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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遥望船去白云间,相思写满水中天

作品名称:浪里诗瓢      作者:叶知      发布时间:2015-05-07 20:22:29      字数:4975

  唐求拱手拜别母亲又跪下叩头道:“母亲大人保重身体,对儿子不必过多的担忧,孩儿此去无论高中与否,都会即时回家孝敬母亲的。”
  唐母扶起唐求道:“有菲芝与我做伴,你就放心去吧!不要使我们失望!”说着流下了几点难舍的泪花。
  菲芝忙用手娟抹去唐母脸上的泪水说:“母亲,师兄不会使你失望的,一定会官袍御带回来拜谢高堂!”
  唐母微微笑了说:“求儿!你看看菲儿多孝顺呀!你不能辜负于她哟!一定要永远记注她!”
  “母亲,孩儿知道!”唐求望一眼师妹,饱含深情寓意的目光在她脸上瞬间一闪而过。
  菲芝被他的眼语一刺,耳边仿佛听道师哥在说:“师妹,我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顿时只觉脸皮有些发热。她心中明白母亲叮嘱师哥的话,完全是代替自已说的。她第一次感到婆婆娘对未婚媳妇的慈祥和心爱,再加上心上人的温馨,她以完全觉察到,幸福和美满,向着自已慢慢地走来了。
  “妈!孩儿决不会有其它奢望,能和师妹在一起孝敬你老人家,就心满意足了!”唐求明名义上在对母亲表决心,实质是在对菲芝说心里话。
  菲芝听到师哥的话,心中又一阵激动,觉得脸皮完完全全的发热了,由于害羞。她急忙低下了头,怕被别人看到自已脸上胜是言表的喜色。
  唐求转身拜别老师和师母,携了行李和张剑跨出敞厅大门,吉日登程了。第一次辞别了亲人远行,难免有些依依不舍,他也是泪水盈眶了。
  平时重于礼教的顾先秦,以严肃的态度促使唐求赴京赶考,然而在这即刻分别的时候心中也觉感伤:“贤婿,京都是繁华而又复杂的地方,只身出入其中,必当敏于事而慎于言,殿试完毕就当速归,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菲儿我们短送你夫君一程吧!”
  菲芝含着泪花的双眼望着父亲,感激无言地点点头,急忙转身搀着婆婆娘跟随唐求,踏着一块块石板铺成的山弯小路,向凤栖山下走去。
  这时叶氏双雄跨出房门,双手挥刀击剑:“我俩兄弟短送唐爷和师傅一程。”说罢紧跟其后,那刀剑发出的铿锵声,不快也不慢很有节奏,恰亦是伴奏着发自内心的欢呼:我们今日相送!祝唐爷高中!盼望官袍归来,拯救民众!
  原来顾先秦叫菲芝短送一程,叙叙离别情怀。谁知叶氏此举,惹动了左右邻里的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与相送,送行的人挤满了山弯小道,都同叶氏双雄欢呼着缓缓前行。
  送行的人群一面走一面欢呼:“祝愿唐爷高中!青城县才能有救!”人群走下凤栖山,绕过五柜沱,走过铁索桥,来到味江渡口。渡口的柳堤下,早有客船等候,这都是顾先秦为唐求安排妥当的。
  唐求立在岸边转身就要与家人以及乡亲们告别了,他望一眼送行的人,听到人们的祝愿声中,满含急切盼望拯救的愿声,他感动了!心中暗暗立志,一定要考中归来,实现乡亲们多年的夙愿!他拱手向大家致谢,含汨无言以告别,在心中充满了赴考必中的信念。
  沿途菲芝搀着婆婆娘一路走来,虽未曾与师兄说几句难舍之言而感心痛,但较为觉得幸慰的事,还是婆婆替自已吐出了,急于想说而又羞于出口的话。现在来到渡口,立在江岸上,望着水波上飞快地航行的容容丽日,心中一阵酸痛,涌上茫茫无际的恼海!“就要分别了!……”
  
  一阵心酸和头痛同时向菲芝袭来!过去想和师兄在一起说古论今,吟诗作赋,感到有他在,就有无限的风趣和快乐!今天他就要离去,没有往日的乐趣了!突然就好像失去了灵魂,失去了自我和心神,仿佛只留下一个空空的躯壳!她强打起精神,抹去不知什么时候流在脸上的泪花。她确实不能再怕羞涩而低头默默无语了!她鼓起最大的勇气,要把心中的温馨和关爱说给心上人。她上前几步,贴在唐求身边,只盯着师哥不看身外的一切人和景色,从而大胆地说:“你出门远去,无人关照,沿途风寒不测,令人放心不下!翻山越岭要未晚投宿以防击匪!荒村毛店不宜早起预防风寒!你这一去!把我的心都带走了!”说着说着依唏抽泣起来。
  唐求的心虽然碎了,但他强打精神控制着胸中一阵阵的酸痛,忙握着菲芝的手:“我出门并不孤单,你那颗心,已经永远贴在我的胸中了,时刻都会使我感到你无微不至的关照!此时---我--我!哦!我们同折一枝杨柳吧?”
