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

　　我愣了半天，才发现小玉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刚想打车，却发现我的外套还在白鹭车上，而钱包也在外套里，我兜里现在真的比脸还干净，我只好苦笑笑，转身背起小玉，回我租的房子，路上小玉吐了两次，吐了我一背，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等回到家已经十二点了，我先脱掉我的衬衣和小玉吐得满满的衣服，房间里充满了令人恶心的味道，我又用热得快烧了一壶开水，兑水给她擦洗了一番，却发现她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大多是用烟头弄得烫伤，令人触目惊心，我能猜出她的遭遇，我把我苦命的小玉搂在怀里，禁不住泪水流下来，如果当初我能找到她，她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可这个残酷的世界，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的。我服侍她睡下后，擦干泪，开始给她洗那些脏衣服。
　　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钟才算收拾利落，我歪在小玉身边迷糊了一会，天亮之后，我去给小玉买饭，买饭回来，小玉还是沉醉不醒，到了上班的时间，小玉一直不醒那可怎么办？看来我只好给主任请假了，我刚找到号码，门就被“咣当”一声踹开，白鹭眼睛红肿的站在门口，我愣愣的看着她，她一言不发地走进门，我说：“璐璐，你一夜也没睡好吗？你看你的眼睛红的和小白兔似地。”她的泪哗的流下来，扑进我怀里对我又掐又咬，一会她平息下来，深情的抚摸着我的脸说：“相公，还疼么？我错怪你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这才是我重情重义的相公，你去上班吧，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虐待你的小玉的。”
　　我心事万千的去上班了，我一直心神不宁，担心小玉，我意识到，一个大大的难题摆在我的面前，面对小玉和白鹭，我该何去何从？我知道我和小玉是绝对走不到一起了，因为我有了白鹭，白鹭是一心对我的，我又怎么会去伤她的心？那就把小玉当做我的妹妹去疼吧！帮她脱离苦海，重新走进阳光大道，她应该有一个全新的未来，想到这里，我心里轻松了许多，电话响起，我一看是白鹭，忙接听：“怎么了璐璐？小玉醒了没有？”白鹭说：“相公，她醒是醒了，可她给个傻子似地，什么也不说，只是傻傻的发呆，我该怎么办？”我说：“可能有人给她酒里下了迷药，你去药铺要一味葛根，泡了茶给她喝，希望会对她有帮助。”她答应了一声，我听出她欲言又止，就说：“璐璐，你有什么事就直接给我说吧！”白鹭沉默了一会，才说：“相公，你找到了你的小玉，你就离开我吧！我不怪你，好好的爱你的小玉，我看得出，她也很可怜，你不知道，她满身都是伤痕，我看了都会伤心，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深深叹息了一声说：“璐璐，我都知道了，我猜的出她的际遇。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你，又怎么会可以去分心去爱小玉？璐璐，我对你的爱，和你对我的爱一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刚才还在想，我以后只能把小玉当做最亲的妹妹去疼，我们一定要把她拉入正途，给她找一个安稳的工作，将来再找一个能够疼她不计较她身世的男人，给她一个安稳的家。”白鹭说：“相公，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我知道你是不会伤我的，可我见到你抱着小玉，我心里还是会怕你会离开我，我才会不顾一切的伤害你和我自己，相公，你会怪我吗？”我说：“璐璐，我明白你的心，那是你太爱我，太放不下我，我又怎么会怪你？好好帮我照顾小玉。”我挂了电话。
　　吃了午饭，我给工段长说了我要请假的事，他说：“那你晚上上个夜班算了，给李安打打下手，你也学学自动焊，焊四节筒体，估计快了的话，十二点之前就能焊完，还不耽误你明天的事，你看怎么样？”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就点头应允了，临下班时，我给白鹭说了我上夜班，她有些失望的说：“哦，那你上吧，晚上注意安全，我给小玉喝了药，她睡得正香。”我说：“璐璐，你受累了，我夜里十二点就回去。”她笑着说：“傻样，给我还这么客气干嘛？我把她安置在客房里了。”
　　夜里一点钟，我拖着疲倦的身躯在滨河花园下了班车，看到白鹭房里的灯还亮着，就疾步上了楼，我轻轻敲了敲门，白鹭打开门，我进了屋，关上门，身穿白色睡袍的白鹭扑进我怀里，我拍拍她的背说：“璐璐，你怎么还不睡啊？”她吻吻我说：“你一刻不会来，我心里一刻也不得安宁，又怎么睡得下？”我说：“哦，你不必这样牵挂我，我会好好的，小玉怎么样了？”她把我领到客房，她轻轻推开们说：“她好多了，晚上喝了一碗粥，只是她一句好话也不肯说。”小玉依然在沉睡，但手脚却不停的抖动，显然睡得很不踏实。“我像对待女儿一样，理理她脸上的乱发，轻轻叹息一声：”唉，让她好好睡一觉吧！等她醒了，就会把前尘往事都给忘记了，就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洗完澡，倚在床头上，静静的吸烟，白鹭蜷缩在我怀里，手指一上一下的在我肋骨上轻轻滑动，我摁灭烟蒂：“睡吧，天不早了。”她把头抵在我胸前说：“相公，我想萱萱了。”我抚摸着她的脸说：“我也是，明天浇完地，正好接女儿来玩两天。”我抬手摁灭了台灯。
