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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点弯月 (第二十一集)

作品名称:春风点弯月      作者:蔚风      发布时间:2010-07-03 21:43:14      字数:6011

(第二十一集)
市区,上午。
香包民俗文化节正在举行。
市区的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香包、刺绣、剪纸、皮影等民间工艺作品展销摊位前,引来了不少客商。
各种形式的文化演出吸引着游人的视线。
王桂英第一次参加香包民俗文化节,她的摊位挤在众多的展亭之中。
逛节的游人在展区里来回穿梭着,不时停下脚步看一看某个摊位的展品。
王桂英热情地向自己摊位前的参观者介绍着自己的香包展品,一位来自新疆的维吾尔族青年,头顶民族帽,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在展亭内选购着自己喜爱的香包挂件。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说笑着,走进王桂英的展亭看着。
新疆客人最后选定几件做工精美的香包挂件和几个绣球,付完钱带着挑选的商品满意地继续向前逛着。
新疆客人刚离开,展亭前走过来一对高鼻子、黄头发、白皮肤、大个子的外国夫妇,他们仔细看着王桂英展亭内的香包……
几个青年人好奇地围过来在看外国人……
外宾一边看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随口说出一长串外国话,引来了更多的参观者驻足观看。
王桂英根本听不懂外宾在说什么,急得额头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
外宾不断用手比划着,嘴里叽哩咕噜说个不停,脸上露出有些着急的样子……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外宾在说些什么。
王桂英急得团团转……
随着一阵人流涌动,肖萌从人群中挤过来。
王桂英像见到救星一样,对肖萌说:“孩子,我知道你懂外国话,你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不懂。”
外宾继续比划着,嘴里说着一串串外国话。
肖萌仔细听着。
王桂英松了一口气,急忙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肖萌听完外宾的一番话,转身对王桂英说:“这们外国朋友说,他们夫妇来到中国西北旅游,正巧赶上了咱们的香包民俗文化节,他们准备带几样展品回去,分别送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让您给帮着参谋参谋。”
王桂英感激地拉住肖萌的手:“快告诉他们,选什么都可以,至于帮他们参谋,听说外国人和咱们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我参谋的意见不一定准确。”
肖萌用英语向外宾翻译着……
外宾夫妇精心挑选着自己喜爱的香包,将两只戴在自己的胸前,随口又讲出一大串英语。
肖萌听了听,对王桂英说:“他们说,您的产品做工精美,具有收藏价值,他们将选购其中的一部分,可不可以。”
王桂英:“可以,完全可以,你告诉他们,选什么都可以,随他们挑,保证满足他们的要求。”
肖萌将王桂英刚才的话用英语翻译给外宾。
外宾开心地笑起来,甩出一大串英语。
肖萌把外宾的在翻译给王桂英听……
女外宾从巧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叠人民币递过来。
王桂英接过钱数了数,抽出几张退了回去:“够了,用不了这么多。”
肖萌又用英语翻译给外宾。
男外宾:“OK”收起王桂英退回的几张钱,边比划边说着一串英语……
肖萌仔细听着。
男外宾说完一番话,眼睛盯着王桂英在看。
肖萌:“外国朋友说,他们夫妇是大学的老师,专门从事民间艺术研究工作,今天亲眼看到咱们这里的民俗文化不但品种多,而且做工精美,有极大的开发研究价值,使他们大开了眼界,他要把这里的纯手工民俗文化产品带回国内去,留给纪念。”
“欢迎你们常到我们这里来做客。”王桂英说着把一份自己印制的宣传册送给外宾,握手同外宾告别。
外宾带着挑选好的民俗文化产品离开展亭。
正在兴奋之余的王桂英,送走外宾刚转过身,一个长长的话筒伸到她的面前。
一位漂亮的主持人手里握着话筒在对她进行现场采访:“大娘,我们是龙华电视台记者,刚才全程录制了您经商的精彩瞬间,下面您能接受我们的采访吗?”
王桂英这时才看清楚,一个男人扛着摄像机,镜头正对着自己在拍摄。她的展亭周围聚起了比刚才还多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电视台在录制电视节目。
王桂英有点慌乱地:“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多亏了肖老师,要不是她,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你们应该拍一拍她。”
肖萌谦虚地:“还是大娘香包做的精美,外国人才会看上眼。”
王桂英爽朗地笑起来:“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今天第一次挣外国人的钱。可我不会讲外国话,香包做得再好,也和外国人合作不到一块,这讲了一辈子的中国话,为了展销自己做的香包,被外国话给难住了,怪不好意思的。”
围观的人被她的话给逗得乐了起来。
主持人继续向王桂英提着问题……
王桂英已经忘记是在录制节目,她绘声绘色地回答着记者的问题,不时引起旁边人开心的笑声……

