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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命题作诗真情见,笔写银河父伤神

作品名称:浪里诗瓢      作者:叶知      发布时间:2015-05-06 15:46:22      字数:4201

  命题作诗真情见,笔写银河父伤神。
  东方刚刚发白,菲芝就起床告别唐母回家去,临走时又提醒伯母昨晚商量的事不要忘了,事情越早越好办,晚了就很难说!
  唐母送走了菲芝,默默地回味着菲芝的话,觉得句句都很有道理。确实是应当给唐求订亲的时侯了,而且一定要在他动身之前订好这门亲事,就可以使亲爱的人去拴住他的心,以免他离娘出门,脚跟无线,就会远走高飞,甚至当了人家的东床,数载难以回家见面一次,当母亲的人且不就完了。
  儿子远离母亲一去不回,这是每一个母亲最担忧,最顾忌的事,谁都不愿意那些不幸的事,发生在自已的头上。自从唐求与母亲说要进京考试时,母亲就想到了:既是福也是祸!儿子金殿高中,在外做了大官,母亲在家无人照顾而沿街讨乞,古往今来不是没有。其实母亲很不希望儿子外出为官,不说官高必险,只说这个混乱的世道。能做官吗?能作好官吗?
  唐母过贯了清贫无虑的生活,从不求高官厚禄,只求母子相依为命,常与邻里为乐。但又没有说服力去劝阻儿子,正为此事着难的时候,菲芝提醒为唐求订亲,选一个贴心人去牵住他,解除年迈人的后顾之忧。当然这是个好办法!而且菲芝还提供了淑女的线索,又描叙了生辰八字和端庄品貌,真使唐求的母亲心喜若狂,急于见到这位贤淑的女孩,希望一说就成。唐求半月后就要出门,这提婚之事,万万不能再拖延了。这天唐母在“常乐寺”内帮工,一刻都不休息地干活,一天的事半天就做完了,吃完午饭她就出了“常乐寺”的山门,急急忙忙向顾先秦家走去。
  唐母感到菲芝对自已和儿子的体贴和关怀是无微不至,她一边走一边想:如能求得菲芝这样的姑娘为媳妇,那就好了!
  且说顾菲芝早晨回到家里,把叶氏双雄拜张剑师哥为师的事,全都给父母双亲说了。母亲听后很高兴,唯有顾先秦在桌上一拍道:“这下好了!”
  菲芝惊得目登口呆说不出话来,心中暗暗想道:“难道会发生什么不利的事来?”
  顾母藜君,惊讶地问道:“老爷,叶氏双雄是对难得的好兄弟,张剑收他们为徒,不会有什么事吧?”
  顾先秦哈哈笑道:“这下好了,完全解除了老夫胸中多年的一块心病!”
  “啥心病呀?”竹藜君盯着先秦,心中着急,不知老爷怀着什么心病,这心病又与双雄有何关系?
  顾先秦拈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几年前我就想到,唐求将来若得衣锦还乡,就缺几个武艺高强的心腹之士,如今张剑能招双雄为徒,师徒三人将来就是唐求的得力助手和保镖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呢?”
  “当然还有呀!”一说到唐求,菲芝就就感到师兄此去还能回来么?她满复心事地说:“还有一个最大的事,爹爹难道你就忘了不成么?”
  顾先秦近几月来,一心一意筹备徒儿唐求进京赴考的事,从不考虑其它。现在一切不竟都是顺意而成,而且还得到张剑和双雄,三位剑客的连手相助,还有什么大事呢?他不解女儿之意,反问道:“还有什么事比金榜提名,比官居极品更重要!”
  “爹!你只关心师兄考试,考试!就把我的大事忘得一干二净!”菲芝满怀希望地盯着父亲,看父亲能理解自已的心意否?
  “你有什么大事?”顾先秦的一切希望都在唐求身上,小女菲芝有什么大事呢?不再与顾芝菲多说,就教女儿去书房做诗,以丹桂花为题,咏七言绝一首,仄起平收,首句押韵,限押真字韵。他严肃地给女儿说完诗的规格和要求后,就转身到前面的茶厅里去了。
  难道顾先秦只知三从四德,不解女儿的心事吗?其实当父亲的人,是最关爱自已的女儿。选择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早就不露声色地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
  先秦走到门首又转头对菲芝说:“知道我出题的意思吗?先审题后构思,咏出你的风格和神韵来,思想感情就是诗的灵魂!”
