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点弯月（第十集）

（第十集）

某洗浴中心，夜晚。
大门外，高小勇在不断拨打着电话。
听筒里反复传来话务员甜甜的画外声音：“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高小勇迟疑了一阵，走进门去，直奔服务台，向值班的服务员询问着什么，不时用手比划着。
服务员在认真查询着营业记录……

某洗浴中心，夜晚。
一间包房内，大床上那个男人已经完全醉了，他爬在小姐乙的大腿上，伸出一只手在胡乱地摸着小姐乙的身体。
小姐甲麻利地翻着男人的衣服口袋。
烟、打火机、银行卡和一叠人民币被翻了出来。
小姐乙看着那点钱，有点失望地：“这么大的老板，身上就这么点钱，还不够咱们姐俩买化妆品哩。”
“这可是个宝贝。”小姐甲拿着银行卡看着。
小姐乙老谋深算地：“别高兴太早，这上面的钱，你没有密码是取不出来的，它对咱们没有一点实际用处。”
小姐甲一时间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那咱们这阵子就白忙活，没有一点效益呀！”
“别急，看我的。”小姐乙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将男人身上的衣服除掉，她冲着正在发呆的同伴，“别愣着，学着点……”说着将自己白花花的身子贴在这个男人的身旁。
小姐甲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衣服马上除去，依靠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亲呢地拉过男人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已经完全醉了，失去辨别自控能力，任凭由两个小姐随意摆布着……
随着一阵敲门声，包房的门从外面被重重撞开，高小勇站在门口。
“啊——”一阵惊叫声响起来。
高小勇眼前一片空白，只看见刘经理被白花花的两坨肉夹在中间，他想退出去，但咬着牙又转过身关上房门。
小姐乙不在乎地看着高小勇：“你这个人真粗俗，进门也不知道先敲声门，没有一点男人的品味，差点耽误我们办正事。”
“刘经理，你醒醒，我送你回去。”高小勇走过去，准备扶起已经烂醉如泥的刘经理。
“急什么，他就是你的经理呀，别看他年龄是大点，头发也少了点，可身底下那个玩意比小伙子还历害，真是金枪不倒，把我们姐俩整得晕晕乎乎还不肯罢休，你看，还粘着我们不放手。”
小姐甲像蛇一样游到高小勇身边：“先生，我看你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你的经理占了我们姐俩的便宜，这就想带走他，他是满足了，总不能让我们姐俩为你的经理义务服务吧！”说着，她伸出涂满指甲油的一只手，向他的下身深处摸去……
高小勇推开小姐甲伸过来的那只手：“要多少，你们说个数。”
小姐乙伸出两个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高小勇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钱，数了数，摔到小姐乙的面前：“都拿去，这下我们可以走了吧！”
小姐乙数了数，在灯下看了看真假，点点头。
高小勇迅速收拾起刘经理的东西，给他穿好衣服，拉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架起他准备离开。
“我的哪份呢？”小姐甲又伸出那只涂满指甲油的手。
高小勇不解地：“不是说好两千吗？”
小姐乙平静地说：“那是我的那份，我们可是被你的经理一块玩过，要一视同仁，不能白占她的便宜，你说是这么个理吧！”
“你们……你们怎么合起来坑人。”高小勇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让你们去警察局去说吧！”
小姐乙不以为然地：“哎哟！那你得动作要快点，大老板玩小姐还赖账，我们付出了劳动，就要有所回报，那是对我们劳动成绩的肯定。你报了警，我看你的老板以后还怎么在外面混，人人都知道他是一个赖账的老板，谁还敢和他这种人做生意……”
“别说了。”高小勇将衣袋里剩余的钱全部掏出来，狠狠摔在地上，“就这么多了，你们看着办吧！”
小姐甲拾起地上的钱，不满足地：“怎么就这一点点呀！”
高小勇：“你还想怎么样？”
小姐甲又一次游到高小勇身边：“身上没有钱不要紧，只要你荷包里有东西，我免费为你服务，让我痛痛快快舒服一次，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小姐乙向同伴使了个眼色，假心假意地：“既然这位先生有难处，我们就不为难你，就算我们交了一个朋友，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今天就放帅哥一次，下次来玩我们给你打折。”
高小勇架起刘经理迅速向外走去。

