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会飞的树叶

　　树叶会飞吗？唐风的回答是：“有风的时候就可以飞，飞过高山，飞过河流，飞过丛山，飞过峻岭，飞过你的眼前。树叶是快乐的，在离开大树的怀抱，学着一个人成长，一个人独立，不让人看穿它的苦难，那种经历了生离死别的苦难，不会让人明白它的心思，那一条条密布生命力的叶脉。飞过千山万水，找寻追求的生命的最初。最后会飞的树叶变成了泥土，呵护了红花绿叶。”
　　唐风打算就这样让白莉莉哭下去，让她这样笑下去，哭泣和欢笑都随着他的心，不做作，不虚伪。哭的时候，伤心；笑的时候，开心。唐风说：“他不明白女人的心，即使到现在也不明白。不明白女人们为什么阴晴不定，为什么喜怒无常？不明白……唐风只知道，你放开手心，女人会在你的掌心起舞，比得上任何的舞蹈演员；继续舞下去，舞出风花雪月，舞出人间真爱，一曲舞后，你始终会得到一些什么。”
　　小李走过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很是气愤，啪的一声把盒饭摔倒桌子上，大声说：“唐风，你是不是欺负白莉莉，你看把人家都弄哭了，你别欺负一个弱女子，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小李说的这句话当时把在场的各位同事的眼光都吸引过来，大家齐刷刷的看向唐风。这时候的唐风就像是菜市口的屠夫，手提屠刀，准备着手起刀落，这儿是夸张的说法。现实中的大家都是比较和谐，相处的比较融洽。投来的目光多少都是带着诧异。
　　唐风刚想回应小李的这句话，白莉莉抢先说：“我没事，就是患了眼疾，今天没有忍住，在风哥面前失态了，所以你不要错怪风哥。”
　　“我说白莉莉，你不要再包庇唐风了，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受了委屈就需要说出来，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你不用怕，说吧。”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不要管那么多行不行？你又不是我的谁！”
　　“我只是关心你嘛，你……”
　　“好了，我去洗手间。”
　　小李紧追上去，留下唐风一人，同事们这才各自继续做各自的事情。唐风在想白莉莉为什么说谎？为什么要帮着自己？难道这样的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都不抓住，至少抱怨唐风几句，也是很好的啊，缓解心里的情绪，那会好的多。
　　这次的事情成了唐风心里的遗憾，并且伴随着唐风很久。
　　
　　下午时分，老板很关心收购的方案进度，叫白莉莉传话给唐风，到他的办公室问话。唐风在办公桌上构思这个方案的具体环节，此次收购计划，看是一个单纯的收购，细看这份企划书，存在许多的漏洞和潜在的危机，唐风陷入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白莉莉的脚步。白莉莉近了，走进唐风的视线，唐风意识到有人在旁边，缓过神来，抬起头，看到白莉莉。白莉莉依然一副阳光笑脸，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唐风说：“老板叫你去趟办公室，风哥。”言语与之前没有区别、没有变化。唐风此时也打算去请教老板，说说企划书的问题。
　　“老板，我有话说。”
　　老板一脸和气说：“小唐啊，你等会儿，我有话也要说。”
　　唐风自然知道老板的话肯定比自己的重要，唐风说：“好的，老板您先说。”
　　“小唐，来公司几年了”？
　　“三年多。”
　　“嗯，三年多了？”
　　“有对象了吗？”
　　“暂时没有。”
　　老板露出了和先前不一样的笑容，接着说：“我说完了，你说说你的事情吧。”
　　“好的，老板。”唐风把企划书递给老板，说：“老板，你看这份企划书是有问题的，而且还有大问题，所以我想说收购的案子我一个人并不能够独自完成，还需要整个公司的人力和财力才能完成，我建议老板给我些许特权。”
　　双手托着下巴的老板，正在思考。作为一个老板，下放权力，意味着属下会有更多的机来规避风险，并为公司的利益最大化做出贡献。想到这里，老板觉得是好事。反过来想，下发权利，假如未能完成任务，就是对董事会的不负责，轻则收购失败，重则倾家荡产。老板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是考验老板，考验一个合格老板的问题。
　　“好的，我答应你，整个公司的人力你都可以使用。关于财力方面，有待董事会的讨论，稍后我再详细安排。”唐风知道自己的建议被老板采纳，心里万分高兴。但是想想，刚才老板问自己的问题，就觉得毛骨悚然。难道老板要和我介绍对象？这才是真的老板啊，体贴员工，关心员工的生活；可又想回来，就算是老板关心员工，这好像有点过了，难道这老板是……好危险，我还是先撤吧。“老板，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老板点头应许。
