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夏天的脚步

　　现在还是夏天的脚步，窗外的树叶有些都纷纷飘落，洋洋洒洒，是情人纷飞的眼泪，流过的眼泪会灌溉心田，把你变成一个倔强的人，一切都好像在咖啡厅那天，夹在书的扉页里的书签，那是一片落叶，在孤独的时候，在寂寞难以排遣的时候，唐风会想到某人，那是好久没有联系的人——兰心。
　　自从廖晴来到这座城市，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也经历了许多的事，更是遇到了不同人。唐风认为本来一成不变的生活会持续下去，就是在这个女人的到来后，变了。是精彩的故事，是会勾起无数回忆的，这是宿命。
　　激动的唐风，岿然不动的蔷薇，还是没有回应的廖晴，纷飞的落叶，这预示着什么？唐风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故事。那是一个关于病人和画家的故事：一位患了绝症的小男孩，在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小男孩望了望窗外的树，那棵树在秋风的吹动下，就剩下几片叶子。小男孩想起自己的短暂的一生，他知道这几片叶子掉完后，就要离开人间，这一切都被一位画家看在眼里，他发誓要拯救这个男孩，于是画了几片叶子，把他们贴在树上，小男孩每一天都会看看窗外的树叶。
　　时间过了一天有一天，那几片树叶还是顽强的挂在树枝上，小男孩的心情跟随这树叶变化，也就是他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因为那几片叶子还在树枝上，就这样小男孩的生命延续下去了。他一直到康复离开医院的时候都不知道那几片叶子是假的，然而画家却离开了。这种故事不会发生在我的身边吧！

　　病房的空气变得诡异，捂着被子的廖晴似乎察觉到事情的进展，透过空隙，看到没动静的两人，缓缓露出了头来，嘴角挂着微笑。唐风看着蔷薇，眼睛好像在说：“医生，快去找医生。”蔷薇看看唐风，再看看露出头的廖晴，转眼对望着唐风，眼神告诉唐风，病床上有动静？唐风顺着蔷薇的眼光，看到眼前的一幕，原来廖晴并没有出现病情恶化，相反她还在笑，那个笑给唐风带来不一样的含义，在廖晴看来这就是一个恶作剧，可是对于唐风来说：是恶作剧，也是噩梦。
　　“你被骗了，哈哈，你看你那个傻样，我肚子都笑痛了。”这是廖晴说的话，说的没有带有其他的含义，就是觉得好玩。唐风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种感觉是无法表达的。是生气？是无奈？还是好笑？和廖晴说的一样，他真的好傻。
　　蔷薇走过来拍拍唐风的肩膀说：“唐风，没事的，这是廖晴和我的恶作剧，不要放在心里。”
唐风说：“没事，我没事。我早就知道这是个玩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恶化了呢？我开始并不相信，直到走进病房，以及你们两的演技，我信以为真，真的，我信了，我对你说：医生，快去叫医生，是配合你们演戏。”
廖晴揉了揉眼睛，因为这个恶作剧让她的眼睛笑出了眼泪：“怎么样，蔷薇姐，我说的对吧。唐风这个人就是十足的无赖，我们这样都骗不了他。”
蔷薇在一旁没有回话。蔷薇知道刚才的眼神，唐风的眼神和他的肢体语言出卖了唐风，从蔷薇在医院里工作经验，那些眼神、语言、动作，都是人们最真实的表现，哪怕唐风的演技再好。
　　“我出去透透气。”唐风说，唐风没有看还在暗自高兴的廖晴，她不会明白的。说完唐风走出病房，蔷薇跟在后面，唐风走到走廊的尽头，瘫坐在椅子上。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并且说：“需要纸巾吗？”那是蔷薇。
　　“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出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出来了。”
　　“是吗？你看出了什么？”
　　“我看出了爱情的味道。”
　　“爱情？怎么，你恋爱了？”
　　“我说你呢？”
　　“我？”
　　“对，你恋爱了。”
　　“怎么会呢？我恋爱了，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就察觉到了？”
　　“你可以骗过廖晴和我，但是你骗不了你自己。”
　　“哦。”
　　“我可以答应你，不和廖晴提起。再说了，这件事我和廖晴做得不对在先，我就原谅我们啦，这就是我的第三个要求。”
唐风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廖晴，有一种感觉告诉我，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你要去守护她。我向来是不相信直觉，那东西不靠谱，可我的身体一直在做那直觉告诉我的。”
　　“我虽然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连同我的那一份。”
　　“你又在说笑了，连同你的那一份？”
　　“对。”
　　“好了，你没事就好，我想说今天廖晴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我知道在医院这几天你来回的奔走，也是比较累人。廖晴一个人在病房也无聊，回家可能对你们会好点。廖晴的病情如果不出意外，慢慢调理，注意休息和锻炼，会好起来的。主治医生说也可以出院了，不只是我的意见，看，这是医生的证明。”
　　唐风接过证明单，上面写道：病人无大碍，如需办理出院手续，也是可以的。蔷薇笑着说：“希望廖晴的病早点好起来，到时候不要忘了告诉我哦。”唐风拿着证明单，沉默。
“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处办理出院手续。”
“你不用这么着急啊！是不是……”蔷薇脸上带着坏笑。
唐风没有看出异常，说：“我是怕麻烦，毕竟廖晴这个人给我带来的麻烦不少了。”