高家大院，下午。
刚吃过午饭，王桂英在厨房洗着碗。
王伟又忙着打扮起自己。
高兴社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一张因过份劳累而变得苍白的脸上，表情沉重地不断吸着烟。
高小平从外面缓缓进来，他半垂着双眼皮，慢慢走过来。
黑狗叫了一声，转而又使劲地摇起尾巴。
“吃过饭没有。”高兴社抬起头看着儿子。
高小平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刚吃过，天色还早，过来看看您。”
高兴社：“最近展厅的生意怎么样？”
高小平坐在父亲旁边：“还那样，没有多大进展。”
高兴社：“做生意要诚信待人，多向别人学习他们成功的经验，不但产品要货真价被，服务水平要提高档次，民俗文化产品同其他日用商品不一样，多数人买来主要是为了自己观赏和送礼，不是为了实用，质量一定要保证，款式和色彩的搭配非常重要……”
“嗯……嗯……”高小平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不断应承着。
高兴社继续为儿子的生意想着办法、出着主意……
高小平心神不安地听着老爸的唠叨。
夜幕慢慢降临，院里也暗了下来，高兴社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有事就早点回去，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进去坐一坐？”
高小平跟着父亲进了北屋。

北屋内，黄昏。
高兴社靠在炕沿上继续抽着烟，不时说一些家长话……
高小平坐在椅子上，他终于鼓足勇气，把到嘴边几次咽回去的话说了出来：“爸，我计划在咱们家那块承包地边上，盖一栋楼……”
屋里静悄悄，只有挂钟的声音在回响着。
高兴社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儿子：“这样做能行吗？这手续可不好办，再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你哪有这么多的钱？”
高兴社如数家珍地谈着自己的宏伟计划：“别看现在这条路暂时停工，以后肯定还要修，我就在这条即将开工的路边上盖一栋三层双面楼，将来路修通了，出租个门面房，每月也有一笔固定的收入，还愁没有钱花。现在就是资金有点紧张，我准备在银行贷点款，至于手续，我看问题不是很大，现在村子的人不都是没有手续也在不断搞建设嘛，在自家的承包地里，有不占用国家的土地，将来要是有人查，补办个手续就行了。”
高兴社：“现在的银行贷款也没有哪么容易，你如果有办法筹到钱，就抓紧时间去办，晚了天气转冷，外面的活就不好做，质量也不能得不到保证。”
高小平：“施工的所有人员、原材料都联系得差不多了，就等着贷款到手，马上就可以动工。”
高兴社：“那你就抓紧时间办，我也没有力量来帮你，你认为能行，就大胆去做，不要半途而废。”
高小平：“贷款我已经联系得差不多，就是……”
“就是什么，贷款总得有个过程，你抓紧时间去办，别再犹豫。”高兴社吸了一口烟，急剧咳嗽起来。
高小平有点吞吞吐吐地：“银行需要抵押。”
“贷款嘛，就要抵押。”高兴社若有所思地重新打量着儿子，“你准备拿什么去抵押？”
高小平伸手搔着头，有点胆怯地：“还没有想好。”
高兴社：“哪你还准备贷款，这样办能行吗？”
高小平欲言又止地：“我想……我想把咱们家在城区的房产证……”
高兴社双眼盯着儿子：“房产证怎么样，你可不要打它的主意。”
高小平诚恳地：“不就是临时用一阵，到时间就原封不动的拿回来，又不会少了什么东西……”
“不行。”高兴社态度坚决地打断儿子的话，“城区的房子，是咱们祖上在城里创业时留置下来唯一现存的产业，谁也不许打它的主意，这是咱们全家人的共同财产，我不能随便就把它送给你们弟兄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也别在它身上想什么办法，还是另外去找门路、想办法。”
高小平：“那东西放在家里，也是闲着，派不上有什么用场，我就是临时救急用一用，房产证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咱们的，它永远姓高。”
高兴社正想说什么。
院外有人大声喊着：“老高，镇上来人在村委会，主任让你现在就过去一趟，说有事要同你商量。”
“哎——知道了。”高兴社站起身准备向外走。
“爸，您看房产证的事……”高小平跟在父亲的身后。
“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再说，如果还有其他事，就找你妈说去。”高兴社说着拿起一件外衣，人已经迈出了房门。
王桂英抱着几件衣服从外面进来：“你们父子在说什么呀，说的这么起劲？”
高小平：“商量着在路边承包地上盖楼的事。”
王桂英：“都商量好了吗？”
高小平：“差不多了，我爸有事先出去，剩下的事让我找您。”
王桂英：“我也听到他的这句话了。”
高小平：“那就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也不用费多大的事，你顺手就能办了。”
王桂英：“我能给你办什么事，还是等你爸回来你们父子说去吧！”
高小平：“你也用不着为难，一切事情我们已经都说好了，剩下的事很简单，不难办，也不用为难你。”
“既然你们已经说好了，你先等一阵，我收拾完这几件衣服，就没有什么事，有的是时间，我再给你办。”王桂英麻利地收拾着带进来的那几件衣服。
“哎。”高小平长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等着。

