在匆匆掠过的时间里，人们要用手掌握住时光，不要让它从自己的指缝匆匆地流走。
　　有人把人生当作汹涌的大海，有人把人生当作巍峨的高山。虽期盼终美好，却没有搏击的勇气。孰不知，大海般汹涌，高山般严峻的人生也在默默挑选自己的主人，而只有勇往直前的人才能中选。不经历风浪；怎能领略到李白“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慷慨豪迈？不攀登高峰，怎能领悟杜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志雄心?漫漫人生路上的坎坷不平不正是在等待勇敢的搏击者吗？
　　人生是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人生是五味瓶，怎会没有酸甜苦辣？人生就像是舞台，偶尔演砸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真正成功的演员决不会因为某次失足而退出演艺圈。他们选择的是继续上演更精彩更动人的戏；人生就像是战场，勇敢的猎豹决不会因某次跌下山崖而停止征战。他们选择的是继续奔跑，再展雄风。漫漫人生路，也许人们应该要学习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许“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样执着而恬淡的心态庆余也曾学过。
　　别人说山的那边是海，庆余不肯定。然而，哪怕山的那边还是山，庆余依旧选择了出发。既然简单的生活不能平复脉搏，既然人生中想避开的一切始终都要面对。那么不如让自己用两倍的力量，三倍的信心，百倍的勇气去拧紧绷直人生的琴弦，让它奏出优美激昂的旋律！
　　
　　(3)变废为宝，创造有为
　　庆余挑着行李，正式到了这个山头县的人事科报到了，接着来到了这县的人民医院(当时名称卫生院)，他处处以一个共青团员的身份，严于律己，工作中从不讲价钱，一个劲的埋头苦干，实验诊断在临床上所占地位不可忽视，有一个老内科专家都称赞庆余是他得力的助手，他与各科室配合十分默契，同样的检查项目在一家医院做完了，到另一家医院看病又被要求再做一次，无形中增加了老百姓看病就医的负担，因此能否实现一张化验单在医院间互相认可，成为老百姓看病就医中非常关心事。所从庆余化验正确性与大医院化验结果一致，深受医师及病员的信赖，一个医院出具的化验单准确与否与临床实验室的质量管理工作有很大关系，假如一个低血糖病人在一家医院被化验出血糖略高，另一家医院的医生如果按照上家医院的化验单，将病人按高血糖进行治疗，就可能对病人造成危害。所以说化验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医疗的质量。他在工作中作出了显著的成绩，算是医院中这个微型的化验室主任了。刚来乍到，庆余一看这哪里像个医院呀？医院设在“娘娘宫”里，只有简陋病床数十张，化验室设备更是十分破旧粗陋，只有一台显微镜，勉强能作三大常规，其它一概没有，一切皆要自己双手创造，输血是医院经常遇到的事，山区来的病人一般重病号为多，他们备受缺医少药之苦。没有到大病，都不来求诊的习惯，甚至一些病入膏肓的不治之症，临时抬来抢救，作为中心医疗县级医院，责任则更大，庆余心感焦急，当时鉴定血型是头等大事，要验血型必须要标准的血型血清。标准血清经常缺货难买，庆余则自己动手自制标准血清。从已知A﹨B血型的健康人抽出血，析出血清分别放上红绿色素，红色为A型，B为绿色，然后放在自制的烤箱中烘干为粉状。A\B型分别盛在小瓶中备用，效果与市场购买来无异，准确率100%。化验室只有庆余一人加学生，没日没夜地承担门诊及病房化验数百件，工作强度之大可想而知，庆余从不叫苦、叫累，同时还担当化验室的卫生清洁工作，每日被清理的垃圾，很多的都是带菌的病人排泄物，必须经过处理集中消毒，院方资金很奇缺，没有那么多钱给化验室配污物桶，特别是自动的污物桶市上也买不到，庆余即动开了脑筋，自已动手当木匠，先画好图纸，量好尺寸，借来木匠工具自己制作，按图进行加工，结果一台自动的污物桶设计成功，运用自如，解决了化验清洁消毒的难题，到了若干年后，根据庆余设计的机械原理的污物桶，才相继推出市场中去，当时做血常规。采取病人血标本有一定难度，都是用嘴巴吸入的办法，既不卫生又操作不便，易造成工作人员的受感染，庆余想着：如果采用皮球负压吸入该多好呢?因而他日夜思索着，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他到废旧堆里找“宝贝”了，利用废血压计的皮吸，配上带开关的废瓶盖，经过了一次次实验，成功了，自动采血器成功了。每逢夜间急诊病人是比较多的，他们都是从边远的山区抬来的重病人，庆余几乎每个深夜，当他正在睡得香甜之时，即披衣而起，不管炎暑酷热的六月，或是严寒的冬夜，照常不误，全院化验人员只有庆余一人担当，白天已经很累了，夜晚还起来化验，既没有加班费，也没有点心吃，次日照常上班，默默奉献，始终没有怨言。
