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作品名称:西山黑虎队 作者:叶知 发布时间:2015-05-04 15:47:04 字数:8085
日,滚滚的大河。
满河流水,滔滔东逝,飞燕在水面上自由翱翔……
镜头从水面上缓缓推向远远的滚滚碧流,碧波中渐渐露出:两个黑点,黑点在水面上蠕动。
黑点渐渐放大‘特写’:原来是余校长,和匪兵俩人的头面,他们缓缓地仰游着,顺水飘流而下。
镜头拉开:滔滔的河水与长天一色,紫燕翱翔,白鹤亮过雪白的翅膀……
河岸上,独眼龙望着浩荡的河水,惟见翻滚的波浪:“呵!---呵!他们两人都被淹死了!”
独眼龙沿着河岸走了几步,举起头遥望着河水,还是惟见滚滚东流的河水:“走,我们回去交差,他们俩人去见龙王爷的事,你们都看见啦!”
几个匪兵翘首望着河水“一定被水淹死了!”随着独眼龙转身离去。
同日,河面上,滚滚的波浪。
匪兵浮出水面,他搀着余校长游向河的彼岸。
匪兵把余校长放在岸边的大树下。
匪兵站起身来,仰望着对岸。
对岸,微风吹动树梢,摇摇动荡。
对岸的小道上没有一个行人,除了河水的喧闹,田野一遍寂静。
匪兵搀起余校长:“独眼龙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不胜水力的余校长,在匪兵的搀扶下,昏昏瞢瞢的走过草丛,进入河滩的丛林。
日,丛林中:
余校长坐在树下的草丛中,:“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匪兵脱下帽子:“校长,我是你的学生----得春呀!”
余校长回想着:“得春!”
匪兵:“是呀!我的名字还是你给我取的呢!”
余校长:“呵!知道了!知----道了!”
匪兵(后简称得春)激动地扑到校长的怀里:“校长现在你到何处去呢!贾仁蕙已经封锁了所有去县城的大小道路,还派人送信给县参议长!”
余校长望着得春感激地:“得春,你的救命之恩,来日我一定
相报!”
得春:“校长,我和我妈妈的生命,还都是你救的……”他说不下去了,流下了眼泪。
余校长感动地抹去自己的眼泪,又抻过手去,擦拭得春的眼泪……
叠化:
一位壮汉在抽打得春,得春嚎啕大哭……
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叩头说:“请大爷高抬贵手,不要抽打他了!我就只有这个命根子!”
壮汉也不答话,举起鞭子又打……
余校长大吼一声:“住手!”
得春抬起头来,惊喜而又惨痛地望着余校长,泪水滚出了眼眶。
余校长几步跨过去,抓住大汉手中的鞭子问道:“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狠心的毒打孩子?”
大汉:“你又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事!”欲举起鞭子,但又被校长拉着,只好丢弃鞭子,怒目睁圆,握紧拳头向校长打去。
和校长一同来到的刘保长,此时站在校长身边,见势不妙忙拉着大汉说:“打不得!打不得!他是仁和镇中心小学的余校长!”
大汉放下手,松开拳头:“我管他是什么校长!牛娃子的家里,欠我的钱,就应该还钱,没有钱还我,就得去我家打工还账!”
余校长:“欠你多少?”
大汉:“五个大洋!”
余校长掏出五个大洋递给保长:“你作个见证明人,我代他付还!以后可不能再欺负他了!”
保长把钱交给壮汉:“余校长代他付还你钱,以后可不能再欺
负他了!”
壮汉收了钱,笑着转身离去。
保长也向校长招呼一声转身离去。
校长扶起哭泣的得春,得春反而哭得更加伤心!
得春的母亲向校长叩头:“多谢大恩人!多谢大恩人!”
闪现继续,同日,得春的家:
得春领着校长跨进柴门,得春的母亲急忙进房,搬来一个破木凳:“校长,请坐!”转头又得春说:“牛娃,你好生听校长的话,将来读书成材,好好报得校长!”
得春:“妈!你别说!牛娃心中明白。”
得春的母亲缓缓离去。
春天的农家,蓠院边的桃树开出彩霞般的花朵,闹春的燕子飞过篱笆……
校长:“你为什么取了‘牛娃’这个名字?”
得春想了一下:“爹和妈都不识字,取不来名字,爹说:农人都喜欢黄牛,因为牛听话,出力,爹希望我长大以后,像黄牛一样,老老实实,忠忠心心!”
校长:“你爹呢?”
得春:“两年前被土匪打死了!”
校长,长叹一声:“你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贫苦农人!”