  菲芝理解了师哥的心意,闪着泪花的双眼送出一缕深情,默默地点点头,随着师兄的手共同折下一枝绿色飘逸的垂杨。
  唐求紧紧握着师妹的手说:“把柳枝插到我们家的门前,让它的枝繁叶茂来描绘我们的今天和将来吧!”他深情地双手握着菲芝的手不放地吟咏:
  “一树繁枝茂昌盛,十载寒窗读清平。”
  菲芝被师哥的诗情激动,她心中明白:(十载寒窗读清平)是什么意思,并还知道绝句的后两句,是师哥让自已续的。于是她主动放开师哥的手,以嫣然一笑地表达出热诚的支持和关爱,同时把自已的心意续上师哥未完的诗。她眼含热泪地依韵和了两句:
  “龙谭蓄满千秋水,双手同栽万古情!”
  “双手同栽万古情!好个(万古情!)”唐求对师妹拱手一揶道:“永不负卿!”说罢转身拜过母亲,拜过泰山大人,又跪拜众乡亲
  道:“唐求就此一拜,请诸位止步,唐求我,决不辜负众位父老乡亲们的愿望!”
  又一遍欢呼声:“祝唐爷高中!青城才能有救!”
  唐求和张剑抱拳感谢大家的盛情相送后,唐求又转身向师妹道:“师妹,我把两边的父母都托付与你了,明春回家拜谢于你!”说罢俩师兄先后跳上小船。
  梢翁手执划船的桨说:“相公,站稳了,开船喽!”船桨落水划起一条白浪,船头缓缓离岸,慢慢驶向江心!
  唐求望着飒飒秋风中的师妹,仿佛似如一支被人割断了的莲藕,还万缕千丝系在她的身上!船到了江心,还见到她和红叶在水波中悠然荡漾!
  远去的小船带走了菲芝的心,她望着飞速的小船隐入万倾波涛,还呆呆地望着,一动也不动,师哥那温柔敦厚而含蓄的笑颜,总是浮在心上!这时江风送来稍翁的歌声:
  秋风送爽别青城,出洞蛟龙雾里行。
  御带官袍迎驾日,平波息浪救乡民。
  顾先秦见女儿痴情地望着远去的师哥,怕她过度感伤而生病,忙呼道:“菲儿,回家吧!”
  菲芝被父亲的呼声唤醒,转头一看:以是人去江空,只见一轮红日落入江底,水面上闪射出一派鲜艳的霞光:师哥啊!你这么一走就勾走了我的灵魂!留下了忧愁和悬念,……
  菲芝她,依依不舍地缓缓离去,这时才觉得:江波上那颗翻滚的落日,正是自己悬悬的心!此刻已经溶入江水随船而去了!
  
  菲芝回到家中一直都是沉默无言,好像得了一场大病!半月后的一天晚上,她不思饮食就倒在床上和衣而睡了。母亲三翻两次叫她吃饭,她都婉言拒绝了。
  月儿升上了东厢房背,洁白如水的月光撒在床前,菲芝还是翻来复去总是不能入睡,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就看到小船在滚滚的波涛上巅簸,一阵阵的浪花打在船上,师哥的衣衫已被水花浸透,仿佛他在飒飒的江风中颤抖,她轻轻地,似乎有些而怕羞地呼唤着:“师哥,师哥!你快来把衣服换了吧!”
  “救命呀!救命哟……”这是师哥的声音,是的,是他在呼喊。菲芝吓的脚都软了,她无力地跑出门,只见混身是血的师哥倒在门前,“天呀!”她惊呼得哭出声来,一头扑了过去……
  菲芝坐在床上柔着双眼,望着透窗的月光呆了,原来是一场恶梦!
  恶梦醒后,总是不能入睡,担忧着师哥沿途是不是平安!只想天明去[常乐寺]求菩萨保佑师哥,中与不中都得一路平安归来!好不容易才熬到天明,菲芝急忙起床,草草地梳洗完毕,糊乱吃了几口饭,就告别父母说要去“常乐寺”为师哥消灾拜佛。
  菲芝踏着朝露急忙忙向“常乐寺”走去,朝晨的红日,驱散了霪霪的浓雾,林边弯曲的山道延伸进芬芳的野菊花中,金黄色的菊花迎风摇荡,随风散发出泌人肺腑的馨香。这清爽宜人的秋高季节,完全没有引起菲芝的诗兴,她匆匆往前走,转过古松林,上了通往寺庙的大道。
  “饶命,饶命哟!”一阵急急巴巴的呼救声,振惊着菲芝:“这里也有劫匪!师哥他们在路途该不会……”心中担忧地想着,又向前走了几步,在树荫下隐住身往前一看:原来是叶氏双雄俩兄弟,二人都挥刀威胁着跪在地上的陌生人!
  双雄挥着刀吼道:“再不说明白,老子杀了你!”
  这叶氏双雄令人气炸肝胆的声音,使菲芝胀红了脸,她三两步跨上去叼责道:“你们想干什么!”