高家,黄昏。
东屋里,高龙一个人做完作业,打开电视,市电视台正在播出新闻节目,他拧开一瓶饮料,躺在沙发细细地品味着。
“爷爷,快来看,奶奶上电视新闻了。”高龙兴奋地从东屋里蹦出来,差点与刚从猪舍里出来的爷爷撞个满怀。
高兴社看着孙子:“你刚才吵吵,是谁上电视新闻了?”
“是我奶奶。”高龙将爷爷接进东屋,指着电视荧屏,“您快看呀!奶奶……”
电视上,王桂英镇定地:“……香包做得再好,也和外国人合作不到一块,这讲了一辈子的中国话,为了展销自己做的香包,被外国话给难了,怪不好意思的……”
高兴社摸着下巴壳:“你奶奶这个老东西,对着摄像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爷孙俩盯着画面认真看着……

龙源公司民俗文化展厅,黄昏。
零散的几个顾客在大厅里转悠着。
经理室里,刘英正在津津乐道看着记者采访婆婆的电视新闻,她自言自语地:“这小香包也能做出这么多的名堂,老太太也能上电视新闻……”
高小平刚从外面进来,只听见妻子一个人在嘀咕着什么,以为她和母亲又是为了什么事在生着气,便小心地走过来:“你说老太太怎么了?”
刘英:“你老娘她上电视了,这下名气可就大了……”
高小平急忙走到电视机前,只看清了母亲在荧屏上留下的最后一个镜头,他有些精神失落地坐在一边:“我应该早点就来看,只可惜看清了最后一个镜头,就闪过去了。”