  “女儿知道。”菲芝心里很不高兴,但又不敢明言,只好吞下心中的隐语。

  顾先秦放心的去了,书房中只有菲芝一人,她提起羊毫,双眼望着窗外那两株花红似锦的丹桂,在秋风的轻轻吹拂中,散发出阵阵馨香沁入心扉,顿感茅屋和人都浮动在悠香之中。菲芝灵感忽来,想到师兄明春殿试,必能手攀丹桂独站鳌头,无论是中了状元,榜眼或是探花,他还能回家嘛!他心中还有我这个山野村姑么?
  妄费满腔热血,谁能理解我的一片真情,而爹,他老人家也只知道教人念书吟诗,那知道女儿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母亲呢?唉!她长叹一口气,难道我对师兄的一汪深情和真爱!就这样付之东流了么?她想到此,一股辛酸冲破情窦初开的心扉直达发尖,再也包不住的两颗热泪滚出眼眶,情不自禁地启开朱唇,措动皓齿轻轻地吟道:
  竹羽潇潇旭一轮,秋香暗动惹伤神。
  银河浪逐辛酸泪,只恐深宫锁意人!
  菲芝提起羊豪,满眶的泪水顺着笔尖,沙沙地流到洁白的梅花诗笺上。二十八个楷书,一个个娟娟秀丽的字,都闪出如泣如怨的声音,一横一竖,都突出胸房的勃勃颤抖!那脉脉揉情的诗情画意,更是激起了混身热血的奔流,把满腹的衷情全都宣染在纸上了。
  菲芝反复吟咏,热泪盈眶,胸如潮水起伏,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激情,她放下诗笺,抚着书案泪如雨下!
  “唉——”菲芝长叹一声道:“师兄啊师兄,我知道当前的你,是个重情重义,且又多才多智,胸有文彩,状元郎非兄末属!只怕你帽插宫花,腰系御带,脚踏金銮的时候,那时你……你‘一日观尽长安花’,恐怕忘去了凤栖山下的山姑——师妹了!”她热泪洗面地伏在桌案上,饮泣吞声地哭了起来。
  顾先秦面带微笑,神采奕奕地走进房来。一见女儿伏案饮泣,不知为何如此伤感,正想问话,忽见七绝已经写好了,墨水未乾的诗笺飘到案头的一角,但只见诗笺上,淡淡的墨痕,混着点点的泪水,还影影晶莹未干。他拿起诗稿,映入眼帘的行楷,不由得一惊,一字一句地仔细读下去,也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顾先秦激动地喊道:“好诗!诗好!韵也好,诗情寓意更好!感人之处就在‘只恐深宫锁意人’,一句话把一颗赤诚的心,鲜明地展现在字里行间,怎不叫人读之泪如雨下!他在心中暗暗想道:女儿对唐求用情至深,内心感到高兴,便对女儿说:“菲芝儿啊,你的心事,为父早已知之,只是时机未成熟不便明言。”
  “爹!考期已近,人将起程,此时不谈,更待何时?”菲芝哭得泪人似的,再也说不出下话来,双手掩着面跑出书房,急步进入闺中去了。
  女儿的哭声牵动了母亲,顾母竹氏藜君,膝下单生一女,爱如掌上明珠。听得女儿悲痛之声焉能不急,三两步走进书房问道:“老爷什么事惹了菲芝,哭的如此伤心?菲儿别哭了,你把母亲也惹得快哭出声来了!”
  顾先秦慢道:“难得菲芝一片痴情,她怕师兄一旦高中,被王候招为女婿,锁在深宫难以相见,又怕师兄忘记前情,弃了家乡!菲儿的满腔热血就付之东流了!喏!我看唐求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而是‘梅花香从苦寒来’。他,决不会见利忘义的!”
  竹藜君也相信唐求的人品,但又转念说道:“这儿女亲事,是拖延不得的!刚才,唐母来为唐求提亲,欲求与芝菲同年同月之淑女为妻,这哪有此人啊,听她之言确是暗指小女,不如在她师兄未行之前,就挑明这门亲事,既圆满了我俩多年的夙愿,也让她师兄妹各有依托。”
  顾先秦听了夫人的话点头笑了。
  这时唐求跨进门来,见了师父和师母,忙拱手行礼道:“师傅,师母,徒儿昨日去问过禅师,九月十八是黄道吉日,宜赴考,宜上任,特来秉报师尊。”
  “好!”顾先秦高兴道:“行李都准备好了么?”