  双雄闻言转头一看,见是菲芝姑娘忙道:“我们问他从那里来!又要到那里去?此外没有什么坏主意!”
  菲芝问道:“问他的来由做啥?”
  叶剑飞答道:“他是个买茶叶的商人,大体买茶叶的人,都是从长安来,如果他也是从长安来的,就请他给唐爷捎个平安信去!”
  菲芝一听双雄的回答,满心高兴说:“这本是一翻好意,为何让人家跪在地上,你们还不赶快搀起客人!”
  双雄忙搀起客商赔礼说:“在下无礼,请客商原谅!”
  客商说:“都是语言不通,一场误会!”
  客商见菲芝贤淑且又端庄,心知这不是一般姑娘,忙上前一步施礼说:“多谢姑娘大恩!”
  菲芝侧身还礼说:“当谢两位大哥!”
  客商谢过双雄正欲离去,菲芝忙说:“客官请留步,小女子有话要问。”
  客商忙转身胆怕地说:“姑娘有何吩咐?”
  菲芝庄严地说:“听你口音仿佛是长安人氏,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哦!姑娘见多识广。”客商行礼说:“小人确是长安人氏,特来贵地,购卖雀舌贡茶的。”
  “是个走江湖的生意人?”菲芝有些不悦了!
  客商一听菲芝这么一问,真有点提心吊胆起来,生怕两个壮士把自已当成富商洗劫一空,忙实话实说道:“小人并非江湖中的生意人,本是兵部侍郎刘崇望刘大人的小家奴,刘大人喜欢青城县的雀舌贡茶,每年都叫小的来收买回府备用。”
  菲芝一听到刘大人,心中明白这是皇帝的宠臣,又是此届的主考官,若是真的如此,送封家书与师哥就不难了,总比求佛更实在,更管用啊!心中虽然高兴,但还是不露声色地问道:“凭什么相信你是刘崇望的家奴?你不要抬高官压贫民了!”
  客商听到菲芝不动声色的话,抬眼看看双雄,见二人的面色都冲满了怒气!青筋紧绷的双手握刀盯着自已,生怕三两句话惹得姑娘生气,丢了银钱还不算,只怕变成孤魂野鬼,也回不了长安了。想到这里,他的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姑娘如不相信,请查看我的通关文牒!”说罢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块布包,双手递给菲芝。
  菲芝打开一看,果然是盖有兵部官印的通关文牒!心中虽然有一点信任,旦还是声色不露地问道:“兵部刘大人,领三军征讨在外,何时命你到千里之外来购青城贡茶!”
  客商生怕语言冲撞姑娘而生意外,忙说:“万岁爷命刘大人为本届主考,招收天下优秀举子,充实文武两班朝臣,忙得不可开交,那能外出征战!”
  菲芝眉头一皱,凝视着客商:“此话更差了,武官怎么管起文事来了,写文章不用羊毫,也用起刀枪了么?”
  客商听出菲芝言中之意,不敢造次忙叩头说:“姑娘请听,朝庭中复杂多变,大慨是万岁爷不喜公公杨复恭所为,而命兵部,究境为什么,小人就不知了。”
  菲芝沉默一会,心想这客商不像久走江湖的商家,不仅没有油腔滑调的狡诈行为,而起还胆小怕事言语紧慎,表现出为家奴的忠诚本色。想到这里心中有几分把握地试探说:“托你带封家书到长安!能办好吗?”
  客商悬着的心放下了,松口气问说:“不知是那家官人!”
  “是本届应试的举子。”
  “哦!有名之人小的便投,这无名...小的不便呀。”
  菲芝柳眉轻轻一扬说:“哦!明白了!你是说京城中有名有望的官家虽多而易探访,这无名望之人不能找?”
  “姑娘善解人意。”
  “要找到此人并不难。”菲芝慎重地说道:“你家老爷既为主考,连个应试的举子都不能找到,这说明你言中有诈!”
  “哦!到考棚去找,”客商诚挚地说:“感谢姑娘提醒!这个能办到!但无姓氏,不便寻找!”
  菲芝说:“他就是应届考试的举子唐求!”
  商客忙说:“这能办到,家爷是个助人为乐的好人!他能在考棚中找到!”
  菲芝说:“我即刻就写家书与你!”她摸摸衣袖呆了,未带文房四宝,怎么写呢?用什么写!客商行之在急,可不能错此良机呀!她在慌忙中那顾许多,撕下一片罗裾,咬破中指用鲜血写道:
  “思君日日望长安,望断味江泪不干!
  折柳依依离别处,离愁写满水中天!”
  菲芝写完交与客商说:“旅店里或考棚中找寻,成都,蜀州府,川西凤栖山书院,举子唐求,不要忘了姓氏与地址啊!”
  客商收了血书胸有主意地说:“有名有地,这就不难找了,小人不迟劳苦,一定访得唐公。姑娘,再下告辞了!”客商转身扬畅而去,一片血书带走了菲芝的全身心,
  正是;
  深秋一轮栖山月,惟独菲芝洒泪观!
  书寄长安情义远,闺中望断白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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