汽车装饰城,上午。
彩瓦钢架大棚下,停放着几辆正在装饰的各种型号小轿车。
高小强在师傅,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的指导下,正在汗流浃背地学习汽车装饰技术。
旁边休息亭子里,摆放着几张沙发椅,两个正在等着开车的司机正在互相聊着各自的新闻。
司机甲躺在沙发椅上:“哎呀,真是累死人了,我这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司机乙:“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身边有个艳丽的老板娘,整天不离你左右,是不是给老板娘去临时‘救火’,才把人累成这个样子的吧!”
司机甲:“我跟我们老板娘可是泾渭分明,我就是心里有这个胆,也没有那个能力,我们家的那口子把我盯得可紧了,隔几天还要安慰她一番,她绝不允许肥水流进外人的田里。”
司机乙:“野花总比家花香,不过你可要悠着点,别搞垮了自己的小身板,那玩意害人可不浅呀,到头只能落个虚脱的病身子。”
司机甲:“我比不上你的体质,前些日子看见你身边又换了一位靓女,艳福不错呀!”
司机乙:“你可别胡说,那是我新认的干妹妹,折腾化妆品的。”
司机甲:“得了吧老兄,我还不了解你嘛,什么干妹妹,用不着化妆,上了床就是湿妹妹喽。”
司机乙:“打住,哥们,此话讲到此为止,别搞得那么明白,满世界的吵吵,要是让我们家那位大醋缸知道了,我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司机甲:“别紧张,兄弟明白,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不要……”
随着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一辆红色小轿车开进了装饰城,车门打开,耿平从车上下来,对迎过来的老板说着什么。
胖老板唯唯诺诺应承着:“您就放宽心,我们店的技术保证您百分之百的满意……”
耿平打开旁边副驾驶的车门,王伟浓装艳丽的从车上下来,挽起耿平的胳膊,自我感觉良好地走出汽车装饰城。
高小强正爬在车下修理着底盘,就在转身取工具的同时,与王伟的目光一闪而过。
两个聊天的司机看见耿平和王伟的背影,又更换了新的话题。
司机乙:“别在看了,我敢打赌,这对男女绝不是真正的夫妻。”
司机甲:“你有什么说道吗?”
司机乙:“你看看两人的外表就不像,倒像一对露水夫妻。”
司机甲:“你别费心思猜了,那个男人我知道,名字叫耿平,经营着几家房在产生意,身边漂亮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断过,而且有好几个相好的,他把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花在这些女人的身上,就是没有和其中一个登记结婚的,至今还是个剩男,他效仿外国人的生活方式,提倡什么性自由……”
高小强停下手里的活,看着王伟的背影,他发现王伟的身体有点发胖,也许是同自己离婚以后心情好的原因。
司机乙:“哎,钱这东西能养人,也能害人,女人是红颜祸水,自古就有女人败家败国的事例。”
司机甲:“是呀!露水夫妻只是在互相利用,那有一个是动真情的,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也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现在人的生活条件提高,人们对性的生理要求也比前多年提高了,国家不是把那些从事性活动的人给了一个新名词嘛。”
司机乙:“什么新名词,说来听一听。”
司机甲:“统一叫做性工作者。”
“你发什么呆,病啦?”师傅从后面过来,伸出一只手摸着高小强的头,“不发烧呀!”
高小强回过神来:“对不起师傅,刚才有点头昏。”
师傅:“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刚硬撑着。”
高小强摇了摇头:“没有事。”说着拿起工具重新开始工作起来。

原野,下午。
蓝天,净如秋水的蓝天,飘浮着朵朵白云,更显得天空的高远和深邃。
随着一阵“嘎咕嘎咕”的叫声,一队大雁从天上缓缓飞过。
娟娟仰起头,深深地看着,自言自语地:“大雁也要回到家了,北方的冬天太冷了,留不住它们,它们要结队飞回四季如春的南方,春天一到,它们就会飞回来。”
一行庞大的车队,由远极近,开进村中,在坎坷不平的黄土路面上。
田野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活路,直起腰疑惑地看着驶进村子里的车队。
车队停在一幢已经装修好的三层小楼旁,从车上下来几十名公、检、法人员接开了一条警戒带,环卫工人从小楼里面清理着现有的居住人员和他们的生活用品……
瞬间,小楼周围聚起了许多人,有的人茫然,有的人愤怒,有的人开心,还有的人无所谓,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
有人给房主下达了强行拆除通知书。
一台挖掘机开进警戒圈,伸开长臂,在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的指挥下,一下,又一下开始拆除这幢楼房……
单调的机械声音……
群众复杂的目光……
一名中年妇女试图冲进警戒圈内阻挡挖掘机的工作,但都被公安民警给拦了回来,女人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你们不能拆呀,不能拆……”
一个中年男人瘫倒在地上,失神地痛苦起来,用手指不断抠着地上的黄土:“老天爷呀!这叫我以后怎么活下去……”
倒塌的砖块撞击着地面,灰尘不断升起来,四处飘散着。