　　不明事实的唐风回到桌位上，心里不安，看着老板从办公室走出来，朝着自己的方位走来的。等到老板走到办公区域的中心停了下来，唐风也就松了口气。老板发话，“各位，请先停下手里的工作，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我现在任命唐风为收购方案的小组长，各位要积极配合唐风的工作，为公司的发展和进步贡献力量。”话音刚落，就响起掌声，其中白莉莉的掌声最为激烈，仿佛比唐风还要兴奋。有谁愿意加入唐风小组的，现在可以加入，老板说完这句话就走掉了。老板还没有走出办公区，白莉莉就高举手臂我要加入，我要加入。
　　小李好像没有要加入的意思，就埋头做自己的事情。白莉莉走过来，说：“李，你不打算加入风哥的小组，是你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还是你对风哥有偏见？”
　　听到有是偏袒唐风的话语，小李咬咬牙，说：“我不是没有实力，是没兴趣。”
　　白莉莉冷嘲热讽说：“小李子忘恩负义，亏风哥平时那么照顾你，到头来还是，再说了我本以为我一个人加入会无聊，希望你会陪我加入，现在，我算看错了……”
　　“你不要说了，我加入还不行吗？”小李知道唐风的为人，即使今天的事情让小李不悦。有了白莉莉和小李的加入，唐风小组初步形成。
　　
　　画面转回到医院里，蔷薇正在和廖晴有说有笑，蔷薇说：“你真的是好幸运，遇到唐风这样的大好人。他那么好，要是我是你的话，我恨不得嫁给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看得出醋意。
　　廖晴回复说：“我怎么不觉得呢？我就觉得这个是个无赖，很无趣。”廖晴一边说一边摆出一副深仇大恨的脸。
　　蔷薇说：“得了吧，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好的人，你不接受，我可是全收下了。”
　　廖晴笑说：“你要是高兴的话就收下吧，我送给你了，还包邮。”
　　正在工作的唐风打了喷嚏，心里想：是不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啊。阿切，唐风接着打了两个喷嚏。
　　蔷薇做完平时的检查，就打算离开，无意中看到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
　　“你在看电视？”
　　“没有啊，就是无聊得很，唐风下载了一动漫给我看看，我发现这剧不怎么好看。”
　　“这部剧是什么？”
　　“好像是那个四月是你的谎言。”
　　“这是一部好剧，我认为。”
　　“反正我觉得不好看，个人的爱好不同。”
　　廖晴说：“蔷薇姐，你可以帮我忙吗？”
　　蔷薇知道这丫头一定有事情瞒着唐风要做。假装好意的说：“你说来听听。”
　　“蔷薇姐，耳朵贴过来。”
　　
　　熬了一天，繁忙的工作结束了，唐风收拾好东西，打算往医院走。这三天来，唐风都成了习惯，下班就往医院走，那都是因为一个人——廖晴。白莉莉没有要求和她同路，小李子也早早的下班回家，办公区剩下没几个人，听不见键盘急速的敲打声，取而代的是打印机的声音嗡嗡。唐风和还没有下班的同事道别，乘坐电梯出了公司。
　　城市的黄昏和老家的黄昏不一样，生活了三年的城市给人的印象，城市是喧嚣的机器，有人在追赶他的脚步，有人望尘莫及。作为城市的附庸，你是不是厌倦它的喧嚣，你还是俯下身做他的仆人。唐风明白的道理不只是有这些，找到自己的寄托，你不会在城市迷失自己，会走的更远。那一种寄托在三天前出现了。
　　不出几分钟，唐风就出现在医院的前台。只见蔷薇说：“唐风，廖晴的病情今天恶化了，你快去看看。”
　　唐风心想昨天那丫头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而且病情恶化的话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到我来到医院才说。不会有什么隐情吧？唐风半信半疑，见蔷薇说的这话，语气确实是带有不安和着急，唐风说：“走，我们去看看。”
　　急促的脚步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变得悠长、悠长，病房里的病人的心都跟着脚步声起伏不定。
　　“你没事吧？”唐风几乎是飞到303病床，说完这句话，廖晴没有反应，唐风这时后才是真的着急了，接下来摸摸廖晴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两人的温度差不多，可是廖晴任然没有反应。唐风对着蔷薇说：“快，找大夫啊。”话语里含有的不再是着急，是催促，是战场急促的冲锋声。
　　见到蔷薇并没有去叫大夫，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唐风回过头，看看廖晴，这时候廖晴……
　　窗外起风了，有几片叶子，树叶，现在是盛夏，却又叶子凋落。不，那是会飞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