高家，上午。
房檐下，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拍打着翅膀，忽而从房檐下钻出来，忽而躲在电线上飞来飞去，电线像五线谱的音符，在空中延伸着。
菜园里，豆角变长了，西红柿架上挂满了灯笼般的红柿子，冒出半截的萝卜，顶着绿油油的叶子，菠菜伸开几只乌青的大耳朵组成了菜园独特的风景。
树叶，绿黄相间。
一阵清风扫过成熟的庄稼地，飘起败落的残叶。
娟娟蹲在大门前，用手搂住黑狗的头在玩。
黑狗伸出舌头，不停地舔着娟娟的手背。
娟娟挪了挪身子，想要站起来，黑狗发了疯似地向前扑着，把身后拴它的铁链拉得直直的。
娟娟自言自语地：“好，不走，我不走，现在只有你陪我玩了。”她揪住黑狗的一只耳朵，黑狗顺从地躺在地上，伸开四蹄，同她玩了起来。
“娟娟，你妈妈呢？”一个过路的少妇从一旁走过来。
娟娟不高兴地鼓起小嘴：“她不在家，出门去了。”
少妇摸着娟娟的头：“这孩子真听话。”
黑狗警惕地看着那个少妇。
望着少妇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为什么大人总是这么忙，但愿我不要长大，也不要总是这么忙，就有时间陪你玩了……”
黑狗兴奋地抱起两只前爪，在地上打着滚。

村中，上午。
高家承包地边上，基建工程已经开始。
刘英手里拿着皮尽在测量着地基的宽度，她转过身看着正在忙碌的民工，不停地在指点着什么。
运输原材料的车辆来回穿梭着，卷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着。
过路行人露出复杂的目光。
高兴社从一边走过来，出神地看着这一切。
刘英回过头，诧异地盯着公公，愣了一阵，她放下手中的皮尺，脸上挂满笑容走过来：“爸爸，开工时间太紧，也没有顾上请您过来，过几天楼封顶了，要请所有的施工人员，你抽点时间过来坐一坐。”
高兴社没有理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急忙转身走了。

高家，上午。
北屋，高兴社推门进来，在到处寻找着什么东西。
王桂英不解地看着。
高兴社一会儿拉开抽屉，一件又一件向外翻着，一会儿又打开柜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来，仔细地寻找着，他又抬起头，想着……
王桂英：“你又在折腾啥呀？”
高兴社没有言语，他到处找了一遍，有些失望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我记得是放在柜子里面，怎么就找不见了，是不是放到别处去了，这到底放在哪里去了呢？”
王桂英关心地：“有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高兴社突然转过身，双眼紧盯着老伴。
王桂英摸不着头绪地在自己的身上来回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疑惑地：“都老夫老妻，还用得着这么看吗？”
高兴社从椅子上站起来，围着老伴转了一圈，好像要从她的身上，寻找到问题的答案：“我问你，这个家是你当，还是我当？”
王桂英更摸不着头绪：“当然是你当呀，昨啦？”
高兴社伸出一只手：“拿过来？”
王桂英更加摸不着头脑：“你要我拿什么？”
高兴社：“城里的那个房产证。”
“哎呀！我当是什么大事，那个东西你不是答应给大儿子他们暂时用一用嘛，怎么又要它干什么。”王桂英有点生气地瞪着老头子。
高兴社绷着脸：“你给的？”
王桂英：“对呀，是我给的，有什么问题吗？”
高兴社仍旧绷着脸：“我啥时候让你把房产证给他的呀？”
王桂英有点委屈地：“你临走时不是留下一句话，叫儿子有事找我嘛。”
高兴社气得拍着脑门：“你……你呀！你没有听完我的话，只听见后面半句，就自作主张，把房产证给了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桂英不解地：“你走后，小平说他最近这几天忙，没有时间过来，他要顺手带上房产证，他说你们都说好了，我想你们父子既然已经说好了，就尽早把东西给他，好让他早点贷款，早一点开工，这有什么问题吗？”
高兴社气得跺着脚：“你呀……你这个老东西，现在问题已经不小了，你让我怎么向老二和老三说呀！”
王桂英：“孩子不就是临时用一阵，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天会塌下来，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高兴社：“你呀，真是妇人之见，怎么一点不开窍，就不会好好问一问，急着把房产证给了他。”
王桂英：“我开什么窍，那是咱们的儿子，还要我去慢慢审查嘛。”
“扩大养殖场的事，我已经和镇上谈妥了，村上也大力支持，我计划用房产证贷款扩建养殖场，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就跟着捣乱，把我的计划全部给打乱了，瞎胡闹。”高兴社不断摇着头，“真是气死我……”
王桂英不以为然地：“房产证在银行又丢不了，到你用的时候，不照样能办了你的事嘛。”
“你真是白日做梦，就在家慢慢等着他们按时把房产证给你送回来吧。”高兴社气得一甩手出了门。
王桂英望着老头子出门时生气的样子，若有所思地想着皱起眉头。