得春低下去,偷偷地抹着眼泪。
校长,抻过手去,帮助他抹着泪水:“你看,这树桃花开得如此漂亮,因为他得到了温暖的春风!你呀!好好读书,将来就像这棵桃树一样,一定会遇到温暖的春风,也会开花结果的!喏!你的名字就叫得春吧!”
春风荡漾着盛开的桃花,桃花美丽的特写!
得春:“好!好!妈妈!我有名字了!”
妈妈走出房门来:“有了名字?”
得春:“是呀!校长给我取的,名字叫----得春!”
妈妈:“多好听的名字!”
得春:“妈妈,校长说的,我将来就要像那株桃树一样,开花结果!”
桃花的特写!又慢慢化成果实垒垒的桃树,……妈妈的笑脸,……得春兴奋的容颜……‘特写’。
余校长:“得春!你的所有学费全免了!以后也不交一分钱,今天就去复学,走吧!”
妈妈感动了:“得春!快感谢校长,给校长叩头呀!”
得春忙跪在地上叩头:“感谢校长!感谢校长!”
余校长扶起得春……
闪回现实:
余校长和得春坐在灌木林中的草地上,余校长问道:“你小学毕业,不是以优秀的成绩考上了县中学了嘛!为什么又到镇公所里去和那些匪兵混在一起了?”
得春低下头:“无钱上学,就跟着妈妈在田中干农活,这些年穷日子不好过,常常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意图要欺负我的妈妈,保长见了心中不平,他就叫我去镇公所当兵,一方面混一碗饭吃,另一方面好保护我的妈妈,就这样,没有人敢来欺负了!”
余校长:“好是好?你可不能粘染上匪兵的恶劣气息!为人一定要正直,保持你一身的清白!”
得春把凉乾的衣服披在校长身上:“余校长,你放心,牛娃永远不会忘记,你给我取的名字‘得春’是什么意思!”
四支手紧紧握在一起。
日,仁蕙的家,后书房内:
仁惠、柳青二人在闲话:
仁惠:“听说:余霞她跑了!”
柳青抱着水烟袋,吸一口水烟,慢慢地吐出烟圈:“呒!”
仁惠:“现在你放心了吧?”
柳青固着正静地说:“说不清处,现在的男人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一见到母狗就心慌的不得了!”
仁惠:“你放心吧!这仁和镇上,没有一个我瞧得起的女人!
除了余霞能和我一同进出政府大门,迎接、应酬政府官员外,谁能比她行!”
柳青:“哟!说了半天,你还在思念着她呢!”
画外:“镇长!”
仁惠:“进来!”
独眼龙跨进门来:“镇长……”
仁惠:“你说?----你说呀!”
独眼龙:“余校长以被我们抓……抓住!……”
仁惠:“谁叫你们把他抓回来?为什么不把他就地枪杀!”
独眼龙:“以把他和那个黄包车夫,一齐枪杀在大沙河里了!”
仁惠转怒为笑:“是这样就好!免去很多麻烦。”
独眼龙:“是我亲自用短枪杀的。”
画外:“镇长!”得春跨进门来:“真的,是排长一枪把他毙命
的,余校长倒在河中时,我还跳入河中去看了尸体,他头上还在冒鲜血呢!然后我就把尸体推到激流中,让大水冲走。”
仁惠松了一口气:“这样很好!”
柳青笑道:“没那么简单吧,余校长俩夫妻,一夜之间就死在你管辖的地盘上,上面二叔给你顶住不追查你,在下面你如何向学生解释,有学生家长提问,你又怎样交代!”
仁惠猛然大惊失色:“我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点!众多家长都是镇上的士绅!他们追问起来,我如何回答,要是弄不好!他们联名上告,我如何是好?”仁惠急得似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里团团转,他惊惶的目光,落在独眼龙的身上:“独眼龙,余校长夫妻二人,都是你杀害的!我为你顶得住就顶下去,顶不住只得把你抛出去,了解这场血案!”
独眼龙跪在仁蕙面前:“镇长我是在为你办事哟!你把我抛出去,在法庭上,我忍受不了行刑拷打,只怕会招认出镇长你来。”
仁惠:“怕,我怕什么!国大代表,县党部书记,就是我的堂叔,独眼龙你不是不知道!”
独眼龙似如身临刑场,吓得不断的叩头,但只见仁惠把头转向一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好向柳青叩头道:“太太你大恩大德,你行行好,救小人一把吧!太太……太太……”
柳青放下青铜水烟袋:“这件事,不是没有办法,难道一定要把你抛出去才能了解此事!我看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你为镇长办事,镇长他不会不管你的生死!是不是?快起来!”