高家,下午。
新盖的楼房前,拆迁队伍已经移到这里,一群人围住这幢并排盖起来的三层双面新楼在核对情况。
有人在大声问着:“谁是这家的户主?”
高小平将头低下去,悄悄挤出人群。
刘英从人群外面挤进来:“我就是。”
有人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和一支笔,递了过来,用手指了指表格下面的空格:“请你在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
刘英接过表格一看,脸色大变:“我们是路面拆迁户,怎么能成为拆迁对象。”
“没有国家有关部门出具的正式手续,全部属于违法建筑,就地拆除。”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严肃地说,“你的情况我们早已经调查过,你们现在有房住,不属于未安置的拆迁户,别啰嗦,快点签了。”
刘英无可奈何地在表格的空格上歪歪扭扭签上自己的名字:“刘英。”
警戒圈迅速形成,那台挖掘机开了过来,但因靠近刘英新楼那边地形太窄,机手试了几次,都无法进入到要拆除工地。
那名干部模样的人转身问刘英:“这排楼都是你们家的吗?”
刘英不知是慌乱害怕,还是故意嫁祸于人,她点了点头。
那名干部模样的人看了看地形把手一挥,挖掘机掉转方向,从另一头高小勇新楼的那端开始拆起来……
田芳急忙向警戒圈内冲去,大声地喊着:“这是我们家的,你们搞错了……”
“我知道是你们家的,错不了。”那名干部模样的人喊着,“你们将她拖住,注意安全。”
田芳被公安民警拖住,嘴里反复喊着:“我们不是一家,你们搞错了……”她的声音被轰鸣的机械声给淹没了,谁也没有再理会她。
刘英不知是害怕,还是胆怯,她不断向后退着。
弥漫的尘土散去后,高小勇家新盖楼房的三分之二被拆除,杂乱的砖块,断裂的楼板,露出断头的钢筋头……
田芳瘫倒在地上,嘴里依然念叨着:“你们错了……全都错了……”
有人在一边劝着田芳……
刘英看着自己家完好无损的楼房,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她扭动着屁股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开。

高家,夜晚。
北屋内,已经关了灯,月光从窗户透过窗帘探进来,地上印着窗户格子的轮廓,院中核桃树的影子在窗帘上来回舞动着。
高兴社没有一点睡意,他睁着双眼,爬在炕上吸着烟,烟头的火一明一暗地闪着:“这可是两个家庭,两个户主,怎么能搞错呢?”
王桂英长叹了一口气:“哎,我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拆倒了,听说是龙儿他娘上前签的字。”
高兴社:“这明摆着在欺负人,这些当官的也太官僚,不做调查就动手拆除,老二家的房子是有土地审批手续,就差规划手续还没有办下来,这就给推倒了,让孩子以后拿什么归还贷款呀!”
王桂英的眼前不断闪动着那些杂乱的砖块、断裂的楼板……
“嗵——”猫儿不知撞翻了什么东西,打断了王桂英的思路,她急忙拉开灯起身仔细察看着……

西屋,夜晚。
田芳呆呆地坐在床边。
这一夜,她无法入睡……
鸡叫两遍后,田芳终于撑不住,和衣倒在床边。

东屋,夜晚。
高龙父子已经入睡。
刘英正在准备出门用的日常用品,地上已经打起了两个包。
刘英推了推睡梦中的高小平:“哎,快醒一醒。”
高小平困倦地翻了个身,又打起了很响的呼噜声。
刘英再次重重地推了推高小平,提高了声音:“别睡了。”
“什么事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三更半夜地我实在困了。”高小勇闭着眼,胡乱地应承着。
刘英用一只手揪住高小平的一人耳朵:“你听不听,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哎,别动手,我不是在认真听着嘛。”高小平的睡意全消,推开刘英的那只手,揉着发红的那只耳朵,“君子动嘴不动手……”
刘英附在高小平的耳旁小声说:“你现在起来准备一下自己的东西,明天我们一块开车出去旅游。”
高小平迟疑地:“不是已经说好,过几天安顿好再出去嘛!”
刘英:“这天气越来越热,我临时改变主意,你还是听我的,现在马上就准备,明天早晨天亮准时出发。”
高小平嘟嚷着:“你这个人的心思变化太快,时间这么短,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能来得及吗?”
“来得及,咱们的生活用品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起来把车上需要带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刘英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足够你准备车上用的东西了。”
高小平不情愿地起床:“哎,你这个人就是点子多,想起一出是一出,净能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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