  唐求道:“都已准备就绪,只待吉日登程了。”
  “你准备些什么?仔细想过还有不到之处吗?”
  唐求见师父说完话,严肃地盯着自已,这才感道自已把话说得太干脆了。师傅对门徒一贯都是严格要求,忙又回答道;“不曾仔细想过!”
  顾先秦关切地说道:“背包行囊宜轻且实用,胸中的经史典籍宜多不能少!送你一部《当代金殿试题,状元榜文选优牍读》临考多读,自然有益!”
  唐求双手接过经典文书,如获至宝地谢过老师,就爱不释手地翻阅起来。
  师母竹藜君早就转身进入菲芝的闺房问女儿说:“菲芝,你师兄来见你父亲!你当去陪陪,看他说些什么?”
  菲芝欲怒又忍道:“他,他能说些什么!不去!”
  竹藜君俯身对女儿轻声道:“我看唐求心中有事来的,去看看吧,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肠!”
  菲芝突然心动说:“妈!你看我的双眼,能去见师兄么?”
  竹藜君盯着女儿仰面的双眼,惊叹道:“哦!又红又肿呀!怎么了?是哭的么!”
  菲芝害羞地低下头,忙制止母亲的惊讶,轻轻把母亲推开道:“就说我身子不爽在睡觉,醒后去看他!你快去吧!”
  母亲会意地点着头,默默地走了。

  顾先秦见唐求爱不释手,高兴地问道:“这书!怎么样?”
  唐求不假思索地答道:“正如饥中赠食,徒儿再拜师尊。”
  顾先秦忙扶起跪拜的唐求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先秦待唐求坐下才继续说道:“老夫昨晚梦得一七言绝句题《望长安日出》,醒后心里乱轰轰的,无法成句,贤契可代笔么?”
  唐求一听就知道师尊是命题试探,忙施礼道:“徒儿遵命!”他展开诗笺,提起羊毫,心中一想:“从何下笔呢?”他抬起头来,遥望着北面云雾里的秦山,心中豁然开朗,左手按着诗笺,右手提起羊毫一挥而就,双手将诗笺奉与师尊道:“请老师斧正。”
  顾先秦紧皱眉头反复念道:“茫茫雾里望秦山,一半萧条一半仙!”顾先秦反复吟咏几遍,抬头疑视着唐求问道:“这点题的起句有景有情一目了然,而这乘句‘一半萧条一半仙’老夫就费解了?”
  唐求一双求知欲渴的眼睛,腼腆地望着老师说:“徒儿遥想长安的百姓,也和我们这里的百姓一样贫困,所以萧条,然而那些挤在京中的达官贵人正是神仙呵。”
  “呵!”顾先秦老眼一亮,茅塞顿开道:“知道了,你那颗忧国忧民的心已耀然于纸上了,这‘破地高悬三万里,雄鸡振翅唱炊烟’道出了你期盼红日高照的心愿,更描绘出强国富民的迫切胸怀!妙!妙!常言道,‘茅芦出公钦!’此话一点也不假!老夫更感幸盛之致也。”
  “爹!你又在夸师兄!”菲芝挑着水桶走来,调皮地说:“他呀!都已经傻了!”
  “胡言!”顾先秦盯了女儿一眼。
  唐求一见师妹惊讶道:“师妹,你面色苍白,是不是伤寒了吗?还是让我去挑水吧!”
  “昨晚和伯母说了一夜的话,今朝回家睡了一会儿,以……”菲芝咽下没有说完的话。
  唐求从师妹手中接过担子,挑着一担水桶和师妹一同向门外走去。
  竹藜君心中焦急地向顾先秦说:“老爷,这亲事不能再拖了!”
  顾先秦胸有成竹地笑道:“夫人的话正是我意,不过,这水到渠成之事自古有之,哦!老夫心中自有主张了!”
  正是:仕女痴情正芳菲,越是痴情情越催。
  真情一片深似海,满腹真情意不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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