独眼龙连续叩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太太救命之恩,我今生今世,死而不忘!”
仁惠转过身来笑道:“青青,你说我现在应当如何办?”
柳青:“你现在急忙带人去镇上为持治安,向群众交代,就说土匪抢劫杀人,已经上报到县上,并为余师母开设灵堂,亲自举哀祭奠,以慰民心,并派人沿河假意打捞余校长尸体,为善人门面上增光增寿,这桩血案,不是就一了,百了了吗?”
仁惠高兴:“噫!青青,我的青青哟!难怪爹说我身边不能没有柳青青呀!”
柳青假意发怒道:“我这太太身子,奴婢命的丫环,有什么用场呢?怎敢与人家如花似玉,能说会道的余霞,余老师比美!”
日,仁和镇:
大街上,家家关门,户户闭户。
一家半开的商店,老板惶恐不安的观望着大街上……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走进门来:“老板快关门吧!余校长一家人都被人杀害了!听说有人要血洗仁和镇!”
老板惊恐地:“是真的要血洗仁和镇?……余校长被什么人杀的?”
伙计点点头:“满街的人都是这么说!”又神秘地在老板耳边悄声说:“听说是镇公所!……”
老板:“呀!……快关店门”
独眼龙率领几个匪兵走来,:“快关店门!快关店门吧!土匪抢劫,把余校长一家都杀害了。”
惊惶的行人,急步回家,将门紧闭。
上街下街,大街小巷,一遍惊惶,关店门的碰撞声,似如鞭炮炸响!惊吓得全镇人民更加惶恐不安!
有几家正在关店铺的伙计,指着独眼龙走去的背影小声骂着。
独眼龙一伙来到余校长家门前。
余校长家门前,围着余师母的尸体流泪的人们,盯着独眼龙走来都怒目相视。
日,学校内:
失去领导的教师似如一盘散沙,有的和学生在一起谈话、哭
泣!有的独自一人依着树干悲哀!呼号!
课堂内外,无数的男女学生都在惊惶不安地哭泣,一所昔日生机蓬勃的学校,此刻被悲痛和恐怖笼罩在哭声之中。
仁惠带领几个匪兵走来,他盯着哭泣的教师和学生走去,他想说什么,不待他开口,人门就躲避他似的悲痛地离去,他感到尴尬,
一位乡绅领几个学生走到仁蕙面前愤怒地说道:“在光天华日之下,仅然在镇长的眼皮子底下,也发生如此惨痛的悲剧!这不是:明明与镇长过不去吗?”
仁惠铁青着脸。
另一位家长问仁惠:“现在学校还上不上课。”
仁惠无法回答。
又有几人大声说道:“派款时说要保一方平安,连他眼皮子底下都不安全,我们这些无钱的老百姓更是生命不保了。”
仁惠,敢怒而不敢言,只好转身离去。
晚,苦生的家:饭桌上,灰暗的油灯闪闪欲灭。
苦生父子俩人陪着余校长在吃晚饭。
余校长眼泪婆娑:“小兵为什么还没回来。”他无法吞咽下菜饭,长叹一声放下了碗筷。
苦生爹提起酒壶给余校长倒了一杯酒:“小兵把情况打听清楚,会回来的。校长喝一杯酒,解解心中之恨吧?”
余校长摇摇头,闪着泪花的眼睛,望了苦生爹一眼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悲愤的怒色,比乌云还要浓黑,密布在面颊上。
苦生一下站起身来,提起酒壶,倒了一碗酒,也不说话,一仰脖子咕噜噜地喝了个碗底朝天,又倒一碗酒,也是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转身抓起砍猪草的大刀:“校长你等着我,我一定学武松那样(血溅鸳鸯楼),提着张团练的人头来见你!”
苦生爹一把抓住儿子:“你不能去!苦生!你不能去呀!”
苦生酒性发着地疯狂的挣扎着……
余校长从悲痛的沉思中惊醒转来,夺下苦生手中的大刀:“苦生!你不能为我去送死!”