　　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小玉在客房里发出轻微的叹息声，白鹭也是辗转难眠，我转身搂过白鹭，她一直醒着：“相公，你也睡不着吗？”我说：“刚才听见小玉的叹息声，就醒了。”白鹭说：“相公，你累吗？”我问问她的唇：“还行，索爱么？”她推我一把：“滚你的！你不要命了？你还要去浇地呢！”我翻身覆上她：“我先浇了你这块地在说。”她奋力推下我说：“好了相公，别闹了，你还要忙一天呢！别太累了，你再睡一会，天亮我喊你。”我点点头，她轻轻拍着我的背，朦朦胧胧中睡去，后来在白鹭的亲吻中醒来，白鹭说：“天亮了，起床吧！六点钟了，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她拉我做起来，我揉揉腥松的睡眼，起床洗漱。
　　吃了早饭，我来到小玉的房间，小玉沉睡依然。我知道她在装睡，她脸上闪亮的痕迹出卖了她的内心，我坐在她的床沿上轻轻擦去她的泪痕。我说：“小玉，我知道你醒了。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吧！从今天开始。开始你全新的生活。我今天要回老家一次。在家好好听你姐姐的话，我走了。”
　　和白鹭吻别之后。我骑上摩托车回家。回到家里。父亲正在收拾浇水的工具。我停下摩托车搭手去帮他整理。母亲问：“你吃饭了没有？屋里还有饭呢。”我说：“我回来时已经吃过了。我们走吧！”收拾齐全，摇着拖拉机。拉着应用工具一溜烟的向麦子地跑去。
　　
　　
　　
　　此时，喷薄而出的朝阳染红了绚丽的彩霞。映红了半边天。因为麦田就在河边，只要河里有水浇地很方便。河里的水荡漾着轻轻浅浅的柔波。有袅袅的水汽在水面奔腾。拖拉机支好，母亲就去放水袋子，我和父亲稳好拖拉机，收拾停当，摇着拖拉机。开始上水了，等水进了地就轻松了许多。扛着掀在水袋子旁巡视。看是否有水漏出。虽然过了春分，清晨的天气依然微寒。麦苗已经拔节了，碧绿的麦苗在晨风中起伏。几只长尾巴的喜鹊在空中盘旋，薄雾依然未散去，笼罩着苍茫的原野。晨光勾勒出远处几棵树的轮廓，有一种诗意在心里升腾，我掏出手机记录着心灵迸发的诗句。
　　母亲去送女儿上学了，太阳升起来了，温度也开始升高，和煦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有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感觉，由于是第一遍水，水在麦田的推动很缓慢，虽然前几天下过几场雨，但依然无法减轻旱情，我扛着铁锨在田塍旁查看，水灌进田鼠的家园，泛起一个个泡泡，糟糕，水从田鼠的密道里流出，顿时我和母亲手忙脚乱的堵漏子，一只田鼠泅着水，瞪着黑亮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被水淹没的家园，小小的鼻翼不停地抽动着，恼怒的母亲举起铁锨拍死了它，另它肚烂肠翻，恶心的我想吐，忙挖了个坑，把它葬在它日夜穿行的密道旁。
　　水漫过这块地方就不在漏水，我坐在田塍旁整理那些诗句，一篇题目为《田园》的诗歌写成了，
　　我把这首诗歌发给了白鹭和那个记者姐姐，不一会，白鹭就打来电话：“相公，你这首诗歌写的真好！田园气息很浓厚，语句质朴，意境很美，最后的诗眼点的极妙，余味悠长，值得玩味。”我说：“是吗？你都说到我心里去了，你的眼光越来越独特了。”白鹭呵呵一笑：“看到你的诗歌，我心里十分向往，我真想去田野里走走呢！我多少年都没去过田野玩了。”我说：“好啊，有空我带你来玩，今天可不行，没空陪你啊！”又聊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到了十一点，已经浇完一块地了，而那块地不在一起，需要停车拖水管子，可也到了接女儿回家吃饭的时候了，而挪水袋子我和父亲两个人又忙过不来，我掏出手机，边拨号码边给父母说：“要不这样吧！我给萱萱她干妈打电话，让她去接萱萱。”母亲不安地说：“这还要麻烦人家，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接，多不好啊！”我拨通白鹭的手机，对母亲说：“放心，她可疼萱萱了，你让她天天接萱萱她才高兴呢！”白鹭说：“怎么了相公？”我说：“白姐，中午你有空吗？你帮我接一下萱萱好吗？”她高兴的说：“太好了！我这就去接萱萱，下午她几点上课啊？”我说：“她们下午一点半上课，麻烦白姐了。”我挂了电话：“搞定了，咱开始改口吧！”
　　改口很顺利，一切又正常起来，母亲说：“萱萱什么时候认了个干妈啊？这事咱怎么不知道？”我说：“这事说起来话就长了，她是张影的一个客户，一个单身的女人，和男人离了婚，孩子也没有了，她签了张影的单子，可她没有第二受益人，我就从中撮合，让她认了萱萱做干女儿。她可喜欢萱萱了，”母亲说：“你们两口子都在城里，可别胡闹！尤其是你小子，太花心！”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我知道。父亲又说：“我们上了年纪，也不图你们什么，只要咱一家老小平安和顺，就是老天爷高看咱们了。”我看看手机，已经一点多了，就说：“娘，你们饿了没有？要不我去买点东西吃吧！累了老半天，不吃东西怎么行？”父亲说：“行，你去买几根火腿喝几瓶啤酒，垫吧垫吧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