　　唐风跟着蔷薇，一起办理好出院手续，带走一袋的膏药。接下来两个人来到303病房，廖晴看唐风还是嬉皮笑脸的，明白刚才的玩笑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是廖晴心里想的。
唐风说：“廖晴，你看，我办理了出院手续，等会儿就可以回家了，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唐风说家这个词时，显得格外的温柔，仿佛家是唯一可以让人平静和温柔的词语。
廖晴说：“可是我又突然舍不得蔷薇姐，舍不得这个病房，我不想回家。”
　　这是唐风意料之外的，正打算劝说廖晴，毕竟出院手续都办好了。蔷薇拉住唐风的胳膊，走到廖晴的面前，对着廖晴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廖晴的眼睛转了转，笑容又出现在嘴角，点点头，两人的悄悄话不到二十秒，也就是几句话的时间。
廖晴说：“那好吧，我们回家吧。”
　　唐风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话，不过听到廖晴答应回家，自然是高兴。在一旁的蔷薇，帮着唐风收拾廖晴的东西，收拾完东西后，蔷薇说：“唐风，你先出去，等等廖晴换换衣服”。
唐风识趣的走到门外，帮忙把门，哪知道房间里的两个人正在一一道别，那是女生之间的道别，当然不想有人在旁边，特别是唐风在一边。
　　“我们换好了，你进来吧。”唐风走进屋子，望见廖晴换上了刚来的时候的裙子，扎了马尾，碎花裙子，涂抹了淡淡的口红，这一定是化过淡妆。唐风的心悸动，那种悸动是被眼前的一幕感动的。
廖晴还坐在病床上，唐风站在原地没有动静，蔷薇说：“怎么了，被惊呆了？是不是大美女啊？我说我没看错人吧，你捡到便宜了。”这句话说得唐风颇为尴尬，反倒是廖晴不觉得，只是觉得唐风怎么会配得上自己！“快过来帮忙啊。”蔷薇说。
廖晴在两人的搀扶下，下了病床。双脚触碰地板的感觉，让廖晴知道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那种感觉就像麦穗紧紧扎根的土地。握住唐风的手臂，那手臂和三天前上楼梯握住的手臂一样，还是一样的温度，一样的有力。这是廖晴的第一感觉。
廖晴慢慢放开唐风的手臂，可是剧烈的疼痛让她难忍，再一次握住唐风的手臂。“要是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臂，我随时都可以借给你，”说这话的时候，廖晴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睛，温柔有爱。廖晴缓过神，那是假的，这种人会有那种眼睛？我一定是幻觉。
　　没有走出几步，廖晴感觉到体力不支，退到病床边沿，坐着。
“实在不行的话，今天可以再住一晚，医院有规定，办理手续后12小时可以留院继续观察，以确保病人最后的出院体验。”蔷薇说。
唐风看着廖晴变得苍白的脸，不想让廖晴承受疼痛，说：“那好吧，那明早出院吧，麻烦你照顾廖晴。”
说完就要离去，折腾了这么久，看手机现在已经接近十点半了。慌慌忙忙和廖晴道别：“我先回家了，不然赶不上末班车。”
　　“那你先回去吧。”廖晴说。等到唐风到了公交站台，看看公交时刻表，末班车正好在前一分钟离开。这次只好步行回家了，正往家的方向走，一束白光照射在脸上，眼前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