苦生大哭起来:“我要去,我要去取他们的人头回来祭奠余师母,余师母!你……你死得好惨呀!”苦生,踉踉跄跄地向外走被门绊倒在地上……
苦生一家人悲痛的景象,特写。
深夜,苦生的家。
房外:虫声唧唧,晚风呼哨,……
房内:跳跃的灯光闪闪欲灭,余校长悲愤的双眼望着黑洞洞的门外,一言不发……
苦生醉倒在父亲的怀里,是醉、似睡地不断发出梦话……
一个黑影突然闪进门来,小兵站在余校长的面前:“校长,你家里以被土匪抢劫一空,师母的尸体被独眼龙守护着,不准人们走近,看样子他们好凶恶呀!校长你快离开这里吧!他们在四处找寻你,独眼龙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校长你快走吧!我知道何处有卫兵,何处没有匪兵,我送你,一定能够安全地进城。”
余校长双手把小兵搂抱在怀里,激动不以地紧紧抱着,再也包含不住的泪水扑漱漱的滚出眼眶,滴在小兵的脸上。
小兵:“校长!校长,不要哭!你经常教我要把仇恨和着泪水一齐吞下肚!”
余校长抹着泪水:“小兵!小兵我没有哭!现在我能走吗?你师母的尸体还未收敛安葬,如此深仇大恨未报,我不能离开!……”
小兵抬起头来:“校长,我在街上听到满街的人,都在悄悄私语……”
余校长:“哦!在嘀咕什么?”
叠化入:
小兵从人群中穿行到余师母的尸体边,他默默地盯着鲜血模糊不清的面孔,他双脚一软跪倒在尸体边,悲痛难忍的流出了眼泪。
两个匪兵走来,用枪托打着围观的人们:“余师娘被土匪抢劫打死,有什么好看的!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走开!走开!走开!通通走开!”
小兵被拥挤的人们撞倒在地上。
小兵从地上站起来,被匪兵推开:“你,走开!走开!”
小兵悲痛难忍的不愿离去,被匪兵强行拉着走……。
墙角的柳树下有几位老人在窃窃私语。
小兵悲痛地走到墙角下,听到一位老头在说:“余师娘被土匪抢劫打死,不太像……”
另一个中年说:“余校长下落不明,如果说是土匪绑票,为什么又要枪杀余师娘,这更不能使人相信!”
“是呀!是呀!”一位中年教师说道:“土匪梆票就是为了束取钱财,师母都被他们杀害,土匪又向谁索取钱财呢?”
另一位女教师说:“那么校长和余霞,又到何处去了呢?几天前听说,仁镇长去校长家,向余霞老师求婚,被余老师骂了一屯,仁镇长还向房顶开了一枪,虽然没有打伤人命,可是以后就不见余老师了,昨晚就发生了如此惨案,你们说这事……”
这时一位匪兵敲着铜锣走来,口中大声吼道:“余校长夫妻被土匪抢劫杀害,是全镇人民的悲痛,镇公所决定明天开个追悼会,报得余校长生前,对我镇的教育工作,所做出的贡献,为了怀念他的功劳,各保甲,各位士绅必须前来祭奠和送葬!”
匪兵走来,人们离去。
化出:
小兵抱着余校长:“校长你快走吧?快走!余师母的仇!赵大妈的仇,我一定要去报!”
余校长抬起头来,泪水洗面,:“好!我走,不过小兵呀,你和苦生一定要听话,决定不能轻举妄动,到贾善人家去报仇啊!那样做是去送死,你千万要牢记在心中,不能单独行动!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们一同去报仇雪恨。大爷你一定要看好这俩个孩子!我走了!”
小兵双手紧紧地搂抱着余校长,依依不舍地说:“校长……”泪水扑簌簌的滚出眼眶:“好……你快走吧!到一块安全的地方去!”
苦生爹的眼里涌出难以包含的泪水:“你不要作急,暂时隐藏一下,待苦生回来,合计一条安全的路线,晚上他送你走嘛!”
傍晚,大沙河上:
落日的余辉照着滔滔的河水,波光粼粼。
河岸边的柳树根上拴一支渔船,波浪翻滚,渔船起伏荡漾。
河滩上,落日的余辉中,三个人忙忙走来,渐渐能看清处,领头的青年,肩上背着渔网,他很像是满载而归的渔人,他高兴地走着,其实他非常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中间一位头上载着斗篷的渔翁,身披一件破烂的蓑衣,他显得非常疲劳,强打起精神向前走着。
渔翁的身后跟随一位捕鱼的儿童,他挑着渔篓紧跟在后面。
三人匆匆来到柳树下,青年渔人解开缆绳,跃身跳上渔船拿起竹竿,用竹竿在水面上轻轻一点,那渔船就飘到岸边。
小渔童扶着渔翁上了船,青年用竹竿在岸堤上用力一点,渔船似如离弦的箭一样射入河心。
渔翁脱去头上的斗篷,三人都抬起头来回首望着江村……
定格。
这时人们才看清处,苦生和小兵划着渔船,送余校长要去远方……
河风习习,白浪滔滔。
余校长望着朦胧的仁和镇,愤怒的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竹竿不断地划破碧波,渔船如箭。
岸边的树林和房屋,不断的消逝……
小兵:“校长,你坐下吧!好大的江风哟!”