村中，中午。
一块黄花菜地边的空位上。
几个小孩聚在一起玩着游戏……
高兴社缓步走了过来……（淡出）

高家，夜晚。
三十多年前的高家。
简陋的房间里，刚刚满周岁的高小平睡在炕上，小嘴微微张着。
昏暗的煤油灯下，高兴社从外面汗淋淋的进门，没有顾上擦去脸上的汗水，俯下身看着炕上，目光停留在儿子——高小平的脸上。
王桂英走过来，与丈夫一起看着儿子。
高兴社悄声地：“他可是咱们家的一棵独苗，就是咱们受多大的苦，也一定要让他好好长大，将来才能有点出息。”
王桂英：“是呀！孩子有出息，我们脸上也有光彩。”
高兴社自言自语，像是对妻子，又像是对自己说着……（淡入）

村中，中午。
一块黄花菜地边的空位上。
高兴社靠着一棵杏树看着孩子们天真的
小孩仰起天真的小脸。
高兴社蹲在一旁，看着正在玩得起劲的孩子……（淡出）

村中，上午。
七十年代中期，吃红薯干的困难时期刚过，迎来了第一个收获季节。
人们拼命地收割着金黄色的小麦。
一张张劳动者的汗淋淋的脸交替出现在画面上。
他们在流汗……
他们在喘息……
画外传来一阵单调的镰刀声。
高兴社、王桂英拼命向前收着麦子。

村中，上午。
高兴社手里提着穿小口袋，与其他群众一起排着长队，默不作声地等待着按劳动工分分配的那点口粮。
金黄色的麦堆旁，两个人用肩膀抬起一口袋麦子在过秤。
有人在向自己口袋里装着麦子。
缓缓移动的人流。
高兴社的眼睛，焦灼地注视着前面。

村中，下午。
新安装的磨面机响起来，机器声震耳欲聋，磨房门前人头攒动，都在等着磨面，他们开心地互相聊着。
一个正在磨面的女人小心地用手抓起机器旁边的面粉，放进口袋，最后将那只手上沾的面粉用舌头舔干净，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高家，下午。
厨房内的土炕上，已经长高的高小平，玩得正起劲。
高小强在炕上爬来爬去，随手撕扯着能够抓到的东西。
锅台上，王桂英正在烙饼。
高小平看着，眼睛追随着母亲的每一个动作。
王桂英把烙好的饼放在一边。
高兴社用手捧着烙饼在不断吹着气。
高小平也捧起一张饼吹着气。
高小勇学着哥哥的样子，兄弟嘴对嘴吹着还冒着热气的烙饼。
高小平、高小勇大口大口吃着烙饼。
高兴社在一旁小声提醒着：“慢点吃，别噎着。”
王桂英看着吃相狼狈的几个孩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高小平吃饱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对父亲甜甜地笑着。
高小勇拿起一块烙饼，用小手撕成小片，一片，又一片地喂进父亲的嘴里……
高兴社眼框湿润，用手背抹着。
高小平在旁边一声声喊着：“爸爸……”（淡入）

“爸爸。”随着一声呼喊，高兴社从记忆中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看见小勇站在他的身旁，在呼喊着他。
高小勇：“爸，时间不早该回家了。”
高兴社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站起身，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黄土：“我怎么坐着就打起盹来。”
高小勇：“您也应该休息一阵，太累了。”
高兴社慢慢向家中走着：“你不是在外地嘛，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家来？”
高小勇：“刚从兰州回来，休息一阵，晚上又要送刘经理去银川参加分公司明天的周年庆典活动。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抽空回来看一看您们二老，还需要点什么东西，我下次回来顺便带上。”
高兴社：“家里什么也不缺，你也是个当家的男人，有时间多管管家，娟娟这孩子很懂事，别让她感到孤单，失去家庭的温暖。”
“我会注意的。”高小勇若有所思地，“田芳又出去了？”
高兴社：“有些日子了。”