　　再说那时整个医院连一支日光灯也没有，化验室夜里采光照明是个大问题，暗淡的电灯光，庆余很着急，叫医院买怎么可能呢！但工作不能不做，庆余找来大圆瓶，盛上透明水稍加点品蓝，形成淡蓝色的大园球的凸透镜模样，这样能将灯光聚焦在显微镜的反光镜上再折射至玻片中，这样光度增强数十倍，解决了显微镜的照明问题；化验室的消毒一关是十分重要的，当时没有自来水，每次一双手放在面盆中洗后，没有冲洗，易造成交叉感染，双手当然洗不干净，谈不上什么消毒。庆余经过了几次苦思之后，总要自己动手解决，他开始干起来了，就是上面放置一个盛20公斤清泉水的水箱，安上水龙头，水从皮管往下流，通过活动的开关，装上弹簧拉线至下面脚踏板。每逢消毒，则用脚踩踏板，带动水箱开关，水箱的清水即不断潺潺流出，这样冲洗干净更方便了。这台自动冲水器，引起了全院兴趣，他们皆乐意在化验室中洗手，真好！平常他也十分关注其它科室，眼看外科室经常遇到化脓病人，如何进行有效排脓，是个问题，庆余接受了外科主任的嘱托，为外科室设计了一台自动排脓器，功莫大焉！他琢磨了几天，到处在废品房中找出可利用的另部件。结果一台自动循环的吸脓器诞生了，它在外科室运用自如，人见人爱、皆大欢喜。庆余被全院同仁誉为“白衣发明家”传开了；在进行白细胞分类时，当时用肉眼一个一个点出来，实在费劲、费时，庆余就将其改用算盘进行分类，效率提高三倍；化验室在自制自动冲水器后，还需要有个定量配比消毒设备，才能尽善尽美。庆余又想开了，遂用二支定量管平列装置在一个长木板上，内盛消毒液如75%酒精、3%雷沙尔等，分别盛在长定量管中待用，需要时运用定量管开关放出来，大大方便了双手消毒的操作；当时该县梅毒发病率十分高，由于山区的贫困，男多女少，往往在男女苟合上不能检点，特别隐性梅毒是较多的，因而，摆在医务工作者面前的课题，就是及时发现梅毒，进行早期治疗，防止扩散，最关键就是彻底杜绝毒源遗传给下一代，所以化验室任务也特别的加重了，当时康氏反应是唯一检查梅毒的方法，可康氏反应的抗原经常缺货，供不应求。庆余面对这个现实，只有靠自己双手制作抗原，结果正确率100%，每年征兵检验康氏反应非庆余莫属，确保了部队兵源的高素质。经过了数年的实践，庆余善于革新的精神，他创造力的旺盛，创出了历史的新高，人人夸着庆余是创造革新专家时，庆余则说：这些都是逼出来的，有什么办法呢？靠天靠地只有靠自力更生，“穷则变，变则通”啊！这些发明创造，既没有荣誉，更没有奖金，连个精神小小鼓励都没有，在年终总结评比时，连先进工作者也让给了别人，他总是默默无闻地干下去，当时财政困难，福利更谈不上，庆余看自己单身汉，没有什么负担，放弃了工资制，每月60元，宁可自己领包干制每月只有20元，庆余就是这样的无私奉献，默默无闻，尽职尽责，傻得可怜。庆余明知自己做了好事，得不到某些人的青睐，但还是这样傻干，他喜欢事事做到尽善尽美，总要考虑面面俱到，但世无完人，这样做只会累死自己，并让你处于一种不能超脱的心理负担中。
　　庆余也观察到，周围一些人有以下心理：宁可得罪任何人，甚至只想讨好某一个人，不管是谁提了一个什么意见，他连想都不想，只要靠牢一个人就行。缺乏主见，不能自己做出有效的判断。所以只是某个人说对说错都有理，就听他的。后来他才想到，无论是什么样的心理，你都要明白一点：想面面俱到，讨好每一个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你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利益，你自以为把事情处置得十分周全，但对其他人来说，他们或许还嫌你做得不够。换句话说，由于每个人的感受和需求都各不相同，所以无论你怎样“周到”，都会有人不满意！如果事事都想做到面面俱到，结果肯定会把自己给累死。因为你总是小心翼翼地去揣摩别人的意思，担心别人是不是会满意，这多累啊！这样想还不神经衰弱才怪呢。而当别人看清了你这个弱点，便会得寸进尺地索取，因为他们知道你不会生气，于是你就是超级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