余校长坐在船板上,愤怒而又悲痛的眼眶里,涌出了泪花。
小兵,用衣袖擦着校长脸上的泪水:“校长你不要哭嘛!余师母的仇!我!一定要报!”
余校长一下把小兵搂在怀里:“不要说话!”
小兵伏在余校长的怀里哭了起来……
苦生挥动竹竿,以泪洗面,还是努力地划船。
苦生望望滔滔的江水,又看看泪流满面的余校长,他的心声:画外一个多情的女孩唱道:
小小渔船快如箭,
船送恩人脱苦难。
好人为何遭杀害?
恶棍横行天地怨!
歌声中:苦生手执竹竿站在船头,渔船似如一把笔直的利剑,扑簌簌的刺下险滩……
朦朦的河面上升起点点渔火……
江村溶入朦胧的夜幕……
江风吹起乘船人的长衫,衣襟簌簌飘舞。
余校长仰起脸面,看着点点闪烁的渔火。
歌声还在继续:
你乘风浪我划船,
情是波浪断又连。
恩人和船顺水去,
船去江空何时还……
河岸上,一群匪兵走来,看见河中飘飞的渔船,都停止前进。
匪兵甲大声吼道:“喂!你们打捞到余校长的尸体没有?”
小兵抛起鱼篓高声说:“我们打捞到了,你们的尸体!”
匪兵乙:“你说什么?”
小兵双手合成话筒大声吼道:“打捞到你的尸体!”
“吗的!”匪兵甲举起短枪,瞄着河中的鱼船,嗵!嗵!嗵!
连放几枪。渔船如箭,顷刻消逝在朦胧的夜幕中……
日,仁和镇:
中心小学的大礼堂上:白布和白纸扎成肃穆庄严的灵堂。
白纸花中安放着余师母的灵柩。
来祭奠余师母的学生和家长,跪在灵前烧纸叩头哭道:“师母!你和我们心爱的校长慢走,是谁杀害了你们,我们将来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校长!校长!校长啊……你对学生的教育之恩,我们此身难忘!”家长扶着自己的孩子声泪齐下!大礼堂内一遍悲声动地。
仁惠领着几个匪兵走来,他在灵柩前献了花圈,假意地哭道:“余师母,余校长!我对不起你们!我往为镇长,没有保护好你们的安全,才使你们遭到如此的下场!我贾仁蕙,一定要抓住凶手,为你们报仇!”他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声泪齐下,假装非常悲痛的样子,确实感动了许多围观的人。
几个匪兵好不容易才劝阻了他,让他坐在凳子上喝茶。
一位乡绅模样的家长问道:“请问镇长,购买枪支的钱我们已经交了,也买回了枪支弹药,还成立了区大队,连校长一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就更加不保了!”
众多家长围上去七嘴八舌的说:“是呀!是呀!”
“镇长你要为我们的安全作保证呀!”
“只要能保障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多少钱粮我们都出!”
“是哇!出了钱财,生命还是受不到安全保障,不如什么钱都不出!”
仁惠脸上流着汗,瞠目结舌,张口无言。
突然一群警卫兵闯进灵堂,用枪托驱散人们,一卫兵大声吼道:“国大代表,县参议会贾参议长到!”
仁惠站起身来,忙躬身等候在灵堂前。
贾正清跨进灵堂,仁蕙忙上前一步施礼:“二叔这边请!”
贾正清,若无所视的向灵堂走去,连看都不看一眼仁蕙,就站在余师母的灵柩前躬身哀悼:“余校长你为党国的教育曾作出很
大的贡献,想不到一位堂堂的政府官员,轻而易举的就被土匪杀害,我贾正清一定要,一查到底,对土匪严惩不待!余校长你们夫妻俩安息吧!”
站在旁边的仁蕙,听到贾正清的几句话,吓得脸色铁青,双手发抖!。
前来祭奠的人们拍手道:“欢迎参议长,为仁和镇的安全所作出的保障!”
贾正清在灵前献了一炉香,跪在灵前叩头后,站起身来盯住仁蕙大发脾气:“好好一个仁和镇,仅然被土匪捣毁到如此混乱不戡的成度!堂堂校长一家的性命!都不能保全,这对党国简直是一个极大的污辱!贾仁蕙!你给我听着,这个案子限期破案,不得有误!过期未破!就提着你的头来见我!”说完气冲冲地走去。
仁惠站在灵柩前不敢抬头,吓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